作者:不叫小白
一把推开漂浮的电子书桌,唐纳修迅速地把笔记本记录名字的这一页伸到睡眼朦胧的奈哲尔眼前,指着写上名字的地方道:“你别管我说什么,你快看这里?”
“恩。”哼唧一声后,认真的看了起来,念叨:“看着那个家伙走过来说:‘尤莱亚,我是雷吉诺德。’我是雷吉诺德?雷吉诺德?”他越念越有精神,惊跳了起来,快速地向后一页页地浏览。
“喂!奈哲尔,我还没看呢?你快说,尤里亚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唐纳修突然反应过来,“尤里亚!冰蓝色的耳鳍……奈哲尔,你告诉我,尤里亚是不是尤莱亚殿下?”
奈哲尔被笔记本里的内容吸引,根本就没有抬起头来,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声:“恩。”
唐纳修不敢用力地抢回笔记本,只能揪着奈哲尔的耳朵让他抬起头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尤里亚就是尤莱亚了?”
宝贝严肃的样子,好可怕啊!奈哲尔迷上眼睛傻笑,一脸讨好的狗腿样,双手奉上笔记本,乖乖地回答:“我也是刚才知道的。”见唐纳修不相信,又保证道:“真的,我真的是刚去瑞亚的前一天才知道的。这不是没时间跟你说么。宝贝啊……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说吧。”
“哼!算你识相。你自己先一边呆着去,我要看下去,不看下去我能睡得着么。”
“是,是,宝贝辛苦。我去给你倒杯奇奇果汁,甜一点好么?”
拉过漂浮的电子书桌,“恩”了一声,又认真地看了起来。这不是一般的笔记啊,这是尤莱亚殿下记录整个历史演变的私人笔记啊。
联邦7509年3月7日,雨。
今天是一年一度总比的最后一天,可是今天也是母亲去世的第10个年头。我以为父亲叫我回来,是因为想和我一起祭奠母亲,却不曾想,这次只是他把我当成了炫耀的资本,也许我存在在这个家里的唯一作用就是能够带给家族不断壮大的利益。如果不是为了母亲,我真的不想回到这个已经烂入骨髓的腐朽家族。我宁愿摈弃一切现有的,如果可以像雷吉诺德一样身家干净,那该是多么美好。也许可以像他一样现在为着一年的奖学金奋斗着,偶尔还可以骂出几句粗鄙的脏话。
“奈哲尔,那个时候的尤莱亚殿下是不快乐的。”
递过饮料,亲吻嘴角,“宝贝,那是他的人生。”
唐纳修撇嘴,“我知道。”
联邦7509年3月10日,艳阳。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那个家伙居然像朋友一样来关心我没有参加年度大比的原因,我以为我们会成为朋友,结果那个家伙仍然改变不了臭屁的毛病。哼,我以后要是在被他诱惑我就不叫尤莱亚。
咳!你现在已经叫尤里亚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诱惑的结果呢?唐纳修在心里不无开心地想。
联邦7510年元月10日,雨雪。
今天回到家中,就已经被告知,我已经是物资特别护卫队舰队副指挥,还没等我从喜悦、忐忑的心情中平复过来,就被带领着拜访这个星球的核心政治领导人和参加所以谓的贵族宴会。原来这个位置不是我在学校所以拿到的荣誉和努力可以换到的,我早该想到的,这就是我那个所谓的父亲为我选择的道路。为了这条道路,就连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毕业授勋仪式都没有让我参加。再见了我的朋友,再见了和我一起努力奋斗的战友们,祝你们授勋快乐,我会为你们感到自豪与骄傲。
联邦7510年元月16日,雪。
整整三年的时间,我们这一届的新生成长毕业了。看着没有经过仪式而拿到的上尉勋章,我没有一点开心的理由,我怎么能开心呢,和我一起努力的学员中,没有一个拿到中尉以上的军衔……包括那个优秀的雷吉诺德。可笑的是,他只是一个二级准尉。如果说出去一个正规星战系毕业的学员居然连毕业就是下尉的军衔都没有拿到,这样的结果谁会信?可是就是在联邦最需要人才的时候,这个星球还是做出了这样另人恶心的事情。这只是一个星球的现象,还是整个联邦早已成为了这样?
联邦7510年7月14日,晴。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而我们却没有碰见任何一场星际战争,我多么希望能够真正与‘新人类’来上一场真正的决斗,而不是每天呆在虚拟网中,冲锋陷阵。
联邦7512年1月20日,晴。
父亲恐怕气坏了吧,我已经用现在还小的理由拒绝了数位名门佳丽了。我怎么会选择他帮我挑选的‘世家公主’呢?在没有得到自由之前,我不会选择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将要跟我共度一生的人。反正在这个家里,什么都可以没有,他的子女却是要多少有多少,如果政治联姻的话,他们会非常乐意。我怎么又能再让他们妒忌呢?如果不是自己的努力,恐怕我现在已经是战场上的炮灰。他们让我参军不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么。
联邦7513年6月13日,晴。
今天真是一个紧张刺激的日子,真希望和我配合愉快的人是他,会是他吗?
联邦7513年6月20日,艳阳。
真的是他,我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他终于被联邦选用了,能和他一起到前线战斗,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了。
联邦7514年4月21日,睛。
我没想到,在刚进入战争圈的第一个年头里,联邦就已经研究出了可以抗衡‘新人类’肉体力量的‘天使1号’机甲,也许这正是因为上帝听到联邦民众的呼吁声,所赐下的馈赠。可惜,人类的肉体还是太脆弱了。
联邦7514年5月6日,晴。
没想到只有半个月的时候联邦就已经研究出了改善人体机能的进化药剂,这是巧合还是联邦学者不断努力的结果。雷吉诺德认为这是联邦学者不断努力的结果。希望如此吧,毕竟在之前从未听说过基因进化上的任何重大的消息。不过,为了联邦的胜利,我们必需相信不是吗?
联邦7526年8月1日,晴。
基因进化药已经大量地投放到了联邦当中,军部全部都已经使用,包括我自己。而与‘新人类’的战争也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可是,为什么我的内心会如此不安?这一切的胜利似乎太过于简单。与‘新人类’的战争我参与过的那么多次中,没有一次他们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过。
联邦7532年3月7日,晴。
同样的日子里,每一年的这一天,都是让我心痛的日子,却又是让我心灵得以净化的日子,母亲,祝你在天堂安好!
还有……请您……祝福我与雷吉诺德的感情,我想,他是爱着我的。
联邦7532年3月8日,晴。
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乘火打劫,怎么可以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侵犯我,咳!虽然感觉还不错。喂!卑鄙的家伙居然还想偷看,美得你。
联邦7532年5月1日,晴。
我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可是这一切却是我亲耳所闻。
我该怎么办,母亲,请告诉我怎么办,我该如何面对他,我是那么的相信他,又是如此地可耻的迷恋着他,我们才刚确定了感情,为什么要让我听到这样的内容,母亲,文字已经不能再让我平静了。雷吉诺德你这个魔鬼!我不会让你愿望得逞的。
49、恋人 仇敌
唐纳修已经没有心情去关注时间了,联盟建国的两大巨头,不但在建国之前就已经是恋人关系,倾心相恋的爱人以‘魔鬼’相称,尤茉亚亲耳听见了什么才会让他产生了这样强烈的仇恨?他心情激荡的难以自制起来,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看下去,也许这样的历史事实只有掩埋在时间的洪流中才是最好的结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尤里亚就是尤莱亚,那么亚德里恩是谁?会是建国的雷吉诺德,尤莱亚口中的‘魔鬼’吗?
看着头枕在他腹部睡得安稳的奈哲尔,和国王陛下同样褐金色的头发,他们同样对小奶糖的金色头发没有任何异议,反而有一种惊喜莫明的意味。‘返祖’;奈哲尔偶尔会从眼中闪现的暗金色光芒;亚德里恩的金发、金眸;罗蒂亚的金发、金眸。唐纳修突然害怕起来,如果自己一切的设想是真的,那么父亲死在战场上的意义又代表着什么?两千多年来不断进行的战争又算什么?这样的疑问让他害怕的颤抖起来。
他多想摇醒奈哲尔,让他告诉他这样恐怖的想法是错的。可是除了这样的原因,怎么会让尤莱亚产生了这么强烈的仇恨呢?尤莱亚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让他了解一直珍惜的笔记本。对!如果是这样的猜测是真实的,尤莱亚根本不会让他看到这样的内容,尤莱亚也不会嫁给雷吉诺德,更不会让他当上国王统一联邦。唐纳修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这个答案,他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猜测。
父亲,母父。抓住脖子上的对戒用力的攥在手心。安睡的爱人,希望我们不会成为仇人……
时间在慢慢地走着,唐纳修在心中百转千回地转过各种念头,不时拿起笔记本又放下,最终还是翻开页面。
联邦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新生儿的出生率已经不足千万分之一,而联邦的男性已经不具备使女性怀孕的能力。恐怕这就是他们最终的目的,不然以他们的科技完全可以做到抢占星球,而不是每次掠夺资源后返回原来的星系。缓慢掠夺的战争;突然出现的先进机甲;短时间内研究出增加寿命和人体机能的生物进化药。这一切都表现得那么不正常,该死的,为什么就发现不了他们想以这样的方式占领这个的星系。
‘魔鬼’已经察觉到我的异常了吧,最近频繁出来生物研究员,他不可能不会察觉。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消灭我?他……为什么没有阻止我的行动?他…为什么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虽然令人恶心行为?我又为什么会忍受和他做这样的亲密行为呢?不是已经知道他是一个未知…生物…吗?拥有‘新人类’基因的我也已经是一个未知生物了吧。
最近身体已经越来越差劲,不时的头晕还会恶心。雷吉诺德却突然对我温柔了起来,欢爱不在激烈或者说是对我小心翼翼的伺候。虽然不明白原因,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更加自由方便地出入生物研究。真可笑,连联邦上将居然要靠出卖的身体换来自由行动的权利。好在生物研究上终于已经有了一定的突破可以给我带来安慰,只要有新生儿的诞生,民众便不会这样绝望了吧。
突然晕倒在训练室中,醒来后居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
医生说是基因溶合上出了问题,只做了个小手术。联邦上百亿的人口里只有我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真可笑!虽然不相信,可是我知道我这是生病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疾病,因为这个手术像是拿手了我身体里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检查身体时却一切正常,可是我像是着魔似的想要知道我身体里到底丢掉的是什么?就连最信任的生马克西米兰博士也完全检查不出我的身体有任何一丁点的问题,但我仍然坚持我少了一样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即使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丢失的是什么。
时间不允许我浪费在这里,‘新人类’又再一次侵略,我不知道雷吉诺德他这是在做什么,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么敞开来谈好了。
生物研究已经成功,联邦终于等来了第一个新生的婴儿,我等不急与他们欢呼,我决定今天就开始谈判。
天气不太好,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地砸在脸上,天空的云层像是厚重的要掉下来似的。压抑着周围的空气也压抑着我。我知道这次谈判可能不会有结果,他现在完全掌控联邦的军队,即使我有一定的影响力,可是相比起他来,我这个联邦上将的位置,还不如说是他的副官。当初怎么会那么坚信他会带给我幸福呢?是他毫不掩饰的行为?或者说我已经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依赖他帮我解决任何问题,即使是同性相恋,即使在联邦举重若轻的位置,即使在中央政府的压力下他都能给我安定的工作环境吗?他为什么选择的是我?从什么时候他就开始软化我的野心,让我蠢笨的不去争取,而让联邦现在已经完全落入了他的手中。我要拿什么来和他谈判?
公寓的门敞开着,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虽然自从丢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后,我就不曾回来过。
他坐在客厅里,像是已经等待了许久,我问他是否知道我今天会过来。他却默然摇头,把淋得透彻的我,拉进淋浴间放好热水,等我换好衣服,擦干头发,才为我倒上一杯烈酒回答。不知道,呵!这个时候有必要上演这样令人恶心的情深厚爱吗?
不想与他碰杯,一口灌了下去,总算让被雨淋透的身体暖了起来。从什么时候我们已经习惯以酒精来麻痹自己呢?嗤笑一声,想不到到今天我仍然能用‘我们’两个字,一个联邦军官,一个处心积虑的‘新人类’侵略者,居然可以用‘我们’来形容。不愿再与他多说费话,直接问他们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才会放过联邦,或者不要再发动战,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而且民众已经有了绝望的情绪,因为战争;因为没有生命延续的希望。
他看了我许久,眼神复杂难辨,我也不想再去跟他有任何瓜葛。他利用我一次,我利用与他的关系一次(已经知道雷诺德是‘新人类’仍然和他一起,只为在他控制的联邦研究院中偷偷地进行人鱼研究。)我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