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阀联姻失败记录 第93章

作者:来春 标签: 豪门世家 业界精英 相爱相杀 先婚后爱 无C P向

陈院有事找单枭聊,卡洛斯把人带走。而这两天密歇根局到处都很热闹,洛克说女王大驾光临完全是蓬荜生辉,马屁吹上天去了。

维多利亚还没有回去,她在围棋室里喝茶。

见李蓝岛回来,女王微笑着和她点点头。

“殿下这次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李蓝岛问。

这话说得有意思。维多利亚含笑:“暂时没有。只有island彻底被攻破,我才能安心。”

“那我就不打扰殿下了。”

李蓝岛要转身时被维多利亚拦住,她看着李蓝岛的脸,问:“理查德是不是还很讨厌我?”

李蓝岛没回答。

维多利亚女王的眼睛暗下来,她把自己摆在一个很尴尬的地位,既不是母亲也不是老师,既不敢担养育之恩也不敢追究过往之责。

于是李蓝岛笑了笑,问:“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殿下。”

“你请说。”

“我觉得我对单枭还不够了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让我接触他眼中的世界吗?”

维多利亚眼睫毛抖了抖,半晌才说:“你...你问我这个啊?其实他小时候很可爱的,是我不好,从他离开封地杰尼曼那天起他就变了个人。”

女王也没想追忆过去,她提议:“你不如去他的房间看看吧。你去过吗?”

“还真没有。”李蓝岛觉得有趣,“为什么是房间?”

维多利亚说:“你不觉得去对方的卧室是很私密很亲昵的事吗?就像情窦初开的中学生诶!互相在对方的秘密空间里,写写作业,听听歌,一起打游戏...”

李蓝岛想象了一下,居然被她说服了。

等阿蒙开着军用吉普停在农场里等他们时,李蓝岛朝小洋楼前的单枭走过去。

“今晚一起睡?”李蓝岛先试探口风。

单枭扬了下眉毛。一句话连他额角青筋都拨动了。

单枭的手绕到李蓝岛后脖颈,揉了揉,引着他先上车,坐稳了才道,“不是一直这样么?”

等在单家用过晚餐后,单枭要跟着李蓝岛上楼,却被李蓝岛推了一下。

“不去我那。”李蓝岛站在台阶上看他,眉眼极其好看,像戏曲里的名角,说话抑扬顿挫勾人心弦,“去你那。”

单枭眯起眼睛。

他倒是没有说好还是不好,但显然已经听出来了为什么先前李蓝岛要问他晚上睡不睡,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怎么了?”单枭笑了声,懒洋洋靠在楼梯边,仰头看他,“怎么突然要到我那去。”

李蓝岛想了想,说话好听得像搅了蜜:“想参与你生活里的全部。”

他都这样说了,单枭不可能拒绝。

他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让李蓝岛挂在他身上,一步路都不用多走。

绕开了花园,水井附近一块草皮不太平整,很快李蓝岛就看见了地下室的入口。

单枭抱着他往下走,地下室潮湿而阴森,走路还有回音,一扇门横在了面前,是密码锁,单枭抱着李蓝岛,不知道有没有刻意阻拦,但是从李蓝岛这个角度,他看不见单枭输入了什么,只能看见单枭粗而紧实的手臂。

滴一声,地下室门开了。

意外的是,里面并没有古怪的气味,反而很干净,甚至比李蓝岛的脸都干净。整个房间不过二十平,一张书桌,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个书架。

简洁,没有多余的东西。

床上的被子叠得像豆腐块,那种军队里混过的人出来才会改不掉的习惯性作风。床上只有一个枕头,看得出来这间卧室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头顶有一个小的通风口,给开了一扇天窗,但被用牛皮箱的碎片给糊住了,几乎透不进来光。

单枭把李蓝岛放下。

“想什么呢?”单枭回头,漫不经心地看他。

李蓝岛环视一圈,评价:“纯狱风。”

“....”单枭顿了顿,笑一声,“能睡就行。”

书架上的文件盒罗列整齐,像图书馆那般还分门别类贴上了标签,看得出来单枭私底下是个自律到变态且严谨得近乎偏执的人。

墙上挂着一个黑板,上面写着一些名字,用红色水笔画了圈,已经被他处理掉的,照片上则扎着飞镖。

这些李蓝岛不管。他只管以后。

于是李蓝岛走到巨大的书柜前,想抽出某个文件盒观看一番。他的后背忽然一凉,黑影笼罩在眼前,打在了墙壁上。

他被单枭直接扣在了书柜上,大手搂住他的腰,将他往上提,让他的屁股抵住了单枭的胯骨。

单枭用膝盖挤开李蓝岛两条腿,凑下来,捏住他下巴,吻上去。

舌头轻易撬开贝齿,舔舐上膛和四壁,卷着唾液滋滋作响,唇枪舌战里两具年轻的身体不断升温。

他的吻一向不是温柔的。单枭指腹捻了捻李蓝岛下巴,哑着问,“喜欢么?”

李蓝岛不太好意思回答,他一时半会没说话,只是嘴唇微张着在呼吸。翕张的红唇水光潋滟,单枭眸色一暗,等不了李蓝岛回答了,扣住他脑袋,粗暴地碾上去勾缠,侵占。

————

——

第77章

*

书柜上的文件被撞掉, 零零散散的纸张铺了满地。

李蓝岛脚踩在两页战地报道上,踏出一个灰蒙蒙的鞋印。

“...前线手记。卡斯西北部,阿莱村——黎明刚刚破晓, 我踩着遍地的玻璃碎片与湿泥,走进了被炸毁的阿莱村小学。讲台被炸塌, 墙上还残留着粉笔写的叙语单词。一个男孩坐在断裂的课桌旁, 脚边是一双已经沾血的小鞋子。

她还没醒来, 他说。他的妹妹, 三岁, 埋在前晚轰炸的瓦砾下,已无生息。

这是第十八次空袭这个村庄。没有军营、没有弹药库, 只有田地、老人和孩子。医生不够,电力断绝,连救援都成了奢望。红新月会的车辆卡在前线,志愿者只剩五人, 而我,是仅存的一位战地记者。

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物资了,一瓶混着泥沙的水摇摇晃晃,支撑着5人度过剩下三天。

他们执意把水留给我, 因为我怀着孕。

我们甚至觉得周围已经没有了氧气。

那位男孩后来把那双鞋子递给我,问我能不能把这个带走, 让别人知道他们不是数字。

在战地写报道的这些年, 我见过太多“数字”:死者217人、伤者64人、物资损毁78%。但今天,我只记得那双鞋、那面被灰烬染黑的红围巾,以及他的话。

如果这篇报道能让一个人停下脚步,为这个名字无从拼写的小女孩默哀五秒,那我想, 她并不只是个“数字”。正如我们一生都在寻找的土地那样,或许土地在我们心中。

我是记者沈瑞秋,祝愿世界和平。”

李蓝岛几乎站不住,双腿发颤。单枭已经解了他皮扣,把裤子扒了下来。

两条又长又直的细腿中间是不堪入目的红痕,粗糙而带茧的大手探过紧致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

察觉到李蓝岛的视线不老实,单枭没有阻止,任由他看,手指插入李蓝岛发间揉搓他的脑袋,动作逐渐凶狠。

李蓝岛安抚似的要吻他,单枭避开了,反而咬住李蓝岛喉结,牙尖锐利,要扎进肉里。

单枭本质上还是商人,商人重利轻别离。你要从他身上拔毛,你得给他对等的回报。

力量上悬殊的搏斗让李蓝岛里趔趄了两步,脚底踩着的文件换了两张,是日记。

“特务院评估我有做记者的天赋,敏锐、大胆、悲悯、专业,入戏深,出戏快。世界各地的情报机构大多会将特工包装成各行各业的精英,我相信又是战地记者又为情报部门工作的人一定不止我一个。对外我是从不开天窗的报社一把手,对内,我将前线战报加密传送回特务院,把我和军队成员的对谈记录在案。我不知道他们如何考量我的专业性,我只记得多年前在菲诺浦福利院的高墙之下,我用炭笔在墙上写了一行黑漆漆的字,问我的老师。”

“——我不能选择平庸吗?”

“老师大笑起来,照例用他肥腻的手揉我的胸部,一边告诉我需要继续裹胸阻止它生长,这样才像漂亮的小男孩,一边说,很抱歉,不能。因为我是战败俘虏。我要么成为天才长出翅膀飞出去,要么被剁成肉泥埋在水沟里。”

“我永远会记得再见领袖时我内心的澎湃。几乎是瞬间我们就认出了彼此,尽管我们改头换面。因我知道她那双眼睛受过怎样的折磨才会留下如此浑浊的颜色,而我在已被点掉的媒婆痣位置上刺了一个纹身。”

“我们身上都有为挣脱菲诺浦而做出的努力。”

“在木星学院的栀子花大道上,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身边站着荆棘和珍珠。遣散了他两,我们坐在文化长廊上,躲在树荫下交换了彼此这些年的旅途。她从西高地往南翻到联邦帝都,我走到北纬六十三度研学寄住,她着迷于数学与密码,我为人文而动容。”

“因我受人文关怀颇深。”

“进了女校后我才知道为什么每个月我都会流血,因寄人篱下太过贫穷,我没有钱买崭新的文具,也支付不起学杂费用,更不可能有闲钱买新的内衣和卫生巾,我只能用学校发的报纸垫在内裤里。同寝的室友们在开学一周后的周末里,忽然递给我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大把她们父母给买的零食、沐浴露、文具、卫生巾,说是去参加团建赢回来的奖品。袋子里还有一张水电费协议。寝室内最张扬跋扈的室长说她会包揽这些费用,唯一的要求我们每晚十一点之后不准发出声音。她的娇蛮表演得十分拙劣,正如对床老是通宵和男友大声通电话的女生一样拙劣。她们表演出一副水深火热互相掐架的不对头,实则只是为了让我更顺理成章地接受她们的帮助。”

“对床早已和她男友分手,每晚只是拿着电话装个样子。”

“每个月其他室友都会偷偷把水电费交给室长,轮流为我多支付一份费用。明明整个宿舍内我的年纪最大,可是我最像小孩。”

“我奋力追赶,读书三年连跳三级,修完中学所有课程,18岁获得了木星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更甚至,我收到了王室基金会的信函,上面说将免除我大学的一切费用,并每个月打六千生活费资助,直到毕业。”

“然而档案很快被卡,我连国籍都没有。”

“联合国设有法规保障无国籍儿童入学接受义务教育,但大学则需严格的申请。”

“首相只用了一句话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他说,联邦需要人才。基金会背后有特务院的赞助,很快特务院有人联系上我,问我愿不愿意为他们工作,那时我尚且懵懂,但知恩图报,为着那份学杂费用全免的信函,我满腔热血,点了头。至此我获批了国籍,正式移民,定居帝都。面谈和背调时,审查官问我,为什么想成为联邦公民,我说,为了报答首相的栽培。”

“为了世界和平。”

“进入木星学院后,我认识了兰开斯特,他是如同瑞士钟表一样一丝不苟而又严谨过头的男人,无趣无味,每个星期五下午雷打不动地守在我教室门口给我送花。一开始我觉得这个男人可烦了,一天到晚跟在我屁股后面,但又沉默寡言,学院里那些吊儿郎当的系草们各个油嘴滑舌,只有他什么也不说,只知道摇头拒绝别人塞给他的情书,再指了指我说,他正在追我。”

“我玩心大起,说我喜欢唱歌好听的男人,他那样严肃的人竟然来了我们的派对,接过话筒给我唱了一首《heart of gold》,黄金之心。”

“我在特务院也见过兰开斯特,这小子不仅在学院追我,在院里也照样对我百般纠缠,于是在他唱完歌,站在那脸红发呆时,我走过去勾住他的领带,吻了吻他的鼻尖,问他喜欢我什么。”

“出乎意料的,他说他看过我提交给报社的几篇报道,做文员工作时也在特务院里阅览过我的资料。”

“他用沉稳的眼神直勾勾瞧着我,说他喜欢我的文字。”

“他还郑重其事地在喧哗的KTV里,向我鞠躬,行联邦最高礼节,说沈记者,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我泪流满面。几乎是瞬间甩开他,跑去了洗手间,把自己关在隔间里,坐在马桶上哭得撕心裂肺。我靠着一根永不服输的筋骨撑到了现在,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你辛苦了。那一刻我变回了菲诺浦福利院高墙下孤独无助的小女孩,被告知我这一生无法平庸。”

“兰开斯特担心地守在了洗手间门外,时不时地弄出点衣服摩挲的动静让我知道他人还在,如果我很久没出去他就会硬闯进来,防止我哭晕在里面。”

“从洗手间出来时我问他,你到底想怎样?”

“他说,想接住我的泪水。”

“我说,兰开斯特,你他吗的可怜我?”

“他脸色苍白,慌张地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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