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写给九年后 第97章

作者:宋池青 标签: GL百合

【这是我包的粽子】

令她遗憾的是,此时十八岁的自己还在训练,并不能第一时间送上溢美之词。

顿感人间寂寞的岑鸣蝉,打开了朋友圈,发了这个账号有史以来第一条动态。

【肯定很甜】

配图则是那张粽子的照片。

岑鸣蝉结束训练后便看到了姐姐发来的消息,她认真端详了半天的照片,发现这两个粽子有点不太一样。

一个好看,一个要稍微不那么好看。

但是这话她肯定不可能跟姐姐讲,她只会狗腿地扑上去,称赞姐姐心灵手巧。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姐!你的手也太巧了!】

【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姐姐这么心灵手巧的人】

【这粽子看着就很好吃,两个太多了,建议分我一个】

【给我吃一口,姐姐】

然后她就收到了姐姐的回复。

【这是我第一次包粽子】

岑鸣蝉瞬间抓到了重点,她继续吹捧。

【第一次就包得这么漂亮,姐姐真的是很有天赋呢】

果然,姐姐龙颜大悦。

【我也这么认为】

【鸣蝉真乖】

【亲亲,鸣蝉好乖】

看到姐姐发来的最后一句,岑鸣蝉垂下的浓密眼睫轻轻颤动。

第78章 占有

【再亲一下】

岑鸣蝉收到了十八岁自己发来的消息,她轻笑着回复。

【不亲了】

话虽如此,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亲吻的场景。

岑鸣蝉一直认为,亲吻是个很缠绵的词语。她回想了一下,这些年她接过吻的女孩子竟然只有楚千仪。

是的,她的感情史虽然丰富,但是除却在十八岁那段并不算美好的初恋外,其他时候她都是在玩着幼稚的网恋。

她享受着这种能够满足情感需求又不需要付出多少自由的恋爱方式。或许是楚千仪给她带来的恐惧足够刻骨铭心,她工作之后也没有想过寻找一个稳定的现实女友。

直到现在,她爱上了十八岁的自己。

岑鸣蝉猜测自己的月经要来了。

除去有些腰酸腹痛的征兆,另一个明显的表现就是她开始想某件事情。

上一次醉酒后未能成功的行为像是在体内埋下火种,终于在此刻被点燃。情欲来得莫名其妙,像是春日的潮,在她的血液里奔腾,像是夏夜的雨,渗进她皮肉的深处。

有些湿。

岑鸣蝉将手机丢在一旁,偏头看向窗户,在她先前进入卧室换上睡衣时,窗帘被她拉得齐整,没有一丝缝隙。

熟悉的环境,静谧的空间在此刻似乎在提醒她,这里很安全,可以很放心地去做某些事情。

岑鸣蝉没有再迟疑,床头柜最下一层的抽屉里有可以辅助她的外用的玩具。

打开,再贴上去,像是置身汹涌的海,要被彻底淹没。

无可避免的,她在这种时刻想到的是她喜欢的人——那个流淌相同的血液、同样的DNA的十八岁的自己。

国人在性方面向来是讳莫如深,因此岑鸣蝉在这件事里开窍并不算早。

她与楚千仪恋爱时属于情窦初开,那时连牵手都能脸红很久,因此她从未往更深的方面去想。楚千仪也曾提过要做,但是岑鸣蝉没有接受,她不会,也没有想过去学,楚千仪也没有教过她。

母亲在她将要前往大学时教导过她指套的使用,但是再多一些就没有讲过了。

岑鸣蝉隐隐知道要做些什么,又不是那么清楚。

就这样直到大二那年,舍友在某个深夜开了个私密的座谈会,谈到感情时,难以避免地谈到了这类话题。

岑鸣蝉作为宿舍唯一的女同,选择保持沉默。她并不想掺和进直女的讨论中,她担心有人会提到异性的使用感受,到时候她会恶心得反胃,而且她在这方面也是白纸一张,更没有什么发言权。

那晚的讨论更多的是女性如何取悦自己,这仿佛给岑鸣蝉打开了一扇大门,让她隐约窥见里面春色。

很久之后,当她尝试着去触碰时,快感是那样澎湃而汹涌,羞得她想哭。

经过几年的摸索,她已经开始对自己的身体熟悉起来,她知道哪里是打开情欲的阀门,知道她在濒临淹没时身体的反应。

所以,她的脑海里出现的场景,是她在欺负那张白纸。

她想用唇在白纸上作画,留下鲜艳的痕迹。

要去亲吻她,吻她在颤的鸦睫,吻她柔软的唇,吻她洁白的颈,吻她滚烫的指尖。翻过身来,再去吻那漂亮的蝴蝶骨,顺着脊梁的优美弧线,以及那陷进去的腰窝。

要听她颤颤巍巍地唤姐姐,看她修长的指去抓着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变白。要听她隐忍的喘//息,再听天真又青涩的她,在灭顶的快感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又不会讲一些放肆露骨的话,羞得脖颈泛红,夹着哭腔喊声不要。

岑鸣蝉在想,在那一刻,她的眼瞳里不会再有其他,只会有那个年幼的动情的自己。

她们生来亲密,是注定绞在一起的蛇。

岑鸣蝉的灵魂似乎在燃烧着,连带着皮肉的温度都在上升。

热。

但是还缺点什么。

岑鸣蝉有些焦躁,她的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想。

但就是无法抵达想要的彼岸。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十八岁的自己打来了电话。先前冉眉冬来做客,岑鸣蝉选择把手机调成静音,之后送走眉冬,她忘记调了回来。

岑鸣蝉看着屏幕,好像抓到了什么,又什么也没有抓到,内心涌出来的羞耻感像是最后一根柴薪。

她颤抖着。

几秒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手机屏幕还在亮着,岑鸣蝉将手中东西关掉,接起电话。

她开口,娇软的声音里尚存着些许先前未平息的余韵:“鸣蝉。”

大概是十八岁的自己也听出来了其中的异常,她问道:“你还好吗,姐姐?你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哭过。”

听到她提到哭字,岑鸣蝉觉得有些要命。

先前她幻想的画面便是对面这只楚楚可怜的小鹿,被欺负得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清澈晶莹的泪,要顺着泛红的眼尾滑落,要有零星一点挂在浓密的鸦睫上。

越想就越想再来一次。

岑鸣蝉自认为不是纵欲的人,如今的表现大概是生理期作祟,她只能低声叹气。

“我没事,我想去洗个澡。”

十八岁的自己此刻却俏皮地撒起娇来:“那你回来之后还爱我吗?”

有时候岑鸣蝉真的会羡慕起十八岁的自己。

她对于自己身份这个秘密一无所知,因此总是那样毫无压力地、天真地、愉悦地跟着心走。

她是那样的幸福、快乐与娇气,让人嫉妒,嫉妒得发疯。

“不一定。”岑鸣蝉回答道。

然后对方恃宠而骄地哼了一声:“那我不要你去洗澡。”

岑鸣蝉轻声嗯道:“不要我去,那就不爱了。”

岑鸣蝉也在跟着心走。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她不再隐藏自己的爱意,可以坦然地讨论着爱与不爱的话题。

她是那样游刃有余,轻轻松松就拿捏着对方。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内心那强烈的控制欲在蠢蠢欲动。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薄薄的那层窗户纸随时将要捅破。

“姐姐。”有人开始恶人先告状,“你欺负我。”

“我没有。”岑鸣蝉决定不能再耗下去,“我去洗个澡,等我回来再欺负你。”

不等对方继续撒娇,岑鸣蝉又说道:“鸣蝉要乖。”

果然。

十八岁的自己乖巧地回道:“那我等你回来,姐姐。”

“鸣蝉要乖”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她们之间制定的安全词,一旦讲出来,就要履行那个未曾约定的约定——要乖,要听话。

岑鸣蝉来到洗手间,浴缸里开始蓄水,她从柜子里取出来浴球,过会要丢进浴缸里,然后她开始清洗先前用过的东西。

清水清洗过后又用酒精消毒。

等雪白浴缸里蓄满温水,岑鸣蝉打开浴球的包装,然后把它丢了进去。浴球瞬间从水中翻涌出来鲜艳浓烈的色彩,像是一幅春日油画。

这是她很喜欢的一款,因为浴球融化过后实在很漂亮,而且带着柑橘的清香。

就在这时,她又忽然在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十八岁的自己应该也会喜欢这款浴球吧。

到时候如果两个人都泡在浴缸里的话,她会不会有闲情逸致地吹泡泡,毕竟她十八岁时仍是小孩子心性。

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