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落时听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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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爬窗
筵席开始后, 帝后笑颜如旧, 满殿和乐。
众人推杯换盏, 夺得龙舟赛的世家得了厚赐, 与周围的人互相敬酒。皇后面含浅笑,与旁的命妇笑谈。
皇帝下座最近的就是代王, 她自君琂走后就显得无精打采, 时而向殿门张望, 又不能让皇祖父察觉, 扫过一眼后端正坐好,端起案上的果酒小小地抿一口。
殿外月光淡淡, 银辉从半开的轩窗泼洒进来, 落在可照人的青砖上。
代王为显尊重,起身给帝后敬酒, 她勾起唇角, 带着甜甜的笑意,一如往常般天真活泼。
太.祖抬眸,透过殿内明亮的光线, 眼眸里映照代王活泼的神色, 若非清阳入宫禀告,他现在就会以为代王的笑意纯澈。
白日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她都装作没有发生, 他陡然觉得这个被阴谋包围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他扬首饮下代王敬的酒,道:“跟太傅好好学习, 莫要三心二意。”
代王笑着应下,皇后唤她近前,拉着她的小手,神色慈祥,笑说:“近日也不见你去长秋宫,又偷懒了。”
皇帝听后,替代王道:“是朕让她好好待在东宫,勿要去叨扰你,什么事都往你那里跑,永远也长不大。”
简而言之,皇帝在护短,众人都在,怎会不明帝后的意思,都看着皇后怀里的代王,心领神会地将这种亲密认为是喜欢。
其实人人都知,吴王已不待见代王,皇后在中间也难做人。不过是人,都会选择成年且有一番势力的吴王,至于代王,四书都未曾读完,奶娃娃一个,谁愿意扶持?
代王察言观色,见皇祖父为自己说话,就弯弯唇角,从皇后怀里脱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有与旁人交谈。
殿内众人都开始与左右交谈,只有她一人呆呆坐着,好似与这里格格不入。
御座的太.祖居高临下,将殿内人的姿态都观得清楚,见代王形单影只,就与皇后商议道:“也该给阿齐选几个伴读送入东宫。”
皇后侧身,心中多了自己的算计,道:“陛下有了人选?”
“还没有,你觉得哪些世家子弟合适?”皇帝饮了杯酒,依旧将目光落在代王身上,见她不时看向殿下,神色怅惘,不知在等什么人。
小小年纪就这么沉静,也不是好事,看来选伴读的事要快些。他想起今日下.毒一事,看向皇后,神色动了动,道:“皇后知晓代王心思,不如选几个世家女子,将名单送与朕。”
他罕见地想听皇后的意思,皇后自己也是一惊,忙笑道:“臣妾明白。明日就去相看。”
御座上帝后谈话的声音并不小,就近的人都知晓,就连代王也感觉到了,心里有些紧张,却没有显露出来。
筵席结束后,她回东宫,换下衣袍后,看着伺候自己的婢女,以前从未在意,自从君姐姐提醒后,她就查的很清楚。
东宫内不是所有人都是皇祖父的心腹,也有数人是家境清白,甚是老实。
代王褪下衣袍后,吩咐方才伺候自己的宫人,道:“你留下守夜。”
宫人受宠若惊,不知如何就被殿下点名,忙应下来。
代王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辗转难眠,听到帘外极轻的声音,就道:“柜中有棉被,打地铺睡吧。”
“是。”帘外人的声音很轻,带着怯弱。
代王翻过身就去入睡,想着如何探知皇祖母为她定的伴读人选,明日还要听课,要早些睡的。睡不着就压着自己去睡,迷迷糊糊地也不知何时睡着的。
清晨是代王自己醒来的,她洗漱后用过早膳,就去殿内等着太傅来授课。
照常一日的授课后,代王常日里会与太傅说几句话,今日也是,她直白地提起昨夜宫宴上伴读一事。
太傅是大儒,自然也在朝中有势,闻及这事也不急于表达自己的意见,等着代王的后言。
代王将自己的书册收拾后,笑道:“学生年幼小,不知何人合适,不如太傅给学生举荐一二?”
能将这些话直白地问出口,太傅也当真认为她年龄小,毕竟八九岁的孩子再是如何聪慧,也难以与成年人相比较。他点了点头,作势故问她:“殿下想要谁做伴读?”
代王眸色一亮,道:“学生东宫死气沉沉,不如就选些活泼爱动的,也好啊。”
这话一出,太傅就真的将她当作孩子,道:“殿下所求并不难。”
代王笑得弯弯眉眼,欣喜地点头。
太傅出东宫后,她让人去跟着,等了片刻,跟过去的人回来禀告:“太傅入太极殿见陛下去了。”
代王挥挥手示意她退下,果然,太傅还是皇祖父的人,且忠心不二。观情势,皇祖父心中当有自己的打算,昨晚不过是在试探皇祖母,真正定夺的时候也未必听她的。
一重心思放下后,她就好奇君琂的去处,自己在午后溜去太极殿找了一周,与君琂交好的内侍相告,她今日未曾入宫当值。
代王无功而返,回东宫后装作若无其事,接下来几日里,她都会偷偷去太极殿,依旧没有见到人,反而是皇后邀她去长秋宫。
为的还是伴读一事,她不想去,去了就无法改口。
内侍传旨的时候,她满口答应下来,待到了那日,她就躲去太极殿,在殿内待了大半日。出太极殿后,都已月上中天,她飞快地跑去长秋宫,那里的世家女子早就出宫回府去了。
对于她的不守承诺,皇后也未曾给好脸色,说了几句后,就打发她回东宫。
代王出长秋宫后,长呼出一口气,今日方觉与旁人周旋也甚是疲倦。她仰望星空,眸色映着繁星,心中多了丝丝惆怅。从不怨天尤人的她,开始恼恨自己的身世。
皇祖母待她不好,她并没有觉得她有错,毕竟没有人会做到一碗水端平,时间久后,当皇祖母给她使绊子的时候,发觉世间还是不公的。
得了皇祖父太多的宠爱,就会失去很多,她能紧紧攥着不放的也唯有君琂。
几日下来,她连君姐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
春夏交替的时候,黄梅时节雨水较多,一连下了多日,阴雨绵绵。
东宫屋檐下的一角里积了许多雨水,青苔翠绿,代王蹲在那里看着青苔,时不时地用手拨弄两下,整个人情绪很低沉。
君姐姐不见了,算算时日,已有半个月了。
她见不到君文嘉,不敢去问皇祖父,君姐姐之前说过,不能让皇祖父知晓她二人关系太过亲密,是以,她便苦苦瞒着。
她无趣的时候,就会在东宫屋檐下看着天,忧虑君姐姐的去处,也在担忧伴读一事。她不想将一些讨厌的人带入东宫。
顾家姑娘虽说脾气不好,但是心地不错,她就是讨厌她唤君姐姐,其余也很好。皇祖母选的人就不同了,定是来监视她的,多半还是让张家的子弟入东宫。
若是不能拒绝,就要想着如何将搬进来的张家子弟赶出去。
又过几日,天就晴了。内侍领着几位穿着靓丽的世家子弟进来,代王坐在高位,一眼就看到顾笙,她不情不愿,撇着嘴不开心。
小代王笑了,看到顾笙愁眉苦脸的样子,她就觉得开心。
听着内侍报名姓的时候,听到张泽张大人的幼子张霄时,代王脸色绷紧了。在看到顾笙皱在一起的小脸时,她弯唇笑了笑。
内侍介绍后,笑道:“他们在东宫住几日,殿下若觉得谁不合适,可以送回府的。”
代王冷哼,说得简单,送过来的人还能退。她勉强笑了笑,也未曾反对,吩咐宫人带他们去休息,自己在殿内等了会。
她在午后,屏退殿内宫人,趁着无人在意,从窗户里爬出去。她平日里乖顺,宫人不会守着窗户,恰好给了她机会。
东宫里她很熟,方才就问到顾笙的寝殿,她还是窗户里爬了进去,小声道:“顾笙。”
床上睡不着的顾笙闻声就爬了起来,识得代王的声音,就爬下床榻,怪道:“你怎么不走正门。”
“正门不好走。”代王从窗户上跳下来。
顾笙不知她来做什么,猜想准没好事,“难不成走正门,会绊住你的脚?”
紧要关头,代王不愿与她吵架,又恐被宫人发现,拉着她就躲在角落里,“你是不是不想留在这里?”
顾笙正觉得烦,听到这么一句明知故问的话,当即就道:“别人喜欢捧着你,我才不乐意,这里出不去,日日都对着你,好生无趣。”
代王等的就是这句话,窃窃一笑,故作正经道:“我有办法让你出去,不用做伴读。”
****
黄梅时节,雨水多且湿冷,让人觉得烦躁。
君琂近日留在大理寺,带着旨意审理粽子下.毒一案,与此同时,她不忘关注着宫中发生的事,自然知晓皇后为代王选伴读一事。
这件事要论人脉,她无根基,身在大理寺就无法帮忙,只得托清阳公主将顾笙也送入东宫,这样代王至少有可信之人,办事也方便。
这件案子一日不结束,她便一日不得回宫廷。
其实思来想去,她渐渐明白皇帝的用意,此案查不出背后名堂,就算查出也轻易动不得,是以,皇帝想借这件事将怒火撒在藩王身上。
她要做的就是将证据扣在藩王身上,事情一旦发酵,那她就是各地藩王的敌对之人。
君家就真是成为代王一党。
太.祖给她选择权,若查出有利证据,她就是有功,此事就此揭过;查不出来,能将矛头指向各地藩王,她亦可算有功,只是这个功带着太多数人的敌意。
她苦恼之时,也不忘关注代王在宫中的形势,通过伴读一事,皇后将自己的人插入东宫了。代王能不能意识到这点,将那颗钉子拔除?
大理寺牵扯的人员太多,慢慢梳理要花费许多时间,她日以继夜整理了半月,在等着代王在宫里的举动。若是这些伴读不济事,就可让各藩王送世子入宫作为人质。
就是不知代王可有能力将那些伴读赶出宫去。
入夜后,她就回府。父亲在书房里久候,她进去时竟还有清阳公主的驸马安衍,忙抬袖行礼,安衍先道:“东宫内有各世家的人,你可有办法将人赶出去?”
君琂道:“在于代王自己。”
安衍不懂,问道:“代王不过一孩子,如何能够成事?”
君琂不赞同,回道:“代王虽说是孩子,却也是你我日后侍奉的君主,自当要胜于常人,眼下你我插手,必会遭到皇后的反对,就算成事,皇后自己也会有理由再安排人进去,于代王而言,并无益处。代王年龄小,也易行事,不会惹人注意,顺其自然。”
“如果这件事办砸了,东宫添了那么多世家的人,岂非给日后添麻烦?”安衍依旧不同意。
君文嘉见两人在争执,轻咳一声,道:“驸马且息怒。”
君琂趁机道:“驸马明白的事,陛下不明白?若代王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日后如何御极天下,您考虑的问题,陛下同样在想,不同的是,您担忧,陛下是在试探。”
安衍想了又想,还是在担忧,毕竟八九岁的孩子,怎么与那些世家争?
****
东宫添了几位伴读后,顿时就热闹起来,代王平和地对待每一人,一碗水端得很平。
太傅授课,她认真听。金吾卫统领每隔三日就会来校场教授箭法,代王方开始学,甚事不懂,努力去听去看。
伴读们出身世家,有些习文,有些习武,或文武都在行,但入了东宫,一切就以代王为主。
金吾卫统领手把手教代王箭射,顾笙在一旁张望,看了几眼,旁边的张霄挤了过来,嗤之以鼻:“真笨。”
顾笙看他一眼,“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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