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顺治 第12章

彼时奶娘早已带着小阿哥被太后叫退，太后听到苏茉儿的话后，直接道，“小阿哥。”

“没错。于是奴婢寻了人问，这死掉的宫女，是司何职。结果是二阿哥房里的。”

太后皱眉，“那奴婢平时可跟二阿哥有过接触？”

苏茉儿摇头，“这宫女只是保管东西的，您知道，二阿哥吃的用的穿的东西，奴婢每次都得过一遍手，过一遍眼，挑选检验过之后，才敢拿到二阿哥面前，绝不敢掉以轻心。这宫女就是打理保管那些还没有过奴婢之手前的人。”

“那你可有跟那个宫女接触过？”太后关心地问。

苏茉儿看天后关心的样子，和语气，冲太后微微一笑，摇头“没有，那宫女管的东西都是一些其他宫里娘娘，包括二阿哥母妃送来的东西。奴才一般都直接让那宫女保存着记录下来。如果没有需要，奴婢是不会去取那些东西的。”

“哦，那让哀家猜猜，刚巧了，那几天，别的宫的娘娘送了些东西过来。没过几天这宫女就发病了是吧。”

“没错。”

“而这娘娘，刚好就是景仁宫的皇后是吧。”

“太后……您果然料事如神，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

“哼！真要是什么都瞒不过我才好了！也不会闹得现在整个宫里都人心惶惶！这天花肆虐，还险些害了皇子的性命！”太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哀家不是没有奇怪过，但这些日子光是天花就弄得哀家什么都想不了！天天就防着它！”

“太后，您别动气伤了身。”苏茉儿上前，给太后顺气。

“哀家不是没有怀疑过，哀家只是不信这皇后能弄到天花……”

“奴婢自打出了慈宁宫，就一直在打听景仁宫了，就在三阿哥出事前不久，景仁宫里就死过一个宫女。”苏茉儿层层打点，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派了各种人去查探打听，景仁宫里的不知何时变得嘴特别严，最后还是亲自上阵，才拿到消息。

“哀家明白了。”这是皇后临死前最后的反扑，不同于战斗时的疯狂，和冲劲，这一次是拼尽了所有的力量，而且最重要的是……不惜代价。

“奴婢猜想，大概那段时间也正是皇后滑胎的时候，景仁宫正乱着，所以少个下人的，连他们自己宫里的没有注意也很正常，而宫女周围的人，肯定被皇后处理过了。现在景仁宫少得远不止这一个宫女。”也可能是病死的，也可能是直接被灭口的。

“让哀家想想吧。”本以为自己调教了这么久，这孩子是明白了，长进了。这孩子骨子里还是冲动，偏执。而且这么不知轻重的性子，再放在后宫，简直就是毒药，随时能伤及害人！本以为这孩子也就是被宠坏了，敲打敲打就好，这孩子根本就无药可救！

当初刚刚进宫的时候，还只是会拉着自己的手，撒撒娇，抱怨皇帝对他冷淡的小姑娘。转眼间，已经变成了如此疯狂的面孔。她这个做姑姑的也难逃责任，想当初自己嫁给先帝，她姑姑如何照拂她，提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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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可清楚了？”太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捡着，挑着，加工后告诉了皇上。

“皇后的宫女又是如何患上天花的？”秦小受不明白！皇后就算是疯了，不应该这么没脑子吧！这害死的可不止几个人！况且，这几次见到皇后，挺正常的！

“皇后有喜，礼克图亲王送来了大批贺礼，其中有十多个侍女。”

秦小受和太后都不相信吴克善会害自己的女儿，那么只能说这是天意了。“朕要……废后。”秦小受不论后宫女人如何宫斗，但是祸及子嗣，这是他绝不能容的。

“哀家，只有一个请求，”太后的语气明显软下来，“看在哀家的份上，留礼克图亲王和皇后一个体面吧。毕竟皇后也是滑胎而失心疯。并非，有意为之。”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试想做皇后的，当时有了身孕，对于她是何等的惊喜，尤其皇后并不受宠，甚至进宫至今没有掌握任何后宫大权。怀孕恐怕是对她来说，最美也是仅有美好的事了，可惜流产了。孩子随着希望随着一切的美好，都流产了。

“儿子……考虑考虑……”秦小受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回到乾清宫，秦小受静坐了很久，突然开口，“宣索尼，安亲王觐见。”

第17章 玄烨

安亲王被传召后立刻进宫，走进皇上的御书房，刚请了安，还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迎来皇上一句，“以后内务府就交由安亲王掌管吧。”

岳乐差异地抬头，皇上依旧表情不变，看向索尼大人，脸色灰白，却没有任何异议，老老实实地接旨了。

“索大人一把年纪了，早点回家休息对身体好。朕也就不留你了。”

“臣告退……”

岳乐定了定神，理清思绪，“皇上此举？”

“索大人一把年纪了，精力大不如前，很多事管不了，拦不住，查不清，自然也就换人了。”

岳乐听了秦小受的话，皱眉，“可是皇上又遇到了什么事？”

秦小受也没有力气卖萌了，“此次三阿哥中天花，是皇后谋划所为。若不是太后宫里防护得当，恐怕二阿哥也难逃此劫。”

岳乐耐心地等候下文。

“堂兄以为，皇后为何会有如此一举。”

岳乐自然知道跟皇后流产有关，但这毕竟是猜测，于是谨慎地沉默。

秦小受见堂兄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是有谱的，开始解释这件事和堂兄掌管内务府的联系。“皇后滑胎，失心疯，欲害死二阿哥和三阿哥。追究其根源，在于皇后滑胎，而这滑胎，在朕看来也蹊跷得很。包括两年前，淑贵人的事！这后宫，朕无暇管，但不代表朕可以被妃嫔，太后蒙在鼓里，牵着鼻子走！”始终，牛牛的事儿，秦小受还是不能轻易放下和忘记的。

岳乐知道秦小受还对大阿哥的事耿耿于怀，皇上骨子里还是那个感情用事又带着些小偏执的皇上啊。“可是索大人，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出内务府的权力？”

“也不看看这两年的后宫乱成什么样了！大阿哥没了，皇后滑胎了，宫里闹天花！再这么下去，这后宫就要乱翻天了！没治他大罪已经是看在他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了！”而太后每次能在他之前得到事发内由，也不过是索尼向着太后，每次有事也先找太后报备，然后和太后一起哄骗他。对于皇后流产的事，太后闭口不谈，对于天花的事，就如同当年对大阿哥事件一样，避重就轻，还搀着水分。

后宫的事，太后要遮住的，又有索尼帮忙掩护，他身边就一个吴良辅，而且还掌握不了实权。清朝的太监不比明朝，尤其是宦官专权作为明朝灭亡的原因之一，清朝开国以来一直以此为戒，出台多项政策防止宦官掌权。而且每次吴良辅一去打听大阿哥的事，秦小受第二天就会被太后叫去，进行一番思想教育。一开始，是聊聊家常，然后由苏茉儿在旁边搭腔，提起当年的那事儿，然后太后指着苏茉儿一番教育，实则句句都是对着秦小受说的。然后再训斥苏茉儿切勿再提起大阿哥之事，这种事提出来‘只会让大家都伤心’，逝者已矣，再说也不能改变什么，要珍惜眼前人。然后开始抹眼泪，当年是她这个太后不好，没有管理好后宫，出了这种事。秦小受知道太后是在做戏，但也得安慰安慰。太后顺势，说皇帝体谅就好，然后细数这些年他们母子的不容易，他们母子应当同心。最后总结，不管她做什么都为为了他这个儿子好！

岳乐暗地摇头，这索尼背后代表的可不只是一两个家的势力，而太后也有她的一番权衡。只怕，难啊！

不管阻力有多大，岳乐在第二天还是走马上任了。明显内务府的各司管理都还不服他，有的站在一边观望，有的则是直接刁难，有的像让他知难而退，有的则是冷艳旁观看好戏。岳乐并不是不是贪恋权势的人，但想到皇上失去小阿哥眼中的悲怆，当年的事，皇上就曾说过，事情还没有玩没有完，谜底也没有真正解开。可惜那个时候不管是他还是皇上，都没有能力去探到最后的真相。现在皇上给了他机会，他像抓住这个机会，帮皇上。不仅仅只是这个谜底，还有这个后宫，这个朝廷……

三阿哥已经彻底痊愈，结的痂也已经脱落了，也终于能够回宫了。其他的人员，包括太医都继续留在庄子里待潜伏期过去之后，再说出来的话。

秦小受丢开一堆请求索尼恢复官位的折子去看小包子，脸上和身上明显颜色不均留下的痘痕很是打眼，走上前，这么多日不见，孩儿又受了这么多苦，准备包包亲亲，好好安慰安慰。结果小孩儿在他走进之后，自动退了两步。不似蹒跚，跌跌撞撞地碎步，明显从步伐的速度和大小，能看出一丝不属于小孩的谨慎。秦小受只当是玄烨多日不见他，生疏了，这两步不过是小孩怕生的表现。

“玄烨这么快就不认识皇阿玛了？”秦小受拍拍玄烨的头。

后者抿着嘴，捏着小拳头，别扭了好半天，才开口，“皇阿玛。”

秦小受觉得这孩子病了之后明显话少多了，而且人也胆小了很多，别搞不好以后是自闭症了！！！

于是为了拯救孩纸！秦小受上前，抱住玄烨小包子，拿脸蹭小包子！就算刚刚剃了胡子，但是男人的皮肤和男孩的皮肤差别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