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坠月
盒子就这样被打开,一排排样式精致的和果子被摆放在里面。
在场的几人瞬间愣住,以前藤原宗秀到炼狱家做客的时候,作为女主人的炼狱瑠火每次都会做这个来招待,这也是他最喜欢的点心之一。
但炼狱家附近并没有买这个的,一直在家的千寿郎也没有见到父亲出门去买除了酒以外的东西,这是从哪里来的?
兄弟俩对视一眼,突然间,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冒了出来,该不会……
藤原宗秀倏然笑了起来:“你们父亲年纪越大反倒还不如年轻的时候了,性格真是越来越别扭。”
因为抹不开面子道歉,即使心里难受也硬挺着。听到朋友受伤的消息明明很想来看望,却还是碍于曾经吵架的事不好意思来,最终只好亲自做了点心让儿子送过来。
藤原宗秀心知这位老友的脾气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倒也没恼对方没来。估计炼狱槙寿郎也是打听到他没有受什么重伤,才连面都没露。要是他命在旦夕,估计对方百分之九十会赶到。
剩下那百分之十,则是因为喝的酩酊烂醉,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想到对方依旧颓废的样子,藤原宗秀内心叹了一口气,一时无言。
炼狱杏寿郎心知父亲现在的样子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地方可以聊,特别对于这位叔父来说,于是便若无其事的扯开话题。
三人聊了一些日常琐事,时间便这般到了下午时分,随后两人见到藤原宗秀渐渐面带疲色,便告辞离开了。
时间飞逝,转眼间两个月便过去,藤原宗秀感到自己身上的伤基本都痊愈,虚弱的感觉也消失,心里便想着回归到斩鬼的队伍里。
这时,藤原宗秀的鎹鸦却突然从窗外飞了进来。
鎹鸦赶到必定是有什么事情。
藤原宗秀心下想着,就听鎹鸦嘎嘎叫着开口:“嘠嘠,甲级队员晋升,开启柱合会议。”
竟然有新的柱要诞生了?
这个人是谁?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一旁的一名医护人员想了想突然说道:“会不会是不死川啊?”
“不死川?”
这名医护人员看他疑惑,随后便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前些天有一名甲级队员成功斩杀了下弦之一,不过没受什么太重的伤,当时治疗的地方距离这边的病房又远,您不清楚也正常。”
藤原宗秀轻轻笑了笑,也没再问。鬼杀队多一名柱级成员是好事,除此之外那个人是谁,名字叫什么,和他并没有太大干系。
他的性格便是如此,无关的事情几乎不会去关注。
不过此次他便要去参加柱合会议了,即使不去打听,也肯定会见到这位名为不死川的同僚。
穿戴整齐的藤原宗秀拿起佩刀后转身离去。
第20章 质问
藤原宗秀到场的时候,现在已经有几位柱等候在此了,几人一同站在一处,不知在交流些什么。
悲鸣屿行冥、宇髄天元、蝴蝶香奈惠、富冈义勇……他的眼睛一一略过这些人的身影,最终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身为炎柱的炼狱槙寿郎又没有来参加柱合会议。
不知是推辞了,还是又因为喝的醉醺醺才没有来。藤原宗秀心中思索,过去这么久,他早已经学会了平静对待关于好友身上发生的任何荒唐事。
他索性忽略这一点,直接参与进了交流当中:“新人还没有到吗?”
在场并没有见到任何生面孔。
花柱蝴蝶香奈惠笑了笑道:“大概是因为所在的路途比较遥远吧?对了,宗秀先生应该已经没有大碍了吧?这几天我忙于任务,还没来得及再为你复诊一次。”
外伤是早就痊愈了,却总觉得身体有些不如从前,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关系?
藤原宗秀想到自己已经三十出头的年纪,虽然也算正当壮年,但总是生活在刀锋之中,难免对身体损耗过重。
万事万物终有衰败之时,此乃自然之道。但真到了这一天还是叫人觉得无所适从。
面对蝴蝶香奈惠的关心,藤原宗秀不愿麻烦,于是便说道:“不必麻烦,已经完全康复了。”
蝴蝶香奈惠点点头,便没有再度提及。原本复诊这种事情就是可有可无,因为该医治的地方早就医治了,而蝶屋那边又怎么可能怠慢治疗?
几人正说话间,一个生着白色刺猬头,脸上三道疤痕,敞开队服露出胸前的肌肉,浑身布满伤痕的男人脚步带风的走了进来。
他就是不死川?
藤原宗秀回过头看向对方,眼神眸光一闪。
“主公大人驾到!”
这时一阵女童的叫喊声响起,是产屋敷耀哉到了。
藤原宗秀连同其他几名柱立即上前单膝下跪着行礼。另一边,产屋敷耀哉也落座于台前。
藤原宗秀照礼低下头,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对方,随后却突然间愣住。
柱合会议非有重要事务不会总开,因此他和产屋敷耀哉也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他没想到对方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了这等地步,整张脸已经有四分之一被毁容,特别是……
思及此处,藤原宗秀眼神一凝,侍奉过前任当主的他对这种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诅咒的东西再熟悉不过。
产屋敷耀哉被毁容部分囊括进去的那只眼睛,现如今蒙上了一层白翳,这代表对方这只眼睛已经彻底失明!
他已经送走了对方的父亲,难道还要再次送走他吗?
藤原宗秀忍住想要开口询问的冲动,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新上任的柱还在旁边,应该先把今天开会的主要事务解决……
然而就在他这般做想的同时,却看到那位他至今还不清楚全名,和所使用呼吸法的不死川已经满脸不耐的站了起来,语气讥讽的对产屋敷耀哉道——
“您这日子过的还真是爽啊!”
“!!!”
所有人同时一惊,没想到不死川会这样对主公说话。
悲鸣屿行冥的眉毛已经竖了起来;宇髄天元也咬牙不善的看着对方;富冈义勇面瘫着脸还没什么反应;蝴蝶香奈惠投过惊讶不解的眼神;藤原宗秀还算镇静的将刀锋般的眼神射向不死川,不知道对方在发什么疯。
产屋敷耀哉神情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变化,甚至阻止了属下对其的质问,仍旧用温和而包容的眼神看向对方。
然而对方却不买账,甚至言语中的火气更大了许多。
“你在那里演什么大度,我们在你眼里恐怕就只是一颗颗毫无价值的弃子而已吧!就你那副病殃殃的样子能拿的起刀吗?你也配当鬼杀队的主公?!”
藤原宗秀听到“弃子”两个字时眉头一挑,猜测对方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死在与鬼的战斗当中了。
想到自己死去的亲人,他一时不由有些感同身受起来。
但同情对方是一回事,总不能因为这种事就对当主大喊大叫。再说首领的任务本身就是调配一个个手下,来达成战役的胜利,期间有所损耗,也是无法避免的。
这点上,无论谁来做这个主公都一样。
说法虽然残酷,但如果顾惜这点小节也根本做不成大事,更别说以消灭所有鬼为目的了,瞻前顾后不被鬼消灭就算烧高香了。
藤原宗秀不想再任由对方再这么无礼的发泄下去,如此不光折损当主的威严,也对身为新人的对方没有任何好处,悲鸣屿行冥和宇髄天元的拳头已经硬了。
不过……
这应当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属下来做决断,藤原宗秀想到。
产屋敷耀哉作为鬼杀队的当主,如果连一个下属都治不住,传出去的话,那他这个首领也就没法当了。性格温和好相处是一回事,但作为调兵遣将的首领也是一门学问。
当主的威严如此好冒犯,这让手下如何会乖乖听话,不搞幺蛾子?
所以这场波澜必须由他本人亲自按下,而自小被作为领袖培养的产屋敷耀哉想必也不会连这点能力都没有。
因为出身关系,有着相同上位者思维的藤原宗秀一瞬间想通关节,索性遵照主公的意思,一言不发的旁观。
却没想到,产屋敷耀哉居然率先道了一句歉。
“对不起……”
不死川实弥一瞬间愣住,显然没想到被这般恶言相向后,对方向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道歉。
产屋敷耀哉温和的面庞带着几许歉疚:“我也曾尝试着挥刀,想成为像你们一样保护他人的强大剑士。但无奈拖着这副孱弱的病体,挥不上十下就再也承受不住,所以便只能将危险的任务一股脑都丢给你们。”
“……”
不死川实弥呆愣在原地,哑然无语。
直到最终听到对方提及了匡近的名字——那是他在对付下弦一姑获鸟的战役中死去的好友。
如果匡近尚在人世,大概会和他一起站在这里分享胜利的果实。
他恍惚间甚至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半晌才语气艰涩的道:“你怎么知道?”对方作为鬼杀队的当主,怎么会清楚区区一个连柱都不是的队员的名字?
蝴蝶香奈惠蹙眉看向不死川实弥,此刻适时的开口道:“不死川,你方才怒斥过的主公大人,记得每一个在他继任后,牺牲的队员的名字与生平……”
“……”不死川实弥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就连他也记不住曾经的那些与他一同浴血奋战过的队友的名字。
产屋敷耀哉站起身来,缓步走向不死川实弥,清风拂过他披在肩上的羽织,掀起一阵波澜。
他将一封信交到了不死川实弥的手上。
那是属于一个名叫夈野匡近的鬼杀队队员留下的遗书。
风停了。
·
虽然这场风波最终消弭于无形,但不死川实弥还是被宇髄天元狠狠操练了一番,最终获得了认可,成为了鬼杀队新添的第七位柱——风柱。
也在这时,藤原宗秀才得知对方的全名叫做不死川实弥。
一位性格略有些暴躁的同僚啊!
他心中叹息。
柱合会议就此结束,所有人再次跟随鎹鸦的指引到处执行任务。
与此同时,食人鬼那边也在进行着一场少有的会谈。
“哎呀呀,这不是黑死牟阁下吗?”
一片幽深的密林中,上弦之二童磨缓缓走出,一脸欢快笑意的看着前方背对着他的黑死牟。
“没想到你我居然会在这里偶遇,还真是缘分啊!”他脸上的笑容愈发浮夸,动作近乎手舞足蹈。
“……”
也不知是不是嫌弃童磨的演技太过浮夸,黑死牟沉默良久都没有发声。
童磨也没有半分被晾着的尴尬,笑容假的像是画上去的,几乎没有半分变化。
他热情的接着道:“黑死牟阁下还没有抓到无惨大人吩咐的那个人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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