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说她是我老婆 第23章

作者:或许有一天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日常 日久生情 GL百合

被丢下的温锦澜鼓了鼓脸颊,像是有点委屈,转头就冲沈知微抱怨:“知微你看她,这般避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让她知道呢。”

这话原是抱怨,却没想到沈知微竟是点了点头:“是有一事,不好让明钰知晓。”

温锦澜闻言呆了呆,好在多年好友不至于误会什么,她便收起脾气正色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知微不语,只将袖中书信拿出来给她看了看。温锦澜也和沈知微一样,对楚棠的字迹再熟悉不过,因此只扫了一眼便瞪大了眼睛,指着信惊道:“这,这,这……”

剩下的话温锦澜没说出来,她虽不问政事,却也不是傻子,算一算就知道这封信送来的时间不对。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这信的来历。可转念一想就算有人想要构陷,也不至于牵扯到早已经流放的楚棠身上去。不过她还是谨慎的吞下了多余的话,只问:“你拆开来看过了吗?”

沈知微这才吐出口气,说道:“没有。今早门房才给我的,我拿到手就过来寻你了。”

温锦澜闻言倒也没有怪她贸然牵扯上自己,目光落在那信封上,便忍不住催促:“那不管如何,咱们先看看信上写了什么吧。如果,如果她遇到事过得不好,如今能指望的也只有你我了。”

沈知微也是这样想的,她点点头将信拆了,与温锦澜头挨着头开始看信。

信果然是故友手书,而两人的心绪也随着心上内容起伏不断。直到看到最后,两人都不由长长吐出口气,为好友担忧多时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大半。

温锦澜率先开口:“如今这般,好像也不错,至少逃出了漩涡。”

沈知微闻言露出一抹苦笑,但也点头:“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再将她牵扯进来了。”

温锦澜先是点头,想了想又问了句:“那,要不要送些钱财过去?阿棠以前可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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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棠并不知道,她的两个好友收到信后没想着回信写什么,反而正盘算着给她送钱。

自从将信托镖局送走之后,楚棠就放下了一桩心事——她倒不是想得开放得下,而是京城中事距离她太过遥远,她连得到的消息都滞后无比,想做什么自然也是鞭长莫及。

既然如此,楚棠也不难为自己,干脆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其他的事便顺其自然了。

而楚棠这些心绪变化,夏时是最清楚的,见她送完信后了却心事,又恢复了正常模样,自然也是十分高兴。正好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夏时算了算自己攒的皮毛肉食都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干脆放弃了继续打猎,提前开始待在家里猫冬。

这下两人相处的时间骤然变长起来,每日从睁眼到入睡,几乎形影不离。

楚棠缝衣,夏时就舂米。

楚棠生火,夏时就往里面扔板栗。

楚棠铺纸研墨,夏时就乖乖跟在一旁学认字。

偶尔两人会下山一趟,夏时去村里问人买些新鲜菜蔬,楚棠就会去田二家教大丫学认字。小丫头或许不是顶尖的聪明,但至少十分努力,楚棠每次教她的字下回考较时,她就没有一次写不出来的。于是在大丫学会一百个字后,楚棠还送了她一套笔墨,教她如何握笔写字。

大丫自是十分高兴,对这套笔墨也十分爱惜。不过纸和墨都十分费钱,于是拿到这套笔墨之后,大丫也只是从用指头沾水写字,变成了用毛笔沾水写字。

回山的路上,夏时背着一背篓的白菜萝卜,又闹起了小脾气。

楚棠如今已十分清楚她的脾气了,见状伸手戳了戳她的腰:“怎么,又和大丫吃醋了?”

夏时被戳得腰有些痒,往旁边缩了缩,闻言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当真计较起来:“都是跟着你学认字,大丫学会了一百字就有奖励。我早学会了一百字,怎么不见你给我什么奖励?”

楚棠被她这斤斤计较的模样逗笑,却是一本正经的解释:“可买笔的钱是你的啊,我身无分文,总不好拿你自己的钱买了东西,再送给你做奖励吧?”

夏时嘟嘟囔囔,楚棠只听见随风吹入耳中的只言片语,说什么未尝不可。

当天两人回到家,夏时来不及放下背上的背篓,就拉着楚棠进了屋,还把她往床边带,险些吓了楚棠一跳。好在随后她就看就夏时搬开了床板,然后从床底下掏出只陶罐来。

夏时直起身,拍拍陶罐上的土,然后直接将罐子递给楚棠。

楚棠没有伸手去接,表情有一瞬间的凝重,她已经猜到罐子里是什么了。

夏时却是个倔脾气,见她不肯接便一直举着,楚棠最后也只好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见她问了,夏时便将陶罐塞进了楚棠怀中,开口时语气还有点小小的得意:“你打开来看看。”

楚棠依言打开了,不出意料看到了一罐子零零散散的碎银,估摸着得有二百来两。这些钱对于曾经的她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可对于这县城外的小猎户来说,攒这样一笔钱绝不容易。

当然,更重要的是夏时将这笔钱交到楚棠手里的意义,绝不仅仅是让她有钱能买礼物。她是将自己的家底都交给了她,也是彻彻底底将她看做了最重要的家人。

楚棠抱着沉甸甸的陶罐,那也是夏时沉甸甸的信任。

【作者有话说】

夏时:上交小金库,套牢老婆!

44☆、第44章

◎乍一眼看去,还有些可怜◎

冬天来得很快,几乎是楚棠前脚刚将夏时攒的兔皮做成皮裘,凛冽的冬风便刮遍了整个云雾山。秋日仍旧不舍挂在枝头的枯枝败叶,也在这一阵胜过一阵的冬风裹挟下无奈离去,最终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树枝,整片山脉都因此染上了几分萧瑟。

猎户小院里,“咚咚咚”的声响已经持续了好一阵了。

夏时将最后一块木板钉在了木门缝隙上,满意的拍拍手上的灰尘,然后站起身来:“怎么样,现在没感觉有风往屋里灌了吧?”

楚棠裹着皮裘缩在一旁,闻言上前感受了下,这才点点头:“好多了,没什么风了。”

这屋子是夏时她爹建的,至今也有十几二十年了,自然少不了腐朽破败的地方。不过夏时日子过得糙些,除了屋顶漏水她会及时修理之外,其余如门窗裂开缝隙,她都懒得管。

不过现在不同了,屋子的主人不再是她一个人,而楚棠又是个体虚怕冷的,漏风的地方自然得仔细修理过。她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把那些漏风的门缝窗缝用木板钉住,如此除了难看一些外,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了……夏时刚自信满满的这样想着,伸手一拉门,突然发现拉不动了。

夏时拉门的手顿了顿,然后加了些力,结果屋门依旧纹丝不动。

她心里顿时叫了声“糟”,可还来不及去看楚棠有没有发现,身旁就传来了对方的声音:“是这里,木板长了些,没留缝隙卡住了。”说完还指给了夏时看。

夏时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在没了之前的信誓旦旦,声音里都透着心虚:“是,是吗,那我看看。”

这一看,夏时也发现了问题所在,确实如楚棠所说是自己一不小心把门板抵得太死了。只是她刚才钉门板时用了不少力气,这会儿想要拆也变得麻烦起来。

可不拆能怎么办,难道要翻窗进出吗?

她刚想到翻窗,另一边楚棠也不知是与她心有灵犀还是怎的,也走到窗边试着拉了拉窗户。可惜她钉窗户的手艺和钉门没什么两样,楚棠同样没能将窗户打开。

屋子里,两人面面相觑,楚棠满脸无奈的冲她摊手,但那双漂亮黑眸里怎么看怎么藏着笑。

夏时在楚棠面前向来可靠,说好要做的事,几乎没有出过什么纰漏。这还是她第一回闹出这样大的纰漏,又瞧见楚棠眼底的笑意,顿时羞窘的红了耳朵,还要强辩两句:“冬天风大,没什么开窗的必要,我才把窗户钉死的,等来年开春了再把木板拆下来就是。”

楚棠自然看得出她在嘴硬,不过她也没有揭穿的打算,反而笑着点点头,认同道:“没错,冬天这么冷,确实没必要开窗。你先把门弄好就行了,窗户可以等开春再说。”

夏时听她这样说,顿时心虚的收回了注意,开始试图将屋门上刚钉好的木板拆下来。

可惜,她修门的时候用力太实在,那木板被她钉得死死的,想要撬出来却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找不到。折腾半晌,木板还是牢牢钉在门上,倒是夏时在这大冬天的急出了一脑袋的汗。

楚棠原本待在一旁也不催她,见她这般模样,终是走了过来。

她先从袖子里掏出张帕子来给夏时擦了擦汗:“大冬天的出这么多汗,也不怕吹了风着凉。”说完便将那帕子塞进了夏时手里,然后不等夏时说些什么,她转过头又取下了墙上挂着的猎刀:“既然撬不开,那就用刀把木板修整一下,能打开门就行了。”

夏时一只手还拿着楚棠塞给她的帕子,另一只手就被楚棠塞了猎刀。她低头看看手里的刀,再看看面前根本撬不动的木板,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事情找准了方向,夏时解决起来就容易了许多。再加上她力气大,不过小半刻钟过去,之前怎么都拉不开的屋门终于伴随着“吱呀”一声响,被她打开了。

紧接着便是一股寒风迎面扑来,刮得夏时还没来得及露出惊喜,就被风吹得迷了眼。

“砰”的一声,她赶紧又把门关上了,收回手就急忙去揉眼睛。

楚棠刚也被冷风吹得一激灵,此刻见状却是赶紧上前:“别揉。你刚折腾修门,手还脏着呢,揉进眼睛里,眼睛都得肿起来!”

说话间楚棠已走到夏时面前,抬手一边拨开她的手,一边查看她的眼睛。

刚才那阵风大,夏时一时不察就被风沙迷了眼,偏楚棠还不许她揉,这会儿她眨着眼睛已经有些泛红,更有点点泪光闪烁。乍一眼看去,还有些可怜。

楚棠抬眼看到夏时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手莫名顿了顿,目光也不自觉多停留了一瞬。旋即她便收敛了心神,一本正经的说道:“别动,我替你把脏东西吹出来。”

夏时便眯着眼睛不动了,然后看着楚棠拔开她的眼皮,倾身靠近。

她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却没有立刻做些什么。直到楚棠替她吹出了眼中异物,她眨眨眼视线恢复正常,便一抬手搂住了媳妇纤细的腰肢……

都靠这么近了,不做些什么好像有点辜负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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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乐县的冬天不似北地,大雪似鹅毛,积雪能过膝。但到了冬天该冷的时候还是会冷,而且今岁冬日似乎冷得尤其快,夏时刚修好门窗没过几日,一夜醒来开门一看,屋外竟是落了雪。

夏时刚起床就瞧见这天气,赶忙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饶是如此,也有寒风趁机钻进了屋里,而她一回头正瞧见楚棠坐起身准备起床了。

夏时赶紧三两步跑回床边,扯着被子将人裹严实了:“先别动,今日天气又冷了许多,外面都下雪了。你先坐在床上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再拿件衣裳……不行,还是先生个炭盆,这屋里也很冷的。”

说话间,夏时行动力也很迅速,已经取了衣裳来放在床上。转过头炭盆倒不需她找,从天气转冷后这东西就一直放在屋里,楚棠每天都需要烧炭取暖——话又说回来,当初买了两大筐木炭,夏时还以为挺多够用。结果这才入冬不久,炭就已经烧掉一半了,看样子她得趁着大雪还没来再去城里补一些。

片刻之后,炭盆燃起,散发的热量渐渐驱散了屋中寒气。

夏时又等了半刻钟,才许楚棠穿衣起床,同时也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这才入冬不久,家里的炭就烧了一半了。趁着现在雪还不大,我打算去城里再买些炭回来。”

楚棠穿了冬衣,又裹上皮裘,自己都觉得自己在家这样穿有些夸张。可没办法,自从前几月生了那场病后,她身体就一直有些亏虚,平日看着倒是没病没灾,只到了冬天就更加怕冷了。说句不该说的,当初夏时买她时还信誓旦旦说要她暖被窝呢,如今真暖被窝的人反倒是夏时自己。

如果不是抱着夏时这个暖炉睡,楚棠就算睡一晚上,被窝里都是冷的。

自然,如此怕冷的她过冬就需要许多炭,当下应道:“那就今日吧,我与你一起去。”

说话间,楚棠已经拉开了房门,意料之中的寒风凛冽。不过透过这寒风,她也看到了山间染上的那一抹白,也因为这抹白,凛冽的寒风似乎都多了一分清新。

夏时见状赶忙过去把门关上了,又扭头去看楚棠,却见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这才放心了些。但她还是伸手替楚棠拢了拢皮裘,同时不赞同道:“天更冷了,你还是别往外跑了。而且你刚才也看到了,外面下了雪,下山的路如果结冰也会很滑,你还是别下山了。”

楚棠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她从前雪后也曾登山看过梅花,那时也没觉得路有什么问题。不过现在想来,那山路她走之前恐怕就有人清理过,至少不会结冰。她还真不好说自己不怕雪天行路。

但想了想,她还是说:“可如果我不一起去,你买了炭回来一趟又搬不完,剩下的放在村口谁帮你看着?”

夏时被问住了,一时间还真不想不到答案。毕竟这大冷天的,她总不好跑去田二嫂家劳烦人家去村口吹风等着她搬炭,万一把人冻病了可就麻烦了。

不对,楚棠比平常人更加怕冷,若她吹冷风吹病了那就更麻烦了!

夏时的所思所想几乎都写在了脸上,至少楚棠一眼就能看透。眼看着她想太多就要拒绝,楚棠连忙伸手握住了夏时的手:“好了,别怕我吹冷风吹病,也不看看我穿了多少。这些可都是你给我置办的,就算是在外面站上小半个时辰,也不会受凉。”

村里人可没她这装备,至少田二嫂家就不可能穿的起皮裘,兔皮的也穿不起。

不过楚棠的话虽然有理,却不是说动夏时的真正原因,真正说服她的是楚棠此刻握着她的手——楚棠向来怕冷,手脚时常都是冰凉的,但这会儿她裹得严实,握着夏时的手也是暖的。

楚棠看出了她的松动,又摇着她的手劝说了几句,终于劝得夏时同意带她一起进城买炭。进城后夏时也需庆幸,幸好她带了楚棠一起进城,否则还得让她多跑一趟。

45☆、第45章

◎一只精致的小箱子◎

时间进入十一月后,天气便一日冷过了一日。

尤其昨夜刚下过一场雪,如今道路上积雪未消,肯在这样天气出门的人便更是少见了。以至于日日赶着牛车来回赚些车钱的车夫,这两日也停了来往,楚棠和夏时不得不在这大冷的天步行前往县城。

这一路夏时三不五时就*要回头检查一下楚棠的情况,怕她皮裘没有裹紧,也怕她吹风着凉。如此记挂之下,也难免咕哝着抱怨了两句:“早知道牛车停了,今日就不让你跟着一起来了。反正都得再雇车回来,到时候让车夫帮忙看着炭就是了,还免得你吹风。”

楚棠听着她嘟嘟囔囔的关心,只好一再安抚:“别这样说,是我想跟你一起来。你这一走就是大半天,我一个人待在家中听着山里风声呼啸,也是有些怕的。”

山里的风很邪性,夏秋的时候凉爽宜人,可到了冬天就成了妖风。尤其半夜的时候,那风吹在院门上,动静大得就像是有人在砸门。有时候风没那么大了,风声却尖锐婉转,像是鬼哭狼嚎。楚棠就不止一次在半夜被这些动静惊醒过,每次都需要夏时将她搂在怀里安抚拍背,才能再次安心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