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鲤
作者有话要说:问道JQ的味道了吗?哈哈~~~
接下去要开始第二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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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愫飘渺(一)
不久,两人便到了华以沫休息的房间,推门而入。
白渊走在苏尘儿身后,见华以沫闻声转过头来,率先开口道:“华姑娘这般心急,伤势还没好便要谈之后的条件么?”
华以沫脸上浮现无谓的笑意:“在下既侥幸从峥嵘幻境里逃脱,想来身上还有些运气在。何况太过叨唠荣雪宫也不是很好,不如早些完事。”
白渊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径直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姿势悠然,神色专注,口中道着:“我荣雪宫虽不算什么名门正派,也不屑于这些虚衔,不过偌大一个荣雪宫暂时收留几位姑娘几日倒也没问题。只是瞧华姑娘如此复仇心切,倒也着实好奇得紧。这峥嵘幻境仍是未能对华姑娘起甚作用么?”
华以沫唇边笑意一顿,复又扩散开来:“倒辜负了白宫主一番好意。只是有些事,是无论如何也非做不可的,否则怕是睡觉,也不安心啊。”说到这,华以沫的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声音也渐渐低下去。
白渊轻轻抿了口水,抬眼望向华以沫,若有所思道:“华姑娘既如此执着,本宫也应了你便是。还剩两个条件。”
“但说无妨。”
白渊沉吟了一番,方启唇缓缓道:“我要你替我去百晓楼取一样东西。”
“噢?”华以沫颇有兴致道,“白宫主倒也看得起在下。什么东西荣雪宫取不回,需要我取?”
“我虽是荣雪宫宫主,却也不能因一些私事迫得与百晓楼结怨。想必两位姑娘,都知晓百晓楼的规矩罢。五楼之上,俱是江湖隐秘,寻常皆不可得。而我要的,便是百晓楼顶楼上的一个木匣,上面刻着两个字,上书——”白渊顿了顿,目光闪烁,声音沉沉地吐露出两个字来,“白渊。”
华以沫显然十分惊诧白渊这个奇怪的要求,与一旁同样神色微怔的苏尘儿对视了一眼,方开口问道:“白宫主这要求可当真……有趣得很。”
白渊并不在意华以沫的话,将杯中茶水饮尽,放回桌上,淡淡道:“第二个条件我已经说完了,如何做便是你的事了。这事并不急于一时。若无事,华姑娘便好生在荣雪宫休息几日,本宫也不打扰了。”
“我知道了。”华以沫点点头,“当时自会来荣雪宫奉上。”
“你不要想得太简单了。”白渊望着华以沫自信的神色道,“百晓楼遍布机关,防范措施历经百年早已滴水不漏,此事只能智取不可硬夺,结果如何,便看你造化了。”
“白宫主但请放心。”华以沫的笑意里多了一丝清傲,“我自有办法。”
“好。”白渊闻言,余光最后瞟了一眼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苏尘儿,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尘儿在想什么?”
华以沫目送白渊离去,脸上神色已恢复了正常,抬头望见苏尘儿并未随着白渊离开,出口问道。
苏尘儿听到问话,抬起头来,顿了顿,方沉吟道:“我只是在想,也许江湖上的一些传言,虽不可尽信,却也许并非空穴来风。”
“噢?尘儿是指?”
“你久不在江湖,不知晓也是常理,这传闻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苏尘儿望了华以沫一眼,回答道,“据说……荣雪宫宫主曾莫名失踪过一年。那段时日,荣雪宫宫人频繁出现在江湖上,一反往常的低调,有人觉得她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人般。而拜访荣雪宫的人在那时也通通以宫主身体不适被拒,不知怎的便有了传言,先是说白渊练功走火入魔,后却又称白渊离奇失踪,总之传言各异,合情合理者有之,荒诞离奇者有之,却也一直不见白渊出面澄清谣言,直到一年后的,才突然出现。但是之中的事,却无一人知晓。也许……”顿了顿,苏尘儿望着华以沫,缓缓道,“对个中事情知晓的,只有百晓楼了。只是如今听白渊说来,有关木匣竟会被置于百晓楼的七楼之中,想来应是万分绝密之事罢。”
华以沫听完苏尘儿的解释,脸上兴致愈浓,轻声道:“尘儿的意思,可是觉得白渊失踪之时曾所做过足够被列入绝密之事,被百晓楼所知,心有不安才想拿回?”
“不过是猜想罢了,做不得数。”苏尘儿摇摇头道。
“不尽然。我倒是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华以沫望向门口,悠然笑道。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罢,我也先回房了。”苏尘儿望了望天色,也告辞道。
“嗯。”华以沫点点头,由着苏尘儿离开了。
折腾了太久,事实上华以沫也觉得有些疲累,见房间安静下来,便也打算歇息。
不曾料到身子还没躺热,外面复又响起了嘈杂声。随后房门便突然被轰然撞了开,两个女子同时跌进房内来。
只听“砰——”地一声,惊起一片尘土飞扬。
华以沫只好撑着坐起身来,皱皱眉望向地上。
两个女人姿势诡异地躺在地上。却一点也不影响彼此气势汹汹地怒瞪着对方。
阿奴最先机灵地回过神来,一个翻身,便先下手为强地压在了风苒身上,右手食指指着风苒怒道:“你个疯女人!你看你吵到主人了!”
“谁是疯女人!还有——”风苒咬牙切齿,眼睛里几乎要蹦出火花来,“你给我起来!”
阿奴无视了后面那句话,哎呦叫了声,讥讽道:“说的就是你。你不是姓风么,姓的真好,真配你。”
“你,你这个死女人!”风苒觉得自己绝对是出门没有看黄历,才会遇到眼前这个煞星,简直吐血都快吐到内伤。
阿奴正要回嘴,华以沫的声音已经平静地响起:“你们打算躺在地上亲热多久?如果要吵,请到外面去,我要休息了。我相信那里地方更大,环境更好。”
“谁和她亲热了!”
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两条人影唰地从地上弹起来,四只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华以沫。
“长话短说,进来何事?”华以沫才不管两人到底怎样,只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风苒不在闹,一步跨前,走到华以沫床边,脸上怒火渐渐被压下去,取而代之以略带关切之色道:“我才知晓你醒过来了,还好么?”
华以沫正色道:“不好。不过如果你两出去让我休息下的话,我应该会更好。”
风苒脸色一僵,身后的阿奴已经跟到,同时讥讽之语响起:“听到了没,主人让你出去。”
风苒回头瞪了一眼阿奴,忍住不去理她,望向华以沫的神色变得严肃:“我有事要与你说,才从风秋山庄跑来找你。”
“不能改日么?”华以沫漫不经心道。
风苒摇摇头:“快没时间了。”
“那你说罢了,说完我也好休息。”华以沫见风苒并不退让,叹了口气。
风苒望着华以沫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姐姐要成亲了。”
华以沫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微微一怔。
片刻的沉默过后,华以沫轻轻问道:“对方是谁?”
“凌迦。”顿了顿,风苒补充道,“江湖第一刀客。”
“没听过。”华以沫沉默了会,忽然开口问道,“什么时候?”
“下月初九。”风苒答道,“还有十一天。风秋山庄希望你能参加,毕竟,爹爹的命,也是你救回来的。”
“这事早已两清,你们并不欠我。”华以沫闻言,神色闪过一丝不悦,“我行医的规则你也知晓,不需要你们记得恩情,何况这些不过是买卖罢了,作甚老念叨。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我知你不想与这些江湖恩怨有所牵连。”风苒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只是,姐姐的婚事,她也希望你能够去。”
华以沫一时安静下来。
风苒知晓华以沫是在犹豫,也不催促,只道:“这两日你先养伤,我可以等你决定。”
“不用等了。”华以沫望着风苒,静静道,“我去。”
阿奴等风苒一离开房间,便睁大眼睛望向华以沫,一脸不可思议道:“主人!你当真要和这个疯女人去风秋山庄吗?”
“你刚才在旁边听得不够清楚,所以需要我现在再重复一遍?”华以沫淡淡地抬起眼,瞥了一眼阿奴。
“这倒不用……可是,阿奴总觉得风秋山庄那里都不是好人!”阿奴试着劝华以沫,神色极为认真。
“噢?你怎么知道?”
“阿奴虽然没去过,但主人你瞧那风苒,不是那个风秋山庄二小姐么?看着就不像好人!”
华以沫望着阿奴,平静道:“反正我们也不是好人,怕什么。”
阿奴闻言似乎也发现这话有理,轻咳了一声,诡辩道:“可是我们就两个不是好人,她们风秋山庄有那么多不是好人,主人一去,万一,万一有什么差错,让阿奴如何是好?”
华以沫上下打量了一番阿奴,顿了顿,忽然转了话题道:“在荣雪宫过得可好?”
阿奴听到问话一头雾水,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嗯,那个宫主待客之道倒是不错,阿奴吃得好,睡得好,主人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你。”华以沫淡淡道,“我只是想说,你看,主人我在峥嵘幻境九死一生,你也能吃得好,睡得好。所以关于刚才那个问题,你完全不用操心。”
阿奴话头被截住,有些尴尬,正欲挽回自己的形象,华以沫已经开始赶人了:“我不知道你和风苒两个人为何会彼此看不惯,我也不管这些。只是现在我真的很累了,天大的事情放到明天说罢。”
“那,主人好好休息。”阿奴委屈地瘪了瘪嘴,“阿奴……先出去了。”
“去罢。”华以沫干脆利落地挥挥手,终于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那张平静的脸上,此时,方出现了一抹犹疑。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有些事,所以耽搁了,现在才发上来。
谢谢大家的给力留言^。^明后天会抽出一天来上个二更^。^
☆、情愫飘渺(二)
入夜时分。
苏尘儿因身子疲累,很早便躺下睡了。至夜深,睡意方消了些,醒转过一次。正待继续入睡,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模糊的人声。苏尘儿凝神细听,约莫隔了半刻,那声响复又隔着墙传来。
而墙的另一边,正是华以沫的房间。
苏尘儿睁着眼思忖了片刻,想起白日华以沫昏睡时不安的模样,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披衣下床,往外走去。
苏尘儿来到华以沫房间外,抬手敲门。清脆的叩门声静静回荡在夜里。只是这般敲了好一会却还是无人应答,里面又有隐约的呢喃声透过门响起,破碎的字眼透露出主人的难受。苏尘儿微微皱了皱眉,试着推了推房门,门应声吱呀一声开了。
苏尘儿也不犹豫,抬脚往里走去。
荣雪宫地处高崖,天气一冷便容易飘雪。此时,雪光从窗外反射出来,带着朦朦胧胧的明亮。仿佛灯光被罩上了一层薄纱,雾气氤氲,反而显得这光愈发温柔,透过微开的窗户照进来,地上一片霜亮。因此无需点灯还是能较为清楚地看到房间里的情况。
苏尘儿一进门,视线便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
华以沫额间冷汗浸湿了发丝,唇线抿得很紧,导致唇色泛出微微的白来。本便比常人略深的轮廓因虚弱愈发清瘦深邃,脸色也很是难看,整个人在床上似乎睡得极不安稳,锦被也被攥得有些皱。
苏尘儿望着眼前明显被梦靥着的女子,轻叹了口气,缓步走到床边,伸手去摇华以沫。
华以沫的梦境支离破碎,俱是峥嵘幻境里的零星片段,压抑得让人难受。胸口如同压了巨石,让人有些喘不上气。而眼皮更是死死黏合在一处,如何用力也无法睁开。
正无力挣扎在梦靥里的华以沫,耳边忽然又响起了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轻柔地唤着:华以沫。
如同在峥嵘幻境里最后惊鸿一瞥的、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清冷温和的声音遥遥地从某个地方传来。
华以沫终于从噩梦中醒了过来。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透出光亮,渐渐入了眼。
只是甫一睁开眼,华以沫的神色便忍不住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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