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媗厘
“!!!”
江莱看岑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笑道:“你们不知道很正常,我都是很大了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有一年我去给姐姐扫墓,看见一个穿着黑大衣的中年男人在姐姐墓前摆了一束花,我上前问他是谁,他原本还想瞒着我,被我猜出来了身份。”
“那是江莱姐你机灵。”
江莱忽略掉岑谬的彩虹屁,接着解释道:“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也没来找过我和姐姐,他说我妈恨他,不许他来见我和姐姐,连我姐的葬礼都不让他来。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愿意告诉我,只让我好好照顾妈妈。”
岑谬三观有些崩盘,没想到认识多年的邻居姐姐有个这么深藏不露的爹,更是没想到叱咤风云的会长居然这么铁汉柔情。程阿姨牛逼,能把这种男人治得服服帖帖的——不过也可以理解,江莱、江蓁都长得这么漂亮,程阿姨年轻的时候肯定也特别美。
江莱在收纳柜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一张黑金色的卡片。
她把卡片递给岑谬:“这是我爸留给我的联系方式,他说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找他帮忙……但我遇到的问题都是这个病人的脑子不好开刀,那个病人的肿瘤有点大,想想他也帮不上什么,就没有再找过他,而且我怕和他有联系我妈会不开心。”
岑谬接过卡片,看着黑卡上烫金的江渠两个字,心中五味杂陈地问:“你为了我的事找你爸帮忙,不怕程阿姨不开心吗?"
江莱说:“我妈那人很善良,容易心软,她要知道是为了帮你也不会说我什么的。”
“谢谢江莱姐……”
江莱表情严肃道:“你再说谢谢,我就不认你这朋友了。”
岑谬嬉皮笑脸地问:“那不当朋友当什么?”
“没个正形儿……”
江莱的话卡到一半,腰上突然一紧,岑谬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没有江莱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岑谬真心实意地感谢江莱,可这句话说出来却显得有些歧义。
电影正好播放到两个女人缠绵的画面,江莱不禁心跳加速了起来,两只手悬在空中,放在哪儿都不对劲,想了想还是轻轻搭在了对方的背上。
这岑谬可能是个会勾人心神的小妖精……江莱后悔选了这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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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檀郁郁地盯着论坛评论,气得差点砸电脑。
“靠,这帮傻逼,居然不信我的话。”
申檀生于90年代,长在21世纪,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上网冲浪聊点八卦。前几日网上大热的最美医生,不就是他那江会长的女儿吗?别人不知道,他可是陪那苦情的会长在远远地看望过江医生。申檀一时没忍住这文采斐然的双手,洋洋洒洒写了上万字的八卦贴。
“你好,我找江渠江会长。”
申檀还在网上激情骂人,一抬头,看见戴着口罩和眼镜,跟明星一样漂亮的女人,不是江莱是谁?
他下巴差点掉下来了:“是江医生吗?!江会长办公室就在这里面!我带您去!”
申檀在江式工作了好几年,从没见过江莱来过公司。江会长年轻的时候犯了个错,这是公司人人都知道的秘密,性子刚烈的江夫人和他毅然决然的离了婚,至于犯的什么错能让江夫人这么决绝就不得而知了,外人猜测无非是出轨、养情人这么些事。江渠的心腹却知道,他们的江会长深情款款到令人牙疼的地步,每年必去一个破胡同,躲车里远远看两眼他那叫江莱的女儿和姓程的前妻。但也仅仅是看看就走了,从来没有打扰过那母女的生活。如果是出轨,想必现在江会长早就左拥右抱,可他也并没有再娶。
江莱母女倒挺硬气的,有时明明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却从未找江渠拿过一分钱,誓要与江渠划清楚河汉界,过她们的平凡日子。
这还是江莱第一次主动来找江渠。
江渠换了套新买的西装,然后在蓝黑领带和深红领带之间犹豫了半天。
他问一旁恭恭敬敬站着的白须大叔:“老刘啊,你说蓝黑色好看,还是深红好看。”
老刘笑道:“小姐应该喜欢蓝黑色。”
江渠嗯了一声:“我信你的,你眼光不会差。”说罢认认真真地系上了蓝黑色那条领带。
他在镜子前照了照,左右徘徊,似乎颇为不安。过了会儿,又问老刘:“老刘啊,你说我这胡子是不是该剃一下,免得看上去老气。”
老刘微微低头:“小姐应该喜欢成熟的。”
江渠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摸摸头发:“哎,早知道我该去修个头发……”
老刘:“…………”
就算是打个喷嚏都能让股市抖三抖的江会长,也免不了当女儿奴的命运。
申檀毕恭毕敬地把江莱带到了江渠的办公室门口,一进到办公室,江莱看见的就是江渠坐在办公椅上的背影。
寂寞,孤独又深沉的背影。
那背影转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从英挺的眉眼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应该颇为俊秀。
江莱面对自己这人到中年还如此骚气的爹,一时忘了要说什么,看傻子一样看着江渠。
江渠咳了咳,还是没能忍住主动打破沉默:“阿莱啊,你妈还好吗?”
果然,第一句话绝对要问程庆红。
江莱垂眸:“她挺好的,每年检查身体都健康,周末还能和邻居打打麻将。”
江渠搓搓手,喝了一口热茶缓解紧张,他没当几年父亲就被离了婚,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相处:“那就好,那你……”
江莱说:“我也挺好的,工作比较忙,但过得很充实。”
“你……”
江渠还想问很多,但终究没问出口。他知道自己这女儿的脾气,对外人总是保持着一定距离,他找不到话说,因为他在江莱心里也是个外人。
“爸,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江莱低头,眼睛放在鞋尖上,选择直接向这个血缘上的父亲提出了请求。她从小没有父亲的陪伴,也不知道怎么和父亲相处和聊天,这时她想念起岑谬的好来,要是岑谬在的话肯定很会活跃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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