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个子高,腿也长,这凳子是象翠微为小时候的谢挚做的,姬宴雪坐在上面当然不大合适,曲着膝盖,倒看起来有点乖巧委屈。

谢挚定定地望了她一会儿,心中发软。

“我回来啦。在等我吗?”

神帝转过头,方才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气息一瞬间便消融开来,朝谢挚张开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腿上。

“除了等你,还能等谁?”

世上还有谁能让摇光大帝等待?

这个姿势好像有点……奇怪……

谢挚很不好意思,但也还是乖乖地走过去,坐在女人的腿上,勾住她的脖颈。

自从下昆仑山,她有好几天没和姬宴雪亲近了,也很珍惜这珍贵的亲密时光。

姬宴雪手扶着她的后腰,似有若无地摩挲,有点麻,又有点痒,那股怪怪的感觉又上来了,谢挚红着脸就要起身:“我还是去别的地方——”

她还没说完,神帝的唇便贴在了她的脖颈上。

“不许走。”

她动作间的意味太过明显,谢挚被吻得受不住,却也躲不开,只得在吻间断断续续地恳求:“不行……不行……阿宴,不要在这里,不可以……族长和大家都在、都还在外面——”

醒来之后,谢挚其实与姬宴雪也亲近过几次,但她那时身体还没恢复好,故而姬宴雪非常温柔,今日却忽然展露出了骨子里的强势。

谢挚心如擂鼓,她分不清是因为慌乱紧张,还是因为怕被发现的兴奋——门只是虚掩着,别人随手一推就能推开。

更有可能是都有,她更没有在白天、在白象氏族里做这种事的心理准备。

“可是你很兴奋。”

姬宴雪笑着将证据呈现在她眼前,谢挚根本不敢看她晶亮的指腹,羞愤地瞪她:“姬宴雪——!”

“小挚,乖一点,很快就好了,等结束了,我穿你想让我穿的衣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嗯?……”

她几乎是被神帝半诱惑半哄着压在窗前,等回过神来时,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神帝将窗子推开一点缝隙,窗外的人声立刻传了过来,谢挚甚至能看到他们人影晃动,正在为她们兴高采烈地准备晚上的宴会。

这太荒唐了——窗外是热火朝天的族人,而窗后是……

她羞得厉害,竟然生出一种他们正看着自己的错觉,别过脸不愿再看,却又被姬宴雪微微用力地擒住下巴转过去。

“睁开眼睛,看着外面。”

她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告诉我,是不是有很多人?”

谢挚浑身一抖,重重地喘了口气,眼中愈发迷蒙。

其实她特别喜欢姬宴雪这种……命令式的口吻,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每次听到总会浑身战栗。

她不好意思跟姬宴雪说,可她知道,姬宴雪那么敏锐,必定早就发现了。

“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谢挚几乎要滑落下去,呜咽道:“是、是……”

“选一个人,描述她的外貌举止。”

谢挚脑子都混沌了,此时姬宴雪不论说什么,她都会照做,“有……有一个人她在切菜,她穿着……啊……灰衣服,看上去很高,也很年轻……呜……阿宴、阿宴——放过我,放过我……”她控制不住地小声尖叫,又怕得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怕让族人们听见。

“怕发出声音?”

姬宴雪似乎笑了笑,将手指探入她的口腔,夹了夹她的舌尖:“含住就不会了。”

……

……

……

姬宴雪抱着谢挚,让她全身都依靠在自己身上,谢挚休息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缓过来。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过身,气哼哼地咬姬宴雪的锁骨:“你怎么这么讨厌!我都说了不要了,你还欺负我!要是有人突然进来怎么办!”说着还后怕不已。

姬宴雪由着她咬,神情放松而又慵懒,抱着她慢慢地笑道:“不要紧的,我设了阵法,你一进来就启动了,没人能闯进来。”

她怎会注意不到这种细节?自然早已准备万全。

——姬宴雪原来早有准备,谢挚放心了一瞬间,旋即更加羞恼:“你……你还好意思说……!我刚刚害怕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害得她白担心一场,还求了姬宴雪好多特别丢脸的话……

“告诉了不就没意思了吗?哪有玩游戏一开始就透题的。”

谢挚今天的反应格外大,比她平时温柔的时候可激烈多了。

姬宴雪若有所悟,心里偷笑。

小挚原来喜欢这种风格的吗?

那太好了,她也喜欢这样,以后再也不用因为小挚喜欢温柔再忍耐了。

姬宴雪叹了口气:“我不高兴你抱象族长,还有叫象英阿英,以后可不可以不这样叫了?”她摸着谢挚的头发,温存地与她商量。

明明谢挚都叫她阿宴了,怎么还可以这样叫别人呢?这个称呼是属于她的,别人都不能有。

——她完全忽略了真要论先后,其实谢挚叫阿英才是最早的。

谢挚一阵无言,她哪能想得到,姬宴雪居然在因为这个吃醋:“你也太能吃醋了……族长是我养母,阿英……象英是我姐姐,我从小就与她们这样相处。”

“可是你都长大了,现在还与我在一起。”

神帝碧绿的眸子柔和地注视着她,清澈水润,如雨后湖水,谢挚被她望得败下阵来:“……好啦,以后我多注意就是了。阿英她也……也并不一定愿意我再这样叫她。”

又温存了一会儿,姬宴雪坐起身,朝谢挚笑道:“把你带来的衣服给我吧,我身上的这身不能穿了。”

“怎么不能——”

姬宴雪穿的还是她最常穿的白金长裙,材料和工艺都特别精致,都能和法衣比了,谢挚懵懵地望了过去,便见神帝心情特别好地道:“都打湿了,还怎么穿?”

谢挚想了想,才明白她的暗示,刚降温的脸又开始烧,结巴道:“你明明、明明掐个诀就能弄干净了……”

她目光滑向姬宴雪的裙子,看清楚之后,又像被烫到似的移开眼睛,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方才,真的有……这么多吗?当时只感觉,冰冰凉凉的……

“可我不想。”

姬宴雪笑吟吟地开始换衣服,她换衣服向来不避着谢挚,倒是谢挚,总会不自然地移开眼睛。

她也不知道她在害羞什么,明明什么都看过了,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不是一两次。

总怀疑,姬宴雪在勾引她……用她的美貌。

偏偏她不争气,老是中招。

大荒人的服饰没有中州人那样复杂,姬宴雪三两下就穿好了,一边戴护臂,一边转过来让谢挚看:“怎么样?”

大荒人在衣服上好用艳色,姬宴雪挑的这身衣服和她身量正合适,红色短袄上镶嵌着一圈闪烁的碎宝石,腰束皮带,脚穿长靴,干净利落,分外精神,愈发显出她腰细腿长,身材高挑。

谢挚禁不住喃喃道:“你这样,看起来还真挺像个大荒人……”

大荒人都很高大,像族长,也只是比姬宴雪矮一些而已。

她穿着大荒服饰显得不伦不类,姬宴雪倒很合适。

就是发色和瞳色不太对,气质也完全不一样。

姬宴雪就算是穿着这样普通的衣物,也看起来非常华丽高贵。

谢挚有点恍惚地想,若是姬宴雪不是神族,而是一个大荒人,不知道有多少少男少女哭着喊着要和她成亲……

她倘若看到她,恐怕也会不可避免地喜欢上她的。

她实在是……太耀眼了,不是因为她的种族,也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她本身……就有这么耀眼。

姬宴雪整了整腰间挎弯刀的皮套,笑道:“我若是大荒人,一定会立下不世功勋……”

认真想想,那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比她做神帝要有趣得多,也不用受神族规矩的拘束,还能遇到十几岁的小挚。

她走过来,轻轻抚摸谢挚的脸侧:“然后向象族长求娶她的独女。旁人喜欢我,我都一概拒绝,告诉他们,‘我已心有所属,非她不娶。’”

谢挚情不自禁地跟着姬宴雪的描述想象了起来,嘴上却要道:“我可还在生气呢,别想一两句好话就能哄好我。”

“那要多少句才好?”

“不知道。”

谢挚终于投进了女人的怀抱,心满意足地蹭了蹭。

真好看呀,姬宴雪穿这身衣服。

“你可以……先试着说一辈子,我或许就被哄好了。”

第373章 誓言

傍晚时分,宴会终于有了样子,族人来请神帝和昆仑卿上,正要敲门,神帝却已将门推开了。

“陛下,族长命我来请您和卿上……”

说实话,他也算是见过神帝好几次了,但每次见到还是觉得惊艳。

她是那种能震慑住人的美丽,真正的美丽其实是有威严的,旁人看见,许久都会失魂落魄。

神帝今日不知为何,竟舍得屈尊纡贵地换了一身大荒服饰,看起来愈发英气,倒有几分像大荒战士。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算做答复,他打了个冷颤,连忙垂下头去,不敢再看,忽然想起来,神族每一位都是天生的战士。

神帝转过头,叫谢挚托着她的手臂走出来。

他听到神帝对昆仑卿上说话的声音非常温柔,含着笑意,与对其他人的态度完全不同:“终于穿好了?”

“好了……”

谢挚最后又拧了一下腰间的皮带,大荒服饰她也好久没穿过了,乍一上身,真有点笨手笨脚的,姬宴雪笑了她半天,直到快把她惹得生气了,这才起来帮她。

“我们走吧,族长他们一定正在等我们呢。”

她们走出去,果然夹道欢迎,不知是谁安排的,还有许多小孩子笑着给她们身上撒花瓣,像雨一样落下来,撒了她们满头满身。

“这是我们大荒成婚时的礼仪,新人就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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