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刑侦] 第112章

作者:三伏第一天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推理悬疑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再拨过去,还是一样。等了差不多十分钟,也不见有消息过来。

  “他妈的!”邢岳狠狠地骂了一声,给贺雄辉发去了最后的短信。

  -我一个小时后到你那,最好别让我扑空,否则你他妈就完了!别挑战我的耐心。

  收起老人机,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给项海发消息。

  -小海,我在停车场,你出来一下。

  等了没几分钟,就看见项海跑了出来,新郎官的大红花格外惹眼。

  才远远地看到项海的影子,邢岳就觉得自己肉眼可见地明媚了,刚才烦闷,暴躁的心情几乎消失殆尽。

  唉,项海大概真的是自己的一贴良药吧。他这样想着。

  “邢哥,你咋不进去呢?”

  来到邢岳身边,项海见他就那么站在停车场中央,也看不出是在干啥。

  “我有点事,等会儿要先走,晚上你自己开车回去吧。车钥匙给你。”邢岳把车钥匙递到项海手里。

  “哦。”项海有些意外,低头看着手里的钥匙,又不敢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邢岳本打算交待完就走的,可看着阳光下,项海垂在额前的发丝,还是没忍住过去拉了他一把,“走,去车上说。”

  项海答应了一声,就跟着他朝车子走过去。

  到了跟前,他正要拉开副驾驶的门,却听见邢岳说,“坐后面吧。”

  项海愣在那,手还停在门把手上,但看到邢岳已经坐进了后排,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门坐了过去。

  其实邢岳也没打算怎么着,只是想和项海一起坐坐,说说话,不想中间隔着冷冰冰的一堆东西。

  可当他发现项海的神情不那么自然,像是有些紧张,这才猛然想起上回看电影时发生的事,顿时后悔得不行。

  “那个,对不起,小海,我,我忘了。”他紧张地搓着手,“其实我,我啥事也没有。要不咱还是出去吧。”

  “不用,邢哥,我没事,真的。”项海急忙拉住他的手。

  看着邢岳如此紧张,又如此小心翼翼,他很惭愧,又有些心疼。

  于是邢岳就坐着没动,只是低着头,轻轻捏着项海的手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项海又反手把邢岳的手抓在手心里,问他,“邢哥,我晚上做红烧排骨,你回来吃饭不?”

  邢岳抬起头看着他,“这么好?我想吃啥,就能吃到啥?”

  “那是必须的。”项海朝他笑着。

  邢岳抬起手,在他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小海,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啊。”

  邢岳却摇了摇头,“我还不是你男朋友的时候,你就已经对我很好了。”

  “嗐,那会儿我不是...在暗恋你么。”项海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去,嗤嗤地笑起来。

  邢岳揽过他的肩膀,靠在他身上,又在他头顶轻轻亲了一下,“小海,我跟你说,今后在分局工作,你真得学机灵点儿,别整天傻了吧唧的一根筋。就算当了劳模,也不是啥活你都能干,懂吗?”

  “操!”项海从他怀里挣出来,又气又笑,“谁傻了吧唧啊?不是,邢哥,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啥形象啊?”

  “少废话,你谦虚点儿。”邢岳也笑起来。

  “你还让我谦虚?”项海瞪大了眼睛,被他这不讲道理的脑回路搞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啊。你看你,戴上了大红花,明显就骄傲了。”邢岳笑着,又把他揽过来,手指在他的发间轻轻地摩挲着,“我没跟你开玩笑. 古人都教你了,凡事三思而后行,知道不?”

  “你脑子里那坑已经够大了,就别再继续挖了。”

  “......”

  “碰上啥想不明白的事,先别急着做决定,回来跟我商量商量,行不?”

  项海被邢岳困在胳膊底下,声音有些闷,“邢哥,我现在就有个事想不明白了。”

  “啥事?”邢岳把他松开。

  项海坐直身子,抓了抓弄乱的头发,“机智如你,咋还找了那么个傻了吧唧的男朋友呢?”

  邢岳笑得胸口直颤,眼睛弯成了线。

  他抬手又把项海刚刚整理好的头发抓乱,“这个啊,因为我那男朋友其实是个狐狸精,天天打着做好吃的的名义,给我灌迷魂汤。”

  “这不晚上还说要给我做排骨吃呢,其实就是想趁我迷糊了,好勾搭我。”

  “......操。”项海就知道自己不该瞎问的。

  不过随后他又蹭了蹭鼻子,看着邢岳,“你想多了,邢哥。你觉得你,还用勾搭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啊,喝汤~

第八十三章

  这个时间的“惹火”纯净得像灰姑娘的水晶宫殿,毫不吝惜向凡人敞开了大门。里头的一切都被打理得井然有序,干干净净地蛰伏着。等待着午夜钟声响起的那一刻,蕴含着欲念的魔法再次将它们点亮。

  邢岳先回了趟家,把警服换下来,又戴上一副墨镜和一顶棒球帽,然后出门打了辆车。

  车子停在“惹火”的马路对面,邢岳坐在里头观察了好一阵,直到出租车司机再次不耐烦地催促起来,这才下了车。

  才关上车门,出租车就迫不及待地跑了。

  邢岳并没急着进去,而是站在树荫下点起了一支烟。

  没过几分钟,一辆汽车缓缓驶来,刚好停在他跟前。

  依然是那辆没牌照的黑色轿车。在大白天也跟幽灵似的,副驾驶的车门无声无息地嵌开一道缝。

  邢岳把烟扔了,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一路开出去,跑了十几分钟,驾驶位上的贺雄辉才朝旁边斜了一眼,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整得跟明星似的,你咋不戴个口罩呢?”

  “你管的着么?”邢岳把棒球帽摘下来,拨了拨头顶的短发,“去哪?”

  “当然是去没人的地方。”贺雄辉的车速逐渐加快,“怎么,害怕了?”

  邢岳嗤地一声,“少扯这些没用的。我问你,之前我联系你,为什么不回话?”

  贺雄辉也同样嗤了一声,“我他妈是给你打工的?还随叫随到?你给我发工资了吗?”

  “那今天你怎么又来了?”

  “你不是威胁我吗。”贺雄辉把嘴一撇,“我他妈好害怕啊。”

  邢岳皱起眉,忍了忍,又问,“贺焜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那当然了。那可是我亲爸,有啥话当然得跟我说。”贺雄辉朝前面挡路的车猛按喇叭,然后一脚油门超了过去,“他说的话多了,你问的是哪一句啊?”

  邢岳的目光冷下来,把棒球帽又扣回到头上,朝座椅里一靠,“贺雄辉我告诉你,你爸现在在监狱里装病,你们俩要是继续跟我装模做样, 这阴阳怪气的,我就有办法让他弄假成真,你信不信?”

  贺雄辉狠狠地咬了咬牙,不再说话。

  车子继续在车流中穿行,将一些愤怒的喇叭声甩在身后。

  沉默了一会儿,邢岳继续问他,“你爸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他为什么要装病?”

  贺雄辉面无表情,“他说,让我现在离你远点儿,少掺和你们那些破事儿。”

  “现在?”邢岳转头看着他。

  “嗯。”

  “那以前呢?”

  贺雄辉不吭声。

  邢岳侧过身子,“听你这么说,以前你送上门来当我的线人,是你爸的意思?”

  贺雄辉抬手蹭了蹭鼻子,“也可以这么理解。”

  “为什么?”邢岳立刻提高了嗓门。他这时的心情很复杂,吃惊至于更多的是恼怒,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耍了。

  “不知道。”贺雄辉摇头。

  “操!”邢岳更怒了。

  “我真不知道!”贺雄辉“啧”了一声,又皱起眉斜撇了他一眼,“当年我爸就是跟我说,让我留点儿心,要是你那边碰上啥没头没脑的案子,能帮的就帮一把。”

  “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帮我?”邢岳几乎要吼出来。他最是受不了这种蒙在鼓里,被人像木偶一样操纵的感觉。

  贺雄辉不由得也跟着烦躁起来。他猛地转动方向盘,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吱吱的响声,“你去问他!我他妈还想知道为什么呢。”

  车子一阵颠簸,扬起一路烟尘,最终停在了一座旧的铁路桥底下。

  这里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碎石杂草,不远处还扔着一辆锈迹斑斑,没了轱辘的破自行车。

  两个人都没下车。贺雄辉把窗子降下来,透透气。

  邢岳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贺焜究竟为什么要帮忙,他一定会弄清楚,但不是现在。

  “我问你,你们家仓库失火那案子,是不是赵郎的人干的?”

  贺雄辉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又噼里啪啦地按了一通打火机,才总算把烟点着,用力地吸了一口,“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没凭没据的,你们警察能拿人家怎么样?”

  “你爸说的那笔旧账,是什么意思?也是跟他有关?”

  “这是我们老贺家的事儿,你管不着。”贺雄辉健硕的身子斜靠在窗边,把一团烟雾吐出窗外。

  “难不成,当年他折进去,就是因为霍延?”邢岳也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继续试探着。

  “我说了,你管不着!”贺雄辉瞪起眼。

  “行,那不问这个了。”邢岳也靠向窗边,“你爸在监狱里装病,是演给谁看呢?他想干啥?”

  “操,啥叫装病啊?”贺雄辉表现得很气愤,“他本来就病了好吗?”

  “啥病?”

  “各种病!”贺雄辉提高了嗓门,“好人在那地方呆久了都得生病,何况我爸都那么大岁数了,能没病吗?”

  “那你是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