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成妄
第202章
千手柱间以超乎寻常的热情（和更加超乎寻常的速度），火速安排千手扉间那个“征得当事人同意”的提案。
时间不多不少，差不多就是千手扉间最后一次给自己做思想工作那麽久……他嘴上跟千手柱间较劲说什麽独立啊自由啊，其实已经认清现实了，没人会摆着现实的永生诱惑去选择这些抽象的精神需求。
——实不相瞒，他现在已经开始在脑内演算未来世界擢升后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各种没有以往参考经验的混乱，要怎麽才能高效度过了。
千手扉间：“唉。”
不为难自己了，世界特色这种东西就是这麽不讲理。
多少也该试着融入一下了。
从这个话题被提出来，到千手扉间自觉开始准备向前看，再到全世界的人被催回答，前前后后可能都没有超过十分钟。
现在每一个突然出现在人前的树藤都带着一丝千手柱间本人分出去的意识，主打一个速战速决，谁还在犹犹豫豫没有决定就开始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枯萎然后又像是掉眼泪一样疯狂掉树叶……因为看起来太可怜而且真的很像马上就要死掉，被拦住的人大部分都会相当迅速地给予答复。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好事？毕竟这样一来，大家都是遵从着最本能的愿望去进行选择，排除掉了很大一部分外界影响，比如他人的看法自己的道德什麽的……
宇智波带土：“啊，连这种事都考虑到了，甚至还这样顺水推舟自然而然了吗？”
千手扉间与荣俱焉，感觉已经完全忘了他本来在干什麽：“是这样没错！不愧是大哥！”
宇智波带土：“……”
这句话不管是从语气还是从句式看真的槽点好多，宇智波带土甚至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比较好。
他最后打算委婉一点，权当是做个提醒：“是这样的，二代目，你是不是给斑上课上了很久……？”
千手扉间毫无自觉，或者说，他压根就没考虑宇智波带土作为一个宇智波，说出来的话还有什麽言外之意或者阴阳怪气——拜托，宇智波要是能做到成熟一点，稳重的、用话中有话的方式去你来我往阴阳怪气，而不是直接对上眼就开怼开炸，炸死别人的同时也炸死自己，他们的人际关系还能差成那样吗？
反正千手扉间陷入了刻板印象的怪圈，对于宇智波带土的话就真的只当做字面来理解，甚至认真回忆思考了一下：“不多吧？除了一开始还没步入正轨的那段时间带教比较多，最近这几年我也没什麽可以教他的了……怎麽你是想问我还能不能再带个你吗？”
宇智波带土：“？”
等等，这个思考方向不对吧！
“哼，如果你真的很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老夫连宇智波斑都教得了，你当然也教得了，”千手扉间此人一说起教书育人当老师，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总之热情地一下就不像平时，甚至微妙的可以感觉到和千手柱间如出一辙的自说自话，“你好像还是那个波风水门的弟子来着？既然这样的话飞雷神也可以给你安排上，我早就想看看你的能力和飞雷神搭配能不能做到……咳，总之，对你来说应该有手就行。”
“等我和大哥把这次的事情处理完就去给你上课，你想先学数学物理还是化学？”
千手扉间不问还好，问完之后宇智波带土就一脸惊恐地大喊着“我不要被关起来学习学不会就被扔到河里去只能游回家啊！”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一看就是直接用神威跑了。
莫名其妙就成了斯巴达式教育者的千手扉间：“？”
呆滞。
千手柱间看戏看了个全程，看着自家弟弟呆住的表情和肉眼可见的疑惑，贴心的替宇智波带土补充完整：“带土大概是想说你之前给斑上课上太久，导致现在你们两个行为举止互相影响……就是说很像。”
这可是曾经把扮演宇智波斑这个技能刻在DNA里的宇智波带土亲自认证的，保真。
比如刚刚那句“不愧是xxx”，简直可以让千手扉间在模仿秀里拿第二！
至于为什麽是第二……第一肯定得是宇智波带土，这个超不了。
千手扉间：“……”
怎会如此！
眼看着千手扉间一副接受不能的样子，千手柱间赶紧安慰：“其实也没那麽像，就这一句话很像而已！”
其实扉间抱着双臂冷遮脸看人的时候也有点……但是这个就不好说到底谁像谁了。
反正只有这俩人有这个习惯。
看起来自家弟弟还在纠结，千手柱间只好手动帮忙转移对方的注意力，随手拉了一根在旁边统计数据的树藤塞进千手扉间手里：“快看，是你心心念念的选择题答案！”
千手扉间额头上冒出一个“井”字。
“什麽啊！这种哄小孩一样的夹起来的语气是什麽啊！”正好，千手扉间手里有一个相当顺手的树藤，更别说这个树藤某种意义上完全可以当做白痴大哥——于是他像是拧毛巾那样，狠狠地把手里正在兢兢业业统计数据的树藤拧成了麻花，弥补了因为自家大哥身体太像钢筋导致无法锤过去的缺憾，“不要因为我看起来是小孩就真的把我当小孩啊！可恶！”
这个该死的、长不大的、连一米四都不能保证的矮子身体！
被当成毛巾拧的树藤配合着发出了类似惨叫的声音……和千手柱间平时演起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千手扉间提升到半截的怒火直接被打断，无语的看着手里装死的树藤，刚想往外扔，千手柱间急忙拦住：“诶诶诶，这个不能扔，你心心念念的选择题答案——别瞪我了扉间我是说真的——这个真的是用来统计结果的。”
……也不知道这麽一个看起来和其他树藤没区别的玩意是怎麽统计的。
千手柱间捧着树藤嘀嘀咕咕：“喔喔，原来他们是这样选的……嗯？你们确定已经统计到最后了吗？所有人都参与过了吗？”
千手扉间听着就感觉很是七上八下。
“不要自顾自的就在那里开始和植物聊天啊！”他瞪着他那双鲜红但没有任何额外作用的眼睛，就好像靠盯的就能把树藤里面的统计数据盯出来——当然啦，这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哪怕是另外长着鲜红色并且有额外作用眼睛的宇智波们，也不可能做到和植物交谈，“而且只依靠这样一根树藤做出的所谓的‘统计’什麽的，真的靠谱吗？”
像他这样严谨的科研人，哪怕做实验出了结果也还要再额外复核个两三次呢。
不是说这个选择题还要再来个两三次的意思……但是全靠树藤做统计总感觉有点……话说这树藤真的能说话吗？
“并不是让树藤自己去做统计，”千手柱间类比了一下，“其实真正在计数的是我本人，至于这个树藤……扉间你把它当成是方便我一眼看完所有结果的中转站就好啦。”
“扉间没办法相信植物，总还是相信我的超级大脑的吧？”
千手扉间：这样啊，那没事了。
“所以，”千手扉间闷着头，语气听起来就不是很积极，“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结果了……反正肯定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确实是没有其他的可能。
就算是千手柱间想让两边看起来差距不要太多都难。
他绞尽脑汁的想给自家弟弟打打气：“别灰心，扉间，往好处想，还有很多人直接选了两个都要，还特意和分出去的树藤传话拜托了我——不仅是这个，还有很多人提了挺有意思的愿望，果然人类的创造力实在是惹人惊叹……啊，好像跑题了，总之你的坚持对大家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呢。”
本来千手扉间早就看开了自己绝对会输这个必然的结果，但是此时此刻，听到千手柱间说有很多人两个都要，当即就怒了：“什麽！居然还敢提要求？！这些人当你是什麽？有求必应的许愿机吗！他们——”
“——他们都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羞耻心和担当的吗！”
宇智波斑听起来就自带打人效果的声音强势插入！
千手扉间愤怒的后半句就这麽被截了胡。
千手兄弟俩齐刷刷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来不知不觉间，宇智波斑已经站在宇智波带土原来的位置听很久了。
……不对，好像就是宇智波带土走了之后没多久被他传过来的！
此时此刻，宇智波斑简直就是千手扉间的嘴替，把他想说的想骂的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只能咽回去的垃圾话一股脑抛了出来。
“贪婪！愚蠢！不知满足和感恩！”现在的情况就是宇智波斑骂一句千手扉间点一下头，感觉自从上年纪后就沉寂许久的热血心态，现在简直就要在宇智波斑激烈且真实、并且立场完全一致的打抱不平行为中一起沸腾起来！“卑劣至极！无耻至极！”
“说的太对了，”千手扉间脑子一热，直接抛弃了他那个“上了年纪就要修身养性”的习惯和坚持，直接回归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暴脾气和毒舌，“什麽都要拜托大哥来做的话干脆去上树好了，反正我看他们也很想一动不动就能享受一切的样子。”
“何止。”
千手扉间毕竟是靠着千手柱间的转述来大概了解现状的，受限于千手柱间这个转述者的乐观心态和观测角度，总归还是不够全面，但宇智波斑能力更强，视力、听力虽然无法和千手柱间相比，但是扩展到一整个火之国甚至再往外面延展一些还是没问题的，所以他看到的也比千手扉间直观得多。
“多亏了柱间一直以来的‘不辞辛劳’，现在已经有很多堪称废物的家夥了——你能想象吗？就在火之国境内，已经有一大半的人放弃工作、放弃生产、放弃一切称得上自食其力的行为和努力——就等着柱间给他们喂饭呢。”
千手柱间，在由天启和弟弟共同制造的、可以以一敌百的、义愤填膺的氛围中，弱弱举手发言：“那个，其实我没意见——”
“大哥你闭嘴！”
“闭嘴柱间！”
千手柱间，时隔多年，终于又双叒叕体验到了来自天启和弟弟的“镇压”。
然后，毫无意外——
“铛”的一下，千手柱间当场化身忧郁蘑菇，消沉到再起不能。
第203章
宇智波斑，现在正在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从刚刚开始我就想说了，”他手里拿着那个用来做选择题的树杈子——显然刚刚千手柱间让全世界投票的时候也没忘了一直以来的小夥伴，“要不是带土把我传过来，我都赶不上你们两个这次的离谱行为……尤其是你，柱间，你弟弟胡闹你还跟着胡闹吗？”
“就为了这麽点破事用树杈子骚扰全世界，也亏得你们千手兄弟俩想的出来。”
虽然很想反驳那麽一两句，但是小夥伴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千手柱间只好撇撇嘴，小声碎碎念：“这不是打算让扉间心服口服然后彻底接受我们这边的世界嘛……”
总不能看着自家弟弟天天纠结来纠结去吧？
“不过斑……”千手柱间还记得宇智波斑之前一直在努力啃树，看起来似乎是觉得千手扉间靠不住，于是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去帮他踩刹车什麽的，“你之前不还很把阻止我当一回事的吗？怎麽现在突然就变成了‘这麽点破事’……”
这反转的也太快了吧。
而且感觉好像无意识中被看不起了。
“因为我总算搞明白了一件事，”宇智波斑掷地有声，信念感十足，好像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已经悟出了宇宙的真谛，“那就是你，还有你弟弟，你们两个从头到尾就只是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而已。”
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说我大哥是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可以，为什麽要把我也算进去？”
千手柱间发出了抗议的声音：“喂！说我也不可以啊！”
而且到底为什麽会突然这样讲啊！
如果真要选一个的话，他们三个人里只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啃树的宇智波斑才更像笨蛋吧！
“哼，原来你们都是这样想我的吗？”很神奇，就算被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质疑了之前的尝试是笨蛋行为，宇智波斑居然也没有像以往那样露出生气的表情，甚至还露出了微妙自得的表情，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了起来，“所以我果然没有错怪你们，只有不自知的笨蛋才会按照自己的惯性思维，去对发生在身边的、不明所以的真相进行揣度。”
千手柱间并没有被攻击到，甚至反手就是他最擅长的阴阳怪气：“又是‘不明所以’又是‘真相’又是‘揣度’的……斑你这是前后矛盾啊……啊！该不会是找不到形容词所以只能想到什麽就乱用什麽？”
千手扉间面色一变，本来他直到刚才为止都还老老实实的让千手柱间抱着，现在则完全是一副“找骂别带着我一起”的逃难姿态，几个扑腾后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鱼一样，麻溜的从自家大哥手底下逃回了地面，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别的怎样都好，但是大哥找的骂他是绝对不会一起承担的！
更别说是宇智波斑的骂！
……可惜他刚跑开没多远，就被宇智波斑那几个看不见的分身给拎了回来。
“你跑什麽？”宇智波斑前一句听起来还情绪稳定，后一句立刻变得像放狠话一样，直直的就朝着千手柱间扎过去，“今天你们两个谁都不许跑，更不许转移话题——尤其是你，柱间，你死心吧，我是不会再被你那狡诈的垃圾话成功岔开话题的！”
“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顺着你的节奏被带偏就大错特错了！”
千手柱间老老实实……或者说，看起来老老实实地虚心问道：“好吧，那麽‘没有像以前一样被带偏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被岔开话题的’——”
“什麽啊！那个特意圈出来强调的前置形容是什麽啊！这样反复强调根本就不是在好好说话而是嘲讽吧！绝对是嘲讽吧！”
“——总之就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斑，能不能为我们两个解惑一下，只有你搞清楚的情况究竟是什麽呢？”千手柱间摊开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的话也就算了，但是居然严重到连扉间都被你认定为‘笨蛋’的程度……实在是难以想象啊。”
千手扉间本来还想趁这两个人吵嘴架的时候再尝试一下悄悄溜走，他甚至已经在和看不见的轮墓分身斗智斗勇的尝试中马上就要胜利了，被千手柱间着重强调了这一点之后，当即就放弃了此前的所有努力，并且不动声色的降低自己存在感，想要听一听宇智波斑的“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