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佑幸川
此人话音刚落,兵马就停下了,然后单骑过来。
一个健壮的男人下马行礼,“臣荣成鹰参见驸马都尉大人。”
“荣大将军请起。”
迟晚心里警惕,遇到那么多刺杀,现在她谁不相信。
荣成鹰走来低声道:“臣奉长公主之命,来迎驸马。”
虞九舟让人来接她的?
迟晚的心里松了口气,“如此,那便走吧。”
她看见荣成鹰扫视了一圈她身后,“敢问驸马,送到左营的军饷呢?还是被别人劫去了,臣现在就带兵去抢回来。”
迟晚摆手,“怕是抢不到了,我把银子烧了。”
“烧了?”荣成鹰音调提高,“那我左营?”
迟晚不语,荣成鹰反应过来连忙道:“是是是,还是驸马尊驾的安全最重要。”
对此,她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银子在陈远那里,等天亮了陈远才会运银子过来,在那之前,不管是谁她都不会透露银子的下落。
荣成鹰面上没有说什么,只是道:“驸马,还请跟臣等回左营,等天亮了,臣派兵马送驸马回京都。”
“不过,还望驸马见谅,没有圣旨,臣等不能离开军营二里地。”
迟晚应了一声,“荣大将军遵守军规是应当的。”
“那驸马,现在是跟臣一起回左营吗?”
“自然。”
迟晚点头,挥手带着后面的人跟上,随着荣成鹰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荣成鹰居然带了一支千人的队伍来。
他怎么就知道自己遇袭了,虽然这一路上遇袭,但今晚的事情才过了几个时辰,左营不当这么快知道才是。
迟晚坐在马上,给旁边的侍卫比了一个手势,这是临行前她告诉她们的,比八是杀,比六是安全。
她比完手势,众人心里就有数了。
一行人刚启程没一会儿,迟晚就觉得身上一寒,马直接倒在了地上,哪怕她反应得很快,依然掉在了地上,还好她用手撑了一下,没有彻底摔倒在地。
就在迟晚要起身的瞬间,几乎要来不及了,身后的骑兵那么多,他们的距离那么近,马的铁蹄马上就要踩上来。
她顾不得别的,身上的真气爆发而出,在马蹄踏上她胳膊的瞬间,周围的马连带着人被震开。
然而她的左臂还是被踩到了,痛到她失语的程度。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众人吓傻了,还好迟晚早有吩咐,趁乱之际,护卫她的众人一字排开,拿下腰间的小型炸药包点燃,快速地扔到人群中。
趁着乱象,迟晚飞身后退,拿出了袖子里的筒箭,强忍住疼痛对准荣成鹰的马发射了一支箭,箭上面抹了强力麻药,别说一匹马,就是一头大象也得晕。
荣成鹰的马一倒下,他可没有内力,只能在地上狼狈的滚上几圈,这才堪堪躲避马蹄。
还好在看到他落地后,后面的人赶紧叫停,尽管是这样,前面的马停住了,后面的马停得不及时,直接撞了上去。
连番相撞之下,千匹马倒了一大半,由于前面的路被堵着,后面的人也过不来。
迟晚趁着众人过不来,飞身上前来到荣成鹰的旁边,一根银针扎入他的手背,他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把他架起来。”
迟晚的左臂被刚刚的马踩骨折了,要不是有内力护身,胳膊都能被踩断,躲避之时,马蹄子还踢了一脚她的胸口,抽痛的闷感,让她的心里压抑着怒气。
若不是她早有防备,要不是她内力到了深厚的境界,这一脚她不死也残。
这些人准备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杀,还玩起了计谋,想欺骗她入局。
迟晚把刀放在了荣成鹰的脖子上,跟随的队伍看到这一幕才停下来。
“驸马这是何意。”
荣成鹰虚弱地询问,这个时候他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脑袋甚至有些晕。
迟晚直接用刀划破了他的脖子,不过只出了血,没有伤到狠处,“本以为你会到了军营才动手,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差点儿着了你的道。”
话说得这么明白,荣成鹰也知道自己的谋划被看出来了,“驸马何时看出来的?”
迟晚笑了,“你可知,我与殿下关系不好?”
她们对外表现不和,连陛下都头疼,就算是当时她到皇城司,虞九舟也专门给黄悦澄传了消息。
反正虞九舟没有告诉她,她跟左营大将军的关系。
暗十也没有告诉她,左营大将军荣成鹰可信。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暗十,每次遇到什么事情,暗十都会告诉她可以信,这是虞九舟专门派过来帮她的。
所以迟晚谨记一件事,暗十没有说,荣成鹰直接说自己是受虞九舟之命,不是在试探她,就是真不知道内情。
京都很多人对她跟长公主的关系,都是猜测,哪能知道的那么清楚,但也绝对不会认为她们的关系很好,可也不敢确定她们的关系差。只有皇帝跟首辅知道,她们的关系确实“不好”,三王未必清楚,特别是中山王,怕是更一头雾水,只觉得她跟虞九舟肯定是一起的。
要是颖王跟宝安王肯定不会用这个借口,中山王误打误撞的,真的发现了她跟虞九舟的关系很好,哦,不是发现,是撞上了真相。
只是,上述理由只是其一,其二是,迟晚感觉到了荣成鹰伪装得很好的杀气,不是这两个理由,她怕是真的会上当。
发现了不妥,可惜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千骑兵,如若不然,迟晚哪里会隐忍随荣成鹰走,哪怕是这样,她都受了重伤。
荣成鹰睁大了眼睛,半晌怒吼,“中山王害惨我矣。”
迟晚冷笑,强忍住疼痛,“放下武器,不然我就杀了他。”
她快要坚持不住了,必须尽快稳定住局面。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喊声,“前方何人,报上名来,我等左营军士,吾乃左营将军明竹。”
自己人来了,此人可信。
迟晚运用内力温养身体,再这样下去,她随时都会晕倒。
马蹄踩到胳膊还好,踹了胸口的那一脚,她五脏六腑几乎移了位。
“我等是驸马属下,是前来给左营的姐妹兄弟发饷银的。”
迟晚身边的人喊了一声,而她们面前的那些骑兵,由于荣成鹰在她手上不敢乱来,可眼见马上有队伍来了,他们开始害怕了,甚至想做殊死一搏。
迟晚立即道:“放下武器者,只诛首恶,不累旁人。”
闻言,许多人都下马扔掉武器受降。
谁都不想死,况且老大还在对方手里,要是老大没有被挟持,他们可能还会拼一下。
见他们放下了武器,迟晚松了一口气,然后抬眼看着远处的马。
她好像看到了虞九舟?
迟晚用力摇摇头,果真看到了为首一袭戎装的虞九舟。
殿下?她为何在这……
到这时,迟晚实在坚持不住,摇晃着身体,没一会儿就倒在一个温软的怀抱里。
她的耳边传来一道温柔清冷的声音,“迟晚!孤来接你了。”
第62章
迟晚睁开眼睛时, 看到了古色古香的床铺,她歪头看过去,就看到了熟悉的房间。
这是她在公主府永宁院的房间, 怎么回来了?难道是做梦?
闻着被褥上熟悉的香味, 迟晚含笑在被窝里扭了扭身子,“嘶~”
胸口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受了伤。
不对啊,她晕倒前好像看到了虞九舟,虞九舟对她说, “迟晚, 孤来接你了。”
虞九舟怎么大老远地跑出京都,到左营来接她了。
她正疑惑着,就听到了夏去的声音,“快去禀报殿下, 驸马醒了。”
随即迟晚就看到了好大一张脸,她无语道:“夏去,你离我远点儿。”
夏去嘿嘿一笑, “驸马,你可算醒了, 殿下都担心死了, 要不是陛下送来的折子太多,殿下怕扰了你休息才去的书房批阅,不然还在守着你呢。”
虞九舟居然对她这么体贴?
可她是怎么回来的, 她应该在左营才对, 晕倒都是看到了虞九舟,才放心晕的,结果一觉醒来就回来了。
“我不是在左营?”
“驸马还说呢, 你把殿下吓得,守着你一天一夜没合眼,派人把左营的军饷发了下去,就带着你回京都了,郑太医为驸马诊治,说驸马你伤了肺腑,还好有内力护体,没有伤到根本,否则大罗神仙来了也难医治,只是驸马这个情况,得卧床休息三五个月才行。”
“对了,郑太医还说,驸马的左臂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短时间内,驸马就不好再舞刀弄枪了。”
迟晚要找师傅学习三刀流的事,府上都知道,也派人去找厉害的师傅了,现在看来,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学了。
不过,迟晚也是医者,她对自己的身体有数,是伤的快要死了,可她有内力,身体素质也好,恢复起来不会像郑太医说的那么慢。
“知道了,你如今怎么这么念叨。”
夏去轻哼一声,“我是不想殿下那么担心你,这才要帮殿下看着你些。”
“还有你自己冒险的事情,殿下可生气了,一些银子而已,丢了就丢了,非要自己冒险做诱饵,看你该怎么跟殿下解释。”
迟晚无语,她这不是出差,想着把差事办好,不给虞九舟添麻烦嘛。
哪里会知道,这群人这么心狠手辣,一队又一队的人马,完全没有了顾忌。
“京都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他们居然敢如此调用军队。”
夏去坐到了床下的台阶上,“驸马猜中了,中山王造反,京都一片火海,金吾卫里面有一万多人作乱,禁军也有异动,五军营出动了五万人攻打京都。”
“还好殿下早有安排,乱军没能进入了京都,京都内的叛军,也没有成什么气候,就是京都不少地方着火,烧死了许多人。”
这短短几句话,迟晚却听到了无尽的凶险。
虞九舟早就预料到了中山王会反,可并不知道他何时会反,只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可叛军那么多,哪怕早就做好了准备,公主府里面就那么多人,许多是奴婢下人,哪有什么战斗力,上千护卫,也顶不住上万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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