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阀联姻失败记录 第95章

作者:来春 标签: 豪门世家 业界精英 相爱相杀 先婚后爱 无C P向

“我才明白这并非她随口和我提起的一件小事,这对维多利亚来说绝对是耻辱。她想进行权力洗牌实在情理之中。”

“战地没有信号。很快我收到了国际信件,漂洋过海过来,邮递员冒死在枪林弹雨里找到我,我拿到手后发觉信件居然有一公斤重,厚厚的一叠,全是维多利亚的问好和密语。她和我分享政坛新论,和我道歉,紧张地问我会不会讨厌她。我说我不会。我一想到外交官那天坐在石头上和我谈论学生时期的维多利亚时,就义愤填膺。”

“女王的荣光是全天下女孩的荣光,我大笔一挥洋洋洒洒,一共三句话。”

“维多利亚,如若你想推翻腐朽专政,就要有利用一切的决心。不要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你是女王。我不在意流言蜚语,烦请你给兰开斯特开好条件,让他为你所用。”

“信件发送出去后,我同时也给兰开斯特写了家书,告诉他,老娘怀孕了,你他吗的别只甘愿做什么商贾世家的长子,给我好好地去争前程。”

“我清楚兰开斯特的能力,他本就野心勃勃,不论从政还是从军都是一把好手,这样的人更不必在意流言。于是就这样,我们达成与女王的协议。她用裙摆政治继续蒙蔽内阁,让那群自以为是的男人以为她真是爱上了兰开斯特,以为她真是任人摆布的傀儡。整整两年时间,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让内阁放松了警惕。洗牌开始时,先是国防大臣失足落马终身残疾,后是财政大臣放高-利-贷的新闻被我的报社弘扬四海。”

“我带着前线战报和功勋回到帝都,抱着理查德。”

“那一年帝都发生一件大事,举国震惊,女王被绑架了。消息传回帝都,所有人都认为她必死无疑,甚至转头开始起草文书要把王室继承给下一任血脉。”

“只有兰开斯特带着军队潜入满是地雷的深山里,避开导弹轰炸区,把她带了回来。至此流言更盛,攀至顶峰,酸溜溜地说女王是养了一条好狗。”

“世界上恐怕除了他们,只有我知道,兰开斯特抱着有去无回的心态,只因他看见我为朋友性命安全而发抖的手指。他亲吻我说,他会接住我的眼泪。于是他带队行军而去。为联邦战死本就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为爱人加冕却只是他求婚时给我许的一纸诺言。”

“诺言随时可以焚毁,可他如同瑞士钟表一般,从不随时。”

“兰开斯特被封公爵。我们搬入都铎玫瑰公爵庄园,整个兰开斯特家族都在放炮欢庆,毕竟自古以来就有种说法,士农工商,商在最末。这是一种等价的交易,我们为女王谋权,她给我们贵族的地位。而我如此绸缪,其实有一点从未和别人说过。”

“我已经被盯上了。”

“在前线奔走时我遭遇过两次不大不小的暗杀,思来想去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

“——菲诺浦福利院。”

“它背后的情报机构可能已经察觉到了我的身世,想斩草除根。”

“与白鹰不同,我没有进行过隔离审查。特务院似乎还算信任我,毕竟我是首相特批移民来的学生,而我也没有爱过流星雨的高层。”

“但是我早晚有一天要死在他们手上。我每晚都做梦,梦里无一不是逃亡失败的结局。所以我要争,不仅我争,我恳请兰开斯特也争。为了理查德。”

“我没有良好的出身,亦没有干净的童年。我连累了兰开斯特公爵一家。”

“看到联邦越来越好,越来越多反极权的政策被推出,越来越多的救助区和十字会成立,贫民窟灯光不再亮起,路有冻死骨的情况不再是寻常,我朝着人民爱戴的女王微笑,然后转身投入与island的抗争之中。”

“今日提笔写这些,我发觉凡此种种,已经没什么遗憾,对当时的我们,那些全是最优的选择。但还有一点令我深深愧疚。我和兰开斯特都没有好好地陪着理查德长大。我们不够爱他。”

而真正陪着单枭长大的人是维多利亚,她又当爸又当妈,教小少爷读书写字,教他玩枪,教他温和的礼仪和辛辣的手段,教他如何自保,如何趋利避害。

单枭有一笔完美的花体字,他正把李蓝岛压在浴缸里,已经裂开的文件呈灰色,上面却没有什么英文。

单枭抬头看见正对面氤氲雾气的玻璃门,两具年轻火热的躯体都不甘心服输,要从肉到骨到血地融合。

突然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李蓝岛抱了起来。

水花飞溅而出,花洒被关闭,单枭一走路李蓝岛就忍不住地哆嗦。

蒸腾的热气消失,地下室的阴冷迎面拂过。

他并没有出来,满满当当地塞进骨肉里。

“你说说看。”单枭架住他的胳膊,啃咬李蓝岛耳朵,热气钻进耳道里,流经四肢百骸,叫人灵魂都发麻发痒,心脏苏跳。

他这么说话多半是故意的,好听的声音如一杯甘醇的酒,烈而不暴,有绵里藏针的温柔。

“要我陪你演什么?”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听他松口,李蓝岛伏在单枭宽阔的肩膀上,低头看着他走路时松动勃发的背部肌肉。

“我..”李蓝岛才刚张口,就被单枭猛地给了一下,他怀疑单枭就是故意的,可是人在气头上,李蓝岛又有求于人,他断断续续地吟着,“我...之后会联系维多利亚女王...让她安排门当户对的人和你相亲,就...以她看不上李家这种小财阀为理由...”

单枭眯起眼睛,一把捏住李蓝岛脖子把他拽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地看他。

眼神明显含着警告,但李蓝岛不怕死地继续:“然后我们..得吵几架..最好是打几架...你要弄伤我...”

接着是长达五分钟的单方面输出。他在单枭耳边坚持说完了,说完以后被单枭直接丢回了床上。

甩手的动作粗鲁而带着耐心耗尽的凶狠,李蓝岛脑袋磕了一下。单枭瞳孔黑得如同深渊,一眨不眨盯着李蓝岛,尾音含怒地重复,“弄伤你?”

“...天琴是北冕的儿子,他...会对我感兴趣的..哪怕只要一次...不管以什么方式..让我接触到他...”

“果然还是想见他。”单枭冷笑了一声,随即探出舌尖堵住李蓝岛的话语,粗-暴而疯狂地描摹着他的唇形,忿忿皱起眉,低哑,“我有时候真希望你可以老实一点,别想出这么多鬼点子。”

他见到李蓝岛的第一刻就深觉惊艳。

这么挺拔傲气的少年就该无忧无虑。他只需要烦恼如何完成一个干净利落的四周跳就好。

可如果李蓝岛真的只会烦恼如何完成一个四周跳,又似乎有点可惜。

人有时候就这么纠结,想保护他不受伤,又想看到他一直那么倔强。

单枭的吻令人窒息,难以想象十来年洁身自好的人会如此疯狂,床上、地上、浴缸、书桌,李蓝岛脑子昏昏涨涨,嗓子已经哑了。

“你能管好自己?”单枭灼热的目光贯穿他,逼问,“你能算到每一步?”

某一刻李蓝岛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出点反抗。否则迟早让单枭这个疯子干死在地下室里,他完全是在无穷无尽地索求,要李蓝岛回馈他比岩浆还滚烫的容予。

“能。”李蓝岛不服输地仰起头看他,“我能。”

整洁的桌上只有一面镜子、一把剃须刀和一个笔筒,李蓝岛抬头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自己的脸,潮红而满溢着欲-望,深深沉沦。

单枭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书法卷轴,压在李蓝岛肚子下,铺展开。他不再说话了。他只是看着李蓝岛。他当然知道年轻美好的肉身或许很多人都拥有,可是李蓝岛这样亮的视线,这样倔的脾气居然让他狠不下心拒绝。

明明他们都清楚,白鹰之子这个身份一旦利用,那就没有回头路。

李蓝岛低头时发现抽屉里还有一个本子,他趁着单枭摆弄卷轴的功夫,伸手取出来,翻开,里面竟然有几张合照,桑非晚和沈瑞秋的。

征服的动作顿了顿,单枭压在他背手,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翻这本相册,湿润带茧的手指触感难以忽视,像磨砂石。

“你们的眼睛很像。”单枭嗓音低醇沙哑,再一次覆上李蓝岛的眼皮,手指插入李蓝岛指缝,握紧他。

李蓝岛难以发出声音,还是坚持道:“你母亲和她的文字一样柔中带骨。”

“是吗。”单枭粗壮的手臂越过他脑袋,从笔筒里抽出来一根毛笔,沾了墨,引着李蓝岛握住它,“教你写字。”

李蓝岛还没来得及问,手已经被单枭包裹住,握着毛笔,在他腹部下压着的卷轴上挥墨。李蓝岛两腿颤颤,几乎站不稳,全靠单枭托着他。

李蓝岛低头看清,发现单枭带他写的是花体字,那种符合贵族气质的优雅字体,高贵又富含气节,让人移不开视线。

墨水已经没有了,单枭蘸得很少,卷轴上对字满满没了墨,只剩半透明的水痕。

李蓝岛眼睫毛突然开始发抖。

卷轴上骤然多了一滩水渍,打湿了刚才写好的单词。

单枭就着那蘸了些水,搔弄着晕湿了这根毛笔的紫毫软毛,开叉的笔头这才重新聚拢贴合,利于书写。

李蓝岛脑子轰一下炸开了,耳朵红得能滴血,他根本没眼看,抓着单枭手臂喘-息,瞪大眼睛看着单枭拿那根毛笔继续写字。

...风雅又淫-荡。李蓝岛闭了闭眼睛。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单枭又是一个练笔,花体英文落拓在卷轴中,行云流水。他不给李蓝岛留气口,非要将人折腾得成一滩烂泥,“搭戏台,唱戏,都可以留给别人来做。你一个人的命在我这价值连城。”

他一向说一不二,一旦松口答应那就会配合到底,难的是如何让他答应。李蓝岛也没想着一晚上就能叫单枭想通,总还有时间细细说服。

但是单枭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身后人要的吻很深很沉,李蓝岛下巴被提起来,和尚未尽兴的单枭唇齿相依。

————

——

第79章

*

李蓝岛浑身汗涔涔。

沈瑞秋手稿里大部分都是她这些年的报道备份, 要从里面找出她用于记录女王与兰开斯特的文字很难,而且会发现,这类文字并不多。

关于单枭的就更是笔墨稀少。

与白鹰夫妇不同, 海鸥夫妇一个奔走在前线,一个深陷政权斗争, 受的是皮肉和灵魂的双重酷刑。结婚之后他们几乎就没有时间独处, 分别又分别。

都铎玫瑰公爵庄园建成, 传说中的理查德少爷就每天在里面过着乏味的贵族生活, 无聊, 沉闷,一眼看得到头。

身边不乏有要巴结他的人, 都被维多利亚赶走了。

维多利亚做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她写的赋权文书上严令声明,如若将来兰开斯特公爵意外死亡,公爵之位只会按照血统继承给理查德, 没有其他人选。

她常年被已故兄长的阴影笼罩,要求兰开斯特公爵本家只生养一个孩子。

这几乎是暴政手段,强硬到骇人听闻。

不过公爵家没有异议。

赋权文书是在理查德五岁那年写好的,彼时权力洗牌仅剩一个座席还没革新, 女王功业将竟。

安娜是除了维多利亚以外,和小少爷接触最多的人。寻常人两岁走路, 3岁说话, 6岁开智。她作为菲佣,是从兰卡斯特家直接被带到公爵庄园的,她年轻时看着公爵长大,年迈后又开始抚养公爵的儿子。小理查德在5岁之前都没表现出什么惊人的天赋,但5岁之后他就像被仙水浇灌了灵根, 不管学什么都很快,而且能精通。

上帝为人类开一扇窗时或许会关上另外一扇窗,而这点在理查德身上不同,上帝为他开了无数扇窗,唯一关上的似乎是他的开心阀门。

安娜发觉了古怪。同龄人都在看动画片,开小汽车,翻故事书的年纪,理查德脸上不会出现任何表情,就好像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兴趣,吃饭睡觉只是顺应自然规律。

刚开始他还会问爸爸妈妈在哪里,问了几次后就再也不问了,维多利亚也并不频繁到访,一周最多三次。当安娜发现理查德掌心有刀口痕迹时,吓得花容失色,问他是谁伤的。小少爷不耐烦地甩开了她的手,说她大惊小怪。

伤是理查德自己划开的。他喜欢鲜血。

安娜马上把这件事汇报给女王,女王找来了医生,可惜效果甚微。理查德十分抗拒被人剖析内心。他骨子里流淌惊世骇俗的血液,迷恋畸形病态的关系,兴奋阈值远超常人,擅长暴力,冷漠而充满攻击性。他会收集任何动物的尸体,蝴蝶与蜻蜓做成标本,猎场死羊被扒光皮钉在墙壁上。

维多利亚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教他用枪,政局形式越来越危险时,她不得不让理查德学会自保。沈瑞秋与兰开斯特是庄园最陌生的客人,海鸥一飞前线就是两年没回来,兰开斯特带着军队为王室和特务院铲除异己。

关于公爵之死,政坛众说纷纭。

女王与公爵演得出神入化,所有人都相信他们苟且欢合。维多利亚出入庄园抚养理查德后,更被有心者推断,说理查德其实是女王和公爵的孩子,沈瑞秋彻底成了一个笑柄,好在她远离政坛受影响较小,人们就把矛头对准了经常出现在视线中心的两人。

最后一把座席的大臣掌管外交,叫路西安,他已经得知维多利亚要杀他,连老婆孩子都管不了了,连夜跑到杰尼曼,要从港口乘船离境。

可是他并没有急着上船。先去黑诊所做了割皮手术,自己毁容,后是联系上了流星雨,说他手里有他们想要的资料,关于菲诺浦福利院的出逃者。交换条件是,流星雨保证他活着离开联邦国境线,在东南群岛稳定下来。

路西安藏在杰尼曼隐姓埋名生活了一年,这一年理查德七岁了。

马仔来报说流星雨的线人与路西安接过头,消息一出震惊四座,特务院迅速出动,避免重臣出逃泄露机密,他们首选的刀当然是兰开斯特公爵。

这是一场关乎24号声誉性命、洗牌计划和未知病毒的殊死较量。

没有人知道路西安追捕案的内情,但公爵不孚众望,活着回来了,手里拎着路西安的尸首。

也是从这之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公爵强迫了沈瑞秋发生性-关系,女人吊死在房间里,特务院下达处决令,替补执行人开枪杀了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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