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女A后 第59章

作者:步澹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爽文 ABO 先婚后爱 GL百合

内臣将花枝放在地砖上,惴惴不安:“太女妃稍坐坐,奴这就把火盆生上。”

自从萧夷光搬到偏殿,凤娘、玉娘就逞起了威风,对着宫婢非打即骂,就是待萧夷光,也没个好脸色。

萧夷光伸手摸了摸茶壶的肚子,触到一指冰凉,便连坐都没坐,干脆去了殿东的偏房。

“瞧瞧,没吃午食吗,一点劲都没有?”

“袖口,袖口,说了多少遍了,要一点点搓,你往日在仆射府没有做过工?”

藤条之下,商音忍气吞声,重新捞起冷水盆里的衣裳,细细的搓着本就没有的污渍。

“够了!”

门破开,萧夷光站在门槛之外,看到玉娘手中的藤条,眸中聚起怒意:“女史来东宫,是为了伺候主子,还是凌辱奴婢?”

若要气势凌然,便不能给对手说话的机会,她紧跟着又面向商音:“你年纪虽轻,但有我在身后,遇到不讲理的,也不必多言语,走开便是。”

商音如逢大赦,含着一包泪站了起来,垂着两只通红的手在身侧,旋即就被萧夷光拉走。

玉娘刚想犟嘴,却被凤娘拉了下,两人递了个眼色,默不作声的看主仆二人走远。

回到偏殿,萧夷光讲自己的手炉揣给商音,又拉她坐到火盆旁,看着这个傻婢子,心疼道:“凤娘玉娘要你干粗活,你不会不理她们,等我回来再说吗?”

“呜呜,奴婢想着,太女对八娘不好,八娘那么伤心,奴婢不敢再给八娘惹事了。”

商音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掉落,她扑进八娘怀里,抽搐着身子:“这点委屈奴婢还是能忍受的,只是八娘别跟王后有了间隙。”

傻商音。

她搬出侧殿只是为了迷惑王后,并不是真的跟元祯吵翻,事以密成,萧夷光先前就没有告诉商音她们的计划,这时殿中那么多双耳朵,就更不能说了。

好在,这种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晚间入睡前,玉娘凤娘姗姗进殿,她们将闲杂人等赶出去,对着萧夷光满面笑容道:“太女妃,今儿白日都是奴婢们的不是,还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奴婢们计较。”

萧夷光仿若没听见,越过她们对商音道:“今夜你守值,不要回去睡了。”

商音看看凤娘玉娘,握紧拳头:“喏。”

凤娘嬉笑着擦擦烛台,又弹弹被罩,终于忍不住凑到她脸前,卖着好道:“奴婢这还有件大喜事,要告诉太女妃。”

太女妃置若罔闻,兀自做着自己的事,一点余光都不分给她们,玉娘急了,抢先道:“今儿听药局的医工道,殿下的神智越发不清楚,恐怕就在这几日了。”

萧夷光抬起头,眸光如利剑出鞘,厉声道:“混账!这就是你说的大喜事?”

“殿下苛待太女妃,没了殿下,太女妃岂不一身轻松?”

玉娘恬不知耻:“恰好,衡阳郡王托奴婢来问娘娘,若是娘娘有心,愿意与他私下里来往,日后也好有个依靠。”

砰!

商音摔了手中的汤婆子,她气红了脸,骂道:“放你爹的狗屁!你们爱干偷奸卖身营生,就别教人知道,要想把主意打到太女妃头上,信不信老娘给你两个嘴巴子!”

凤娘挺起胸脯,讥讽道:“商女史,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也是为太女妃着想。郡王先礼后兵,今时若不乖乖顺从,日后使上了手段,太女妃早晚都得委身于他,大家伙莫要失了和气!”

没了太女,萧八娘就是一块放在集市里的金子,不要说衡阳郡王了,谁见了都想占为己有。

还不如就给了郡王,左右都姓元,依旧住着这富丽堂皇的宫室,也不亏了太女妃。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谁跟你有狗屁和气!”

商音一改白日的唯唯诺诺,身体里爆发出无穷的力量,连骂带推,上手把她们全赶到门外:

“没教化过的臭蛮子,杀千刀的脏婢,我们兰陵萧氏的娘子是好任人欺负的?都给我滚,明日我就禀过殿下,把你们全都赶走!”

凤娘摔了个屁股墩:“你可不要后悔!”

商音回骂:“后悔你爷爷个腿儿!”

玉娘、凤娘有胆子拉皮条,背后少不了元焘的授意。

元祯还没有死,元焘就敢肆无忌惮,恐怕,今晚就是他们约好动手的时候。

萧夷光一双锐利的眸子晦暗难明,像覆了层化不开的冰:“商音,不要与她们置气,你去外头找李大郎,教他……”

————

子夜时分,滚滚乌云遮住月亮,建邺城陷入更深的黑寂中。

踩着屋檐的猫儿喵喵叫着,得不到任何同伴的回音,它拉长身子伸了个懒腰,却瞧见一黑一白两道影子,鬼鬼祟祟的飘向东宫正殿。

“喵呜——”

猫儿炸起了毛,瞳孔竖成一条直线,它弓起身子向后退着,最后翻身跳下墙逃跑了。

“哐当!”

正殿的门被风吹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发出阴恻恻的惨笑。

白的那个满面笑容,口吐长舌,手持勾魂锁,黑的那个面容凶悍,较为矮胖,擎着哭丧棒。

罗帐内响起元祯惺忪的睡音:“家令,出什么事了?”

“白无常”举起荧荧的灯火,拉长调子,尖着嗓子:“元祯,你作恶多端,寿元已尽,阎王命我等勾你回地府。”

她故意放轻脚步,徘徊在步障外,让自己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又用手捂住灯笼,使外间忽明忽暗,阴森可怖,给里头的太女视觉上的压迫与恐惧。

大门敞开,疾风呼啸,吹灭了烛台上所有的蜡烛,黑起瞬间吞噬了大殿,又增添了几分恐怖的呻吟。

“黑无常”亦步亦趋,跟着遮住放开灯笼,尖着嗓子恐吓道:“寿元尽、捉你回地府——”

“你、你们是什么人?”

元祯的声音略紧张,她翻腾着被褥,好像是在寻找衣物穿戴。

“我等不是人,是黑白无常。”

内间没了声音,“白无常”寻思再耽搁下,虎豹骑就要换防了,于是捋了捋假舌头,故意闹出些动静,一蹦一蹦的绕进内间。

帐中静悄悄,元祯那个病秧子好似已经被吓晕,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白无常”勾着笑,举起勾魂锁,一手揭开罗帐,突然,她看到元祯衣衫完整的坐在床中,手中还持着一柄锋锐的龙泉宝剑。

而那座放在床头的观音玉像则倒了个个,头栽到枕头上,底部出现了个大窟窿,里面还放着把小巧的弩箭。

不好,中计了!

谁能想得到,这尊放在隔间里大慈大悲的白玉观音像,往日擦拭的一点香灰没有,被元祯当做眼珠子一样珍惜,肚子里竟存放着杀人的凶器。

不等“白无常”反应,元祯冷笑,挥手一剑戳进了她的心口,旋即放开手,冷眼瞧着她后退几步,瞪大双眼,捂着胸口的剑扑倒在地。

外间的“黑无常”不明所以,只听里面有人倒地,又传出来一句:“捉活的!”

殿中的箱柜纷纷打开,上官卫率带着人仿若天兵天将,从天而降,夺下他的哭丧棒,顺便卸掉了“黑无常”的下巴。

苟柔推着元祯走出来,见虎豹骑们已经用冷雪洗掉“黑无常”脸上的油彩,她多点了几根蜡烛,拿过来一瞧,愤怒道:“尝食监,殿下对你不薄,为什么要背叛殿下!”

刘先的脸上一块黑一块粉,呜呜几声,眼里充满仇恨,因为下巴合不上,口水留了满地,活像只丧家犬。

怪不得内奸能在饮食里下毒,原来一手为元祯烹调饭食的尝食监就包藏着祸心。

元祯吩咐:“去把‘白无常’拖出来。”

上官卫率像拖死狗一样,将人扔出来,拔掉插在胸上的宝剑,又用雪在她脸上揉来搓去,扳过头一看:“是方家令!”

元祯探过身子去看,果然是太女家令方兰,她拍着四轮车扶手,怒道:

“好哇,反了天了,连跟孤十几年的人都要害孤,去查!今夜擅离职守的人,每个都不能放过!”

年后,建邺城没有下雪,但在东宫却卷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当夜东宫彻夜通明,与方兰串通好的宫婢,擅自离开岗位的虎豹骑,在上官卫率的严刑拷打下,一个供出另一个,将王后安插在东宫的内鬼,全都揪了出来。

让元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东宫属官之中,家令最尊贵,她怎么会舍了大好前途,与王后勾结在一起呢?

第73章

玉娘凤娘出师不利,元焘却没有灰心,反而还勾起了满满的征服欲。

“哈哈哈,坤泽床上床下不是一个样子,越说不要,她心里就越是想要,口中执拗,身体却很诚实。”

身边的内臣顺着他,也笑道:“太女妃当着人的面,自然要矜持些,这会应该早就洗干净了,正在床上等着郡王。”

元焘命他取些折磨坤泽器具来,又轻蔑道:“那病秧子弱得跟根草似的,恐怕在床上也没什么力气,今晚就教太女妃尝尝乾元的滋味!”

他早就打定主意,不论萧八娘愿意与否,夜里都要去一趟东宫,好好抚慰八娘独守空房的寂寞。

方兰与刘先为了恐吓元祯,已经将守卫提前支开,元焘趁着这东风之便,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东宫,却在偏殿前遇到了拦路虎。

李大郎脸拉下来,宝刀一横,拦住他的去路:“郡王好雅兴,深夜不睡觉,竟来到东宫夜游。”

方家令不是已经买通虎豹骑了吗,李大郎等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元焘心中诧异,他胆大包天,竟舔着脸伸手弹了弹刀锋,笑道:“好俊的刀——李校尉,太女妃为王姊的事日夜忧心,本王是来劝解她的,还请李校尉不要从中作梗。”

李大郎的眼珠子快要瞪到地上,他高声道:“太女妃品性高洁,怎会私会乾元,还请郡王回宫,不要污了坤泽的清白!”

元焘有恃无恐:“本王若是不回呢?”

看时辰,他估摸着方兰那里已经得手了,他的好王姊,不是被吓死,就是要被方兰切断喉咙,伪装成癔症发作自杀。

美貌的萧八娘成了无主之物,那他就有资格染指。

李大郎闻言,眉眼狠厉,心中已经起了杀意。

剑拔弩张之时,东宫正殿出来几个执着明火的虎豹骑,其中一人单独往这里跑来,火把的火焰在东风中乱舞,声音如石破天惊般高亢:

“李校尉,家令方兰、尝食监刘先刺杀太女未遂,殿下怕偏殿也不安全,教你护送太女妃去正殿。”

“喏。”

李大郎点点头,正想驱赶衡阳郡王,哪知回头却扑了个空。

元焘听到刺杀未遂四字后,心肝俱颤,早就脚底抹油,偷偷溜走了。

“不好了,不好了,母后!”

连滚带爬,元焘猛捶慈安堂宫门,嫌宫人开锁太慢,他干脆翻上墙头,跳了进去。

急慌慌的呼救声把小憩等消息的高玉吵醒,她看了眼青铜漏壶,木质浮箭已经落到了预定的位置。

胡傅姆扶着高玉走出来,她责怪道:“出什么大事了,心浮气躁的。”

“母后,方兰那贱人刺杀失败了,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听他们言语,元祯正在揪咱们安排在东宫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