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成妄
……似乎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呢。
宇智波斑自信满满的昂起了头，但还在卖关子，看起来似乎是打算拉高一下期待值：“哼哼哼，想必你们都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努力啃树的事吧？就没有觉得以我以往高深莫测的形象而言，突然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很反常吗？”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对视了一眼，难得一见的，这对兄弟无论是心理还是动作上都达成了一致。
“啊、啊哈哈哈……是、是吧？我就说斑这麽成熟稳重深谋远虑的人，怎麽可能会脑子一热就去做些没意义的事呢……肯定是另有打算！”
不，其实千手柱间根本就没想这麽多，他还以为自家天启真的打算靠啃树给他添乱什麽的……因为按照宇智波斑的思路他真的干得出来啊！
比起千手柱间听起来有些勉强的马后炮，千手扉间扯谎的时候就要自然的多，不但语气中听不出半点心虚，甚至还能反客为主，推己及人，举一反三……总之敬业的二代目哪怕是演也要演的很敬业。
“果然如此吗？”千手扉间这话说的，就好像他已经在脑内推理过无数次一样——每到这种时候千手柱间就尤其佩服自家弟弟，毕竟此时此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实际上千手扉间和他一样，也是在刚刚才从当事人口中得知这件事，“不用你特意提醒老夫也猜得到——关于你特意去收集并补充能量这一点。”
千手柱间：“哇……”
扉间说的完全就是一句废话，没有感情全是技巧……但谁说技巧没用呢？
反正这句看似是推理的废话进可攻退可守，就算说错了，斑也会觉得是扉间推理能力不太行猜错了他原本的目的……这样的话他搞不好还会很高兴。
高兴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什麽的。
千手柱间悄悄给弟弟比了个大拇指。
果然在说人话的艺术这一块，他这个拟人还是比不过真正的人。
甚至千手扉间这句废话还真的歪打正着，蒙对了答案。
“切，居然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你们两个预料到了吗？是柱间和扉间的话也没办法了……不过很可惜，你们只猜对了一半。”
宇智波斑这句话听起来有些不满，但其实他心底满意的不得了。
毕竟这就等于他既收获了（自以为的）高深莫测，又收获了居高临下的给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尤其是千手柱间）解密的快乐——这种情况说他满意都有点不足以形容了——他现在心里直接爽到飞起。
爽到飞起的宇智波斑兴致勃勃的给眼前的两个人揭示了答案：“实际上，就像我说的，关于你们两个是‘搞不清楚状况的笨蛋’这一点——”
“等等，我们刚刚不是在聊你为什麽去啃树吗？”
怎麽话题又回到笨蛋上来了？
“听我说完，”宇智波斑朝着打断对话的千手柱间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大概是终于找到了一丝在思路上的超越感，他现在的脾气以及耐心不是一般的好，“这两件事大概就是前因后果的关系——”
“这两件事明明完全不相干，怎麽就是前因后果的关系——好的我不打断了，你们两个快别瞪我了。”
宇智波斑收回眼神，继续解密：“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平时需要依靠大量的能量，才能使状态达到最佳吧？”
这个确实，所有人都知道。
千手柱间张了张嘴，似乎又有什麽乱七八糟的废话想说，但是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只是迅速的点了点头，接着就继续等待小夥伴往下说。
他这麽自觉真是看得千手扉间羡慕不已——怎麽轮到自己的时候大哥就只会添乱呢？
……该不会是大哥故意的吧？
如果给千手柱间一个张嘴的机会，他肯定就要大声喊冤，说一些诸如“没有的事”、“还不是因为斑比我还不靠谱”、“况且扉间太喜欢往悲观思考了所以我才会特意活跃气氛的嘛”之类的话，可惜宇智波斑马上就接住了自己上一句话，简直是连1秒钟的开口时间都不给牵手柱间留。
“所以在暂时让尾兽和毁灭日、以及之前摆出很大阵势的的大筒木辉夜和黑绝暂居在我体内之后，他们给我提供了不少有效的建议，”宇智波斑出一根食指朝着两人左右摆动，并且轻轻的摇了摇头，看起来很是骄傲的样子，“多亏了他们的建议和鼓励，我才终于克服了关键时刻只会拖后腿的、对你那些树枝的外形上的嫌弃，用客观的眼光去看待——看待它们不过是能量载体的事实。”
“然后……？”
“然后，同样是因为他们的提醒，我才能意识到这个‘最佳状态’究竟意味着什麽，并通过进食神树的行为得以达成。”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盯着宇智波斑平行移动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同时发问：“意味着什麽……？”
“那当然是，除了实力上的‘最佳’之外，还有一直以来都被我们所有人忽视掉的——”宇智波斑指了指自己，更准确的说，指了指自己太阳xue的位置，“我的大脑，我的思维，我的意识……呼，总之就是这一类概念的东西……”
“此时此刻，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嗯，宇智波斑这个动作看上去有点危险，简直像是下一秒就要开始用手指猛钻太阳xue并发出奇怪的“wryyy”声，为了小夥伴的人身安全，千手柱间不得不站出来插手打断施法。
“好好好，前所未有清明斑，”他一边说着奇奇怪怪的称呼一边把小夥伴的手掰回身体两侧，牢牢按住不让对方抬起来，以免真的发生钻太阳xue之类的场面，“这之后你又有了什麽我们以往忽略的、在现在的你看来非常显而易见的、能让我们被称之为‘笨蛋’的发现呢？”
“当然是一直以来让我们所有人为此纠结的这一切！”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宇智波斑现在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清晰到可以直截了当的抓取到最根本的问题所在，“你们以为，假装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因为意见不统一才会产生这些大大小小的矛盾，并且每次都用轻拿轻放的态度来遮掩最本质的问题，就可以骗过所有人、乃至于骗过自己吗？”
这下好了，本来不管是千手柱间还是千手扉间，都想着不管待会宇智波斑说出什麽离谱的话来也要摆出一副认真考虑的样子……总之肯定不能让认真替他们查找解决问题的方法的斑感到失望……但没想到宇智波斑一针见血，还没有正式把后半段说出来，就已经开始让他们俩隐隐头皮发麻，有些抗拒继续听下去了。
现在千手柱间只盼着宇智波斑意会一下，有些东西就是房间里的大象，根本就不该说出来……说出来的话就会牵扯到更多的人和更多的事，反倒不好让人去视若无睹了。
可惜，以宇智波斑的社会化程度，他大抵是不会管这种东西的。
他确实也没有管。
此时此刻，宇智波斑就像专门挑着别人脆弱的地方扎个不停的仙人球，简直无法无天，语调看似平铺直叙没有过多个人感情，实则不顾在场哪怕任何一个人甚至他自己的死活——
“你，千手柱间，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根本就不是在为了什麽‘世界和平’什麽‘人人幸福’在行动了，真正驱使你做出一个又一个极端选择的，实际上只是你自己那无休止的征服欲和控制欲——也许还有故意让扉间不赞同、或者强烈反对的部分原因在里面？别误会，我不是在指责你，相反，我现在终于真正意义上理解、甚至比谁都更清楚你这麽做的必要性。”
千手柱间已经开始想要逃走了——但是他被宇智波斑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仿佛直接写着“敢偷跑这事就没完了”的眼神给钉在了原地。
千手扉间已经开始真的在逃走了——他倒是不在乎宇智波斑的眼神究竟是个什麽含义，但是没用，轮墓分身可不是闹着玩的，随便哪个分身稍微用点力气直接把他两只手分开、再一根根地固定住手指，纵使千手扉间有再多的逃跑办法，现在也用不了一点。
于是宇智波斑十分满意地继续自己的扎人行为。
“——作为扉间的哥哥，恐怕你早就认识到了他身上最严重的问题——”
千手扉间两只手动弹不得，但是他脚可没闲着，为了让宇智波斑闭嘴他干脆形象都不要了，直接一个原地鹞子翻身猛踹对方膝窝——当然作用为零，甚至还因此被另一个轮墓分身把腿也拎了起来，整个人现在就是以一个马上要被野人抬去烤着吃一样的姿势悬空……他在心里吐槽宇智波斑简直就是野人行径。
因为弟弟现在看起来快气死了，千手柱间只能默默移开了视线……是的他改变主意了，现在斑无意中创造的时机搞不好就是他们唯一一次开诚布公的机会，他……说实话不是很想错过。
宇智波斑终于迫使所有人直面现实。
“——因为他打从心底就不想和这个世界有所牵扯，对吧？”虽然宇智波斑没有这个自觉——没办法社会化程度低是这样的——但是他的行动也确实是真的一点遮掩的余地都不给千手扉间留了，“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这个世界本身的特性，只一味的执着于自己认知中的【正常】……”
“和世界的联系越来越浅了啊，扉间。”
“如果没有这些迫在眉睫的、被你这个大哥亲手制造的、看似关乎整个人类的‘危机’让他操心着……”
“搞不好哪天直接消失也说不定。”
第204章
千手扉间拒绝承认：“我不是我没有，不要以为你吃的多就可以随便造谣啊。”
宇智波斑：“？”
怎麽还带人身攻击的？
“吃的多怎麽了……不对！”他赶紧把自己差点被带飞的思路扯回来，“我们明明在说你的问题吧，不要转移话题！”
“所以我才会说你们两个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啊，”在这种神神叨叨的领域，宇智波斑说自己是专家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千手柱间在这方面也比不了他，“现在可不是装作问题不存在就可以忽视掉这麽简单的了。”
“说到底我们这个世界，就是会有各种对你来说奇奇怪怪的东西和奇奇怪怪的常识，这一点甚至从几千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成为世界特性的一部分了，”宇智波斑尝试开导，但说出来的话更像是冷冰冰的打击，只能说他尽力了，“一味否认的话，那不就是连我们这些生活在这里的人……甚至连你哥都一起否认了吗？”
毕竟，千手扉间是有着其他【正常】世界经历的二代目，但千手柱间可是实打实的本土人士。
……或者说本土外星神树？
噫，不管怎麽说都好怪。
“让我再说的更明白点，”说实话，前面说的就够直白了，但是宇智波斑寻思了一下觉得还能再努努力，于是就直接运用他优秀的归纳总结能力，以及稀烂无比的表达能力，把本来非常清晰的表述带进了沟里，“如果一切都顺顺利利没有任何需要操心的地方的话，你真的还会想继续留在这个无论如何都融入不了的世界吗？”
千手扉间听到前面的时候还紧张了一下，毕竟宇智波斑前面的剖析确实有理有据，等听到后面的时候，他本来严肃的表情就已经开始变成了无语的黑线。
“怎麽你这话说的我好像马上就要自杀了一样？又或者发出一些‘这个世界是错误的我要改变世界’之类的反派宣言？”千手扉间眼神死中透露着匪夷所思，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这种匪夷所思就变成了有些微妙的恍然大悟：“……虽然有了一些世界的参差，但你果然还是……”
思考方向太往极端跑了。
“放心吧，你和宇智波带土的脑回路和我相去甚远，就这方面而言暂时不需要你担心。”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你等等！”
宇智波斑简直要被气死了，千手扉间又双叒叕把他原本的意思拆解成了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方向，甚至还莫名自信地顺带着阴阳了一下他和宇智波带土……太过分了这些爱阴阳怪气的家夥！
说的就是你们两个千手！
决定了！今天就让你们两个没大没小的家夥知道到底谁才是当哥哥的——
千手柱间见势不对，紧急调停：“那个……斑，其实你刚刚的说法确实是很容易让人误解……”
宇智波斑正在蓄力中的轮回眼瞪了过来：“哈？！”
“真的真的，”千手柱间默默伸手，打算悄悄的把弟弟往自己这边拽一拽，免得他待会真的体验一把因陀罗式教育，“我乍一听也理解错了，尤其是你刚刚还说扉间会消失掉……我还以为你从大筒木辉夜那里都知道什麽了不得的内幕呢！”
千手柱间已经尽力从因陀罗式教育的风暴中挽救自家弟弟了，可惜千手扉间对此严重缺乏认知，明明只要顺势一低头再一躲的事，就是不配合，还死倔地不让他拽，大有一副站在原地等着和宇智波斑较劲的架势。
显然，在谁才是长辈这个问题上，二代目大人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见解。
“诶、扉间你别瞪了小心一会儿在幻术里被按着喊哥——等等！斑你刚刚眼睛里的花纹是不是转了一下！”
千手柱间心累无比：“到底有没有人还记得我们在做什麽！”
不是在开诚布公、正视问题、解决问题吗！
为什麽负责开解的和负责被开解的两个人却不管不顾、直接跑去幻术里争论谁是长辈了啊！
还好幻术里的时间和外界时间不同步，千手柱间只崩溃了短短几分钟，他的好天启和好弟弟就双双回归了现实。
只能说毫不意外，千手扉间表情不是很好……毕竟幻术世界里宇智波斑才是老大，被按着管对方叫哥也是理所当然了。
宇智波斑大概是终于听到千手扉间的一声“哥”，眼下明显有些飘了，他甚至还很趾高气扬的往前走了两步，发出了反派一般的笑声……好吧看来千手扉间那一声“哥”是真的让他很开心了。
千手扉间：“……”突然感觉刚刚真的较起真来的自己好幼稚。
算了，宇智波斑想听“哥”就让他听吧，又不是经常性的，也就这一次……就当是哄他心爱的学生了。
然而这两个人似乎已经忘了些什麽。
究竟是忘了些什麽呢……
什麽呢……
千手柱间带着黑气的背景唐突出现，搭配上他本人一派天真无辜的笑容，像是跳脸的鬼魂一样“唰”地一下刷新在了两人面前，让他们两个物理意义上“吓了一跳”。
简直让人梦回之前的红氪石事件。
好在千手柱间一说话就打破了这种有点渗人的氛围：“斑斑斑斑斑斑！你怎麽能说到一半就跑题甚至干脆连人都跑了呢！我可是还在等着你用你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和惊世绝伦的智慧来解决问题呢！”
宇智波斑额头冒出了一个“井”字。
“会跑题难道是我的错吗？！”被千手兄弟俩前仆后继地气了个来回，宇智波斑自从成年后就很少表现出来的愤怒鲨鱼牙重出江湖，“而且刚刚那个我听出来了，说什麽‘一往无前’‘惊世绝伦’的……是阴阳怪气吧？绝对是阴阳怪气吧！”
“可恶，你们千手不阴阳怪气就不会说话了吗！”
一看见小夥伴露出经典鲨鱼牙表情，千手柱间直接一副“得逞了”的表情在旁边笑个不停……然后就被从天而降的火球烧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