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首辅的炮灰渣妻 第36章

作者:灯月分辉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女扮男装 美强惨 先婚后爱 GL百合

她忽然瞪大眼睛,目光停在某处,刘大斧——凤羽营。

谢清棋皱眉问道:“刘大斧?他不是……没有死吗?”

“刘大斧死了。”谢平远看着那个名字,平静地向谢清棋道:“你见到的是他弟弟。当年两人一块上战场,刘大斧替他挡下一刀,躺在了这里。之后他就改名为刘大斧了。”

谢平远没有理会她的沉默,指着另一侧道:“我带你来,是让你看这个。”

谢清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同于这边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数千墓碑,那里只有十几个,且上面名字并不常见,看起来更像代号。

“这是?”

“我方才说你生来就有享受荣华富贵的权力,但你可曾想过,你在享受时是否有人替你付出代价?”谢平远慢步走在那些墓碑前,不时抬手扫一扫碑上的灰尘,道:“你说你能养活自己,那他们呢?他们是为谁而死?”

谢清棋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是……因为我?”

“不错。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保护你而死,二十年来,共有十七人。”

谢平远走过一座尚且崭新的墓碑时,补上了最后一句:“车夫老张,是第十八个。”

轰的一声,谢清棋如遭雷击,耳中传来尖锐鸣声。她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听不到谢平远在说什么,脑海里只剩遇刺那天老杨与老张与刺客厮杀的场景。

——

谢清棋自那天回家后就病倒了,高烧不退,萧婉华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急得眼眶泛红。

她与谢平远大吵一架,怪他带谢清棋去墓地,“你将这些事一股脑压在棋儿身上,是想让她愧疚而死吗?”

谢平远眉头紧锁,好半天叹了口气:“军中还有事,棋儿醒了派人告诉我一声。”

萧婉华不管他,只看着谢清棋,见一碗碗汤药下去谢清棋仍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萧婉华急得落泪:“棋儿会不会是被什么鬼魂附体了,我们要不要请高人来作法?”

华十安帮她擦去眼泪,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我知道你担心,相信我,棋儿她不会有事的。况且,那里就算真有鬼魂,他们还会害她不成?”

萧婉华渐渐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当真是病急乱投医了,闭着眼握紧华十安的手,点了点头。

——

“小姐,您想什么呢?”

“我在想……”黎淮音回过神,看了眼红莺捂嘴偷笑的样子,将视线转回书上:“没想什么。”

红莺不信:“这都是您今天第几次出神了?”

黎淮音看向屋外:“我只是觉得,不该那样赶走她。”

红莺抿了抿嘴,将那句“我可没说您在想姑爷”憋了回去,劝慰道:“您当时又不知道姑爷来,落霜姐姐也不认识她,不让她进来才正常。再说,谁家好人翻墙拜访啊?”

她又道:“要我说姑爷也真是的,悄无声音来悄无声息走,连个信也不给。”

“是我让她近日别来的。”

红莺歪头问道:“那时候不行,现在是不是可以了?”

黎淮音还未说话,绿叶从门外走进来,说道:“我今日上街采买时,听人说谢清棋已经好几天没去医馆坐诊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黎淮音这几日一直有些不安,此刻更担心了,但她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绿叶问道:“音儿,那小子经常给你写信,她没说什么?”

黎淮音摇头,“没有。”不仅没说,她连信也没有再收到了。

绿叶:“不然,你写信问问?”

谢清棋昏迷了整整三日,她睁开眼时,就看到萧婉华坐在床边,正无声流泪。

“母亲。”她太久没说话,声音沙哑又虚弱。

萧婉华听到她喊自己,先是有些错愕,然后是无法遏制的欣喜,哭道:“棋儿!你总算醒了,吓死母亲了。”

华十安端着汤药走进来,见谢清棋醒了,也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再不醒,你母亲就要不顾欺君之罪,命人去请太医过来了。”

谢平远今日没去军营,萧婉华又不想见到他,他便一直守在屋外。听到里面声音,他急忙进屋,脸上罕见地带了些愧意。

“父亲。”谢清棋见他进来,开口道:“老张的家人安置好了吗?”

谢平远点点头,“你放心吧,那里每个人的家人,我都会好好照顾的。”

谢清棋虚弱笑道:“以后我来照顾吧。”

——

绿叶轻轻一拍桌子,气道:“这小子居然信都不回了,这是打算以后都跟我们划清界限了?那日落霜又不是故意赶她走的。

黎淮音垂眸,道:“可能军中事务真的比较忙吧。”

“这又不是在战场上,忙得连回封信的空都没有?”

黎淮音沉默下来,看着窗台上的铜炉出神,袅袅香烟悠然升起,清淡梨香缓缓飘散。

谢清棋她,再不愿踏入这间宅子了吗?

谢清棋下床后的第二日便去找了华十安,恳求道:“华姨,我想习武,您能不能教我?”

华十安:“你有功夫的呀。”

“不够,我想像您和叶姨一样强。”

华十安挑眉,看着谢清棋神色认真的样子,惋惜道:“你根骨还不错,只是这个年龄,有些晚了。”

谢清棋没有放弃的意思,笑道:“那您就当我资质平庸,练到二十岁也只是三脚猫功夫。”

“过来吧。”华十安带谢清棋走到里间,从角落的箱子里拿出一柄刀,递给她:“此刀名昆吾,你每日右手持刀平举一个时辰,若能做到它就是你的了,若是不能趁早还给我。”

“多谢华姨。”

谢清棋立刻回到清风院,在院中空旷处站定,右手将昆吾从刀鞘中拔出,展臂平举。起初她还算轻松,但半个时辰后,她额头的汗不停落下,右手像是灌了铅一般沉。

初春的风呼啸而过,撩动谢清棋的衣摆和碎发,而她只是目光灼灼地平视前方,感觉右臂的筋肉和各个骨节在一寸寸裂开,手腕处更是折断一般,疼得她意识都有些模糊。

再后来,她已失去右臂知觉,残余的意识撑着她站稳脚跟,让她较着劲抓紧那刀,耳畔只余不远处树叶沙沙的声响。

一个时辰过去,谢清棋呼出一口气,带着些许血腥气味。她左手接下昆吾,右手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下,全身衣服已被汗浸得湿透了。

她回到房间,竹月忙道:“您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谢清棋点点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竹月将换洗的衣物拿来,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转身取来一封信,嗫喏道:“黎小姐送来的信,当时您正在昏迷,奴婢就给忘了……”

谢清棋急忙将信接过去,待看清信中落款的日期是两天前时,着急道:“这都能忘,真被你害惨了。”

她将信一字一句看完,一点气恼也没有了,就连方才的疲惫也散去大半,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顾不得洗澡,谢清棋当即拿笔回信,但右手刚经历了一个时辰的摧残,此时酸软无力颤颤巍巍,竟是半个字也写不成。

谢清棋看了眼门外,命人道:“备马。”

“还是马车吧。”

她这手应该是握不住缰绳了。

第34章 “叫声姐姐听听”

谢清棋让马车停在人少的巷口,戴着面具一路飞奔向燕府,跑到墙边,纵身跳了上去。

几乎同一时间,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

谢清棋有了上次的经验,没有任何迟疑地翻身跳下,稳稳落在了院内。她扭头看去,箭矢精准地钉在了她方才离开的位置,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下一刻,一把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谢清棋回过头,视线先落在剑锋上,随后不紧不慢地看向面前的女子。

女子一身黑衣,在高束的马尾和锐利的眼神加持下更显英气,皱眉道:“又是你。”

谢清棋很乖地将左手举起来,笑道:“麻烦通禀一下你家小姐,就说有人来访。”

她本来是想举起双手的,但尝试动了动右手,里面肌肉彷佛石化一般,一点也举不起来,遂放弃。

落霜想起前几日燕小姐的反应,耐着性子没把人扔出去,她持剑的姿势未动,让横烟去传话。

片刻,横烟回来道:“燕小姐说让她进去。”

谢清棋小心将颈前的剑移开,摘下面具,笑道:“麻烦姐姐记住我的样子,我会经常来的。”

她走到黎淮音卧房门前,正要敲门时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她……没洗澡!!!

谢清棋闻了闻衣袖,嫌弃地皱起眉头。

天色有些晚了,回去洗完再来恐怕来不及,但就这样出现在黎淮音面前……

犹豫半天,谢清棋实在不好意思见黎淮音,干巴巴说了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做,明日再来。”

她刚下台阶,就听到身后屋门打开的声音。

谢清棋转身,就见到黎淮音一袭红衣曳地,白皙瘦弱的手指扶着门框,双眸静静地望着她。

许是黎淮音一直在屋内,此时她没有穿毛茸茸的披肩,一张绝色的脸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谢清棋眼前,带来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往下,是白皙如玉的脖颈,纤细得有些脆弱,让人忍不住想小心呵护起来。

谢清棋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两人视线交汇,谢清棋在黎淮音眼中看到了一种分不清明的情绪,似是期待,似是欣喜,更似是……害怕?

谢清棋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生出一种想要上前抱住黎淮音的冲动。

一阵清风拂过,黎淮音身后的青丝飘动,彷佛牵带着无形的丝线透过红衣将谢清棋紧紧缠绕。

谢清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再也忍不住开口,语气轻了又轻:“我回去换身衣服……很快回来。”

她等不到明天再来了。

黎淮音的手指好像忽然失去了力气,沿着门框滑落,她声音中带了几分委屈:“谢清棋,我有些冷。”

谢清棋大脑空白了一瞬,整个人僵住了。

丝丝电流从她的四肢百骸升起,起初缓慢,之后急促,接着摧枯拉朽地向着某处涌去,碰撞,燃烧。

心头一片滚烫,心跳不断加速。

黎淮音敛下眸子,这微小的动作使得谢清棋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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