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坠月
“我的孩子,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歇一歇吧,不要再把自己逼的那么紧。”容颜美丽中透着温婉之气的女子一把抱住他,满眼疼惜之意。
“你做的很好。”父亲仍旧那么沉默寡言,在一旁母亲嗔怪的拍了他一下之后,又勉强的挤出了一句:“不要那么早的下来陪我们。”
虽然话语简短,但藤原宗秀依旧听出来父亲对自己的一腔爱护之情,以及对他所做出的成绩的赞赏。
一家人聚在一起许久。事后每当藤原宗秀想要回忆起这段经历之时,虽已记不清楚具体细节,但那股暖意仍潺潺流淌在心头。
“让一让!让一让!”
突然,一阵吆喝声响起,眼前父母的身影如同烟雾般散去。一个额头长角,耳朵尖尖,身材极瘦,穿着一身黑色浴衣的男人缓步走了出来。
此时,他的手上还牵着一只……
——玉壶!?
昏迷前才刚被他干掉的玉壶,此时被用锁链套住了脖颈和身下栖身的壶,整个鬼被狼狈的拖着走。偶然遇到一块地上凸起的石头,头顶还被磕出了一个大包,整个身体被硌的一颠,复而重重摔落,紧接着发出了一声惨叫。
“是你?你做的不错,这家伙在上面可是给我们添了不少的工作量。”男人随意的看了他一眼,诧异过后像是认出他来,随后如此说道。
藤原宗秀看了眼因为被捆着动不了,而在地上艰难扭动的玉壶,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它?”
“我这就是在带它下油锅的路上。”
男人如是说道。
藤原宗秀:“……”
他忍不住掏了掏身上,然而却没有发现一分钱,只好遗憾的对男人说:“可惜我身上没有带钱,不然还挺想让你们多“关照”一下它的。”
男人显然也听懂了他的一语双关,微微一笑:“程仪就不用了,它那么能添麻烦,这边被坑到过,因此想“关照”它的人可太多了。”
那还真是巧了。
男人说完便接着拖着玉壶向远处走去,边走着,还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我就先行告辞一步了,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成为同事也说不准。”
同事?
藤原宗秀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一同远去,渐渐连背影都在白雾中消失无踪。
临走前,玉壶还死死的盯着他,口中不断的说着“我不服”。
想起玉壶在消失之前说的一连串垃圾话,什么“人类只是下等生物”,“区区人类不可能砍断它的脖子”,“是它这双神之手将人类无用的生命化作一件件高雅的艺术品,你杀了我是恩将仇报”等等一系列。
藤原宗秀突然间就觉得,这个世界并不像无神论者说的那样真的太好了。不为别的,就为了日后方便那些鬼一个接一个的下地狱。
不过即便在油锅里炸上千万次也不足以偿还它们身上欠下的孽债。
……
意识再度抽离,这次藤原宗秀恍惚听到了一阵阵脚步声,就在他的身旁来回走动。
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被抬起放到了担架上,最终被放到了一张柔软的床上。
有人在给他处理伤口,用绷带包扎起来。
有人在给他输液,两只手都被扎上了针。
有人……
这样断断续续的感知不知过去了多久。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旁梳着单边马尾,带着蝴蝶头饰,眼睛近乎呆滞的一眨不眨的小女孩见状,立刻按照蝴蝶香奈惠的吩咐。连忙从床边的凳子上跳下来,快步跑到门前喊人。
“他醒过来了!”
这一声呼唤仿佛开启了什么信号,立刻便有许多人从走廊中一排排的门后,接二连三的探出头来。
“什么?什么?”
“那位大人终于醒过来了?”
“快去叫蝴蝶大人来!”
“……”
闻讯匆匆赶来的蝴蝶香奈惠来到病床前,看着此时呼吸还很微弱的藤原宗秀,她微微一笑,问起了病人的真实感受:“宗秀先生,您终于醒了!有感到什么不适吗?”
“我……”
昏迷了许久,藤原宗秀的嗓音有些沙哑,他略带着些许迷蒙之意的说道:“我仿佛做了一个梦。”
蝴蝶香奈惠没想到向来稳重寡言的鸣柱前辈,有一天口中会说出这种略显孩子气的话语。
她忍不住掩口而笑,问道:“然后呢?梦到了什么?”
“梦见了,亲人,还有,就要被拖去,下油锅的,上弦之五……”
听到被下油锅的上弦五这句话,蝴蝶香奈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梦呢。”
她如是说道。
屋外阳光正好,天很蓝,云很淡,风很轻。
第19章 探望
自那日藤原宗秀从昏迷中转醒过来之后,就有许多人接连不断的前来蝶屋探望,其中甚至包含了几乎所有在职的柱级成员。
岩柱悲鸣屿行冥和藤原宗秀有着些许作为同事之间的默契,但可惜的是,相互之间却并不是很有话题。
这大概因为两人都不是话多的类型,兴趣爱好也南辕北辙,难免便聊不起来。
于是悲鸣屿行冥只坐了一会儿,期间询问了关于上弦鬼的一些事,最后又说了几句祝愿藤原宗秀早日康复出院的话后就离开了。
还有水柱,富冈义勇,几个月前新晋升上来的柱。
说起来,他的晋升考核便是藤原宗秀来完成的,当时两个人在柱合会议上比试了一番。最终藤原宗秀确认了他的剑术的确很扎实,呼吸法掌握的也很好,并不是碰运气击杀的下弦,便给他过了。
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多说一句。其实想要正式成为柱,也是需要其他柱对于其实力的认可的。
这样的考核不仅仅是为了测试能力,也是在为该队员的生命负责。因为鬼杀队最危险的任务基本都是分配给柱来做,假如贸然接下了与自身实力并不相符合的任务,最终只会以悲剧收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规矩。
富冈义勇其人十分的不善言辞,具体来说,明明名义上是来慰问伤员的,但言辞之间只给藤原宗秀一种“遇到上弦还没死算你侥幸”,“你有种下次也这么幸运”的感觉。
藤原宗秀:“……”
藤原宗秀也是寡言之人,但他之所以话少,只是天生性格孤僻,又不喜欢主动去迎合。所以才行事按照自己的心意我行我素罢了,实际上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
因而和富冈义勇只是表面看上去像一个类型,实则内核天差地别。
不过怎么说也是接受过贵族教育的人,对于如何交际应酬都自有一番心得。所以他也能够轻易看出,富冈义勇只是嘴上不会说话,实则心里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总之,和这位同事交流想要不把自己气到,或者少一点争执,只要把他话里的意思往好处想,多余的别瞎想就是了。
所以作为一个十分靠谱的前辈,藤原宗秀将他的话听进耳中,大脑便主动将其转化成了“前辈您遇到上弦没死真的太好了”,“下次再遇到也一定能把那个上弦给杀了”等等诸如此类。
于是一场交谈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当事人们的心情都很平稳。只苦了在一旁为藤原宗秀换药,不得不被迫听完了全程的医护人员。每时每刻无不在担心着鸣柱大人下一秒就愤怒的从床上揭竿而起,用吊瓶砸死这个出言不逊的水柱。
音柱宇髄天元一来就是拖家带口,整个病房都因为他们夫妻四人的到来,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并且作为一个在人际交往方面与富冈义勇完全相对的正面教材,他贴心的为藤原宗秀带来了妻子们在家做的小吃、衣物等等。总之就是很贴心,让藤原宗秀不由欣慰不已,觉得自己真没收错徒弟。
期间,他甚至和藤原宗秀闲聊起了八卦。
“富冈来看过您了?”
藤原宗秀上半身靠坐在床头,模样斯文的吃着水果,听到宇髄天元的话后,无声的点了点头。
“你来之前刚走。”
“那您还不知道吧?就在您击杀上弦之五的当天上午,富冈被当街押送到警局蹲班房了。”
藤原宗秀:“……”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咳,因为什么呢?”他施然放下手中的果盘,清了清嗓子道。
宇髄天元提到这里想是也有些无语,一双眼睛都变成了半月眼:“还能是因为什么,他带着刀满大街走,警察不抓他抓谁?”
藤原宗秀十分震惊:“富冈又不是刚刚加入鬼杀队的时候,都一直做到了柱,不至于还会犯这种错误吧?”
宇髄天元叹了口气:“也是他倒霉,因为当街被狗袭击,日轮刀无意间就从衣服里掉了出来,当时还正好有一队警察经过,据说他们当街深情对视,场面一度十分凝固。”
藤原宗秀:“……”
宇髄天元继续:“但是据富冈本人的说法,他只是在跟狗嬉戏。”
藤原宗秀:“……”
他忍不住问到:“那他最后是怎么出……出狱的?”
宇髄天元“啊”了一声道:“当时恰好有隐的人注意到了他被带走,于是紧跟着就拿着钱去保释了。”
藤原宗秀梳理一下整个事件的经过,忍不住嘴角抽搐,最终不得不承认:“富冈这一天过的还真是精彩啊。”
宇髄天元闻言赞同的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精心准备的东西全部送到,又和老师愉快的交谈了一番,碍于公务,宇髄天元很快便又带着妻子们离开了。
送走宇髄天元一行人后,藤原宗秀静静的躺在床上修养。据蝴蝶香奈惠说,他虽然看上去没有受什么重伤,中的毒也并不是致死性的。但整个人莫名消耗过度,最好还是多修养一阵,不然会影响以后的实力发展。
虽然藤原宗秀不认为三十出头的自己还有多少发展空间,毕竟他这个年纪已经到了一个人身体素质最巅峰的时期,再过几年就要慢慢转向衰败了。
不过多保持几年也是好的,藤原宗秀没理由拒绝这样的医嘱。
鬼杀队现存的六位柱这便来了三个,刨除卧病在床的藤原宗秀自己,和作为主治医生的蝴蝶香奈惠,就只剩下炼狱槙寿郎没有来了。
思及此处,他叹了一口气。
这样想着的藤原宗秀第二天便迎来了炼狱家的兄弟二人。
然而身为炎柱的炼狱槙寿郎却依旧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对此,性格略内向的炼狱千寿郎感到有些许尴尬:“藤原叔叔,那个……我父亲喝醉了,所以就没有来,但是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一只封好的礼盒被呈现到藤原宗秀跟前。
在场的都是熟人,藤原宗秀所幸也就没在意什么当着礼物主人的面,打开礼物会显得很无礼之类的俗礼。毕竟这两个孩子应当也很好奇,久未和藤原宗秀见面的父亲究竟送了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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