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秦淮洲
她跟湛秋的不同就在于,她并不喜欢被注视。
沈清慈的手还被迫停在湛秋的腰腹上,湛秋的体温通过那层布料传到她的手掌心。
不仅挣扎无果,还被湛秋误会了,把她手往上放了放,气得沈清慈狠狠剜了她一眼。
湛秋像瞎了一样,还是满脸笑意,好像没被瞪而是谁给她抛了个媚眼。
沈清慈冷声回绝:“我不需要你照顾我,我又没醉……”
“嘘。”
湛秋哄小孩一样打断她,“好了别说话了,这事你别管了,听话就好。”
一捕捉到关键词“没醉”,湛秋就知道没必要听了,这话太经典,自己怎么也不放心她的状态。
沈清慈被敷衍得差点妥协,很快又挣扎出来,话说得更现实了些:
“我是因为喝了酒没法开车,又不想被男同事送,也觉得夜晚打车不安全。你提出要送我,我就答应了,只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很好用。”
“但这不意味着,我之前说的话是跟你开玩笑,也不意味着我需要你对我的安全负责。”
“你只需要把我送到家就可以了,谢谢。”
她的话不好听,也不讲理,接受了人家的帮助还不肯减傲气。
但她除了把话说成这样,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不理解湛秋何必坚持对她好。
之前不是都生气了,这几天一个字没发,再也没找过她吗?
沈清慈已经说服自己习惯了,以后少联系也好。她又自然地出现,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还要继续来照顾自己。
魏姐安静地握紧方向盘,专注与车灯所射的道路,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以防打扰到后面两位。
但她毕竟不能关上耳朵,听到这里,都有点心疼了。
人家姑娘没错,不图什么,可见完全没那方面的意思啊。
一点都不掩饰,就差把“送完我就别再烦我了”说出来。
魏姐没听见湛枫叶的回复,可见在沉默地消化,心想,总算有在认真想一想了。
只听湛秋轻声询问:“很好用是什么意思?”
魏姐心跟着一惊,心想别再吵起来,那更麻烦了。
湛秋又不是她的领导客户,沈清慈一点不美化自己:“就是我需要人送我,才利用你。”
湛秋满意了,脆生生一抚掌,眼睛亮起,轻快地说:“对啊,你看你都知道我很好用的对吧,你可以多利用我啊。”
魏姐当场两眼一黑。
“人际往来就是互相利用,互相给予,在道德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们最好互相利用,互帮互助嘛。”
“你干嘛不让我去照顾你?好了我们各退一步,跟上次一样,你睡了我就走,我主要怕你不舒服,摔在家里。”
见她把很简单的一件事绕得格外复杂,湛秋直接帮她敲定。
沈清慈再没话可说了,再说就要吵起来了,可能话更难听。
车上还有别人在,她再没良心也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让湛秋难堪。
湛秋见她默许了,心里畅快,就善解人意地没再说话,让她安静地小憩一会。
湛秋当然清楚,招待领导的酒局其实很累,就算能喝酒,擅长曲意逢迎,也要费不少心思。
沈总辛苦了。她看着沈清慈的睡颜笑笑。
到了公寓楼下,湛秋轻声唤醒沈清慈,扶着她下车。
然后到驾驶窗弯身告诉:“魏姐,你先回去吧,跟荣姨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去了。”
天空开始落雪,沈清慈让夜风一吹更清醒了,径直往公寓里走。
魏姐看那样子真不像喝醉的人,就多嘴提醒地主家的傻孩子:“我看沈小姐还蛮精神,你也不用太担心,不是说她睡了你就走嘛,那我在这等着呗。”
湛秋智慧地笑了一下,像是无奈听她说傻话:“强撑而已,之前生病也跟我说没关系,而且我看出她心情不好了,我今晚不能走。
魏姐,你真是不懂女孩子心,只要你走了,她肯定会留我啊。”
会吗?
魏姐勉为其难笑笑。
不过看湛秋心意已决,只好微笑:“好的,那我回家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啊。如果需要我接,再晚都可以。”
“安心回去*睡觉吧。”
“好嘞。”
话是这么说,魏姐还是待在附近等了一会,打算十二点再走,以防湛秋被人赶出来,可怜兮兮。
湛秋小跑几步跟上沈清慈,“挟持”业主,再次堂而皇之地进入公寓大楼,进到沈清慈的家。
一段时间没来,家里毫无变化,因为就没有能变化的东西。
湛秋没因为长居于花团锦簇中,就对眼前的空旷冷清不屑一顾,她想清清爽爽也是一种风格嘛。
沈清慈这样的人挺好,审美简单且专一,以后不会随便变心。
沈清慈觉得自己还是喝醉了,不然她怎么会同意湛秋再进自己家。
现在湛秋像是这里的房主一样,帮她挂上外衣,给她拿拖鞋换。
沈清慈坐下,没有动作,像因为私人空间被入侵,没有安全感,急于找点防御武器,提起不开的那壶说:“你有没有记住上次我说的话……”
“我听进去了。”
湛秋随口应着,埋头认真地坐在旁边解鞋带,她今天穿了双黑色马丁靴,相对难脱些。
沈清慈脸色微变,“那很好。”
湛秋现在忙着脱另一只鞋,没有顾得上说话。
沈清慈又说:“我也觉得你听进去了,你还生气了,我不介意,我宁愿你生我的气,而不是再继续白花心思。
可你不用因为我现在看上去没精神,可能算你想象中的惨,就不计前嫌地来照顾我。”
湛秋换好了鞋子,侧身看她,疑惑地问:“我听进去了,可是我没说我生气啊。我照顾你是因为我想照顾,我觉得你值得在这个时候被人陪着。”
“你没有精神是因为现在很晚了,还在酒后,我就是因为这个怕你一个人在家磕碰到。我不可能坐视不理,我们本来也没有前嫌。”
“为什么说惨,因为被倒了一杯酒吗?工作里什么烂人都会遇到,你比我更成熟,能力也强,这些你都可以处理好消化好,我明白啊。”
湛秋条理清晰地说下来,这回轮到沈清慈慢一拍地接收着。
别的方面无话可说,但是针对“生气”是有的,“你都不再给我发信息了,还不算生气。”
“那是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安静嘛,你都说不耐烦了,我总不好死皮赖脸。”
“那现在算什么?”
这还不是死皮赖脸吗?
湛秋一怔,想了一下,还没想到答案,就被酒味影响了。
于是看了眼沈清慈的肩膀说:“你要不先去洗个澡吧,你自己应该也难受,我看你一直皱着眉头。”
她不觉得沈清慈皱眉是因为自己坐在这边不走。
沈清慈腿没动,闻言干脆利索地将毛衣直接给脱了,又在湛秋的惊愕下,随手扔到墙角去。
像是把当时的不满全都掷出去。
砸碎才好。
毛衣下只剩白色的吊带衫和同色系胸衣,漂亮的线条一览无余。
湛秋这才感觉到两个人距离太近了,以至于她呼吸不是很畅。
“还有味道吗?”
沈清慈问。
湛秋摇摇头,不敢说还有,怕沈清慈还要脱。
不过她这个人实事求是,犹豫之后,还是低头在沈清慈光裸的肩膀上闻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生怕嘴唇会碰上去。
然后她小声说:“其实还有一点的,你还是应该先洗个澡,这样会感冒的。”
沈清慈心如明镜,看破她的想法,微动上身,肩头就碰在了湛秋唇上。
酒味一沾上湛秋,她跟着就醉了。
她根据本能,啄吻了一下光洁的肩头。
抬眸,看见沈清慈修长的脖颈,锁骨的形状很漂亮,哪里都非常好亲。
但是她不太敢再亲下去。
湛秋就不再看了,腰再弯了点,帮她把高跟鞋脱了,然后她的脚就自动进了拖鞋里。
起身,将两双鞋整齐地放起来。
“冷不冷啊,外面下雪了你知道吗,快去……”
沈清慈也站起来,从后缓缓揽住了她的腰。
第38章 像甜品坊的小蛋糕
沈清慈的拥抱像一场谨慎的魔术表演,生怕开始就被揭秘,前奏的篇幅铺垫得悠长而细腻,吊足了观众胃口。
既不果断也不热烈,像试探一样,先将手搭在了湛秋腰际。
从后缓缓收紧,双手前移至湛秋腰腹,再交叉环抱,然后才将自己胸怀贴上去。
最后,抵靠在湛秋肩上。
她抱得太过小心,湛秋等了又等,生出一种错觉,就好像她从没有这样主动地抱过人,所以带着不安和生涩。
以至于湛秋当下不敢动作,故作轻松的话就断在那里,背也不敢挺得太直。
等沈清慈的魔术表演结束,不再有后续了,才稍低下头,看了眼揽在腰间的手臂。
像观赏完全场表演的观众,发出由衷的欣喜和满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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