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北宋当权臣 第268章

作者:醉酒花间 标签: 历史衍生 爽文 基建 轻松 无C P向

不多时,李坤带着他的手下脚步匆匆出门相迎,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看到外面的衙役立刻喊冤,“苏大人,草民向来遵纪守法,您这是什麽意思?”

说话很有礼貌,身後一群虎视眈眈的护院却不像有礼貌的样子。

刁赞和段五一左一右站在他们庄主身後,不远处还有个仿佛置身事外的严冬,别说两边轻易打不起来,就算要打吃亏的也绝对不是他们。

严冬眼睛闭着耳朵可没捂着,他要保护庄主的安全,一旦发生冲突立刻就会加入战场,登州境内没哪个江湖人能打得过他。

再说了,眼前这位苏大人能不能指挥动衙役还不好说。

段五和对面的朱刚交换了个眼神,不知道这位苏大人接下来想干什麽。

他觉得庄主说的不太对,要钱的话不会带上衙役上门,索贿这种事情得偷偷摸摸的来,他活那麽大岁数还没见过哪个官员光明正大的登门索贿。

八成这愣头青就是寻到由头来找茬。

苏景殊笑眯眯拱拱手,“李庄主,本官今日心血来潮到街上散步,不料听到坊间在传庄主你私通契丹,一时心急才登门造访,失礼之处还请李庄主多多海涵。”

李坤:……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大中午的不在家歇着去街上散步,您没病吧?

李坤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草民一生光明磊落,大人所言之事草民一无所知,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不知大人从何处知晓草民私通契丹?草民要与他当场对峙!”

苏景殊摇摇头,“李庄主,当场对峙怕是不得行,本官也不为难你,先和本官去州衙走一趟,具体是怎麽回事李庄主到州衙便能知晓。”

“苏大人,去州衙多麻烦,大人进府一叙便是。”李坤皮笑肉不笑的让开大门,“大人明鉴,草民只是一介商贾,想必是经商时得罪了人才传出这些谣言。”

“进府不合规矩,李庄主跟本官走一趟吧。”苏通判一身浩然正气,“本官乃是官家派来的通判,知州程大人也说过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请李庄主不要让本官为难。”

李坤的脸色逐渐阴沉,“苏大人,草民在登州好歹算个人物,您真要这麽不讲情面?”

“冤枉啊李庄主,本官要是真的不讲情面还能站在这儿和你说话吗?”苏大人夸张指指带来的衙役,意思很明显,他要是真的不讲情面就直接让衙役闯进去逮人了,哪儿能磨蹭到现在?

捕头朱刚:……

算了,让他再嚣张一会儿吧,过些天栽了跟头就知道李庄主不讲情面有多可怕。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也不能硬往老虎嘴里钻,牛犊子非往老虎嘴里钻最後被吃了能怪谁?

苏景殊猜的不错,李坤不敢在这个时候和他撕破脸,再怎麽磨蹭也只能黑着脸跟他去州衙。

就是没想到李坤去换身衣服的功夫还能变出个程元来。

啧,难怪都说他们俩明目张胆的官商勾结,的确是够明目张胆的。

程元本来在会客厅里睡的开心,被喊醒後很不痛快,迷迷瞪瞪听下人解释为什麽喊醒他,知道外头发生什麽事情後立刻清醒。

他这苏老弟也太厉害了,还没在登州站稳脚跟就敢跟李坤叫板,是个人才。

可是这个时候不能和李坤对着干,就算要查李坤也得等他卸任再查。

程知州哥俩好的和苏通判交涉,苦口婆心给他讲四海钱庄每年给登州州衙贡献多少财税,没必要因为几句谣言就得罪他们的财神。

还有就是,消息到底是哪儿传出来的?

苏景殊不和李坤说,在程元面前却没瞒着,“街头巷尾都在传,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反正我听到的时候城里能听到的都已经听的差不多了。”

程元揉揉额头,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弟,别怪为兄不提醒你,坊间传言不可信,为了坊间传言而得罪李庄主更不值得。听为兄一句劝,这事儿就算了吧。”

官府在听到坊间有离谱传闻时要做的是禁止坊间传谣,而不是上来就抓人,这事儿是苏老弟干的不地道。

他知道新官刚上任都想干出点政绩证明能力,但是政绩不是这麽干出来的,回头有机会他们哥儿俩好好聊聊,今天就算了。

李庄主在登州经营了几十年,几十年里什麽样的谣言都听过,可是四海钱庄依旧屹立不倒,甚至还从大宋开到辽国,这说明什麽?说明没人是他的对手!说明官府奈何不了他!

老弟先带人回州衙,李庄主那边他帮着说和,登州的官绅关系极佳,不能因为几句传言就坏了情分。

放心,有他在一定不让李庄主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程元说完後拍拍牛犊子老弟的肩膀,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然後扭头去和李坤说话。

苏景殊眨眨眼睛,看着像是被说愣了,其实程元说了多久他就在心里骂了多久。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上眼药,他要真是个牛犊子,被这麽一套话劝下来肯定要和李坤刚下去。

李坤在登州经营几十年一直屹立不倒,还能把钱庄从大宋开到辽国,正常情况下应该说他经营有道,而不是说官府奈何不了他。

官府奈何不了他,也就是说他的确干过不法之事,只是官府奈何不了他才让他一直逍遥法外,只要登州能有个堪比包青天的青天大老爷就能把作恶多端的民间恶霸绳之以法。

他苏景殊是谁?立志成为包青天第二的苏青天!

很好,想不继续刚下去都找不到理由。

苏大人收回目光,面色恢复如常,不知道有没有将程知州的劝诫听进去,反正看上去不像来时那麽张扬。

程元劝了一个还有第二个,在官那儿说商有多重要,在商这儿说官有多不好惹,怎麽说都是他的道理。

这苏大人初来乍到就和李庄主过不去的确是不太妥当,但是坊间会出现那些传闻李庄主也有责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李庄主要是没有和契丹人来往过,坊间也不会传出这样的传闻。

新官上任三把火,苏大人是新科状元,到地方为官肯定想做出一番政绩,李庄主正好撞到他眼前,年轻人急功近利直接找上门也不是不能原谅。

无风不起浪,谁让李庄主的确理亏呢?

两边都消消气,他已经和苏大人说好了今天就这样,李庄主接下来好生和苏大人打好关系,该送礼送礼该求情求情,就算没有和契丹人勾结,也不能让坊间一直传这些消息,不然四海钱庄在登州就没法立足了。

他说话直白,李庄主也别气,别人不知道李庄主干的是什麽生意他可知道,私底下说话没那麽多顾忌,要是连他都瞒着就不够意思了。

听他的,明儿摆桌酒席给苏大人赔罪,吃饱喝足好谈话,几句谣言而已,只要没人在意很快就能过去。

比起和一州通判置气,李庄主更应该去查消息是哪儿传出来的。

“此事李某自会去查,不劳程大人费心。”李坤的脸色难看至极,只想把眼前这人的脑袋当西瓜切了。

什麽意思?威胁他?

他李坤和契丹人做生意不是一天两天,官府要是怀疑尽管去查,他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朝廷哪一条律法说不许民间和辽国做生意了?

辽国和大宋的关系不好不假,可边关有榷场,民间有商队,这麽些年从来没有断过来往,在京城经商的契丹人都不在少数,他和契丹人有来往有问题吗?

但凡出去打听打听,生意做到一定程度有哪个没和契丹人打过交道的?

程元清清嗓子,意识到他的幸灾乐祸有些明显,于是收了笑容找补道,“李庄主,方才言辞不当请庄主恕罪,但是本官是真心为庄主着想,咱们的关系在这儿摆着,本官总不能害庄主。”

只要他还在登州,他们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唇寒齿亡,倒霉也得一起倒霉。

李庄主能把生意做那麽大肯定胸中有乾坤,他的话可能不好听,但是害庄主就是害他自己,怎麽着也不会害庄主。

前两天京城传来消息,姓苏这小子有点邪乎,他不光和庞昱那些纨绔子弟玩的好,听说还能在太子殿下面前说上话,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同样的,这样一个官要是为他们所用,别说是登州,就是整个京东路他们都能横着走。

太子殿下意味着什麽,李庄主应该能明白。

李坤神情稍缓,“程大人,苏大人的出身我可打听过,他是寒门出身,怎麽会和皇家扯上关系?”

“这种事情我上哪儿打听去?”程元知道刚才的话这人听进去了,语气跟着轻快不少,“兴许是官家登基之前的交情,本官几年不曾回京,对京城的消息了解的也不多,李庄主只要知道他有招揽的价值就够了。”

李坤点点头,“多谢程大人点拨,这样,李某稍後备上厚礼去苏大人府上赔罪,明日在府上设宴,到时还请程大人多在苏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程元笑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好说好说。”

程知州出马,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快平和下来,李庄主笑呵呵出来赔罪,苏通判也没非要带他去州衙审问,好声好气的说了几句後就带上衙役回州衙继续办公。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白五爷和小诸葛悄悄消失,仿佛一直没出现过一样。

一场争端平安解决,朱刚终于松了口气,回去的路上没忍住劝道,“大人,四海钱庄是大宋有名的大钱庄,分号遍布大宋各州,听说背後的关系深不可测。您下次再听到和李庄主有关的消息千万别像今天这麽着急,万一把李庄主惹急了,只怕您的官位都可能保不住。”

苏景殊慢下脚步,“本官是朝廷命官,他一介商贾如何让本官官职不保?”

小命保不住他还能理解,官位不保怎麽操作?

别说吏部也有他们的人,京城的水比外面深的多,就算是程元都不敢说他能让一州通判官职不保,何况李坤?

“如何让大人官职不保属下不清楚,但是李庄主手眼通天是真的。”朱刚感觉这位新来的通判还挺不错,不忍心看他年纪轻轻就折在登州,于是就多说了几句,“登州这些年到任的知州通判不在少数,和李庄主处的好的都能平安离开,处的不好的要麽犯事儿被抓回京城问罪要麽考评不好被派去更偏远的荒僻之地,还有就是上任通判那样,刚到任没多少天就暴病而亡。”

他就是看大人年纪小才劝几句,大人不听就算了,当他什麽都没说就行。

苏大人听完之後搓搓胳膊,“这麽看来,李庄主还真不能招惹啊。”

朱刚重重点头,“招惹不得。”

苏景殊:……

哦。

苏大人的上门拿人审讯计划看似一无所获,等傍晚下班回家,锦毛鼠和小诸葛先後回来,这才到他们整理收获的时候。

上门拿人的时候气氛紧张,等衙役一走,不管是李坤还是程元肯定都会和手下骂他,那时才是找线索的最好时机。

李坤身边有江湖高手,小诸葛的武功比不过白五爷,去程元那儿更安全,步步杀机的李府自然要留给最厉害的锦毛鼠白玉堂。

白五爷掏掏耳朵,心有余悸的说道,“脏,真脏,五爷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听过那麽多脏话。”

李坤不光骂他们苏大人,还连着隔壁程大人一起骂,听完那些辱骂出门,他感觉他自己都是脏的。

可惜骂来骂去没有多少用得上的消息,倒是那严冬有点意思。

之前在迎宾楼那次他就觉得严冬发现他了,这次临走前故意弄出点动静让那人发现,可他还是当没看见什麽都没有说,可见良心还没被李坤吃光。

沈仲元抿了口茶,压低声音说道,“大人,程元知道李坤的真账藏在哪里。搜李府找不到证据,真账藏在段五打理的那个银勾赌坊。”

第146章

*

此银勾赌坊非彼银鈎赌坊,虽然名字很像,但是还是有点区别。

苏景殊这些天将城里的标志性建筑逛了一遍,大致了解了李坤到底有多少産业,也知道段五打理的那个银勾赌坊不是他以为的银鈎赌坊。

有点失望,不过也松了口气。

包青天世界观的背景已经很复杂,再加上陆小凤世界观的背景,天知道将来还有多少案子在等着他们。

银勾好,管他金勾还是银勾,只要不是银鈎就万事大吉。

沈仲元和白玉堂分头探听消息时以为能从李坤处得到些线索,没想到回来一合计,反而是程元那儿有意外之喜。

程元看上去不怎麽聪明,估计李坤自己都想不到那个不怎麽聪明的知州会知道那麽多。

不过想想也是,程元好歹当了那麽多年的官,在官场上混得好的话,当贪官的难度比当清官还要大,真要是个蠢货也没法贪那麽多钱还能安安稳稳的当官。

李坤觉得他是个蠢货,殊不知人家是扮猪吃老虎,是大智若愚。

苏景殊敲敲脑壳,算了,不玷污“大智若愚”这麽好的词,“知道真账本在什麽地方就好办了,官府这几年多征的粮食也要找出来。就算找不到粮食也得找到他们藏粮的地方,人赃俱获才好给他们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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