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很温柔 第12章

作者:媗厘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GL百合

三秒过去。

岑谬从耳根到脸颊红得像片火烧云,她刚才快摔倒时下意识抓住了江莱的衬衣。那衬衣哪里经得住被这么大力气的拉扯,胸前的扣子被她扯开了几颗,里面黑色的内衣暴露无遗。

“对不起!!”

岑谬立马慌张地松开手,没了借力,身子没站稳又要跌倒。

江莱这次稳稳地抱住了岑谬,暂时没时间去管衣服的事,她无奈道:“你小心点,怎么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

“好……”岑谬偏开头,心知自己不是毛躁,而是做贼心虚。她借着江莱的力气重新站好,坐在沙发上假装认真看电影,不安地搓着衣角的手却暴露了她。

江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岑谬,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扣好衬衣的扣子,顺手把客厅的灯关了,只留下投影仪的光线。电影画面开始,江莱把注意力集中在电影上,岑谬则如坐针毡。

微弱的光线映照在窝在沙发的两人身上,岑谬抱紧沙发垫,把头枕在垫子上看向投影,这习惯还是从江蓁那里学来的。江莱走了会儿神,有一瞬间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江莱是个极其怀旧的人,怀念江蓁还在的过去,哪怕过去如同一泊死水,她也甘愿沉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江莱把自己的一部分溺死在了过去。

岑谬也是过去的一部分,可江莱能在岑谬身上看到过去,看到未来,就像死水中的一股活流,让她感觉到了生命存在的痕迹。

敏感细腻如江莱,这时已察觉到岑谬对她有好感,就像许多其他人一样,那或热切或短暂的爱意是瞒不住的。可她没有能力接受,不是不想,是不能。她的内心世界是一片荒原,很久没有长出过花,她能给予的也只有荒芜。

别人认为江医生温柔,是因为她把温柔作为了最好的面具,好让人不要为那深处的荒芜叹息。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经是无药可救的孤僻,正因为无药可救,所以没有期待过救赎,也放弃了自救。

但江莱毕竟不是完美的人。

她不喜欢孤独,岑谬陪她说话,陪她看电影,陪她约会,为她冷清的日子带来了一些暖洋洋的生机。所以她接受岑谬的靠近,可若要将这样的关系更进一步……江莱不确定了。

电影里的两人相爱好像都那么容易,只需要一个眼神便水到渠成,可现实里却那么难。

江莱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心中空落落的,她想要好好喜欢一个人,从前没有清晰的对象,现在好像有了。江莱悄悄看了眼岑谬,这人已经被剧情吸引,正认真地盯着投影屏幕。

岑谬的手机响了,她看得专注,没在意地接听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啪叽,找到你了。”

岑谬感觉头皮顿时发麻,似有上千条虫子爬在身上的恶寒。她毫不犹豫地把手机扔了出去,扔掉的似乎不是手机而且一个定时炸/弹。

那手机躺在地上,屏幕碎得稀八烂,还停留在通话的界面,过了一会儿屏幕才黑掉。

岑谬抱着头,像受到了惊吓的大猫,再也抑制不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放过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放过我啊啊啊啊!!!”

“岑谬……”

江莱的手挨到岑谬颤抖的背上,岑谬下意识地躲开了,像碰到滚烫的水壶般,立马隔开了一段距离。

“啊啊啊啊啊啊!!!!”

岑谬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让人杀掉齐蜃,齐蜃应该去死,他要是死了就好了啊。

“岑谬……别怕,是我。”江莱重新靠近岑谬,慢慢地,轻轻地,用手抚着岑谬的后背,比哄小孩子入睡还要温柔。

江莱嘴里重复地说着:“别怕,是我。”

良久,岑谬终于安静下来,额头的发丝被冷汗凝成了几股,嘴唇也咬得发白。

她抬起红彤彤地眼睛去看江莱,愣了几秒,然后把头放进了对方的怀里,她仅仅是想这样做而已。

江莱就是她的冷静剂。

“姐……”

岑谬感受着来自江莱的温柔……是啊,江莱是她比亲姐还亲的人,就算她小时候不懂事单方面讨厌江莱,江莱也没有真的对她不好。现在岑谬才发现,江莱的温柔是多么容易让人沉迷的东西。

江莱低头盯着岑谬的后脑勺,轻叹一声,她摸摸这只大猫的头,只因想到了一件事。

“或许我可以帮你。”

岑谬慌了:“不……你别插手这件事,齐蜃背景很深,连黑道的人都被他弄进了监狱……我不知道他,他会对你做什么。”

江莱问岑谬:“你认不认识江渠?”

岑谬说:“当然知道……等等?!”

江莱点头:“他是我爹。”

第10章

默默无闻的江医生在红透大江南北之后,迅速成为了各大论坛和八卦组不可或缺主人公之一。

众多关于江医生的八卦中,有那么一条看上去特不靠谱的,标题写着:八一八江医生背后的财阀靠山。该帖称,江莱乃江南商会会长江渠的私生女,文笔堪称精彩,内容更是面面俱到的丰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江渠身边的小跟班写的。网友对这种豪门秘辛最感兴趣,该八卦一度被顶到第一名。

1楼:不可信,和江莱同校七年,表示她就是个成绩很好的普通家庭。

2楼:笔给楼主,接着编。

3楼:江医生一直住在胡同里呀,谁见过会长的女儿住胡同的……

4楼:江渠不是没有妻女吗?

5楼:你们发现没,江渠年轻的照片和江莱是挺像的。

6楼:江渠是不是抛妻弃女了?他这么有钱怎么都会有几个情人私生子吧

7楼:同意六楼

……

但如果当事人江医生坐在你身边,并云淡风轻地告诉你江渠是她爹,那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岑谬难以置信:“是我知道的那个江渠?那个江南商会的江渠?”

江莱还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