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笔再战
直到看见赵绰和陶咏进来才转过身,一脚踩在板凳上,很是随意地吩咐道:“你们订的房间让那两位银牌大人住吧,客栈没房间了。”
他说这话时,还时不时看向坐在大堂中央的两位黑衣银牌捉鬼人,似有征询之意,也有邀功之心。
“齐刀谷!你欺人太盛,那是我们早就订好的屋子,你们大可以去其他客栈住。”赵绰是个火爆脾气,要是平时他们也懒得与人争论,银牌终究比他们大一级,很多麻烦能不惹就不惹。
但是今天这个屋子是他们一早就给陆风订好的,人都带过来了。
“我欺人太盛?赵绰,银牌大人能住你们订的屋子,那是给你们脸面!”那铜牌捉鬼人直接站起身,与他同桌的两位银牌捉鬼人也站了起来,一副剑拔弩张样子。
陶咏侧身挡在赵绰面前,语气平淡:“这屋子已经有人了,我们不可能让出来,几位去找别的客栈吧。”
“人?”那铜牌中捉鬼人在他们之中扫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的陆风身上。“你们不会说的就是这个瞎子吧 ?”
“你放肆!”这次便是陶咏也直接拔出新买的刀来。
大堂中央坐着的两位银牌终于看向这边了,眼中带有审视和警告的意味。
这下那齐刀谷更嚣张了,伙同其他两人也拔出了刀。他们的刀中还豢养着鬼物,当三人一同拔刀时,三人周围都出现了浓厚的黑气缭绕。霎时间,客栈里阴风阵阵,熄灭了好几盏蜡烛,门窗也开始嘎吱摇晃。
陆风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然后就不再看。
原本还在柜台后观望的客栈老板和小二立马抱头躲到了柜子底下。而陆风这边仅有陶咏和赵绰是拔刀的,其他四人都在犹豫。
而赵绰与陶咏的刀里早就没有鬼物了,他们的刀平平无奇。
这令其他捉鬼人都很心惊,脸上露出差异之色。
齐刀谷更是面露喜色,很是张狂的说:“赵绰,你大哥呢?把你大哥放出来啊,他不银牌捉鬼人吗?不是很嚣张吗!哦对!他已经死了,他自己就是鬼,还是自己亲弟弟豢养的鬼,哈哈哈哈哈!”
这时,赵绰身边的一位留着络腮胡的铜牌捉鬼人看不下去了,也是拔出自己刀来指着齐刀谷,“齐刀谷!你他娘的叛徒,老大当初对我们这么好,是为了保护我们才死的,没想到你转头就投靠了别人,还这么侮辱老大,你不怕招天谴吗!”
一位银牌捉鬼人手底下可有四位铜牌捉鬼人当手下,也是过命的兄弟,当初赵绰大哥手下除了赵绰和陶咏,就是这位络腮胡和齐刀谷。
没有银牌捉鬼人的队伍是危险的,所以赵绰大哥一死,齐刀谷就投靠了其他银牌大人,都是为了活命而已,所以大家并不怪他,就连络腮胡也在寻找银牌大人做靠山,只是还没找到而已。
可是偏偏齐刀谷找的这位银牌与赵绰大哥并不对付,更是在赵绰大哥死后对赵绰和陶咏百般刁难,这才令他们两个人跑到这偏远县城来。现在齐刀谷更是为了讨好这位银牌大人,对着已经死去的人口出狂言,简直不当人子。
就一向性情平和的陆风也用他的瞎眼看向了这位齐刀谷。
齐刀谷并不想给自己多树敌,他只针对陶咏和赵绰两人,没有管那位络腮胡的汉子。
“难道不是事实吗?赵绰你豢养的难道不是自己的亲大哥吗?”说完更是看向了陆风,一脸嘲讽,“早早把房间让出来,不然你就不是瞎眼这么简单了。”
他早就打量过陆风,见陆风身上并没有捉鬼人的标志,更是粗布麻衣,不像是哪个大势力出来的,还是个平平无奇的瞎子。
陆风依旧风轻云淡,并没有将这种无脑的挑衅放在心里,只是感叹哪一行都不好做,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
那远处的两位银牌捉鬼人他虽然看不见,可也能感受到他们身上似有似无的煞气,明显比这些铜牌强大许多。
也不知道自己那小小的敕令对人有没有用,能不能打得过,而且赵绰和陶咏两人不错,陆风还挺欣赏他们两的,也没必要给他们招惹银牌这样的敌人。
遂满不在乎的道:“那就给他们吧,我随便一间都可以。”
陶咏两人觉得这是陆先生已经超然于物外,不将这种事放在眼里,不愿与无知者过多纠缠而已。
可其他人不这么想。一看陆风这么软弱好欺负,顿时就觉得是陶咏和赵绰看错了人,这哪是什么高人或是大人物的亲戚,明显就是一普通瞎子。
于是原本站在陶咏赵绰身后的其他铜牌捉鬼人就远离了他们,默默站到另一侧,明显哪一方都不想沾边,只有那位络腮胡还拔刀站在赵绰身边,一脸无奈。
“我说两位兄弟啊,托大了哈!靠谱点吧,咱们没有靠山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看着赵绰的刀,不自觉地有些伤感。
齐刀谷看此刻的赵绰几人势单力孤,笑得更张扬了,将桌上的花生碟一把砸在客栈柜台上,吓得老板和店小二瑟瑟发抖。
“听见了吧,还不赶快带两位银牌大人上去歇息。”
“是是是!”
老板从柜台后战战兢兢探出头来,连拿钥匙的手都是抖的。
他只是在小县城谋口饭吃而已,面对这些人可不敢要赔偿。而且之前听这些人谈话,才确信县里那大户张家是真的有鬼,他们是来除鬼的,就更是连菜钱都不敢收。
“哎……”
陆风感叹一声,觉得人心可别鬼怪之流邪恶多了。
没想到他这一声叹息在喝醉的齐刀谷耳朵里就变味了。
他带着醉意来到陆风面前,“臭瞎子,你还不服?”
这次,别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陆风身后背着的苏木沉不住气了,他听了半天,听得怒火中烧,原本被困一百五十多年,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期待,没想到一被陆风带出来就遇见一些这么不长眼的东西。
顿时就想出手教训这个齐刀谷。
没想到他只是刚动了一下藤条,就感受到一股强势霸道的气息。
“放肆!!!”
一声大喝在客栈大堂中响起,声音所过之处震动碗筷门窗,耳边仿佛有恶虎咆哮。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二楼处有一气势逼人,不怒自威的黑衣人背负双手,腰戴金牌,从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
他每踏一步都能听见楼梯响起的沉重声。
“见过宫巡缮大人!”
众人连忙拱手作揖,连那两位银牌捉鬼人也不敢怠慢,生怕惹恼了他。
原来这就是那位金牌大人,在二楼都看半天了。陆风依旧毫无波澜,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战战兢兢。
虽然这位金牌大人气息强势,身上猩红的煞气比那俩位银牌浓厚,但他的出现并不意外,因为陆风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二楼有这么个人,却没从这人身上感受到恶意,所以并不在意。
可其他人不行。
宫巡缮沉默着从他们面前走过,身边刮起的冷风吹得他们生疼。
捉鬼人之间的等级并不是简单的区分,铜牌和银牌之间尚还可以比较,大概五六个铜牌堆一起能堆成个银牌。但银牌和金牌之间就不是简单堆砌了,而是巨大的天赋鸿沟。
铜牌靠积累成银牌,但银牌要想成为金牌,只能靠天赋,许多的人一辈子都只能是个银牌。
而这位宫巡缮,是年纪最小的那群金牌之一,听说有望成为玉牌大人,统领半个国家的捉鬼人。
而且听说这位宫巡缮的背景并不简单,他不是他们这个小王朝的人,像是某个皇朝里大势力的人来历练的。
所以眼下这七位铜牌和两位银牌并不敢起身,直到宫巡缮走到陆风面前。
陆风等人走进了才从这人身上看出别样的东西,宫巡缮身上除了捉鬼人的煞气,隐隐还有丝别样的气息。
不是鬼物,倒是和自己怀里抱着的孩子的气息有些相似。
难道是修真者?
还没等陆风深想,就见那宫巡缮朝陆风微微一拱手,“我的房间就让给这位先生吧,你们要和我争另外一间吗?”
其他两位银牌连忙摇头,狐疑地看了过来,打量着陆风,但并没有看出什么,不明白这宫巡缮为什么要对陆风释放善意,而且态度如此奇妙。
“那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
那群捉鬼人顿如鸟雀散去。
陶咏和赵绰却是没走,他们收了刀,一左一右守在陆风身后。
络腮胡为难的看来看去,最后还是选择留在赵绰身边,但大气不敢出,努力当个透明人。
“先生这边请,”宫巡缮打手一招,让小二上好酒好菜。
“麻烦再上一碗热奶,给孩子喝的。”
陆风怀里的婴儿刚刚被宫巡缮那声大喝吵醒了,但用不哭闹,只是好奇地看着陆风,嘬着嘴。
陆风笑着,从怀里摸出几个碎银子递给小二,他也不知道酒楼是如何定价的,只能说:“不够再补。”
小二捧着银子,陆风的笑令他如沐春风,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先生瞎虽瞎,可比那些拿刀的和善多了,而且旁边还有几个拿刀的,他哪敢说不够,再说这些银子真的够了。
立马笑着向老板跑去,说了陆风的吩咐。
能做老板的都是人精,立马到后厨去监督热奶去了。
“不知先生贵姓?”
宫巡缮一边给陆风倒茶,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陆风,更是看了好几眼陆风身后背着都青槐木。
陆风身上气息平稳,气质非凡,但很普通,并不像什么隐藏的高人。偏偏他身后却背着一棵非鬼物非精怪的东西,而且青槐木身上还有一种令人敬畏的圣洁气息。
虽然很淡,但还是在苏木想要动手教训齐刀谷的瞬间被宫巡缮给察觉到了。
他可不认为普通凡人能带着这样一棵青槐木,所以对着陆风多有试探。
“在下姓陆,就是一普通的教书先生。”
苏木想动手的时候陆风就察觉到了,也明白这个宫巡缮的意思,但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次是偶然听见县城里闹鬼,想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普通教书先生,帮忙?”一旁的络腮胡脸上写着我不信。
陆风却满不在意,一边舀着老板刚端上来的热奶,准确无误地喂到怀里婴儿嘴里,一边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一人的力量轻,但我去做了,就这么简单,这并不是一个问题。”
第11章 鬼域中域
“这并不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如果天下人都像陆先生这么想,这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鬼物了。”陶咏感叹一声。
“请慢用。”客栈老板亲自上菜来,他对着宫巡缮时低眉顺眼,不敢多看,但对陆风却是态度和善,看来印象不错。
“多谢。”
陆风对着老板道谢,那老板受宠若惊般乐呵呵笑着:“不谢不谢。”
这一幕被宫巡缮看在眼里,顿觉陆风这人品性不错,待人温和有礼,不论贫富贵贱。反正自己就从来没有这样对凡夫俗子道过谢过,不禁高看陆风一眼。
如果有人做了自己做不到或不曾注意的事,那这个人都是值得尊敬的,无论事情大小。
在宫巡缮心里,已然将陆风的身份与自己等同,暗想应该是某个大势力出来的人,只是这三大皇朝还有几大修真圣地都没有听过陆风这号人物,具体不知道出自哪。
回去定要往家中修书一封,问问这人的来历,来历小好办,就怕来历大了,结交不成,反而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陆风可猜不出对面坐着的人心里在想什么,他也没心思去猜。
反而暗自思索欠宫巡缮这个换房人情怎么还,若是陶咏和赵绰反倒是不用这么为难了。
“见过宫巡缮大人。”
客栈门口突然进来一中年男人,身着红色圆领大长袍的官服,面容肃穆庄严,不苟言笑。官帽被他草草夹在手臂与腰间,胸膛微微有些气喘,但对着宫巡缮却是不卑不亢地拱手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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