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末归冻
这条船上的人真是冷血。
东野远一边在心里感慨世态炎凉,一边拿眼睛瞥了下低矮的小金毛,开始思考能不能不惊动那边打怪的暴力狂,让这个毛孩子进船长室送一波,大不了事后借口说这小鬼突然甩手走人了他没拦住……
kp:好想揍他。
明明是自己撕下来的卡,为什么用起来,还是好想再撕一次?
*
不知道是谁按了暂停键。
“哈哈哈,说起来是我被撕的卡呢,”咖啡桌上的史莱姆既像是不好意思又好像在臭显摆一样前后晃动,“但具体是在哪里被撕的已经不记得了,如何,‘不杀人的杀手’,是不是有种改邪归正、超正经的大好人的感觉?”
kp冷静地喝了口空气:“……”
Caster说的和实物表现出来的,不能说是大相径庭,只能说是毫无干系。
Ellis没有恶意地询问:“是目标都被气死的那种不杀人吗?”
“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人?!”Caster捶桌,“我们字母组的友谊到此为止了,Ellis。”
Ellis真诚地摇头:“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那种友谊。”
“你可以不用那么真心的……”Caster捂着胸口倒下,变成一滩史莱姆液。
达摩克里斯好奇:“那你是怎么搞死目标的?”
Caster在身前比叉:“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达摩克里斯用让史莱姆起鸡皮疙瘩的眼神盯得Caster快把自己煮开了才别过脸,看向莫名安静的另外两个人:“你们怎么突然这么沉默?”
阿&贝多芬:“……”
“他们大概是在想那次翻车的锅能不能甩给我,”Caster弹回球形,“一时半会儿没出声是发现没办法甩锅,否认这点后强行甩给我找理由,发现理由实在说不通,现在正在要不要面对现实之间垂死挣扎……对吧?”
阿&贝多芬:“……”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康桥,是昨天AB甩不掉的锅。
“连那种祸害都背不起你们的锅,搞得我都开始好奇了,你们到底是怎么翻船的?”达摩克里斯抱着好奇,按下继续播放键。
*
瓦妮莎给自己整了点面包片当早餐,没抹药水的那种。
“说要给我找兄弟,却在房间里吃起东西,”爱德华抱着胳膊,努力用居高临下的视线看她,“刚才还碰了那么恶心的虫子,真亏你吃得下去。”
“人活着就是要干饭的,不吃饱就什么都做不了,”瓦妮莎说着将面包往爱德华脸上怼了怼,“你还没有成年,不吃早餐是长不了个子的,没有牛奶,你拿水将就一下。”
爱德华看着轻易怼到自己脸上的面包,忍了又忍,一把抓起面包,带着怨念地一边瞄瓦妮莎的长腿一边狠狠咬下。
可恶,他20多岁也能长这么高……弟弟2米多高,再怎么平均,身为哥哥他起码也能长到1米8!
这么一想,爱德华无端充满了自信,啃面包的表情都不那么苦大仇深了,嘴角甚至上扬。
小孩子的心真是多变,一会儿生气,一会儿乐的,适应性强过头了吧……?!
瓦妮莎看着爱德华莫名开朗的笑容,默默加快了进食速度。
再不快点把阿尔冯斯找回来,让爱德华觉得没那个弟弟他一个人也挺好……
那就真的太造孽了。
*
——叩叩。
夏洛克从自己床上睁开眼睛,眼白的位置布上了一层新鲜血丝。
数据统计,一半的入室抢劫是由入室盗窃转化而来的,盘踞在他大脑上的那只生物也精通此道,在意识到想要保持静默地操控他的思维行不通后,立刻采取了更加激烈决绝的手段。
整整一晚,大脑都在哀嚎,仿佛有无数箭头刺入又拔出,箭矢凹槽里勾连着他的血肉与脑髓,搅动、扯出……
酷刑也不过如此。
——叩叩。
夏洛克翻身下床,踩着鞋子走到门口,越靠近门,他的脸色越苍白。
握住门把手,夏洛克警惕道:“门外是谁?”
“是我和爱德华,”瓦妮莎听见人音,松了口气,“自己念自己名字有些奇怪,你可以直接开门。”
夏洛克打开一条门缝,从门缝扫了一眼外面,才将门彻底打开,冷静地询问:“假设我视觉情报没有被影响,更值得奇怪的理应是阿尔冯斯没跟你们一起出现这件事,他出事了?”
“答对了,”瓦妮莎不甘心地承认,“他从爱德华记忆里和现实中双重消失了,我们现在正要去找,顺便去看看乔瑟手术做完没。”
“上船的这几天净在找人,感觉都快成我老本行……”说到一半,瓦妮莎注意到夏洛克脸色不对,“夏洛克你没睡好吗,眼底都有血丝了。”
“……”夏洛克没有逞强,捂着额头靠在门边,“我还能控制住自己保持神志清醒,但恐怕撑不了太久,乔瑟的手术做好了的话,拜托尽快安排一下我,否则……”
[kp:暗投 ??]
夏洛克眉头狠狠蹙起:“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吗,从刚才开始,头疼一下子加剧了很多。”
“是这个吧,”瓦妮莎从身后包里掏出裹得严实的虫尸,“看来它们能感应到同伴的尸体,在到处发脾气。”
夏洛克绷着脸:“我就不问你是从哪弄来的了,等我驱完虫再借我看看好吗?”
瓦妮莎看着夏洛克毫无血色的脸跟愈发赤红的眼,不由得点头。
夏洛克露出一个惨烈的笑容,摇摇晃晃地将自己房间的钥匙交给瓦妮莎,关门反锁——这里的房间锁内外都可以打开,安全性不论,用起来确实便利。
瓦妮莎:“他还真够拼的。”
爱德华:“同感。”
带着对夏洛克的钦佩之情,两人转身离开了,准备去船长室打听一下医生进度,让夏洛克少遭点罪也好。
当两人来到甲板,克雷亚已经将尸体都丢进大海,活跃的细胞让他记忆觉醒,他一边掸了掸手一边看着小男孩的金发金瞳:“说起来,这个瞳色我好像在谁身上看到过……”
“克雷亚,”瓦妮莎带着爱德华出现,直奔主题,“乔瑟手术怎么样了……还有,你今天见过阿尔冯斯吗?”
“啊!”克雷亚捶了捶手心,看向爱德华,“是你。”
“我?我又怎么了,”爱德华狐疑地眨了眨金色的眸子,视线自然而然地投向另外两个陌生人,“他们是?”
黑发黑眼的亚裔不认识,旁边那个小个子男孩也没见过,不过和他一样金发金眸还真不多见……金发金眸?!
克雷亚招呼他们:“你们来得正好,艾尔利克先生,这孩子跟你一样的配色,是你的血亲吗?”
瓦妮莎忍不住后仰,原来不是凭空消失,是大变活人啊!
爱德华看了看对方不到1米4的身高,下意识后退一步。
“别退后,”瓦妮莎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人往前推,“事实已经摆在你面前了,接受吧——”
“他就是阿尔冯斯,你的弟弟。”
爱德华强撑坚强:“我明白,他是小我很多岁的弟弟,我会照顾他的。”
瓦妮莎不懂17岁155少年的心情,直白地戳破了他:“你在说什么呢,阿尔冯斯只比你小两岁。”
啪嚓。
——这是爱德华梦碎的声音。
第149章
办了那么多件寻人启事,头一次这么容易完成,瓦妮莎都有些想落泪了。
“打扰一下,”东野远抬手,“你们是这孩子的家人吗?”
虽然他问的是“你们”,他的视线却在爱德华一个人身上逡巡。
爱德华没有开口承认,他眉头紧皱,表情十分纠结和困扰。
瓦妮莎蹲下,细细看了一遍小男孩的五官。
[kp:瓦妮莎灵感60 1D100=54 成功]
那是一张常年饥饿、营养不良早就的憔悴脸蛋,金色眼睛瑟缩而无措,却跟爱德华澄澈得如出一辙,没有皮肉带来的容貌加成,但瓦妮莎依然熟悉人的骨骼,轻易在男孩脸上找到了与爱德华共用遗传基因来源的痕迹。
“显而易见,”瓦妮莎站起来,扫过东野远和克雷亚,“他是阿尔冯斯。”
克雷亚看了看爱德华和金发金眼的小男孩,打了个响指,发出大脑完好的声音:“昨晚你们做了什么,才让盔甲变回人类的?”
爱德华:“盔甲?”
“他们大概是听了莫里亚蒂的说辞,迫不及待想试一试,结果成功了,”瓦妮莎代替当事人进行合理猜测,“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阿尔冯斯变回人类,却不在他们房间,而且爱德华失去了关于自己有个兄弟的记忆。”
瓦妮莎顿了顿,看了一眼躲在东野远身后的男孩:“阿尔冯斯不仅如此,他好像谁都不记得。”
“以副作用来说,倒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不如说,达成夙愿的代价只是失去记忆,已经便宜得能称之为奇迹了。”克雷亚对这套说法接受良好,他在船上打工两年,目睹的悲剧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艾尔利克兄弟还排不上号。
爱德华紧皱眉头,看起来没有被克雷亚宽慰到。
他相信瓦妮莎的说法,相信自己习惯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但是……
[kp:瓦妮莎心理学60 1D100=??]
kp垂死病中惊坐起。
嗯???这个点数,这个时机???嘶——
[kp:暗投 ??]
瓦妮莎以为事情会像陪那些闲得快要烂掉的上流人士爱看的罗曼歌剧那样发展——失去记忆的兄弟再次见面,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也会本能地互相关心,重新建起联系——不太现实,出现却能赚足钱币的故事展开,但事实却不是她以为的那么简单。
爱德华犹豫的时间太长了,已经远远超过作为兄弟能忍受的地步,而且还是因为某种他自己都说不出口的理由……是身高吗?是身高吧。
再这样下去,就算他们记忆恢复,也得决裂……
“喂,”瓦妮莎决定帮一把,她推了一把爱德华,“别磨蹭了,记忆那种东西有缘迟早会回来的,没有建立新的也可以,但人的感情却纤细得经不起你发呆,还是说,你真的因为身高那种玩笑一样的理由——”
“不是!”爱德华大声反驳,说完他又对上愈发瑟缩的男孩眼睛,后悔地降低音量,“不是的……我只是……”
爱德华烦恼地抓乱了自己头发,原本被绑在脑后的麻花辫都松垮起来。
他没有继续折腾自己的金毛,丢掉犹豫跟其他心绪,调整好心态,走到比自己矮一些的男孩面前,朝他伸出手。
男孩露出一只澄澈的金眸,像警惕的小动物一样躲在自以为安全的地方观察爱德华。
——阿尔冯斯,阿尔冯斯……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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