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梧桐树下wt
他将手从口袋伸出，把一条钥匙放在了郁辰面前。
“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给你安排好了。来，我家的备用钥匙。”
第47章 开始·希望的演绎
佐切卡出发去欧洲了, 并且半强迫的留下了他家公寓的备用钥匙给郁辰，让其在教练回来前都在他家呆着。
郁辰不是没有想过拒绝，只是在银发青年把钥匙交到他手上的那一天, 还留了这样一句话。
“冰箱里面的简餐都是留给辰的哦，如果辰不留也不吃，那等我巡演回来最后一站回到莫斯科的时候，我的冰箱大概会成为一个霉菌的天堂了。”
郁辰是知道佐切卡所在的莫斯科芭蕾舞团, 这一个演出季度的《辛德瑞拉》会在四月份回来。
为了朋友家里的环境，他就这样‘被迫’留了下来。
佐切卡还把他公寓的书柜位置, 给郁辰指了出来。
上面有好些银发青年以前参加过的比赛或者演出, 他呆在公寓的这几天，无聊的时候可以看。
一个人在这个市郊区, 感觉不会便宜的一室一厅公寓，住了五天。而这五天里, 他就过着在公寓里面看电视光盘放映演出吃简餐, 压腿，加热汤准备晚餐，看芭蕾舞比赛吃饭, 思考并且尝试里面舞蹈选手演出方式, 这样子度过。
一月七号，郁辰从卧室柔软的床铺醒来后看手机，得知莫洛佐夫教练他们终于要回来了，飞机将会在中午的时候到达莫斯科。
而且教练说，为了庆祝这次欧锦赛他带的两个女单选手都站上了颁奖台, 晚上会在他家吃饭。
短信的发过来给阿辰的内容, 是问他回来莫斯科没有，回来了的话要不要去他家吃饭的。
对, 没错，12月31号因为订不到机票回家而一声不吭转买了莫斯科余票，结果回到宿舍断电的事情，他到现在都没敢告诉教练。
反正现在他在佐切卡的家，也算是有屋檐庇护着的人，不需要被担心……所以不告诉教练，也没问题吧。
但是，得在今天教练回来前，回到宿舍才行了。
郁辰急忙弹射起床，从冰箱里面拿出最后一个库存的三明治，打开就塞进嘴里，然后开始收拾公寓里面的东西。
清扫灰尘，垃圾分装，床单被子清洗烘干，等等，他力求做到不在这里留下任何的生活痕迹，等佐切卡演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新家模样的公寓。
最后，收拾并清点完的青年，拉着行李箱走出公寓，然后转身把门给锁上。
钥匙插钥匙孔，然后轻轻向后转一下，门就被锁上了。
就是……
他低头看着还在手上的备用钥匙。
“这个要怎么办呢？”
郁辰自言自语。
这是佐切卡家的备用钥匙，他拿走了好像不太好。
但是……
青年低头看了下脚下地面。
佐切卡这公寓的门外面的地方，没有地毯，地毯在一开门里面玄关的位置。
也就是，这里没有给他把备用钥匙藏起来的东西。
看来只能够把钥匙带回去，等四月份佐切卡回来再还了。
青年叹了口气，转身拉上行李箱去等公车，回宿舍。
-
新年七天在佐切卡家公寓的‘度假’结束，郁辰回到了棕熊俱乐部，继续自己作为运动员的练习。
他在教练家聚餐的第二天，就向莫洛佐夫教练坦白了，自己拿到全国锦标赛银牌，很有可能会没有四大洲锦标赛名额的事情。
就算是尽全力用平静的情绪去讲述这件事，他的声音还是会不自觉的低沉下去。
莫洛佐夫教练听到后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掌，将郁辰的黑发给揉乱，然后就继续指导他训练了。
就是在旁边陪同指导训练的耶塔助理教练，听到这话之后马上就吱哇乱叫起来，喊着要联系负责人给他当面分析郁辰的技术储备比派出去的金牌还要好，之类的。
是的，今天开始耶塔会作为助理教练陪同练习，因为他的体力要比莫洛佐夫教练好太多，所以被拿过来压榨着指导郁辰的四周跳。
在一边训练的师徒两人，都已经习惯耶塔这嘴毒叭叭不停的样子，并且都习惯性的无视了他。
“辰，你这里滑出之后，试一下后外Pivot停下，看看时间节奏怎么样。”
莫洛佐夫滑到挡板边缘，在播放机旁边站定，转头看着弟子等待点下去播放键的时间。
“好。”
郁辰点头，直接原地站好摆出准备姿势。
然后，播放机里面短节目的音乐，在耶塔的「我今晚就要去搜那个冰协的电话！然后打电话过去把他们骂醒！什么鬼东西辰的节目比那个‘跳跃杆子’强百倍……」一连串碎碎念下，脚下滑开准备第一个跳跃。
非常用的右转三进入，左脚向后点冰起跳。
——空了，但是没关系，这只是尝试新接法而已。
青年右脚滑出一小段距离后，左脚的冰齿向右反身方向蹬下踩住，左脚随着那右脚定下的圆心，外刃转出大半个圆弧，膝盖也随着圆弧的完成慢慢直起，最后停下在低头双手拥抱自己的姿势，停下一秒。
然后再重新蹬脚进入下一个动作的滑行准备……
整个节目滑了一遍后，郁辰回到莫洛佐夫教练旁边站住，打算听对方的想法。
“嗯，时间上赶得及，而且这中途的停顿观感很不错，”莫洛佐夫无视着身后那乱七八糟的背景音，如此评价道，然后转头看向郁辰，“你呢，感觉这个改动怎么样？”
“很喜欢。”
郁辰点头，同样继续无视远处耶塔的鬼叫。
这点改动练习好了，对上音乐的节拍之后，感觉效果会很不错。而且在后面加上这个后，他的4T滑进滑出都有特定的步伐了。演出难度不会上升太多，但是观赏性带动的GOE也演绎分应该会升高。
“那就这样定下来了。”
老教练从写字板里面翻了翻，找出有郁辰短节目所有编排步伐细节的表，在4T的跳跃后面，加了一小个步伐缩写符号。
师徒两人看着细节表又思考了一会，郁辰突然指着3A，提议道，
“我要不要，试一下在3A的滑出接一个小马祖卡跳滑出？”
他刚才想象了一下几个动作衔接的画面，以及演出曲子《云端的城堡》的调子，突然觉得在并没有难度进入也没有专门步伐滑出的3A，加上马祖卡跳，是不错的设计。
“听起来不错，试试？”
莫洛佐夫思考片刻后点了点头，手再次停在了音乐机的播放键上面，等弟子滑远一点摆出准备动作之后再播放。
长凳上坐着的耶塔·叶格洛夫先生还在骂，并且已经做出了行动的，拿出了手机——现在正一边按着手机一边骂着。
从骂的内容来看，应该是他找到冰协的官方社交账号，在底下留言骂当中。
郁辰就是再次在这样的双重背景音下面，尝试这一次的新动作编排。
3A是短节目的第二跳，前面要经过一个4T和一个跳进的蹲转。
后外点冰四周跳的时候，转三进入得很顺利，然后在点冰的一瞬间，他听到后面耶塔很大一声‘Блять’。
力气不由的收了点，跳空了。
也来不及想太多，他按着刚改编完的步伐动作滑完滑出，继续做下一个技术动作。蹲转是他几种旋转当中做得最好的，当他跳进还算顺利，并且理所当然的把身体压下去之后……
“Блин！”
又来了，耶塔的声音。
这一下，郁辰姿势转换没成功，右脚直接接触到冰面，只能够抽了抽嘴角，站起来准备下一个动作。
这下，连莫洛佐夫教练，也在看着的时候，抽了下眉毛了。
之后就是想要尝试新滑出编排的3A。
但是郁辰还是跳空了，空成了2A，只能够按照之前说的那样，右脚落冰后踩住稳一下，然后左脚冰齿向后触碰，身体转向，一个正面的小跳滑出。
观赏性还是不错的，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失误的话。
这失误的量，郁辰都不好意思回去莫洛佐夫那问看法了。
可是最后还是要回去的……
青年非常轻的一下蹬脚，然后借着那一点的速度，慢吞吞的挪蹭到莫洛佐夫教练面前。
“……”
然后不说话。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去问莫洛佐夫教练，他刚才的3A滑出衔接看起来怎么样。
好在老爷子并没有为难自己这赛季新收的弟子，主动给了评价。
“配合音乐的效果还是很好看的，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小跳滑出，难度比任何的滑出都要高，你有信心保证3A能成吗？”
这是老教练唯一担心的点，因为刚才郁辰的跳空成2A了，所以他不确定对方能不能3A站定接这个步伐。
“我……再试一下。”
郁辰深吸一口气，回到冰面上助滑开始。
这一次只是单纯的试一次那个3A接马祖卡，不考虑短节目的编排。
压步提速之后，郁辰头向后看，摸索自己合适的起跳速度。
然后，耶塔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Блин！”
这让郁辰直接脚滑刹车站住了，跳都没能够跳。
“……”
停在了冰场中央的青年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打算滑远一点再次助滑。
“等一下。”
挡板边缘的莫洛佐夫教练说道。
然后，一直以来表情和善的老爷子，打开出口挡板，走了出去，来到了长凳那耶塔的身边。
身穿羽绒服的老爷子挡住了耶塔头顶的灯光，造成一个能够遮盖住其全身的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