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春
“...你演得有点过了。”
“我不擅长表演。”
李蓝岛差点翻白眼。
鬼话连篇。
李蓝岛评价:“一点也不财阀。”
“彼此彼此。”
简短的对话以熟悉的台词告终。
李蓝岛埋头继续演算,把卡洛斯振振有词的讲座抛之脑后,而单枭则坐在他身边,一页一页翻看李蓝岛写满了推演过程的科作业纸。
他发现单枭很擅长偷懒。
自己不找思路,反而想从李蓝岛的本子里摸出点灵感。
他们对彼此的能力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因为他们是仅有的A评级。
木星学院往年只招收个位数学生,并不是没有人想报考这个专业,而是门槛太高了。
无数人挤破头皮想成为天才,拥有令人羡慕的头衔,学位,名气,以及联盟理事会的重培后盾。然而天赋是最不公平的东西,它与生俱来,偷不走,抢不走,学不来。
即使今年扩招到两百名新生,这两百名也各个都是重高出来,打了无数国奖,世界级奖项竞赛的天之骄子。
在卡洛斯上校的讲座即将结束时,阿蒙从一众在教室外等候的军官中走出来,他手里拎着大袋子,开始给参加讲座的学生们挨个发天狼星学院的伴手礼。
伴手礼是一枚学院勋章,和一个吉祥物小玩偶。
当阿蒙走到单枭座位身边时,这位一板一眼的军官掏出来一个粉色的小狼和一个蓝色的小狼,递给了单枭。
他微微点了下头,算打招呼。
单枭笑了声:“多谢。”
他把粉色小狼塞给李蓝岛,不过在交接时他微微抬了下眉毛。
这只玩偶尾巴里夹着东西,显然,李蓝岛也察觉到了。
他趁着阿蒙离开后,把东西取出来,发现又是一张画满了符号的纸条。
不同的是,纸条上留有卡洛斯上校的字迹:
[请在周五下午六点之前解开密码,这是一封轴心国互通电报,但并不出自‘谜’。]
李蓝岛叹了口气。他不该卷到这件事中的。
现在,他知道卡洛斯上校毕业后从事的工作是什么了。
怪不得会众说纷纭。
实际上卡洛斯上校的确在特务院工作,但具体负责什么,是机密。
只有当李蓝岛解开这道谜题,他才有资格触碰机密。
这或许是他十年来距离英吉利海峡空难真相最近的一次。
*
讲座结束后,那个叫阿蒙的军官和卡洛斯上校说了几句话,随后,卡洛斯上校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径直绕开了一群找他要签名的学生,朝他们的座位走来。
“方便聊聊吗?”卡洛斯看着李蓝岛身边的人。
他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就这么带走了单枭。
透过阶梯教室的窗户,李蓝岛不仅能看到窗外的树影,还能看见卡洛斯上校对着单枭微微弯腰,鞠了鞠躬。
稀奇。
他们说了好几分钟的话,具体对话内容李蓝岛听不到,不过这成功勾起了他的兴趣。
等卡洛斯上校离开后,李蓝岛拎着书包走出教室,冲单枭一抬下巴:
“你跟我过来。”
单枭两手插在兜里,顿了顿,反应过来后才迈开长腿跟上。他看着李蓝岛清瘦的背影,嘴角有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这是你一周以来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
李蓝岛头都没回,脸色很臭:“是啊,我...”
阿蒙穿着墨绿色军服,手里拎着个水杯,从转角处的热水机处走出来。
李蓝岛的话紧急转了个弯:“我想死你了。”
——
第7章
*
阿蒙在听到这句话以后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冲李蓝岛僵硬打了声招呼,又诡异地看了单枭一眼,嘴巴一张,很明显有话要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动了动嘴唇,转身走了。
“...”
“他看起来非常不理解我们。”李蓝岛说。
“无所谓。”单枭唇角弧度加深,“我们不需要他的理解。”
他走过来直接牵起了李蓝岛的手,粗糙的掌心纹路烙在李蓝岛手背上,温暖干燥,像火山灰。
“一旦卡洛斯上校发现我们不是情侣,就会把我们带走重新审问。那天发生的一切也不能再随便揭过去。”单枭凑到他耳边低声,“特务院相关要务都涉及重大机密,他们对人员选拔有严格的规定,一次不诚,百次不要。更何况我们家里还有点复杂。”
“所以呢?”李蓝岛神色如常地和单枭并肩走。
“所以,牵好我的手。”单枭说,“耍耍他们而已,我们完全做得到。”
李蓝岛叹了一口气。他倒是没有挣脱单枭。
但是走着走着就有些不对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单枭那传来一股力,直到他们手臂贴了起来。
“你撞到我了。”李蓝岛黑脸道。
“走路碰碰很正常。”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
单枭直视前方,留给李蓝岛一个刀削般的下颌线:“学校里的情侣随时随地都能抱在一起,我们只是牵个手而已。”
“后面还有尾巴在盯着我们,做戏得做全套。”
...服了。
鉴于单枭的脸比较合他胃口,李蓝岛并不排斥跟他肢体接触。
世上谁嫌男人帅。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空无一人的废弃教室,李蓝岛捡了盒粉笔,在桌上画了简单的草图。
“这是我给过你的卡片内容,我猜测它和密码有关。”李蓝岛用水笔点了点板书,抬眸看着单枭,“卡洛斯给的轴心国电报也是一串密码,我们今天在这解开。”
“今天?”单枭重复。
“有什么意见?”
“我约了人。”单枭看了看腕表,耸耸肩,“比较赶时间。”
李蓝岛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哦...那行,那你去吧。”
单家在帝都的势力盘根错节,背后牵扯到的产业很广,单枭被单明山带在身边养大,肯定会有很多李蓝岛不知道的秘密。
既然他说有事要忙,那就随他。
“你呢?”单枭没走,而是问。
“我留在这解码。”李蓝岛拉开椅子坐下,已经平摊了无数张演算过的草稿纸。
单枭单手撑在讲台旁,看了李蓝岛两秒,随后拿出电话。
“平叔,今晚的活我不去了。”单枭说。
他手臂青筋虬结,衣袖撩至手肘,语气很淡,“嗯。不是,没在外面鬼混。我陪小岛。”
闻言,李蓝岛差点“啪嗒”一声把笔给摁断。
他僵硬抬头,露出一副被挑衅的表情。
“..谁允许你喊我小岛了?”
平叔的嗓门则透过电话传出:“你说什么???!!!”
“嗯。我们在一起了。”单枭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试图安抚李蓝岛的炸毛情绪,“今晚我得陪他,老爹那就麻烦平叔你帮我解释吧。”
“不是,等等。我他妈草!你小子先别挂,今晚这是个大活,你特么的——”
嘟嘟两声,单枭已然挂断。
他把手机关了机,丢在一边,走过来找李蓝岛借了半本草稿纸。
没错,毫不客气的整半本。
看他顺手牵羊,李蓝岛闭了闭眼睛,当破财消灾。
室内只剩下清晰的沙沙声。
过了会儿,后边响起慵懒的语调:“为什么不回家做?”
李蓝岛盘腿坐在凳子上,咬着笔帽,分了根脑神经出来,小声,“哦..因为我在家解码没有感觉。”
有的人只适合在图书馆或教室里学习,在宿舍或在家里思维就容易发散。
恰好李蓝岛也有这个小毛病,他在这种公共场合效率会更高,并且他享受严肃和安静的磁场。
单枭不由得抬头,看着李蓝岛清瘦的背影。
学院风制服在他腰部凹了进去,空出来一大片,风吹过会有若隐若现的弧度。
这个人真的很瘦。
平时不吃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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