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佑幸川
还好,叛军分为了几波,主力在皇宫附近作乱,部分人去了颖王府,还有人去了宝安王府。
皇宫里面叛乱的禁军,跑到了皇嗣宫,把圣元帝召入的一些新的宗室子弟杀了好几个,少数几个运气好或躲起来,或没有回宫,就这样躲过了一劫难。
公主府也有叛军,说是云梯都用上了* ,那么多叛军想要进入公主府内,到底是为烧杀抢掠,还是为了杀或抓虞九舟的谁都不知道。
还好公主府有一条通往城外的地道,说起来虞九舟上辈子临死之前才知道府内有地道,是前朝反王留下的逃生通道,这辈子正好给她派上了用场。
虞九舟早早的带人出城,剿灭了城外的叛军,知道迟晚有难,马不停蹄地又去接她。
迟晚心中感动,“你是说,殿下马不停蹄地就来找我了?”
她话音刚落,外间就传来一道声音,“孤是担心你死了,孤还得另找一个驸马。”
见虞九舟走进来,又听到她的话,迟晚轻笑一声,“殿下上哪再去找一个像臣这么贴心的驸马。”
“贴心?你倒是会自夸。”
虞九舟想到前些日子她的伺候,哪里像是伺候过人的,也就倒倒茶,剥剥果子,偶尔还笨手笨脚地把水杯打倒,果子剥破。
这人的手脚,好像只有在弄那些药丸子药剂上才灵活。
那手上生花似的,叫人看不清楚。
迟晚艰难地想要转身,却感觉到了浑身疼痛,只能老实地笑了笑,“殿下才舍不得我死呢,要不然怎么会千里奔袭来救我?”
“只有百里。”虞九舟轻哼一声纠正。
不到百里,其实哪怕不到百里,虞九舟堂堂长公主,在到处是叛军的情况下以身犯险,何尝不是对她的看重。
这份看重,迟晚没有表现出来,但她记在了心里。
“不管是千里还是百里,我知道,殿下还是惦记我的。”
虞九舟的美眸白了迟晚一眼,不欲跟她再说,有些话她习惯藏在心里,才不会说出来呢。
“身体如何?”
迟晚嘿嘿笑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春日宴在二月三日,眼瞅着没几天了,要是她的身体不好,怎么去弹琴。
想想都愁,还想着在春日宴上来一场盛大的表面呢,到时候两人的关系可以自然而然地发生转变,皇帝那边也能有个交代。
圣元帝没有多少时间了,先这么糊弄着,和好了吵架,吵架了和好,吵吵闹闹的,让皇帝摸不透,耗到皇帝驾崩就行了。
“殿下,中山王那边怎么样了。”
中山王也是胆大,居然这么快就发动了叛乱,尽管没有成功,京都必定要乱上一段时间的。
原本过完年还要热闹很长时间,现下哪里还热闹得起来,外面都是禁军。
五万金吾卫里面有一万多跟着叛乱,禁军虽然也有个两三千,但总归不算多,比金吾卫可靠多了。
说来好笑,天子脚下,京都皇宫的人居然都被收买了,可见军中弊端。
虞九舟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那是春归刚搬过来的。
她坐下后,整理了衣袖,旁边春归立即把茶水递上来,“他逃出京都后,往封地去了。”
京都外面颖王安排了人,看来是没有堵住,可怀安外面虞九舟也安排了人守株待兔。
见迟晚若有所思的模样,虞九舟继续道:“暗卫盯着他呢,翻不起什么大浪。”
就是这次风波造成的结果,注定要血流成河。
圣元帝可不是什么不会杀人的人,他作为皇帝确实是得过且过,只要不触碰他的权力,什么事情都好说,可一旦触碰他的权力,那是要死人的。
他会彻查,所有跟逆王有关的人都得死,牵扯深的诛九族,牵扯浅的本人死就好了,一个都不放过。
看时间早朝已经过了,对这场叛乱应该已经有了结果。
虞九舟制止了她多说话,“你如今伤重,少说些话,孤告诉你。”
虞九舟的语气平稳柔和,如初春的溪水,清冷又带着些许暖意,让人不自觉地就沉浸在了她的话里。
早朝已经给这次的事件起了名字——逆王案。
与逆王有关者杀无赦,哪怕虞九舟劝谏只诛首恶,可是皇帝不同意,并且说,不管是谁,哪怕没有跟中山王谋反,只是与中山王有一点点的来往的人,也得捉拿下狱。
颖王一跃成了未来储君的“唯一”人选,所有人都忘记了远在盐道的宝安王。
今日朝上有人说了许多关于立储君的事情,大部分都主张立颖王。
圣元帝的脸阴沉得要滴出水来,听着下面的话一言不发。
虞九舟听着那些言论,只知道一件事,颖王离这皇位是越来越远了。
储君少师言:“今日祸端全是储君之位不定,老臣恳请陛下过继宗室,早日定下储君之位。”
都察院御史:“陛下,储君乃国之根本,宗室颖王,聪颖过人,易立为储君。”
“臣等附议。”
这一句话引得朝堂半数人同意,这得是多大的一股力量。
有不少朝臣中立不站队,却也支持早立储君。
“陛下,储君身系天下,逆王祸乱便是由储君不定而起,京都死伤无数,金吾卫禁军多有叛乱,皆因储君不定,人心不稳。”
“陛下,储君不定,党争夺嫡,叛乱还会再起,臣死谏。”
朝堂上终是有正直刚正之人的,不惜此身死谏。
最终圣元帝怒气道:“好,你们说立谁就立谁,朕这个皇帝在太庙找个地方撞死,你们就让你们看好的人当皇帝!”
这就是诛心之言了,大臣逼的皇帝撞死太庙,那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皇帝此话一出,大臣皆不敢再言。
为了不立储君,皇帝是发了狠了,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想到早朝上发生的事,虞九舟把手放在热乎乎的汤婆子上,心却冷得没边,大周摊上这样的皇帝,百姓还有什么出路。
虞九舟抚平了汤婆子上不平整的兽毛,“孤会让人把中山王带回京都受审。”
本想看看中山王回到封地还会做些什么,可如今大周太乱,万不能再发生兵乱了。
一旦中山王跟外族联合对大周发动兵乱,边境百姓将苦不堪言。
迟晚点头,“殿下说的是,内乱刚起,大周经不起外乱了。”
“满朝文武都在商讨立颖王,宝安王那边怕是急了吧。”
虞九舟点头,“嗯,巡盐得银八百万两,他着急回来献给陛下,正往回赶呢。”
圣元帝是个贪财的性子,八百万两银子,足够抬高宝安王的地位了。
“林千朵呢?”
迟晚主要是想知道,林千朵这辈子是不是还选择了宝安王。
这件事虞九舟倒是满意,“林千朵是个好的,宝安王许诺娶她,你知她如何说?”
“殿下,你就别卖关子了。”
迟晚无奈,“林千朵是个有才的,若她还是选择跟宝安王,那就太可惜了。”
听到她说“还”字,虞九舟再次确定了,她是知道上辈子发生的那么多事的。
“你放心,林千朵拒绝了,还说他是个疯子。”
宝安王当时说要娶林千朵,林千朵睁大了眼睛问:“我救了你,你何故害我?”
她好不容易能有自己的话语权,能不受林家掣肘,哪里那么容易再跳入另一个火坑。
以她的身份,不可能做宝安王的正妃,侧室倒是有可能,那以后她就要在王府那一亩三分地过活了,哪有她如今自在,有长公主跟驸马撑腰,她想到哪做生意就做生意,因驸马指定了她,林家都不敢大声对她说话,对她小娘也好了很多。
宝安王不解,“为何是本王害你。”
他认为做自己的人,是林千朵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谈什么害不害的。
林千朵无语,但又不想跟他争辩,“难道王上不知,我是驸马养在外面的。”
宝安王:“?”
迟晚:“?”
躺在床上的迟晚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迎着虞九舟打量的目光,她无奈地望过去,“殿下,看你当初想的主意。”
“林千朵容貌似花,还有才情,怎么,你不喜欢?”虞九舟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来什么。
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春归却听得出来,殿下这是在给驸马挖坑。
迟晚好笑道:“我为何要喜欢,再说了,殿下你容貌绝色,我要喜欢也是喜欢殿下你。”
这样直白的话一出,虞九舟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脸红了,便放下汤婆子,“屋内的炭火是不是太多了。”
夏去不明所以,“不多呀?”
春归怼了一下夏去,“是有些多了,一会儿我便让人撤下去些。”
虞九舟轻咳一声,强行把自己转移到公事上,“如今中山王成了逆王,颖王如日中天,可也是被架在火上烤,我们不必出手,陛下也不会绕过他,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迟晚歪头,长公主殿下怎么突然话就多了。
平日里面要是这些话,虞九舟顶多是一句:中山王已落败,接下来如何?
倒也不必说了这么多话,迟晚打量了一会儿虞九舟,没发现什么端倪,“接下来只要陛下抓到颖王的一点儿差错,就会除掉他,那三王就只剩下了宝安王,新接进京的那些宗室,不得陛下青眼,满朝文武也不在乎,日后宝安王就要一家独大了。”
“为了不让陛下立嗣,得推出一个新人跟宝安王打擂台,这个人却不好找。”
没办法,一旦名分确定,她们就落了下风。
宝安王得到了储君之位,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她们再想做什么,就是乱臣贼子,不占大义名分。
虞九舟点头,“孤知晓。。”
最好的办法就是她现在生一个皇孙,有了皇孙,圣元帝肯定是要立皇太孙的,这样一来,皇帝绝对会硬挺着不立储君。
只要不立储君,宝安王就不占名分。
可迟晚这副模样,虞九舟头痛,她们如何还能生得了孩子。
她是打算,等着迟晚为她弹奏一曲凤求凰,这样便是迟晚主动追求的她了,两人顺理成章的圆房。
如今迟晚躺在床上,圆房怕是没希望了,况且她左手的骨折了,也弹不了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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