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鱼的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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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书一派悠闲地走在夜市里,与街边吆喝的小贩,热闹的过往人群格格不入。
他长得高大,一张混血的面孔格外引人注目,一路上都有人频频回头。
沈鹤书回以礼貌的微笑,可那双桃花眼又太过深邃,望着人的时候总有种过分深情的错觉,让人不由得心旌荡漾。
虞鱼看到沈鹤书的时候,对方正被一个女孩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要微信。
“沈老板?”
沈鹤书给女孩留了个微信号,把人送走了。
“小虞先生?”沈鹤书露出讶异的神情。
这是他第二次同虞鱼面对面交谈,在此之前只有一幅画和一段记忆供他反复地回味。
沈鹤书捏了捏指尖,面上笑容更盛,深蓝色的眼睛也仿佛泛起光来。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沈鹤书说。
虞鱼舔舔唇,想起上次自己的不告而别,有点不好意思:“上次没有打招呼就走了,对不起呀。”
沈鹤书微笑:“没关系。”
贺故渊警惕地看着沈鹤书:“鱼鱼,这位是?”
虞鱼连忙介绍:“这是上次鹿鸣酒吧的老板,沈鹤书沈老板。”
宿沉在一旁突然出声:“鹿鸣酒吧的老板?”他眼光怀疑地盯着沈鹤书打量。
他记得上次去鹿鸣酒吧的时候,出来接待他们的并不是这个所谓的“沈老板”。
沈鹤书适时地开口:“小虞先生,我已经不是鹿鸣酒吧的老板了。”
虞鱼眨眨眼,剔透的黑眸里一片迷茫:“嗯?”
沈鹤书:“鹿鸣酒吧已经被我转手了,现在我只是个喜欢四处旅行的画家。”他有意略过了时间线,没有挑明其中的古怪之处。
鹿鸣酒吧的确被他转手了,但那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
虞鱼“啊”了一声,恍然大悟,他也想起来有这么一件事了。
不过,他们前不久才去的鹿鸣酒吧,这么快就转手给别人了吗?
沈鹤书专注地望着虞鱼,语气暧昧缱绻:“我已经画了不少人物和景色,但最想画的还是你。”
“不知道小虞先生现在有没有改变主意?你愿意做我的模特吗?”
他的音色低得磁性,仿佛情人间的呢喃耳语,“模特”两个字在他的口中仿佛是“情人”。
虞鱼身后的三个男人脸顿时都黑了。
宿沉毫不客气:“模特?”
“让鱼鱼当你的模特,你不如回去睡觉做个梦来得更快点。”他一双凤眸冷得像冰,透着几分讥讽的笑意。
沈鹤书半点没有生气,他甚至还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是吗?那太遗憾了,我会试着做做梦的。”
沈鹤书看向虞鱼,张开双臂,给了虞鱼一个绅士的拥抱。
“我从不会轻言放弃,希望下次我能得到你的青睐。”沈鹤书有些俏皮地眨眨眼睛,笑意迷人。
“下次见,小虞先生。”
沈鹤书礼貌道别,与众人擦肩而过。
在沈鹤书经过身边的时候,贺故渊忽然瞥了他一眼。
沈鹤书注意到贺故渊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后便继续往前离开了。
贺故渊看着沈鹤书的背影淹没在人群里,才缓缓收回目光。
刚刚有一瞬间,这人身上有股波动。
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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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正在给家里的一群青鸟喂鸟食。
虞鱼走了,这项喂食任务便理所应当地落到了他的头上。
好在这群鸟虽然数量挺多,但总体而言还是挺好养活的,吃点鸟食也能活得很快乐。
萧璟刚把鸟食放到鸟笼子里,青鸟们忽然躁动不安地窃窃私语起来。
“没了!”
“是不是断掉了?”
“被人弄断了!”
萧璟蹙眉:“什么没了断了?不是让你们少说点话吗?鹦鹉都没你们话多。”
青鸟们唧唧歪歪地挤在笼子的铁栏杆前,跟萧璟报告:
“放在鱼鱼身上的羽毛没有了!”
“被人弄断了!”
“那是给鱼鱼祈福的羽毛!”
“可以给鱼鱼挡灾的!”
萧璟心思一动:“挡灾?”
挡灾的羽毛断了,是不是意味着对方忽然遇到的灾祸被挡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为什么羽毛断了呢?
我觉得我的感冒更严重了5555,更完我就睡觉去,太困了太困了。
第70章
沈鹤书走远不见了。
虞鱼还没回过神。
刚才的那个拥抱里, 铺天盖地的阳气朝他席卷而来,弄得他有点儿晕头转向。
真奇怪, 对方的阳气原来这么浓吗?为什么他上次没有注意到?
而且这股阳气给他的感觉跟其他人也不太一样。
虞鱼苦思冥想。
温羡清注意到他纠结的小情绪, 温和地问:“怎么了?”
虞鱼望着他, 歪了歪头,神色乖巧:“有点冷, 我能抱一下你吗?”
温羡清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弄得脑袋发懵,他的话先于思考脱口而出:“可以。”
虞鱼伸手, 直接抱上了温羡清。
温羡清下意识地搂住虞鱼。
少年的骨架纤细, 让人有种伸出手就能将他整个人放在怀里的感觉。
温羡清一低头就能看见虞鱼头顶可爱小巧的发璇。
那股扑鼻的清新薄荷香这一次不但没能让他清醒,反而让他沉醉发晕,如同喝了一杯高度数的薄荷酒。
虞鱼很快就把人松开了。
他细细地感受了一遍温羡清身上的阳气, 对方身上的阳气同以往一样,很正常。
为了确定他没有感知错误,虞鱼干脆又转身去, 也想抱一抱宿沉和贺故渊。
宿沉被虞鱼扑到怀里时, 冷漠的面庞上浮现出有点别扭的害羞。
贺故渊在和虞鱼对视的一瞬间, 就主动张开双臂, 然后将人抱了个满怀。
很主动很镇定,如果耳根没有通红的话。
三个男人被措手不及地撩了一把, 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罪魁祸首”虞鱼毫无所觉,还在心里学术报告般地总结陈词:三人身上的阳气气息都没有异常。
一阵冷风吹来,虞鱼的脸被吹得冰冰凉凉,他把脸扎进围巾里, 蹭了蹭。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样呢?他想不明白。
虽然有了个小插曲,但是虞鱼接下来依旧吃得开开心心,直到贺故渊出声阻止:
“不能再吃了。”贺故渊沉声道。
他是掐着虞鱼的饭量算的,现在虞鱼应该已经有点吃撑了。
但是对方还在试图把剩下的烧土豆给偷偷吃掉。
虞鱼被一大口土豆撑得双颊微鼓,和藏食物的小松鼠一模一样。
他吧唧吧唧地咬着嘴里的土豆,黝黑水亮的眼睛很无辜,仿佛在说:
“我还没有吃撑,我可以!”
贺故渊毫不动摇:“不可以。”
虞鱼委屈地把土豆给咽下去,转眼去求助温羡清和宿沉。
但两人也都别过眼,赞同贺故渊的话。
“鱼鱼,再吃的话你晚上又要睡不着的。”宿沉对此颇有经验。
虞鱼整个人一下就蔫哒哒,如同霜打的小白菜:“好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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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转而回了住的别墅。
虞鱼把自己房间的灯打开,灯光把房间照得明亮。
今天遇到沈鹤书,他又想起来之前在鹿鸣酒吧里遇到的那个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