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佑幸川
“咬我。”迷糊中,虞九舟压抑的声音响起。
这句话击溃了迟晚的理智,肩上毛茸茸,如小猫一样蹭来蹭去的小脑袋,距离她太近了,水源就在唇边,只要她歪头就能喝到能拯救自己生命的圣水。
沙漠里炙烤的时间久了,迟晚的体内极致缺水,可她脑海中仅存的理智告诉她,泉水甘甜却有毒,喝了就再也没有活路。
空气中她柔和清淡的药香味与淡雅的茶香结合,就像是在喝顶级茶叶时,点上一支天然的散发着微弱药香味的沉香线香,两个自然的香味结合在一起,幽远而又迷人。
迟晚又在自己身上扎了一根银针,身体的疼痛又增加了几分,理智回笼,她快速地在虞九舟的脖颈扎了几根银针,虞九舟彻底昏迷在了她的怀里。
不能再让虞九舟这么动下去了,限制住虞九舟的动作,她才能好好地开始治疗。
她感应了一下自己体内信香的不稳定,不仅不稳定,还有些兴奋,信香正在迫不及待地等着释放。
迟晚用银针封锁后,信香开始在身体里面横冲直撞,不同于银针带来的痛苦,是那种来自灵魂的颤栗,它在勾着她,用疯狂暴躁的方式对待虞九舟。
空气中冬日冷冽的寒冰香,勾着她体内宁静温和的药香中,又掺杂着清新淡雅的茶香,两者正在结合。
只不过在迟晚的克制下,冷冽的寒冰香占据了上风,并且在引诱着她,让她释放自己。
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滚烫,身体也热了起来,触碰到虞九舟时,她都分不出来谁更烫了。
再这么下去,她很难再控制住自己。
第19章
迟晚用力摇摇头,试图保持最后的清醒,施针都对虞九舟无用了,信香的释放并没有缓和。
虞九舟的雨露期来得又急又烈,这种自然而来的生理期,医术很难终止,只能顺势引导缓解。
就像是经期可以缓解疼痛,多喝热水是最基础的,再就是止疼药,雨露期同理,平息丸用来平息体内□□,清凉丸可以缓解身体发热。
不过现下平息丸跟清凉丸都没有用,只希望她开的药,可以暂时让虞九舟平复下来了。
可是抓药熬药需要时间,这期间她得稳住虞九舟的身体,同样不能让自己也沦陷进去。
信香爆发,不比前身喂了那么多春*药差,甚至加上之前身体里面的春*药残留,以及虞九舟的身体还没有好,这样一来,信香爆发的就更加强烈。
顶极坤泽的信香,没有乾元能抵挡得住,虞九舟的信香猛烈地冲击着她,让她想要释放信息素去侵袭虞九舟。
迟晚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已经烫得可怕,克制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特别是克制生理上巨大的欲望,她感觉自己心悸的快要死了,窒息的感觉在侵扰着她,像是溺水,又像是在火海里烤着,这种滋味不好受。
她在自己身上连连扎了三针,这种感觉才舒缓了许多,只是暂时平息,要想彻底稳定下来,得离开暖阁才行。
可虞九舟还没有好,她不能走。
迟晚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临时标记虞九舟,只有这样,对方沸腾的信息素才能平息下来。
她要是临时标记了虞九舟,等人醒来,第一件事怕是要拿大刀砍了她。
前身下了春*药,虞九舟宁愿进到寒泉,落了个残废的结果,都没有让前身得逞,她要是真敢标记虞九舟,结局一定会比前身更惨。
迟晚也不会允许自己乘人之危,在这个世界乾元不经过同意就标记坤泽,就是在强迫,而临时标记,那也是耍流氓,哦,比耍流氓严重得多。
这是古代,一个人声名更是重要。
一旦她临时标记了虞九舟,为了清洗标记,她肯定又要进入寒泉,甚至可能生挖腺体,这样的事情,虞九舟又不是没有做过。
光是想想那个场面,迟晚就有些难受,宁愿承受巨大的痛苦,也不愿带着前身的标记而活,足以说明虞九舟是表情清冷,内心是一个烈性女子。
为了不重蹈覆辙,迟晚强忍住身体的不适,把银针扎入了虞九舟的四肢后背,几十根银针扎在身上怪吓人的,银针扎入的地方,正在冒着热气。
做好了这些,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跌跌撞撞的出了暖阁,靠在门外缓缓地滑坐在了地上。
刚好春归带人走了进来,“驸马?”
迟晚摆摆手,“快去给殿下喂药。”
希望她的药方有用,只能说虞九舟是逃过一劫又一劫,这个世界不会非要她变成残废才行吧?一次不行,马上就来了雨露期来一个火上浇油。
春归正要进去,却被迟晚拉住,“叫和元进去。”
她的信香还在外泄,暖阁里面有她的信香跟虞九舟信香的结合,乾元坤泽进去都会出事,还好永宁院都是女的,和元也有不少。
两个女和元进入暖阁给虞九舟喂药,迟晚靠在墙边微微喘息。
春归看着这样的迟晚有些不可思议,她对这人不放心,说半炷香之后进入暖阁,其实她提早了时间,没想到驸马会跑出来透气,也强忍住没有碰公主。
她提前了一会儿过来,就是担心驸马趁她不在的时候会对公主做些什么。
不过驸马好像真的变了许多,克制守礼,她长得好看,可偏眼神不正经,显得本人淫邪可恶,现在的驸马,一双眸子清澈干净,说法做事真诚有礼。
春归惊讶于迟晚的变化,眼神的改变,让她的气质面相都有了些许的改变。
单这两天的所见,春归觉得这位驸马也没有那么不堪,遇事沉着冷静,果断有主见,就像刚刚,她一点儿没有慌乱,上来就开始治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医者,可就算太医,遇到公主出事,也不可能保持冷静,那可跟九族挂钩。
迟晚真的很不一样,不管公主殿下怎么刁难,情绪依然没有爆发,头脑也聪明,春归想不到,驸马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大,矜持有度的姿态中带着少年人的随意。
春归难免会想,如果驸马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与公主也未必不合适,只是不知道驸马能装多久。
没一会儿喂药的婢女走了出来对两人行礼,“驸马,春归大人,殿下已经吃过药了。”
迟晚立马撑住身体回到了暖阁,暖阁里面的信香散去不少,她早就打开了暖阁的窗,既能保持暖阁的温热,又能让信香散得更快。
她把手搭在虞九舟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紧。
春归立刻紧张询问,“驸马,殿下怎么样了?”
迟晚认真感受了一下,“药有用,我现在来拔针。”
针灸也不能老用,短短时间虞九舟已经施针两次了。
“用这个药给殿下擦拭身体,再把药给捣碎贴在殿下的腺体处。”
迟晚把银针都给拔了,虞九舟的身体才能自由动了起来,这不是什么点穴,只是用银针封住了虞九舟的五感,让她做什么都慢些,何况还是在睡梦中。
她这边银针刚拔掉,虞九舟寻找热源似的,一下子就环住了她的腰身,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娘亲不要走……”
虞九舟又梦到宝安王登基后,不尊父皇为父,反倒要追封自己父亲为皇帝,完全违背了当初的诺言,气得母后吐血而亡,明明她都到了宫门外,宝安王却不放她入宫,次日还治罪她,说她夜闯宫门。
忽然,她又梦到了迟晚,两个迟晚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一个是用淫邪目光打量着她的迟晚,一个是有着诚挚担忧眼神的迟晚。
前者正在不断地靠近她,“殿下,我来了”
“殿下,你我已经成亲,鱼水之欢天经地义,就让为妻郎的好好伺候你。”
迟晚的话就像魔咒一样萦绕在她的耳边,直到她持刀斩去了迟晚的四肢,把人泡在酒坛子里面折磨。
杀了迟晚,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折磨她,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杀了迟晚,她一定会杀了迟晚。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迟晚!杀了她!”
听着虞九舟的梦话,刚收拾完准备再开一张药方的迟晚:“……”
本人还在呢!
第20章
场面一度很尴尬,谁都没想到,公主殿下想杀驸马,想杀到做梦都在说。
春归想要替公主遮掩,可这话喊意图太明显了,都不是梦中呢喃,要是呢喃的听不清,她还能遮掩下,现在要怎么说。
“那个,驸马……殿下不是那个意思。”
迟晚摆摆手,“不用解释,我懂。”
她内心安慰自己,虞九舟想杀的人是前身,不是自己。
沉默半晌,她道:“把殿下移到寝室,暖阁太闷。”
暖阁里面就一扇窗户,她们的信香散的满,太热了也不太好。
春归立即点头,“来人,寝室的炉子生起来。”
“生炉子也要开窗。”
迟晚叮嘱了一声,然后坐在软榻上,她的身体还是很难受,但是只能强忍着。
乾元的信香被坤泽勾动后,要是不及时得到释放,很容易烧坏身体的,要不是她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的穴道,她肯定要控制不住自己对虞九舟做些什么了。
迟晚强忍住身体的不适,硬着头皮跟着众人到了寝室。
点炭火的点炭火,熏香的熏香,还有人用密封暖炉放在虞九舟的脚下。
虞九舟的眉头皱得很紧,好像在做什么噩梦,迟晚用指尖轻点她的眉头,就看到她的眉头轻轻舒展开。
旁边的人都在忙碌,没有注意她的动作。
迟晚忽然想到了一个药方,做成膏药一样,然后贴在乾元,坤泽的腺体上,可以很大程度的阻止乾元坤泽的信香外泄。
等到坤泽的雨露期,贴上膏药,再配上她开的药,哪怕不能出门,也不会特别难受,必须待着闺房里面熬。
以往坤泽的雨露期,就靠平息丸跟清凉丸,再就是强撑过去,成婚后就靠乾元标记,事实上像平息丸跟清凉丸也不是谁都能用的,像那种小官家,要是正经只领俸禄的,不做生意,不贪污受贿,家中也未必能把这些药当日常使用,靠的就是日常用的药剂,快到雨露期的时候,药就在锅里熬着,一天喝三顿,一直熬着雨露期结束。
像贴膏药的形式阻碍信香散出,这个世界有,效果一般,用的还都是极好的药材。
她这次想到的药方,是在给虞九舟治疗后想到的,要比之前尝试性用药的效果要好。
迟晚对这个世界的信香了解不深,刚刚爆发了一场,信香在自己身体里面肆虐后,她才知道,信香是一个什么东西,这是自然而然来的,不是药物激发的,跟治疗春*药还不一样。
她在脑海中想着相关药方,还有一些药材的名字。
旁边春归忙活好就在观察着她的脸色,刚刚公主的梦话吓坏了所有人,没有人敢说什么,殿下还需要她治疗,她们更没话说了。
春归生怕迟晚一个生气,一根银针结束殿下的生命,所以在看到迟晚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时,她松了一口气,只要驸马不暴起,一切都好商量。
床上躺着的虞九舟梦到了上一世的屈辱,恨不得把迟晚千刀万剐,哪怕把迟晚折磨至死,往后的日子只要想到这个人,她都恶心得要死。
那是她的梦魇,导致她所有悲剧的开始,没有人能原谅一个导致自己悲剧的人渣,或许是这两天见到迟晚太多次,让她又想起了那些屈辱的日子。
虞九舟挖掉腺体残废之后,父皇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冷淡了,她一度认为,父皇的冷淡就是因为这件事,等到后来她才明白,那是因为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
自从她废了之后,母后自暴自弃,把宫务交给贵妃,自己每日待在寝宫哪里都不去,父皇也不怎么过去,母后每日抑郁得紧,直到宝安王登基被气死。
没有腺体对她的身体造成的后果是不可逆的,也不能有自己的子嗣,对很多官员来讲,没有继承人,就代表着没有未来,这些人是不会支持的。
这等于,只要她没了,她的势力就会分崩瓦解,斗到最后,她的属下就是因此背叛她,导致了她最后的结局。
哪怕是这样,她也跟宝安王斗了个不相上下,最后居然输在没有子嗣,这让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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