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北宋当权臣 第339章

作者:醉酒花间 标签: 历史衍生 爽文 基建 轻松 无C P向

皇庄可以随便尝试,种不出东西也没什麽,农人扛不住这个风险,比起没见过的东西他们更倾向于求稳。

陈州这是受灾严重粮食大幅度减産,来年继续旱的话种麦也养活不了家里人,所以朝廷可以趁机将红薯土豆这些作物推广下去,不拘什麽地方,房前屋後种一点能让百姓保住性命就行。

冬天很多作物都不能种,除了冬小麦他想不出还有什麽更有用。

苏景殊无声叹气,“会有的,迟早会有的。”

早晚有一天他们的小麦能亩産一千斤,北方只能一年一熟,南方一年两熟甚至三熟,民以食为天,只要家里粮食够吃,民间的造反起义能立减百分之八十。

至于红薯土豆那些倒不用担心,好东西不用朝廷特意宣传,百姓发现这东西一挖能挖出来一串自己就会找地方种。

郏亶擡眼,“听皇庄的农人说他们明春分出一部分田地准备种玉米,登州给的经验是春天和夏天都能种,而且只要三个月就能成熟。”

“夏天种的是三个月,春天种下去的要四到五个月,而且玉米出苗时需要大量的水,陈州现在正旱着不能种。”苏景殊想想之前手忙脚乱种玉米的情况,又摇摇头,“虽然玉米産量高,而且出苗之後就不用怎麽管,但是後面又开始怕涝,年景不好的情况下还不如种别的。”

种之前只知道这是穿越神器,种之後才知道这个神器的前置条件是风调雨顺。

红薯土豆耐旱不耐涝,高粱抗旱又抗涝,玉米是既怕旱也怕涝。

种子种下去需要充足的水分,水分不够不出苗,出苗後需要适当干旱来促进根系发达,水多了根系长不好连地里的杂草都干不过,中後期又需要足够的水分来结果,水少果穗就会发育不全。

这种分时段的耐旱耐涝种植条件高,要麽年景好要麽水利设施好,不然就是减産减産再减産。

郏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天下之利莫大于水田,我先前在睦州做官,当地的水利做的很好,稻米産量也高,如果北方也有南方那种水利条件或许就能推广开来。”

在水利条件达不到要求的情况下,玉米的确可以等几年再推广。

不推广是不可能的,亩産一千多斤的粮食就是天天担水去浇也得种。

两个人很快就什麽抗旱什麽扛涝哪儿的水利建设值得参考展开讨论,胡宗愈缩缩脖子拢拢衣服缩小存在感,两眼无神的盯着他的烤红薯和其他同僚一起当听小�

他想去地方历练就是因为这,人家谈起农事水利头头是道,他在旁边只能露出尴尬的微笑,他不要面子的吗?

第198章

*

胡兼判很忧伤,他感觉他在司农寺就是个摆设,衙门里随便来个人都比他有用的多。

诚然调到司农寺衙门的他们都是近几届的进士,资历最浅的苏同判都有两年在地方为官的经验,他们这几个前几届的进士进入官场的时间都比苏同判长。

只是当官时间长不代表经验丰富,纵观他们这几个中流砥柱,他才是经验最不丰富的那个,连最年轻的苏小弟都不如。

虽然他一直把吕惠卿没见过新法在地方到底是什麽样挂在嘴边,但是吕惠卿当年先到真州任推官,任期满後才回京城到条例司任职。

郏亶郏大人更不得了,他本身就出自农家,考中进士後到睦州任团练推官,在睦州时时常到野外跋涉考察当地的农田水利,同时还研究古人的治水之法,在苏小弟没来之前郏大人就是司农寺最了解农事的官。

苏小弟的经验更不用说,虽然子瞻说这小子小时候连杂草麦苗都分不出来只会在田埂玩,玩到兴头还会抓起草叶吃,但是人是会长大的,长大了的苏小弟谈起农事能和郏大人一较高低。

只有他考中进士後没有出京而是留在京城任光禄丞,任期结束後还在谏院待了一段时间,自始至终都没出过京城。

子瞻说的对,他们家本就是耕读之家,小时候的苏小弟只是没有觉醒种田意识,如今长大了看到农田就知道要怎麽种,天赋所在根本比不了。

以前一直觉得苏子瞻在忽悠他,种地哪儿来的天赋,不都是耳濡目染慢慢学的?

现在才知道那家夥说的都是真的,世上真有忽然觉醒什麽都懂的人存在。

他家几代为官,种田的天赋不知道几时才能觉醒,天天待在衙门听同僚侃侃而谈太刺激人,还是去地方历练更适合他。

胡宗愈托着脸胡思乱想,旁边说的正欢的俩人谁都没注意,甚至话题已经从农田水利转移到温室大棚。

温室大棚不是後世才有的技术,早在汉代就已经有类似的做法,比如汉元帝就曾在寒冬腊月命人在太官园中建一座密闭的房子,屋里烧火提高温度来种植葱、韭等反季节蔬菜。

汉时“冬葵温韭”是达官显贵们的专享,也是备受抨击的奢靡行为,现在不一样,大宋不光达官显贵有反季节蔬菜吃,家中富裕的普通百姓咬咬牙也能吃到,不至于因为吃口反季节蔬菜就被骂奢靡浪费。

由此可见,最重要的还是提高生産力水平。

只要生産力水平能跟上,其他就都不是问题。

那麽问题来了,怎麽才能提高生産力水平?

快步进入工业化是不可能的,他没那个本事,大宋也没那个条件。

左向右向前看後看,还是安心种地吧。

先让百姓吃饱,其他以後再说,没准儿将来大宋真的能进行个小规模的工业革命试试水呢。

胡大人:……

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说的是什麽?放过听不懂的其他人好不好?

苏同判和郏寺丞谈论的内容过于深奥,痛苦面具很快从胡兼判脸上蔓延到旁边所有人脸上,连烤红薯吃着都不香了。

就在其他人眼神交流要不要找个借口躲出去时,进宫面圣的吕大人回来了。

胡宗愈率先起身相迎,吓的吕惠卿已经迈进屋的脚又退了出去。

什麽情况?这家夥疯了?

天上也没下红雨啊。

胡大人:……

胡大人皮笑肉不笑,“吕大人进宫面圣,可是又被朝臣弹劾了?”

吕惠卿无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如此阴阳怪气,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胡完夫。

苏景殊和郏亶跟着腥艘黄鸪隼矗饷娴幕搬嵋桓龉首鞯ㄒ桓鲋迕家⊥贰�

故作淡定的那个不敢往前凑,皱眉摇头的那个过去劝他们拌嘴好歹进来拌,站在门口漏风漏的屋里跟着冷。

吕惠卿放下帘子,不着痕迹的往躲在後面的苏同判处看了一眼,一边解斗篷一边叹气,“自从吕大人出知颍州,朝中的御史谏官是越来越疯了,什麽事情都能往咱们新党身上推,连外头百姓看个戏也要怪我们,你们说稀奇不稀奇?”

司农寺的诸位已经认定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听他这麽说都顿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会儿才附和着接话。

就是那种,我们都知道幕後推手是你,既然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幕後推手是你,那我们就当什麽都不知道。

而真正的幕後推手混在一群自以为知道真相的同僚中,顶着背锅侠似笑非笑的眼神,干巴巴的跟着其他同僚一起附和。

是啊是啊,御史谏官真是太过分了,百姓就是看个戏而已,怎麽就牵扯到他们身上了?

胡乱攀咬,过分!

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真不觉得事情和他有关。

吕惠卿之前也没想过闹出那麽大动静的人就在身边,前些天和王安石一起挨骂的时候还抱怨过朝中反对派在朝堂上弹劾他们也就算了还在坊间引导百姓骂他们手段太脏。

结果可好,真正有手段的不是反对派,而是他们自己。

难怪几个御史气的语无伦次要撞柱子。

要不是路上王相公和他解释了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怎麽也想不到这种前半截挨骂後半截骂回去的策略是这小子想出来的。

司农寺的活儿那麽多,他哪儿来的时间写戏本子?还是写出来就能火遍全城的戏本子?

王相公也是,计划开始时好歹和他打声招呼,这弄得他跟着提心吊胆,差点就以为他们连年都过不了就要被集体贬出京城。

人不可貌相,这次真是长见识了。

谁说苏家只有苏子瞻苏子由兄弟俩能搞事?他们小弟比他们俩更能搞事!

幸好这小子站在他们这边,要是和他哥一个立场,不管是哪个哥的立场,他们这边都得焦头烂额。

人才啊!

苏景殊看吕大人并不介意当这个背锅侠索性也不在乎了,他向天发誓他们最开始没想让吕大人当背锅侠,奈何人民群芯醯媚会岷谑质锹来笕耍且膊缓煤腿嗣袢盒对着干。

打雷了下雨了收衣服了,下衙时间到,大家散了散了散了吧。

吕惠卿被他这反应弄得哭笑不得,散了就散了,不知道他们苏大人什麽时候才能反应过来这出好戏根本瞒不过亲近之人。

王相公说他们行动之前和政事堂的几位相公打过招呼,除了官家和政事堂的几位相公外整个朝堂都不知道这事儿,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所谓的“舆论战”是这麽个战术。

就是吧,朝堂上的大臣都对戏文话本之类的东西嗤之以鼻,就算私底下有点小爱好也不会放到明面上。

而苏大人当年离京之前好像办过一段时间的小报,小报和戏文话本有异曲同工之妙,朝臣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时间长了知道他们苏大人私底下的小爱好後肯定能想到他这儿来。

至于熟悉他的人,早在事情发生反转的时候就应该反应过来了,他就是吃亏在和这小子不够熟上。

不管怎麽样结果是好的,因为民间对新法的讨论,官家决定推行那个“责任终身制”。

司农寺的各位不用说,接下来所有新法都要从司农寺推行,他们要对新法负责很合理。

之後各地常平官等推行新法的官员也要对新法担责,宣传的不到位就找负责宣传的官员,散青苗钱时出现问题就找散青苗钱的官,农田水利出现问题就找负责农田水利的官。

不管将来调到何处当官,只要那一部分出现问题且问题溯源到他们的任期之内,朝廷就会找到人进行处罚。

真正干实事的官员身正不怕影子斜,终身担责就终身担责,那些在推行新法的过程中搞小动作的官员就得小心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百姓也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什麽时候曾经干过的坏事就会被爆出来。

而且官家说了,京城最近大火的《白发魔女传奇》很值得推广,戏文里将青苗法的各项细则介绍的非常好,关键是通俗易懂,目不识丁的百姓听了也能听懂是怎麽回事,过完年他会安排人多写几出类似的戏介绍其他几项新法,到时候不光京城周边传唱,大宋各地所有州县村寨都要安排上。

当时那场面苏大人是没看到,那些要死要活的御史谏官脸都绿了哈哈哈哈哈。

吕惠卿笑眯眯的拍拍大功臣的肩膀,将方才宫里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这才放他们各自归家。

趁过年好好放松放松,年後开始忙了千万别叫苦。

胡宗愈:!!!

他趁过年赶紧搞事情被贬出京还来得及吗?

不是他不想干活,而是他感觉他留在司农寺只会耽误他可亲可敬的同僚们干活。

胡大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衙门,不行,他得和家里人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麽办。

苏景殊咬了口已经凉下来的烤红薯小声嘟囔,“感觉胡大人要搞事情。”

周边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吕惠卿便没怎麽顾忌,“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搞事情?”

苏景殊理不直气也壮,“我那叫奉旨搞事。”

吕惠卿:……

官家自己怕是都不知道“奉旨”俩字能这麽用。

苏景殊乐颠颠回家,事情发展到这儿再瞒着就没意思了,他要去找他爹分享他的最新战绩。

西岭居士出马一个顶十个,他写话本子的本事绝对深得他爹写议论文的真传。

孩子有出息都是爹教的好,老苏你超厉害。

小小苏一路来到他爹的院子,人还没进去就看到他爹手里的藤条。

不是,上来就开打啊?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