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佑幸川
可前身住的地方距离正房数百米,怎么会出现在暖阁。
见有婢女进去,迟晚也不阻止,快速道:“公主身体不适,需要准备一桶热水,只用来泡脚,让暖阁更暖些,易发汗。”
只要发的汗多,毒素就会排出体外,再加上一些清热解毒的汤药。
清热解毒的药方,需要温和的,泡脚发汗也会导致体内燥热,里面也要放上药材。
“药房在哪?带我去。”
迟晚刚说完,里面的婢女高声喊了一句,“春归姐姐快来。”
对方语气惊讶,却没有说出怎么了,春归顾不得理她,快步往屋内走去。
没有人理会迟晚,她只能跑出院子,按照前身的记忆寻找药房,公主府还挺大的,她干脆用跑的。
看到迟晚在公主府奔跑的人,都给她让出了道路,等她跑过又窃窃私语。
“驸马这是疯了吗?怎么如此不顾体面。”
“声音小些,她是主子,我们再怎么不喜她,也不能这么说她,万一被听到,她怕是要打死我们。”
前身在公主府基本是大门到自己的院子,对很多地方都不太熟悉,只是大致知道在哪里。
迟晚只好抓住一个奴仆询问,“你好,你知道药房在哪吗?”
那人惊恐地摆摆手,一言不发。
迟晚的位置在公主府前院西侧,常驻公主府的太医在这,药房肯定也在这,可不管她问谁,对方都是摆手不说话。
她问的那几人伪装的是不错,但她还是能看出来,他们眼中的鄙夷与厌恶。
看来前身在公主府很不受待见,明明近在咫尺的地方,愣是没有人跟她讲。
迟晚正准备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找,外面跑进来一个人大喊,“太医,太医,快去看看公主怎么了。”
一个年迈的女乾元从里面跑了出来,“快,拿我药箱。”
乾元?想到暖阁内都是虞九舟的信香,一个顶级坤泽的信香可不是谁都能抵挡的,迟晚大喝一声,“站住。”
“有没有坤泽医师?”
婢女以为迟晚觉得乾元坤泽有别,“现在上哪找会医术的坤泽,公主已经昏迷,驸马做什么还计较这些,一旦公主出事,我们都得死。”
事关虞九舟名声,迟晚不能明说,只得强硬道:“这件事我一力承担,绝不连累别人,但如果太医进去发生了什么事,那便是你们的过错。”
哪知就算她这么说了,婢女也不同意,只是对她行了一礼,“公主若出事,驸马承担不起。”
婢女带着太医就走,迟晚阻拦无果,快步走到药房,还好药材所在的抽屉上都标了名字。
能考上博士的,记忆力这块还是很厉害的,等她扫了一眼那些药后突然发现,她的记忆力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刚刚扫过的药材,她能马上准确地找到位置。
这样一来,工作效率就高很多,迟晚快速拿到药材,又用跑地回去。
她刚到院子里,就听春归在吩咐,“夏去,来背殿下去寒泉。”
迟晚连忙上前,“我不是说了吗?她要发汗,寒泉是能解了她身上的毒,但也会伤了她,你们想让她变成一个废人吗?”
夏日喝冰水能解暑,却会伤胃,对人体来说,这是日积月累的,可把虞九舟送入零下几十度的寒泉,还要泡澡,简直是找死,就算虞九舟能撑过来,人也完了。
医者仁心,就算不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迟晚也不能看着她们乱来。
太医在旁边急得满头大汗,她刚跑过来,还没来得及去看公主,就见春归她们要把公主给泡到寒泉里去,万一出什么事,她这个太医也不用活了。
“驸马说得对,不可啊诸位姑娘。”
“殿下命令,我等不敢不从。”夏去看着虞九舟火红的肌肤,她刚碰到公主殿下,就被烫地缩回了手。
人都烧成这样了,肯定是要先退烧。
夏去背着虞九舟就要往寒泉去,老太医摇晃着脑袋,似被信香影响,迟晚拿出几片薄荷叶贴在了老太医的鼻子上。
迟晚一把抓住了虞九舟的手,强行制止夏去,随后对泰一地道:“老人家,您先回去吧。”
还好老太医没有进入暖阁,这种空旷的地方都这样了,要是在暖阁,肯定得出事。
“驸马这是做什么?既不让殿下去寒泉,又让太医离开,驸马是想眼睁睁地看着殿下死吗?”夏去厉声开口,脾气果真如夏日的太阳一样火爆。
可虞九舟现在情况不妙,迟晚来不及跟她们解释,高声强硬道:“我是驸马,公主府的第二个主子,公主昏迷,公主府一切由我做主,谁敢不听,就别怪本驸马不客气!”
迟晚还没有适应自己驸马的身份,就要先用驸马的身份压人了,她快步走进屋子,抽出一把摆在桌子上的短剑,直接对准了众人。
第3章
夏去就要动手,春归拦了她一下,询问太医,“公主当真不能入寒泉吗?”
太医微愣了一下,肯定开口,“当然不能入寒泉,不过若殿下是发烧,用些许冰块擦拭身体是可以的。”
“但以老身观望,殿下不是发烧,似中毒。”
能做太医的,手上自然有两把刷子,望闻问切只用了前两个,就诊断出来了虞九舟是中毒。
见太医跟迟晚说的话对上,春归立刻让夏去把虞九舟背回了暖阁。
冬日寒冷,暖阁是常烧着的,不过虞九舟不爱睡暖阁,都睡在常用寝卧,这正好给了前身可乘之机。
迟晚的记忆里,前身早就到了暖阁里等着,等到虞九舟午睡睡熟后,前身从暖阁进入寝卧用迷药迷晕了虞九舟,把人扛到了暖阁。
正房是相通的,基本用折屏,门帘,隔扇门用来隔布局,暖阁虽是一个单独的房间,但暖阁是内间,出了暖阁,就能从内部到虞九舟的寝卧。
前身溜进暖阁时,虞九舟带人在皇宫,她耐心等了几个时辰,才等到机会,有这个耐心做什么不能行,偏不把心思用在正途上。
迟晚内心唾弃前身,可她现在承接了前身的锅,被所有人唾弃的人变成她了。
“能不能快些?再这么下去,她会被烧坏的。”迟晚无奈,刚刚她看了,这些人商量这么久,她要的东西一样没有准备。
偏春归没有理她,继续询问太医,“那太医快为公主诊断。”
“不行。”
暖阁里都是虞九舟的信香,再加上她身体里的信香还在涌出,在密封的空间里,乾元肯定会疯。
迟晚是先后挂了两次彩,再加上身体似乎充满了力气,就有种不太一样的感觉,她上辈子练习五禽戏拳法,还经常泡药浴,身体素质不错,高中时候十几个小混混把她堵住都能全身而退,现在的身体,她觉得比上辈子还要好。
不过,前身算不上好,都不是高级乾元,身体亏空也严重,迟晚把身体的变化,归功于自己的穿越,毕竟记忆方面也精进了许多,她是看小说的,想来这就是穿越者福利,身体也进化成顶级乾元了。
这算不算安慰?在随时可能死亡的环境里,给她一点儿福利。
迟晚再次拦住太医,引得众人不满,夏去更是脾气暴躁,“这不行,那不行,驸马难道会解毒吗?”
春归直接走进暖阁,显然把事情交给了夏去处理,前身印象中夏去脾气暴躁,留她来处理,简直是要直接用强的来对付迟晚。
果然,前身这个驸马在公主府一点儿地位都没有,好歹也是从五品的驸马督卫,哦,夏去这位公主亲卫长,好像还是正五品的将军,比驸马大半级。
皇帝只有虞九舟一个孩子,在大周公主府跟亲王府规格一样,傅,长史,司马等都用,王傅从三品,长史正四品,司马从四品,哪个都比她这个驸马大。
迟晚的身份除驸马外,还是侯府嫡次女,荫了个正六品的校尉,再也没有别的,这都是散官,一点儿实权没有。
像夏去的手底下有几百号人的,众人被她震了一下,是因为驸马是公主的伴侣,皇帝半女,可迟晚是什么样的人,她们都知道,也不得公主喜欢,她们反应过来后,对她的话是一点儿都不在意。
皇帝都还得让公主三分呢,况且是一个驸马。
夏去挥手,几个身穿盔甲的女人走进来,挡在了暖阁外,明摆着不让迟晚进去。
迟晚说自己会治,引来的也只有一声嗤笑,无奈,她只能对老太医说,“老人家,你捂住口鼻再进入,多一盆热水泡脚,泡脚水里面放这些药材,暖阁烧的再热些,剩下的这些用来熬成汁,一部分用来喝,一部分用来泡澡。”
老太医的怀里被放了一堆药材,她又不能拒绝驸马,只得道:“等臣诊治完,定给驸马回复。”
她不敢直接答应,谁也没听说过驸马懂医,不过她还是撕掉了衣袖,绑在了口鼻上。
老太医进去,迟晚担忧地想跟着,夏去立刻挡在了她的面前,“驸马止步。”
老太医忽然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些药默默地放下,她觉得,要是驸马懂医,自然明白这些药的作用。
迟晚看着那些药,这才想起来,自己额头跟手臂都受伤了,额头还好,流了一些血自己止住了,胳膊上她奔跑去药房的路上,把胳膊捏得很紧,血流的就小了。
刚刚抱着药材奔跑没顾上,胳膊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她身上的衣服都印上了血色。
前身意图对虞九舟不轨,衣服脱得只剩下了白色里衣,刚刚她就这样在公主府跑的,怪不得众人那么惊恐,白色里衣的袖子都染成了红色。
迟晚在药材里面挑挑拣拣,然后捣碎抹到了胳膊上,再用白布系住,就这么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没一会儿,老太医就冲了出来,五六十岁的人了,还在百米冲刺,来到外面就倒在了地上,脸色潮红,看起来很不对劲。
春归跟着跑了出来,老太医压抑着自己,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驸马,驸马可治公主。”
众人惊讶地看了眼老太医,又看向迟晚。
迟晚拿了药材,把上面的叶子扯下来,几种药材混合在一起塞到了老太医的嘴里,“嚼。”
老太医听话的嚼了嚼,脸色稍微好了些。
看到这一幕,春归明白了原因,连忙走到迟晚面前行礼,也不端着,只要能救公主,低头算什么,“还请驸马救治公主殿下。”
连番被人阻止,还差点儿叫人打了一顿,迟晚心中肯定是有气的,可在她心里,救人最重要。
她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进屋里,头也不回地吩咐着,“按照我说的准备。”
她感受了一下暖阁的温度,估计三十度有了,但不够,“让暖阁再热些。”
就跟蒸桑拿一样,把体内的毒素蒸出来。
虞九舟已经在泡脚了,药材也是她准备的,老太医认同了她的治疗方法的,实在受不了,才跑了出来喊她。
床上躺着的虞九舟,脸色红的吓人,昏睡过去的她,身上没有了那种凌厉的感觉,安静得像是睡美人,肌肤白里透红的感觉,透出不寻常的美。
就似绝美的高级青花瓷,在烧熟刚拿出的时候,光滑柔和,晶莹透亮,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迟晚用手试了下泡脚水的水温,叮嘱了身后人一声,“准备银针,把我拿的那些药材熬制成汁,尽快。”
她把虞九舟扶起来,给春归使了个眼色,春归立即坐到旁边扶着。
迟晚伸手剥掉了虞九舟的衣服,露出了她白皙的香肩,后背扎针,衣服是障碍。
旁边的春归瞳孔一缩,想要说些什么,还是闭上了嘴巴,一切都以公主的安全为先,至于别的,等公主醒来再说。
第4章
直到太阳落山,虞九舟的体温才恢复正常。
迟晚累了一身汗,暖阁里面又热又闷,再加上虞九舟的信香不停地在释放,她是身心双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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