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个白羊
沈郁澜胳膊一抱,脸转到一边。
秦叙还在机器人一样地说:“明天下午一点回香港的机票,老板,我会提前来接你,送你去机场……”
“秦叙。”闻砚书打断。
“有问题吗,老板?”
“你能不能抬眼看看,我现在,正在干什么?”
秦叙认真看两秒,“你在和我说话。”
“我是说,我都抱着郁澜了,你还跟我提机票的事?”
秦叙这回慢了几秒才答,“您抱着沈小姐,和您回香港,有冲突吗?”
闻砚书无语凝噎。
秦叙摸不着头脑,呢喃道:“老板抱着沈小姐,有什么问题吗,我也经常这样抱着霜霜,每晚都抱着,很奇怪吗?”
沈郁澜嚯了一声。
赶情儿别人玩得更刺激呢。
她看向秦霜,“你嘴角的伤,哪来的?”
秦霜看了秦叙一眼。
沈郁澜立刻就明白了。
秦霜略带歉意的口吻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薛铭他能给你下药,我以为,他是个好人,谁知道,他就是个伪君子,真的对不起。”
她说话时,秦叙谨慎观察闻砚书脸色。
沈郁澜这就全懂了,说有工作的事需要交代,都是借口,带秦霜来跟她道歉才是真的,要不然,薛铭昨天的下场,说不定就是秦霜的来日了。
心思这么深,看来秦霜这位姐姐,也是位扮猪吃老虎的同路人了。
所以,秦叙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现在和闻砚书的关系,究竟是演给她们看,还是在点拨她这位死脑筋的妹妹呢。
沈郁澜摸着嘴唇笑了,“没事儿,都过去了。”
该说的话说完,秦叙带着秦霜离开。
临出门前,秦霜丢下一句,“砚书姐姐!我会想你的!”
那俩人一走,沈郁澜二话不说地从闻砚书身上起来,反手掐腰,气哄哄地上楼。
闻砚书皱着眉头,小声自言自语,“是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还是秦叙太木头了,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们的关系,为什么看不出来,怎么能看不出来……”
沈郁澜故意引起注意,“我都上楼了!”
闻砚书抬头,“你要干什么?”
“拿手机,买票回枣镇。”
“这么着急回去?”
沈郁澜哼了一声,“你都要回香港相亲去了,又是载小红又是约小绿,辛苦死了吧,幸福死了吧,砚书姐姐!”
“吃醋了?”闻砚书笑问。
“才没有。”
“那你是怎么?”
沈郁澜跺了下脚,“我能怎么,我,我就是牙疼,牙特疼,忍不住想阴阳两句。”
闻砚书起身朝她走去,经过她身边,没有说话,没有看她,手指短暂地勾了两秒她的手指,上楼了。
撩得人心尖都跟着痒。
沈郁澜喊住她,“闻阿姨,你这就走了?”
闻砚书转头看她,散开波涛般的长卷发,往后一甩,眼含媚笑,勾着她的衣领道:“笨蛋,跟过来呀。”
“啊?”
“不回香港,收拾东西,我跟你一起,我们回枣镇。”
第95章 我们可以交往吗
来时, 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离开时,心境完全不同了, 沈郁澜坐在车里,问了正在开车的闻砚书一个问题, “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去香港呀?”
“你想去吗?”
“嗯, 想去见一见,秦特助口中的老夫人。”沈郁澜抖抖烟盒, 落出来半支烟, “还有,什么小红小绿, 小蓝小紫,你那些莺莺燕燕。”
“我没有莺莺燕燕, 就你一个。”闻砚书溢出笑,“奶奶是个很洋气的小老太太, 快八十了, 做一手鲜艳美甲,一年四季换着颜色染发,约会的都是年龄小于五十五周岁的男士, 她思想很开放的, 就是, 有一点……”
“有一点什么?”
“挑剔。”
沈郁澜立刻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抽出来一半的烟怼回烟盒, 坐得板板正正, 那架势, 好像她老人家就在旁边看着一样。
“奶奶不在。”
“我知道。”沈郁澜可怜兮兮地把双手食指对上,戳了戳, “奶奶给你介绍的对象,一定是那种特有学问,特懂规矩,和你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吧,不像我,普普通通,一无所长,碌碌无能,百无一是……”
毕生所学都用上,想寻求安慰,闻砚书就只笑眯眯地看路,也不喊两句宝贝哄哄。
眼睛快瞄斜了,沈郁澜转转生疼的眼珠子,悻悻地往后一窝。
连叹好几声气,像是生气了,委屈了,小脸噜噜起来。
这时,一只手伸向她头顶,温柔捋顺她快要炸开的毛。
“好啦,别气啦。”
“哄我哄我哄我!”
“我这不是在哄你嘛。”
“不够不够不够!”
闻砚书犯难了,“那待会儿,前面红灯,我亲你一下?”
“哎呀,木头,你真是木头。”
“我是木头?”闻砚书呢喃,“我要是木头,那秦叙是什么?”
沈郁澜双手捧着自己通红的脸,难为情地说:“你要亲我,干嘛提前说出来呀,好没情趣,你直接强吻我呀,真是的,烦,这种事儿还要人家亲自说出来。”
说到最后,声音小得都没了。
看来脸皮还是没有看起来那么厚。
闻砚书笑,“我记住了,bb。”
“这还差不多。”
闻砚书想想说:“郁澜,这段日子,我会跟奶奶好好说一说我们的事,你专心忙你的,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就要收枣了,等你全部忙完,我就带你回香港。”
“那这次,你陪我几天呀?”
“当然是陪你收完枣了。”
沈郁澜不免惊喜,“可是,我听秦特助说,你有好多好多家公司,有好多好多工作要处理,你留下来陪我,会不会耽误正事呀?”
“你就是正事呀。”
沈郁澜眼眶顿时湿湿的,“你怎么这么好呀,好的我都想哭了。”
“年轻的时候,蛮累的,一天二十四小时用来赚钱都嫌时间太少,现在,该有的,我都有了,凡事也不必我亲力亲为,我就想陪着你。”
“陪着我,种枣呀。”
“嗯。”
沈郁澜幸福一笑,“那是以什么身份来陪?”
“你说呢?”
“我不说,你说。”
红灯亮了,车头和前车尾隔着非常安全的距离,闻砚书没有紧咬着跟上去,着急踩了刹车。
沈郁澜悠哉悠哉地看着不远处广场放风筝的小女孩,脸转过来,嘴角的笑刚咧开,就被热切的强势的吻堵住嘴,强吻出哭了一样的声音。
吻了一次红灯闪烁的时间。
结束后,闻砚书用指腹擦拭她嘴角的红印子,坏笑,“那我也不说。”
沈郁澜好胜心上来了,信心满满地说:“好,你不说,我也不说,那我们就看一看,谁先忍不住。”
.
“枣儿,你快开口喊人啊。”叶琼催促。
沈郁澜恍然大悟,怪不得吃饭吃好好的,叶琼非要让她站起来,敬闻砚书一杯茶,刚才看叶琼挤眉弄眼的样子,就猜到没好事,现在算是知道了。
“妈,我俩刚回来,都累死了,你喊我俩来吃饭,闻阿姨都没寻思,开车就来镇上了,你说说你,饭也不让人好好吃。”沈郁澜不情愿的嘴角快要撇到脚后跟,“认干妈,亏你想得出来。”
“认干妈咋了,不是应该的嘛,你这孩子,一点儿也不懂事,你闻阿姨在你身上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啊,陪你去这去那,你个小没良心的。”
“那也不至于认干妈啊。”
过来撤空盘的老板娘笑着说:“枣儿呀,你还小,等再过几年,结婚了,生娃娃了,你就知道有两个妈的好处了。”
“我就非得结,非得生。”沈郁澜怼了句。
“果然还是小年轻啊,再长几岁,你指定说不出来这种话了。”
沈郁澜懒得怼了,笑呵呵道:“对对,我得加油,争取赶上凌姨您的脚步啊,听我妈说,你都在备孕三胎啦。”
“是呀。”
“娇娇和半月是一届的,这我知道,露露明年就上大学了吧,您是打算再给她们姐妹俩生个妹妹做伴呀?”
后厨做活儿的师傅跟了一句,“你这丫头,别乱说啊,万一再生个姑娘,你凌姨前几天去我婆娘那儿抓的药,岂不是白抓了!”
“啥药啊?”沈郁澜明知故问。
“生大胖小子的药呗!”
凌姨拍了他一下,“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