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向导心有余悸,但戏还得继续拍下去。
而关岩醒来后,浑身发冷发软,再三检查,却又什么事都没有。他拖着身体到了剧组,副导演看他昨天被砸了也挺不容易,就劝他再回去休息一天。
关岩借坡下驴,马上开口说:“我两天后请个假。”
副导演脸一下绿了:“您那天要去做什么?”
关岩一笑:“去参加个聚会。”别的就不肯多说了。
关岩是铁了心要去的。
他已经从经纪人嘴里听说了,那天他昏倒前,就坐在那个少年面前。指不准就是白遇淮利用小鬼,对他施了什么法。
经纪人和他说,他家因为拆迁没告诉哥哥姐姐,他的几个哥哥姐姐闹了起来。
结果他妈从楼上摔断了腿。
他暂时也没空回去管他妈的腿了,他的哥姐再闹,大不了就再和神像许个愿。
关岩打算得很好,然后就转身休息去了。
他马上就要一飞冲天了,委屈自己在这里受白遇淮刁难也没有必要。
副导演看着关岩说走就真走了,却是好一阵无语,转头就跟向导告了状。
“来,关哥,小心点。”助理扶着关岩回了酒店房间。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关岩冷淡道。
这些人可别借势在这里拜了他的神像。
助理应声退出去。
关岩转过身,却是一下整个人惊呆了。
“我的神像呢?!”
荆酒酒依旧坐在剧组里,看白遇淮拍戏。
他背了个小书包。
书包装得鼓鼓囊囊,里面是两个被尿布、红线紧紧缠裹的神像。
这东西还是带着比较安心。
老和尚看了都忍不住要说猛。
哪有人,不,就算是鬼,也没几个敢的啊?
两天后。
关岩憋着一股劲儿先去参加了宴会,然后又火速签了和dg的合约,又把程导的剧本要了过来。随后他才放心多了,一边继续督促身边的人去找监控录像里那几个老秃驴!
都是他们拿走了他的东西!
经纪人见关岩脸色越来越呈青灰之色,忍不住出声道:“关哥,现在咱们什么都有了,你也别太忧心。”
关岩:“我知道。”
他沉下脸,问经纪人:“看着有气势了吗?”
关岩说完,自己喃喃道:“白遇淮不就总是这样吗?明明是脾气臭,不好接近,在娱乐圈里毫无人缘。粉丝也硬能吹这是有气势。”
关岩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整了整领结,再走在这条路上,觉得自己的心境都一下不同了。
他径直走到了荆酒酒的面前。
荆酒酒想也不想,本能地反手摸了下小书包。哦,还在。短期内,神像应该也很难附身别人了。
关岩微微笑了下:“白遇淮还在拍戏?”
荆酒酒:“嗯。”
他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了点微妙的变化。之前他再不喜欢白遇淮,在人前也都是要叫一声“白哥”的,现在却开始直呼大名了。
关岩盯着少年乖巧的模样,心下感叹。
他终于能领会白遇淮的心情了。
当男人功成名就之后,总是喜欢通过一些东西来进一步彰显自己地位的。就好比美人配英雄,名车名酒配有钱人。
白遇淮将少年带在身边,更多应该是为了彰显,他有多么强的能力,能将这样的少年留在身边做小情人。
关岩屈起手指,不经意地露出自己手指上的宝石戒指:“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人跟呢?”
荆酒酒:?
背包里的邪神:哪里来的狗东西也敢抢他的供品!
伪四面佛:这不是那个向他许愿的傻逼的声音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都不敢这样和他说话。”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关岩扭头一看,就见印墨大步走了过来。
印墨拉过椅子,在荆酒酒身旁落座,低低叫了声:“酒酒。”“我们谈谈。”
关岩惊了一跳:“印、印总?”
关岩现在虽然膨胀得厉害,但本能地还是不想得罪印墨。他起身走到一边,从后面盯住了这两个人。
这个少年怎么和印总也有关系?
难不成……还给白遇淮戴绿帽子?
那可就有意思了。
关岩想着想着,自己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摸出手机,开始看热搜。他一年很少上热搜的。没办法,不像白遇淮那样,粉丝庞大。
不过,很快,他就会上了吧?
关岩不知疲累地刷新着。
却是先刷到了印墨凌晨一点发的微博。
@印墨:[图]终于找回来了。
配图里,只是一个黑夜下的背影。大概是因为环境太黑,身影都显得不太真切。
但关岩还是认了出来。
那是个少年。
少年穿着的海军领后,垂下了两条长长的兔耳朵。
那是白遇淮的小情人!
关岩心底一虚,先是有点怕。印墨怎么还特地为他发个微博?这两人关系真不一般?
但转念又一想,那要真是这样的话,白遇淮不就是真绿了吗?
关岩可乐地笑出了声。
他手指一松,微博又刷新了。
#rose盛宴原来是海/天/盛/宴?宾客多人被抓#
下面还紧跟着一条。
#dg辱华拒不道歉#
关岩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
【恐吓进度条3——30%】
【恭喜您和您的宿主,成功恐吓人类xn,并抓捕强大的不明生物x2,奖励再翻倍,即将掉落鬼王称号】
【掉落……掉落失败】
【您距离您的宿主距离1213公里】
迟缓卡顿了很久的提示音,终于又响起,将小机器人吓了一跳。
我的宿主,牛……牛逼坏了。
小机器人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磨损的腿。
冷冰冰的机械脸上,涌现了无数错乱的电流。它第一次怀疑起,自己对自己有着相当错误的认知。
呜呜呜我错了我好像才是个废物!
作者有话要说: 获得道具邪神x2。
第36章
“你死的时候, 我们都以为你只是不见了。丁瀚冰拿了两张舞台剧的票去你家,看见荆廷华在抱着你的照片,默默流泪……丁瀚冰问怎么了, 荆廷华不说话。他就打电话来问我。我那时候刚因为上学的事, 和我爸又吵了一架, 年少气盛, 摔门就走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 正看见我爸把我那里, 所有跟你相关的东西, 都交给荆廷华了。荆廷华说要带去烧给你。”
印墨低低说着,点了根烟。
但很快, 他就又掐断了。
掐断后,他才又蓦地想起来,其实荆酒酒现在已经吸不到半点烟火气了的。
他是鬼。
印墨的指尖一颤, 蜷了蜷手指, 掌心就这么被烟头烫了下。
“我恍恍惚惚跟着他们的车, 去了陵园。你们家的管家说, 先生很伤心, 就不请其他人前来祭拜了。我被拦在了门口,看着他们在你的坟墓前祭拜, 放下花,离开。我就等, 等天色黑下来,再翻墙进去。用偷的铲子开始挖。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可能想的就是, 总要再见最后一面的吧。然后我就挖了好久,好久。什么也没有挖到。我开始以为是我挖得不够深,但后来才知道, 那是空坟。我绕到墓碑那一头去,看上面,没有贴照片,也没有刻的你名字……”
“我回到家里,我爸还因为我偷开了他的车,甩了我一巴掌。”
烟灰轻轻飘落在了地面。
打开枷锁的记忆,连细枝末节都变得无比清晰了起来。
“我当时可能气疯了吧,就连夜飞了陵阳山,我跟我师父说你死了,但死得不对劲。我师父说我佛心不稳了。”
印墨掌心被烫得“嘶”了一声。
“再醒来,我师父说我像变了个人。我丢了一大段记忆。其实人这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弄丢了什么。但越是这样,心底会越感觉到惶恐。好像忘记了重要的事。那种不完整的缺失感,会日夜折磨着我。我待不下去,跑下山,花了一年功夫,把头发重新长了起来,然后有一天,我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路边有个人说要我去参加什么比赛,我也就跟着去了。”
“之后就稀里糊涂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