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梧桐树下wt
“……”
一声‘你好妈妈’之后，整个店都安静下来。
店家师傅伊万在店里的工作室给郁辰下定做单，所以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店里的两位亚裔客人，都露出了奇怪有迷茫的表情。仔细看的话，还能感受到他们充满想表达省略号的情绪。
倒是银发白人青年，脸上还带着笑容，手维持举着打招呼的姿势。
过了一会，还是没有人说话后，佐切卡提问，“嗯？难道我发音错了吗？”
郁辰沉默了一会，想了好多种从那一部分开口去纠正朋友的中文表达，最后还是选择从身份上面入手。
“……那是我的姑姑，不是妈妈。”用的俄语。
“哦——”佐切卡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下一秒又为难起来，“啊，可是我还没有学到姑姑怎么说。”
“那就等学会了再说。”郁辰没有去为对方做示范的打算，他觉得佐切卡的中文语法和词汇都很有问题，还是等他跟着他的老师慢慢来比较好。
“好吧，”白人青年有些遗憾，但还是转换用了英语跟郁贤淑打了招呼，之后再次蹭到郁辰旁边，“辰，我这阵子休假，日常除了来舞蹈室做每天训练之外就没事做，太无聊了，你那有什么安排？”
“嗯……今天是打算逛和姑姑一起逛俱乐部设施的，现在已经逛完了，”两人还要倒时差，估计很容易会犯困了，所以这一个星期的安排都只安排到下午，“至于明天，我们会去莫斯科国立大学。”
去那一边逛一逛校园，顺便将入学申请和推荐信交了。
后天以及之后第四天的行程就随缘，他在集训的时候看到，冰场隔壁有一个艺术博物馆，可以去看看的。
至于第五天，那就是他第一天在莫洛佐夫教练指导的日子，姑姑郁贤淑陪他呆完这一天的训练之后，晚上就会乘飞机在第六天回去。
“唉——”佐切卡面露遗憾，“那你没有计划去舞蹈室吗，像我们之前在舞蹈练习室聊天那样。”
他在几个小时之前刚刚到舞蹈练习室，因此也错过了郁辰航班到达的短信。等他结束之后他就马上回消息了，结果得知这几天对方没有任何计划去舞蹈室。
“但是，我上个月回国之前，已经把钥匙还回去给莫洛佐夫教练了，没有钥匙我想去也去不了啊。”
“那就去二楼最边上那个，我平时就在那练习。”
“唔……”
郁辰没有马上应下，但是心里决定，等吃完晚餐之后，他过去那边看一看。
然而他没有想到，当他傍晚推开二楼角落舞蹈室的门时，看到的是用手机看视频的佐切卡。
——如果看视频的姿势不是那么豪放的话，那还挺轻松的。
手机就放在地面上，银发青年是保持着双腿放平横劈叉的姿势，腰也趴下了一部分，只有肩膀和头抬起，双手的手肘撑着地板，这样来看手机。
发现郁辰进来后，他就转了一下头，跟对方说话。
郁辰一进门看到对方是这样的姿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够点头表示听到，然后将目光放到了那横放的手机上。
距离远他有点看不清，但里面的线条，感觉像是动画片的样子。
佐切卡也发现了郁辰的视线，他将高难度的姿势收回来，盘坐下之后开口解释，“这是一个最近很热门的动漫，和花样滑冰有关的，我想要更多的了解你的职业，所以就看了。”
他说着，将手机拿起来，招呼郁辰一起分享着看，“现在的情节，好像是要给他们家小孩子量脚做冰鞋的剧情？你们专业的量脚都是这样量的吗？”
郁辰跟着坐到了佐切卡旁边，跟着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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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画面里，一位亚裔戴着眼镜的青年来回走着，怀里抱着一个金发的小孩子。小孩的脸挨在亚裔青年的肩膀上面，脸颊被压出了一团肉的形状。青年的手一下又一下，轻拍着那小孩的背，像是在哄睡。
但是怀里的那金发小孩好像很娇气，明明眼睛都已经半合上了，但每当抱着他的人拍背的动作停下之后，他就哼唧一声，让家长不得已继续拍着他。
然后这时，拐角的房间那边，走出一位银发蓝眼的青年。对方手里拿着一块黏土一样的东西，来到亚裔青年身边，拿着黏土的手向金发小孩子的脚伸了过去……
两个青年用日语对话了几句，郁辰看了眼字幕翻译的俄语，不能够完全看懂，但好像是‘他快睡着，动作轻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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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一个量脚的步骤，但是用黏土测量脚的形状，再去定做的，已经是很高级方法了，一般用不到这么小的孩子身上。
郁辰抬起头，看向佐切卡，打算回答了他的问题。
但是正好是这个时候，手机里面动画的情节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里面的银发纸片青年，蹲下来拿着黏土，朝着小孩子的脚比划了一下后，突然动作停下来，盯着那两三岁的，胖嘟嘟的脚。
这孩子已经睡到脚趾全部张开，开花一样，已经量不了脚了。
然后银发大人没有忍住，盯了一会，一口下去，咬住了那只小脚。
“……”
于是，郁辰在手机传来的骤然而起，鬼哭狼嚎般小孩子哭声背景下，表情认真的跟佐切卡辩解道。
“不，我们做冰鞋量脚的，不是这么做的。”
第16章 开始·新的准备
佐切卡当然看出来动画里面那不是真正的定做冰鞋量脚的样子了，哪有人量脚去咬人家的脚的。
可是他觉得郁辰一脸认真的表情，跟他解释的时候那样子，真的好好笑。为了能够看对方能够做到什么程度，佐切卡忍住要笑的表情，认真的听郁辰解释，到最后真正的了解了基本的测量系统。
当然，各大品牌商家的设计适合脚型之类的对他太深奥了，郁辰没有解释到那一步。
眼看着随着时间到达夜晚，郁辰时差的反应出来，两人约定好明天早上到国立大学门口汇合，就分别离开。
郁辰回到宿舍，完全了解上个月振博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会往床上一摊就睡着的了——因为他也将近到那一个程度。
强撑着擦洗了一下，他往床上一倒，也睡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郁辰到达国立大学门口的时候，看到佐切卡已经到达。
有了佐切卡带领游览的国立大学，郁辰很快就将纸质版的申请给交到招生办公室了，并且也得到回复说，会在两周之内得到结果。
那个时候甚至不到六月份，如果被拒了郁辰还能尝试去申请附近其他大学。
当然，郁辰还是希望自己能够被录取上的。
之后的时间，郁辰跟着佐切卡逛了一趟国立大学的艺术学院，因为据对方说，以后他被录取了，主要活动范围也是那里。
最主要的原因郁辰怀疑是，校园太大，佐切卡如果带他去其他学院，在这学校读了四年的白人青年也会迷路。
不过只逛到艺术学院的郁辰也没有什么所谓，他今天主要任务是来交入学申请的，其他的可以等他录取了之后，再慢慢熟悉。
而且，想要一天就逛完整个国立大学，也不太现实。
这一天他可能因为住了一晚上一个人的宿舍之后更加放松，他的时差反应更加明显，也更加早来到了。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他已经有些困得睁不开眼，被佐切卡以及姑姑送回了宿舍。
再之后第三天，第四天，郁辰在每天早上七八点的时候，都收到佐切卡发过来的，当天行程计划的短信，并且等他回复了之后，对方就会说可以过来当导游。
一次两次还可以理解，但飞回来莫斯科只有四天，其中四天对方都有过来找他，郁辰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但又说不上。
经过这几天的熟悉，姑姑都能够跟佐切卡做简单的对话了，手脚比划再加上零碎英语的那种。
在第五天的早上，郁辰穿好训练服，整理好冰鞋包之后，他再一次收到了佐切卡发来的短信。
「辰，我今天还是休假，你有什么安排？」
今天郁辰没有让佐切卡过来陪着的打算，或者说对方今天也不应该陪着。今天是他第一天在莫洛佐夫教练底下1对1训练的日子。
左手拿起手机，亚裔青年解锁之后，快速的点了几个词语，发送了过去。
「我今天需要训练。」
短信刚发过去一会，他就收到了对面的回复。
「辰你终于开始训练了！我就等着这一刻！我可以去看吗？我想要看你滑冰的样子！」
从感叹号的熟练，郁辰都能够感受到佐切卡的激动。
但是很遗憾，这次训练不是公开训练，据他所知棕熊俱乐部的冰场，会员选手上课的时候非亲属是不能够入场的。
不过……
「你不可以看训练，但是你可以看冰场的公共时间，然后过来。」
棕熊俱乐部的两个冰场都是用作花样滑冰的，没有冰球。这样相对而言冰场没有那么繁忙，除去安排给选手的训练时间以外，还能够在每天安排一到两个小时公共滑冰时间。
那样普通游客购买门票就能够进场游玩。佐切卡想要去冰场的话，就只能够挑那个时候。
发完短信之后，他也查了一下冰场的官网。
安排给他的训练时间之后，就是公共滑冰时间，那他确实可以在那会和佐切卡见面。
确定这点之后，郁辰收好手机，离开宿舍前往冰场。
第一天一对一指导，即便之前集训的时候他有被莫洛佐夫教练指点过，他还是有些紧张。
由姑姑郁贤淑陪着，郁辰在开始训练之前二十分钟到达了冰场，并且开始一些简单的热身活动。
在冰场系好冰鞋的鞋带之后，青年捏了一下鞋子的脚踝位置，估算了一下它剩余的寿命。新的鞋子还要过几天才能够到店里，到时候他要试一下确保之前伊万提出的方案可行，才能够完全确定下来。
希望伊万之前提出来的方案可行，他们不需要将鞋子寄回去再换。要是需要寄回去换的话，他就不知道现在的鞋子能不能支撑，而且适应新鞋的时间会变得更加紧张。
青年上冰场之前，将手机放进了冰鞋包的夹层里面，拉上了拉链。
也就是这个动作，他错过了佐切卡查完冰场官网后，发过来的消息。
「我查到公共滑冰时间就在两个小时后！太好了，我会为了看你在冰面起跳而过来的！」
要知道，公共滑冰时间那么多游客在上面跌撞，郁辰是不会在那个时候起跳的。
推开B冰场的门，郁辰发现莫洛佐夫教练已经穿着羽绒服，在冰面上等着了。
“抱歉，久等了。”
郁辰马上走快几步，在入口前脱下冰刀套，几下就滑到去莫洛佐夫教练的面前。
“并不需要道歉，你来的时间刚刚好。”
教练摆手道，将写字板收在腋下之后，指了一个冰面的方向，“去吧，先五分钟的热身，只在滑行上面的。”
“是。”
青年顺着教练指的方向，开始蹬脚滑圈。
这一段1对1指导的时间里面，这个冰场是独属于他的，所以郁辰完全可以按照自己习惯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