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_汐
戚小沐和傅卉舒看着床上那堆红都傻眼了,她们本以为穿个红裤头就算了,压根儿没想到从里到外都得穿红。
戚小沐说:“妈,今年是寡妇年,不适合结婚,你让我们穿这么多红干嘛?”
冯燕说:“你甭害怕当寡妇,这么大了一次恋爱也没谈过,我没指望你今年结婚。”
李清芳说:“卉舒也没谈过,我也没指望她能在近期结婚。俩孩子岁数还不算大,不急。”
“不急也该上心了,”冯燕把红鞋垫放到戚小沐的小皮靴里,说:“都24了,就算不急着结婚也该谈谈恋爱呀!就这么拖着,等把好小伙儿都拖的结了婚,到时候哭都不管用。”
“也是,”李清芳“啧”一声,说:“现在这些当光棍的大龄女青年我看都是拖的,年纪小的时候围着自己转的男孩多,觉着自己有本钱,使劲挑,挑有钱的挑模样俊的,挑来挑去把好对象都挑没了,真上30了就随便找个还算顺眼的凑合着结婚,你看看,这多亏呀!”
“可不是么,当年我跟大成一对眼就谈上了,一点没挑剔,他好他坏都是他身上长的,我一点不嫌弃,这不过的也挺好么?”冯燕抬起手来拢拢头发:“话说回来,她们真要嫁出去了,我心里还怪难受,自己养了二十来年的孩子,谁舍得啊!”
“还真是,就这么一个孩子,让谁谁也舍不得。”李清芳的眼睛从两个孩子身上走一遭,说:“她们顶好找个离家近的,咱们也能随时随地看看她们,要是离家太远了,这心里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戚小沐朝着傅卉舒挤弄挤弄眼,俩人捂嘴偷乐,那意思是没谁比咱俩离家更近了。
傅卉舒乐够了,也不想再听关于找对象的问题了,就把话往别处引:“妈,不会穿一整年的红吧?我记得上个本命年也没穿这么多红啊。”
李清芳说:“上个本命年你穿的红也不少,那会儿你多小多听话呀,我给你买什么你穿什么,估计你都不记得你当时穿的都是什么衣服了。你那年穿的红衣裳我还留着呢,不信我找出来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傅卉舒捏起袜子来瞧瞧,嫌弃:“红袜子,太俗了!”
“知足吧卉舒,”戚小沐挑起腰带来,也嫌弃:“你看我妈买的这根大红裤腰带,太难看了!”
“什么裤腰带?腰带!”冯燕拧她耳朵:“少裤腰带裤腰带的,女孩家家的,说出来真难听!”
“哎呀哎呀轻点拧!”戚小沐把耳朵救出来,屡教不改的又嫌弃:“妈,李姨,你看你们买的这些东西,我都不忍看,充分证明咱们的审美观有代沟。”
冯燕说:“少代沟代沟的,你要真时髦干脆别过年!挑三拣四的不像话!看这些衣裳红的多喜庆呀!”
“真喜庆!一看就喜庆!”傅卉舒说:“我和小沐又不是不喜欢红,你们早说今年得穿红我们早自个儿买去了,哪还用你们亲自跑腿啊!”
冯燕说:“本命年穿的红得别人送,自己买的不辟邪,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屁孩子什么都不懂还浑身净是理儿,让你们穿你们就穿,又没嘛坏处,少抱怨。”
李清芳说:“就是,又没什么坏处,也没让你们成天穿,大年三十大年初一这两天你们多穿点红,等过了这两天穿个红内衣戴个红手链什么的就行,不用全穿。”
“噢,就两天,可以接受。”戚小沐和傅卉舒同时松了一口气。戚小沐提议,“卉舒我给你编个红手链,你也给我编个红手链,咱俩都戴上红手链,就不用穿那堆红衣裳了。”
傅卉舒为难的说:“我不会编手链怎么办?”
“你不用编,买根红绳给我系上就行。”
“这个好办!”
大年二十九晚饭过后,戚小沐和傅卉舒试穿了一下红内衣,冯燕和李清芳买的文胸正合适,买的内裤却有点大,这不能怪俩妈,她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帮孩子买过内衣了,能估摸出孩子的胸围能把文胸买合适已经很不容易了。
内裤不贴身,俩人一走道儿就觉得裤头忽闪忽闪的老往里边刮风,戚小沐拿着手机拍张下半身的照片给傅卉舒发过去,并注释:“我空虚的很!”傅卉舒看着照片乐了半天,也拍张下半身的照片发过去,并注释:“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戚小沐看着照片撇了半天嘴,还岿然不动,说的跟有多正经似的,哼,不动则已一动要人命,谁不知道谁呀!她扭扭屁股,又哼了一声,我不空虚,有思想的人不寂寞!
戚小沐扭完屁股就一边看着《越狱》一边拿着红绳编手链,她手巧,只用了半个小时的工夫就编好了,她用的是中国结的编法,结扣处还挂了一只小小的粉红色的小猪,十分可爱。她编手链的时候傅卉舒也在编手链,傅卉舒实在不是做女红的料,拿着红绳摆弄来摆弄去的就是摆弄不出什么来,后来灵思一动,打开电脑查了查资料,对着电脑上的讲解图摸索着编,费了两个多小时的工夫,好歹的吧,总算跟编辫子似的把三根红绳给松松垮垮的编到一起了,也算进步。
大年三十早晨,戚小沐跟傅卉舒一睁眼就被各自的妈伺候着穿了一身红,红裤红鞋红围巾,脖子上还挂了一个红玉坠,俩人楼底下一见面,不约而同的大喊了三个字:“红孩儿!”又抱成团哈哈大笑。
笑够了,戚小沐跺跺脚,说:“我真不爱穿这身红,俗不拉叽的,难看。”
傅卉舒说:“就今天明天两天,过了这两天脱下来就是,你就当成哄妈妈开心吧。”
“也对。我给你戴上手链,”戚小沐从口袋掏出手链帮她戴上,“好不好看?”
“好看,比我做的好看多了。”傅卉舒也掏出手链给戚小沐戴上,“我做的不好看,不准嫌弃!”
“怎么会呢,我才不嫌弃,”戚小沐嘴上说着不嫌弃,心里说了句跟猪尾巴似的真难看。
傅卉舒鼻孔一翻:“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是诸葛亮嘛,肯定知道我在想我爱死这根红绳啦!”戚小沐嘿嘿笑两声,拉着她坐到台阶上,晃晃手腕:“卉舒卉舒,你把我捆住了,我也把你捆住了,真好。”
傅卉舒也晃晃手腕:“是不坏。”
“卉舒,过阵子我做两个戒指,你一个我一个,好不好?”
“好,什么时候做?”
“不能急,我得先设计好图稿再动手做,急不得,反正咱俩得过一辈子呢,急嘛?”
“嗯,不急。做的好看点,难看的我不要。”
“要饭吃还嫌饭凉。”
“我乐意。”
“霸王!”
傅卉舒掏出手机来看看:“才九点,咱们玩点什么?”
“消毒。”戚小沐左右瞅瞅,趁着四周无人,飞快地偷偷要了个嘴儿。
“不想要命了?”傅卉舒轻轻捶她一把:“这是在外边呢!”
戚小沐咂咂嘴:“那咱们进屋消毒?”
“爹妈都在呢!”
戚小沐小脸一垮:“真不好玩,我讨厌过年。”
“你总算说了一句人话。过几天你给我买几条红内裤去,妈妈买的有点大,穿着不舒服。”
“没问题,我买的内裤肯定比咱们妈妈买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