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宴雪深深地凝视她,眉目却柔和下去:“不得不说,很成功。”

她俯身吻住她。

两人吻着进了主殿,姬宴雪将谢挚压在墙上,她虽然是第一次亲吻,却仍然占据着主导地位,温柔而又强势,吻得谢挚说不出话来,只能在间隙发出散乱的喘息:“哈啊……”

姬宴雪顿了顿,笑着评价了一句:“声音很好听。”

谢挚又羞又恼,嗔她道:“姬宴雪!”

姬宴雪挑眉:“嗯?不叫摇光陛下了吗?”

“什么癖好,喜欢这种时候被叫陛下……”

“那你喜欢叫什么?”

“我……我可以叫你阿宴吗?”谢挚许久之前就想这样叫了,又有些叫不出口。

“阿宴……”

姬宴雪品味了一下——陌生的称呼,但从谢挚口中叫出来,似乎什么都很好听,“还从没有人这样叫过我呢……你想怎样叫,自然都可以。”

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神情极宠溺,声音更是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阿宴,你……喜欢我吗?”

谢挚眼中有一丝不安与犹疑,姬宴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觉心疼。

“我还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看来还是不够,竟然叫你怀疑。”

她轻笑着摇头:“傻姑娘,如果不喜欢,我根本就不会吻你。难道我看起来很闲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来者不拒?”

“不……不是……”

“为什么今晚来?这算是什么?”姬宴雪紧了紧她的腰。

“因为我想……”谢挚斟酌着字句:“……不留遗憾。”

“还因为我……我自己想要这样……”

这话相当直白,她眼睫颤动,说得磕磕绊绊,脸颊已经全红了。

姬宴雪觉得她真是可爱极了,忍不住叹道:“早知如此,八年前初见你时,我便该将你留在昆仑山上,娶你做我的妻子……”

白白浪费了八年时光,真是可惜,倒叫云清池那种人伤了谢挚的心。

“不过仔细想想,还是现在这样更好一些。”

趁着谢挚如今对她用情尚未太深,否则她明日倘若战死,谢挚如此重情,她该多么难过。

姬宴雪知道,明日会是一场艰险的苦战,而她并没有必胜的决心。

这是一个矛盾的悖论——据姬宴雪的推断,云青紫在星星海历练万年,战力应当与自己不分上下,就算有差距,应该也极其细微。

如果想战胜云青紫,那么她需要成神,否则她并不能取得优势;可是成神,也便意味着死亡。

任她怎样想,这也是个破解不开的死局。

姬宴雪并不怕死,为五州战死,是她的光荣,她很早之前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并没有任何愤恨不甘。

但是谢挚,却让她犹豫。

她在世间唯一不舍的,便是谢挚,更不想谢挚为她难过,因此才一直隐忍克制对她的情意,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直到今晚,谢挚扑到她怀里吻她的时候,理智上姬宴雪再清楚不过地知道,自己应该推开她——这算是什么?这算是什么?她在心里不断自问,但胸中激荡的感情却叫她难以自制,终于还是拥住了她,开始回应。

是的,她也渴望她,谢挚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就放纵这一次吧,即便自私,即便不应该,又有什么关系?这是真的……最后一次了。

第一次见姬宴雪,原来已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时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日后有一天会和姬宴雪如此亲密,谢挚道:“才不要,你那时候只会惹我生气……”

姬宴雪也想起来了她们初见的场景,那漂亮的大荒少女气得要命,骂她昏君,一下子笑出声,摇头道:“你真是……”

“真是什么?”

谢挚睁大眼睛,姬宴雪顺势吻住她的唇瓣,含着她的舌尖柔声讲:“真是可爱。”

她一路往下,去蹭吻谢挚的脖颈,亲昵从容,而又慢条斯理。

“哈……”谢挚敏感地仰起脸,捂住嘴唇,倒吸一口气。

“很早之前我就想问了,这个金印……是怎么来的?”

姬宴雪仿佛格外喜爱似的,用了些力吮吻那枚印记,饱满的红唇压在雪色的脖颈上,极尽狎昵。

“是……是在北海的时候刻的……啊……”

谢挚听见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她脑子晕乎乎的,全糊涂了,姬宴雪问什么,便乖乖地答什么。

姬宴雪“嗯”了一声,没有再多问,只是反复地吻她的唇与耳廓,起先像是怜惜的安抚,之后情欲意味渐浓,混在一起,全分不清;

大殿空旷,谢挚却觉得自己与姬宴雪好像隔绝出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在这愈来愈热的空间里,连空气都仿佛黏腻了,只有姬宴雪和她的吻,从四面八方无可躲避地落下来,她承受着,心脏鼓动,血液沸腾,愈发头晕目眩。

“去……去榻上……”

温度逐渐攀升,谢挚勉强分出一点尚在的神智,恳求地拉了拉女人的衣角,“我站不住……”

姬宴雪抱着她上了软榻,谢挚还没来得及喘匀气息,女人的吻如影随形,便又落下了。

谢挚来时本就脱了外袍,只一件被酒打湿而紧贴身躯的里衣而已,为了引诱姬宴雪,甚至还特意解散了衣领腰带,此时被压在榻间,愈发散乱,几乎不成样子。

姬宴雪目光扫过,心里明白,眼里笑意更浓了一些,她喜欢谢挚为她用小心思:“是为见我故意的吗?”

也不待谢挚回答,吻她道:“我很喜欢。”

“那酒很烈,喝了是不是感觉不太舒服?”

谢挚的确觉得小腹像火在烧一样,但她又不太能确定,到底是喝酒的原因更多一些,还是——

姬宴雪冰凉的手指压下,蕴着法力,帮谢挚化解。

但在帮助之外,又有一些别的感觉……渐渐渗出来。

她怎么、怎么好像……天生就会调情一样——

这太折磨,谢挚咬唇,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阿宴……”

“嗯?”

姬宴雪咬着一截腰带,缓缓扯开。

她这样美得要命,本就是冶艳浓烈的容貌,此刻红唇微启,眼波流转间尽是绮丽的欲色,极为动人心魄,谢挚一时之间什么话也忘了,只是呆呆地盯着她看。

直到她注意到姬宴雪长久停住的视线,这才回过神来——姬宴雪应该是看到她胸口的伤疤了。

虽然昆仑山宝让她重获新生,但剖心的伤疤依然留在那里,不能祛除。

谢挚下意识便想躲藏或者遮住,但显然已经来不及。

她其实不是在意外貌之人,但不知为什么,此刻在姬宴雪的注视下,心底莫名便涌出了一点心酸难过——大概在喜欢的人面前,人总是容易更脆弱一*些。

“……怎么啦?很难看吧?”谢挚勉强笑了笑,小声问。

“不……”姬宴雪摇头。

她俯身,极温柔、极郑重其事地在那伤疤上落下一吻:“很美。”

谢挚原来受过这样重的伤啊……

怪不得,她改变了修行方向,不做体修了。

姬宴雪忽然有了具体的实感:当初那个明媚天真的大荒少女,是趟过海一样的苦楚,才慢慢长大,渐渐沉默,变成现在这样,站在她面前的。

她还能有勇气信任她,接纳她,在她面前袒露最柔软的自我,更是极不容易。

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克制感情,在暗处,谢挚一定也曾同样无数次地徘徊犹豫过。

她的顾虑,并不比她更少。

“你受苦了,小挚。”

“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没有任何人再能伤害你半分……。”

姬宴雪低缓地道,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二人的鼻息已经相融。

她吻了吻谢挚,抬起身子,也褪下衣袍,神族果然是被上天偏爱的种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完美得像大道的造物,每一处肌肤、每一条曲线、每一个起伏的弧度都漂亮得惊人。

谢挚看得移不开眼,她听见自己惊艳的低叹——

大概是秀美端艳的山峦吧……解下铁甲,应有无限柔软的春光,如潮涌一般倾泻。

不可接近的、高傲肃冷的雪山,融化之后,竟是这般。

她模模糊糊地想:

这样美丽的景色,除了她之外,再也没人会看到了。

隐秘的欢喜在谢挚心里散开。

只有她可以得见,只有她。

姬宴雪似乎低低地笑了一声,重新压过来:“我好看么?你都看得入迷了。”

“好看极了……”

仍旧是吻,缠绵热烈的吻,或许是酒意上涌,也或许是被姬宴雪的美色蛊惑了心神,谢挚越来越主动,姬宴雪显然满意于此,朦胧地低叹:“奇怪,明明是你喝了酒,我却也觉得好像醉了……”

“小挚,你好甜……”

神帝困惑地蹙眉:“是来的时候吃了糖果么?”

紧接着她又否定了这个猜测:“不……不对……”

世间没有糖果是这滋味,这样甘芳,叫她沉沦留恋。

谢挚只觉得热,好像有温吞的细火在她皮肤下连绵不绝地丛丛燃着,却偏不给她个痛快,烧得她愈来愈口干,心跳愈来愈急,耳边尽是凌乱的喘吟呜咽,忽然她混沌的意识才明白过来——那是她自己发出的声音。

姬宴雪垂首亲吻她,像微风,短暂地令那火势一滞,但也只是减缓了一瞬,紧接着又愈发猛烈地燃烧起来,仿佛灵魂和血液都滚沸了。

“小挚……”

(无脖子以下描写)

……,谢挚浑身都像弓弦一样绷紧发颤,她听到姬宴雪情难自禁的低低喟叹。

“你真美……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我好幸运被你喜欢,小挚,小挚……”姬宴雪动情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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