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刑侦] 第207章

作者:三伏第一天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推理悬疑

  于是邢岳就按住了他的腰。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时刻。很紧张,又格外激动。

  从喜欢到爱;从一个人的胡思乱想,到两个人的水到渠成;从空荡荡的房子,到叫他无比依恋的家。

  现在,他只想和项海融化在一起。

  像两种口味的奶油,一旦相遇,就再没办法分开。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约四十分钟以后,电力供应恢复。

  一时间,吹灯的吹灯,拔蜡的拔蜡,洗澡的洗澡,给手机充电的一边插线,一边在网上下单补充某些生活必需品。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这话没错。重要物资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不然关键时刻总免不了看人家脸色。

  又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项海趴在床上看书,邢岳躺在一边捣乱。

  “小海...”他的目光黏着自己的手指,一节一节,来来回回地数着项海的脊骨。

  “哥,我是真的没事,你是真心牛逼。”项海的脑袋又离书近了些,“而且我没事也不是因为你不牛逼,你就再别问了,行么?”

  “不是...”邢岳自我陶醉地笑了笑,还略带着些甜蜜的扭捏,“我是想说,当年你真不应该放弃学跳舞。”

  项海的眼角立刻斜过来,充满了警惕。

  “我看你柔韧性啥的,这不挺好的么。”

  “操!”项海立刻连耳朵尖儿都红了,一头扎进枕头底下,“你能别点评了么?”

  “呵呵。”邢岳干脆缠上来,伸手去掀那枕头,“这个人吧,只有在不断总结中才能不断进步。”

  “来,你起来,咱俩再一块儿盘点盘点。”

  项海死死拽住枕头,就像扯着块遮羞布,“不用了,哥。你的技能已经满点了,没法再进步了。”

  “真的假的...”邢岳嘴上这么说,可内心早已自动认可了这种肯定。

  他痴笑着,“那,刚才你也没个啥表示,我还以为自己没达标呢。”

  “什么表示?”

  发现项海的防御松泛了,邢岳立刻挤过去,找他的颈窝,“就是...你也不出个声...也不提个要求啥的,我哪能知道你满不满意呢?”

  项海终于被他从枕头底下拱出来,脸闷得更红了,“你意思是,让我跟你一样,也大呼小叫的?你不怕邻居报警啊?”

  “报呗!”邢岳笑得格外不要脸,“我就是警察,来报吧。”

  “哦对,你也是警察。正好,这事儿咱俩直接就内部处理了。”

  “......”项海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一翻身,背冲着他,“别闹了,我要睡觉了。”

  “行,那你先睡。”邢岳跟着就贴上来,在他背上轻轻啃咬着,“我再闹一会儿。”

  不得不说,邢岳很擅长学习,更擅于总结。经过之前的一番摸索,现在的他每一口都能精准地咬在敏感的地方。

  没过多久,项海只好又翻回来,“唉,你可真烦人。”

  邢岳立刻美了,就准备正式开闹。

  “哎,咱可说好了啊,”项海警告他,“这是最后一次。”

  “是今天的最后一次。”邢岳纠正他。

  项海撇了撇嘴,“而且,等会儿洗澡就是纯洗澡,少整别的。”

  “我整啥了?”老色胚在一点点靠近。

  “总之不许带无关的东西进洗手间。”温热的呼吸扑进耳朵里,项海没绷住,笑出声。

  “那是无关的东西么?”老色胚开始啃他的锁骨。

  “废话。哪个正常人洗澡还要拿个套套?”

  “你看你...”邢岳抬起脑袋,笑|淫|淫地看着他,“当时又不提。”

  “我就说么,让你出个声,提个要求啥的...”

  “哎,不对啊,当时你不也挺乐意的么,而且柔韧性啥的...”

  “我操!你能闭嘴吗?” 项海连脚趾头都红了,恨不能把他顺着窗户扔楼下去。

  邢岳嘿嘿两声,这才全身心地压上去,一边亲着他,一边黏黏糊糊地表示,“别骂了...这回...咱换个面儿...”

  -

  时间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在这个轻易不出手的季节,项海每天风雨无阻地骑着破自行车去药厂上班,并且已经领到了第一个月的工资。

  这笔钱经过周勋批准,他可以自己留着。

  经过一段时间兢兢业业的工作,和别有用心的观察,项海对药厂的基本情况已经有了个初步的了解。

  药厂的生产车间分成两边。一边负责生产风油精、清凉油、樟脑丸这些东西,也就是他工作的地方。

  而另一边负责“做药”。

  两边车间被一道铁丝网拦着,泾渭分明。

  至于那边究竟在做什么药,他也跟工友们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可所问之人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讳莫如深。

  只传说是什么国家严格把控类药品,所以生产过程要保密,并且这样那样的要求还挺多。稍有不合格的工人就会被刷掉。

  那边活多,人少,经常三班倒地连轴转。但相应的,钱给的也多。

  连带着这边生产风油精的咸鱼们也跟着沾光。

  否则这么个半死不活的厂子,哪来的钱养活这些闲人。

  另外,项海还发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规律。就是厂子里送原料的车,每周进厂一次;而拉废料的车却是每天都来。

  送原料的车可以自大门口长驱直入,而拉废料的车子却要被严密地盘查。

  有一回,他曾试着赶在废料车停在门口的时候晃悠过去,装作要出门。结果被冲出来的几个彪悍门卫恶狠狠地撵走。

  当时他还梗着脖子跟他们理论,说自己是厂里的职工,凭什么不让走大门。结果门卫只让他赶紧滚,还说要不是看他穿着厂里的工作服,早就揍他了。

  他把这些情况如数汇报给周勋,得到的指示是,想办法混入另一个车间。

  这也是他接下来的计划。

  可是,要怎么才能混进去呢?

  -

  自打贺雄辉险些被赵郎算计,邢岳就一直关注着贺焜那边的动静,提防他又掀起什么腥风血雨。

  可眼巴巴等了一个多月,始终无事发生。

  这种诡谲的平静比喊打喊杀更叫他不舒服。

  于是他就主动去找贺焜探探底,结果刚好赶上贺焜在和老黄还有犬舍里的犬子们视频。

  病房里呜呜嗷嗷汪汪,吵得邢岳脑神经一蹦一跳地疼。

  而贺焜全程慈祥得有如一个货真价实的退休老干部,全然没把自己亲生的犬子差点被人弄死这事儿放在心上。

  终于等到亲子互动结束,他放下手机,倒反问邢岳来找他有啥事。

  邢岳没空陪他弯弯绕,就直截了当地问,贺雄辉的事他打算怎么办。

  贺焜却把两手一背,“那是雄辉自己的事,我管不了。”

  他还表示,贺雄辉会按他自己的方式去处理。当然,前提是在法律允许的范畴内,毕竟他们爷俩现在都是守法公民。

  邢岳一声冷笑,干脆又杀到贺雄辉那里。

  到了酒吧,就看见那人正稳坐在办公室里,认认真真地玩儿着游戏,俨然一副“人生几多风雨,往事不用再提”的态度。

  除了门口多出的几个保镖,再没感受到任何变化。

  邢岳当然不信这件事会如此轻易地翻篇,可他也不能专为这一个案子服务。事儿还多着呢。

  偌大的城市,每天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案子一件接着一件。

  可无论多忙,他总会挤出时间,去袁国平经常出现的地方蹲一蹲。

  到了附近,他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抽烟。

  透过车窗,他远远地看着那个人回家,又看着那人上班。数着他的汽车什么时候出去,又什么时候回来。看他满面春风地和人握手,也看他开着私家车,出入那些自己有钱也不允许消费的地方。

  在这件事上的冷静和克制,连邢岳自己都没想到。

  他自知是个很记仇的人,信守着新仇尽量不过夜,旧怨“虽远必诛”的原则。在他的字典里,绝没有“忘了”、“算了”、“忍了”这样的字眼。

  更何况事关项海,又是这种堪比要人性命的深仇。

  可他现在的情绪却意外地平静,像座休眠的火山。

  他把原因归结为自己的生命有了牵绊,因而性格也变得稳重起来。

  对付袁国平这种量级的对手,自己只可能有一次机会,所以必须一击致命。

  因此,在那个机会到来之前,他愿意耐心地积蓄力量。

  -

  自打前天清晨,一位环卫工人在江滨的一个垃圾箱里,发现了一袋子冻得硬梆梆的手手脚脚,全队上下就忙活起来。

  出现场,做笔录,等待法医尸检报告的同时,还要继续寻找其他身体组织,包括最重要的人头。再就是筛查失踪人口报告,确定尸源,寻找第一现场,调监控,寻找目击证人...

  像这种性质恶劣、影响极坏的命案,向来是刑侦工作的重中之重。

  没线索愁,等到海量的线索涌上来,更愁。甭管看上去多么不靠谱,也要花时间花人力去一一甄别。

  因此,对于本来就人手不足的刑侦队来说,只能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一天当48小时来过。

  邢岳昨晚就没回家,今天到了这个时候,外头的天早就黑得透透的,还是不见人。

  于是项海穿戴整齐,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