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涞
“赤苇的观察力还是那么敏锐啊。”菅原孝支咋舌。
小见春树和猿杙大和二人同时防备,最终自由人小见春树将球垫起。
一传不稳,赤苇京治跑位调整给木兔光太郎,传球的角度切入也不太稳,后者便抬手吊了个球过去,被黑尾铁朗一臂探头直接扣下,慌乱之中木叶秋纪拿肩膀挨了下一传,球弹到球网上。
“还有!”
赤苇京治压低身高,半劈叉托出一球。
尾长涉振臂一呼,扣了个斜线到音驹后排。
夏目鱼跃扑起,福永招平直接二次进攻扣杀过网。
猿杙大和一脚把球踢起来,赤苇京治健步如飞地穿梭于球场,抬起双臂朝木兔光太郎再度托出一击快传。
这球是我的!!
木兔光太郎眼睛亮闪闪的,蹬地一跃,右臂自后方摆出。
黑尾铁朗在他扣球瞬间跃然而上。
这一刻,两位命定的宿敌又一次对上了目光。
金色的眼瞳视线瞩目,带着浓重的杀气。
黑尾铁朗心下了然。
木兔光太郎的目光,正凝视在他的手上。
更精准一点,是指尖。
或许是急于进攻,这一回木兔光太郎的目光给人的感觉意外突出。
鹰隼般汹涌的目光恍如实质一般,火辣辣的。
赌吗?
赌!!!
在正确率超过60%甚至70%直奔80%去的基础上,黑尾铁朗是最敢赌的那个。
木兔光太郎粗壮的手臂迎着球振臂扣下。
“嘭!”
球飞跃而出。
黑发副攻手咬牙,强行拧转过上半身,移开手臂。
他避开了这球。
“——NO!!”
出界!
球网那头金色的大眼睛中露出过于明显的错愕。
黑尾铁朗心情愉快,唇角勾勒起一抹促狭的笑意。
木兔啊,可不能小瞧了和你对着干了三年的我啊。
在扣球的这一刻。
你的视线,胜于雄辩!
黄蓝色大球直奔向音驹腹地深处。
因为黑尾铁朗那一吼,偌大一个音驹球场,无人接球。
夜久卫辅眯了眯眼睛,露出了然的目光。
在球朝自己飞来的时候还侧身避了一下。
“砰——”
“出界!”
边裁将手里的旗子朝上一举。
“啊?出界??”观众席上有人错愕地喊出声。
“木兔那球是瞄准了黑尾指尖扣的吧,结果黑尾直接闪开。”社畜1号摸摸下巴。
“反应真是有够快的,”社畜2号感慨道,“都到第五局了,还能保持怎么快的反应速度,真是变态中的变态了。”
“不够变态又怎么能打进春高决赛呢?”
“真是要命的一球,”大将优“啧”了一下,“直接把枭谷送上了孤注一掷的路。”
“要是木兔不对着黑尾的手指扣,这球会不会就不会出界了?”
山架美华好奇问。
“也不见得……”
“毕竟排球比赛中每时每刻都有意外发生,你永远不知道你的预计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
大将优的声音逐渐隐没在观众们的应援声中。
“啊啊啊啊啊还有最后一球是不是!”
“准确说是距离音驹获胜还有1分,但下一球是不是音驹的分还是未知数。”
“呜呜呜呜猫猫们加油啊!妈妈永远支持你们——”
“冲啊NEKOMA——血液神教万岁!!!”
此刻,球场上。
“枭谷的大家——”木兔光太郎深吸口气,朝天大喊一声。
一双双眼睛看向他的方向。
“一直以来,谢谢大家!我知道自己在平时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也知道大家一直在包容我,真的特别感谢大家!!!现在已经到关键时刻了,虽然我刚刚那一球出现了失误,但我不会就这样放弃我坚持的扣球,我想说的是——请和往常一样,把所有的球继续交到我的手上吧!!!”
“请相信我的扣球——”
他说着,大敞着腿,朝队友们鞠了一躬。
“……”
“木兔你是笨蛋吗?”
木叶秋纪骂了一声。
“不把球传给你还能传给谁?”
“你可是我们的王牌啊!”小见春树拍了一下他的背。
“木兔前辈,只要是我传球,就一定会托到你手里的,请放心好了。”赤苇京治的声音一如既往自带降温效果。
木兔光太郎眯起眼睛,感动地嘴巴变成了波浪状:“——大家!”
他扫了一眼队友们,吸了吸鼻子。
“那就务必请大家发挥出——百分之——”
“一百二!!!”
枭谷众人齐声喊道。
一连好几只手朝空中升起,像是目睹朝阳初升般。
音驹在枭谷喊话的同时再度围成了一个小圈。
“大家,还有最后一分了,有没有信心拿下?”
“有——”
“我们不是无用的猫,不是落寞的豪强,不是残兵败将,而是‘那个把枭谷打败的音驹’。”
他沉声道。
“打败枭谷!”山本猛虎突然吼了声。
“打败枭谷!!”
人是从众的,一旦有人喊了个口号,剩下的人都会跟着喊起来。
夏目的手搭在山本猛虎和夜久卫辅身上,他能感受到不管是他左侧还有右侧的人,此刻都有点站不住。
腿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肌肉也过于紧绷了。
不光是他们,夏目自己的肌肉也有点微微的在抽。
最明显的一个,和他面对面站着的孤爪研磨的腿颤抖得更加厉害,夏目甚至有些担心他能不能站住。
但谁都没有说丧气话。
哪怕是“我想休息一会儿”这种话也没有。
毕竟,已经打到现在了。
说什么也要打到最后,看着音驹取得胜利吧!!
孤爪研磨从夏目坚定的眼中望见了自己。
一个全新的、不同于以前的孤爪研磨的孤爪研磨。
听上去有点绕口。
但他还是看见了。
一个精气神和过去不同的他。
一个眼神和从前不同的他。
一个信念与曾经不同的他。
不再是那个打三局就已经汗流浃背到无法呼吸的弱小二传,不再是那个在球场上拖后腿的“被溺爱坏了的大脑”,不再是那个数次因为体力不支而丢分最后无缘晋级的“音驹那个脆皮二传手”。
他蜕变成了自己从前不愿意想也不敢想的人。
他还是他,孤爪研磨,却也不再是他。
但他还是音驹的二传手,是音驹的大脑,脊柱,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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