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文字
宗玉衡说:“可是他明明都疼昏过去了。”
大夫说:“刚刚那算是种应激反应。经过清洗回去稍微注意点,几天也就好了。”
至此宗玉衡和冯涛才算放下心来。
经过这段对话,冯涛算是想起自己遭遇了。
宗玉衡还是有点愧疚,就凑过来说:“你也听到了,你没什么大事,以后还是能用。”
冯涛叹气说:“我还是别用了,就当他是个阑尾,没啥用处放那放着吧。”
宗玉衡听出他是在用自嘲方式来表达对他不满,就说:“你生什么气?!我又不是故意……都是你酒后乱性惹祸。”
冯涛就说:“我没生气。”
宗玉衡说:“你还敢说没有,你那是什么语气?!”
冯涛挣扎着调整好情绪好声好气地说:“宗总,我真没生气……好吧,我生我自己气,喝点酒怎么能做出那么禽兽不如事情,所以我现在这样算是咎由自取,活该,不干你事。我现在真有点累了,能让我歇会吗?”说着就闭上眼睛挺尸。
宗玉衡也没进步为难他,心有不甘又不知道怎么办好地默默坐下了。
现在医学这么昌明,当然没理由让冯涛以后没得用。结果也果如人家大夫说,只是红花油淋在肿JJ上太过刺激而已,冯涛顶多也就是走路时候别扭点,不敢步子太大怕扯着蛋啥。
然而这件事影响却远不止如此,颇为深远。
冯涛嘴上越是不说什么,心里却对宗玉衡有点衔恨。
他承认自己是被迫陪在他身边,谈不上什么情啊爱啊,可是他自问也算上端谁碗听谁管,对得起天地良心了。是宗玉衡他也太欺负人!对自己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不仅没有点体恤心情,根本就没把他当个人对待——床上床下专横霸道,说停就得停,让滚就得滚。自己就是个电动棒棒也得动动手指头装装电池按按开关吧?就算是个充气娃娃也得鼓着腮帮子给吹好吧?宗玉衡倒好,只要张嘴骂骂就享受现成了,这次更是过分——哪个搞对象能下这样死手把对方差点废掉?!踹肿了往上倒红花油,这简直就是谋杀!……至少也是误杀!
过日子如穿衣,冷暖自知,清冷清热自己最清楚,他是有点被伤到了。无论怎么调动情绪也提不起精神头来,面上对宗玉衡质是越发客气,到了举案齐眉地步了都,不多说句,不越雷池步。本来之前已经略有点亲近关系下降到了冰点。
宗玉衡又不是傻,然而自知理亏,他是真不知道红花油不能用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他小时候磕破了膝盖妈妈就给他擦擦也没怎么样……
“好吧,是我没常识了——可是冯涛也用不着这样小气吧!”宗玉衡在吧台上对第酒保抱怨。
他现在不大爱回家,回去看到冯涛那公事公办脸就觉得憋闷。
第酒保默默地擦着手里水晶杯,摆出副有点麻木表情提醒他说:“是是……宗少你少喝点,当心喝醉。”
宗玉衡说:“喂喂,有你这样卖酒么?我又不是经常买醉,又不是没钱付。”
第酒保冷静地吐槽说:“你上次喝醉是穿了女装出去,上上次喝醉是我和你家那谁抬着出去……”
宗玉衡就有点怒了,“少罗嗦!在家里听人罗嗦,在这里还要听你啰嗦!”
第酒保就默默转开了,赶上景海鸥从外面很风尘地进来,不知道是不是约会归来,神采奕奕。
第酒保凑过去狗腿地汇报:“老板,今天宗少来了,带着故事来,你定爱听。”他甚至景老板八卦之魂,这个大腿他算是抱上了。
果真景海鸥就眼睛亮,活动活动手腕,笑着走过去接手了宗玉衡,“宗少很久不来光顾敝店了,难道你经过蛰伏期后是要重出江湖了?——不对嘛,我听说你已经正式跟你那么冯什么忠犬fall in love了,我还说这次宗少恋情可算上持久了,怎么也有俩月了吧?”
宗玉衡就趁着酒劲什么把之前对酒保唠叨过话又说了遍,末尾加上句:“冯涛是不是很小气很过分?——明明之前都是我狗,让他怎样就怎样,自从我让他爬上我床之后他反而脾气大了起来!真是日久见人心,男人没个好东西!”
景海鸥就噗地笑出来,“男人不好,那你去找女人好了。”
宗玉衡就有点不自在地说:“我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别人,都是男来说喜欢我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女人说喜欢我,我可能就是这种体质吧。”
景海鸥默默想,因为只有男人看在XO份上还稍微能包容你这种性格吧,女人话就算是最有母性那种也未必能罩得住你啊。那个冯涛就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起……呃,也许还是XO?……或者钱?算了,八卦什么太深入就不带感了。
他虽然嘴巴不好,不过还是肯为朋友包括泛泛之交做点感情上策划,除了他自己事情之外,他看旁人事情还都挺到位,就热心地给宗玉衡分析说:“所以你今天来借酒消愁其实是因为对方有点冷淡咯?”
宗玉衡很嘴硬地说:“没有事!我是晾着他不管,他自己就知道不好受了。”
景海鸥嘟囔着,“是人家晾着你你不好受吧。”
宗玉衡说:“你说什么?!”
景海鸥岔过去说:“我说你有没有从别角度思考这个问题——关于他为什么对你冷淡。”
“都说不是对我冷淡了!他敢!——他就是不成熟,闹情绪而已,懒得理他。”
景海鸥才不听他狡辩,自顾自地说:“你难道没想过也许——他只是欲求不满什么。”
“哈?”宗玉衡有点意外于这个说法,他想了想,然后摇头,“冯涛他不是那种人。他和那些男人不样,不会这样那样满脑子除了龌龊想法之外就没有点正经事。他之前暗恋我那么久都不敢表白,现在也是……切都按照我说做,没有不满。”
景海鸥忍不住叹气,他到底哪里来自信啊。“内个,可是这样才是问题吧。你刚刚也说男人没有个是不想,他也是个男人,之前不敢想,你们都在起了,还让他不想,时间长了不会憋出病么?”
“这个……”宗玉衡就陷入了沉思,“其实我是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喜欢我。”
景海鸥说:“啊?你居然会有这样怀疑!进步了嘛。”
宗玉衡喝了点酒,眼神有点惆怅恍惚什么,“我也很矛盾啦,之前那些人总想着那种事情,我很嫌他们龌龊,可是我知道至少他们是想碰触我,算是某种程度上喜欢吧。可是轮到冯涛这里就不样了,之前我觉得他够忠心,尊重我,听我话,可是就是有点太听话了,不让碰就定不会碰,那种心情……我虽然不懂爱情,可是也能猜到喜欢个人大概就会想碰触他想和他在起吧……”他趴在桌子上,露出双忧郁眼睛,“好矛盾。”
景海鸥吹了声口哨,“我们宗少学会思考爱情问题了,真是开始长大了——关于他是否喜欢你,为什么跟你在起,你真需要好好想想。”他是稍微有点担心宗玉衡这样人,别看人前风光傲娇,实际上要是真开了那窍了,最后真是伤不起。
宗玉衡稍微有点喝多时候冯涛把电话打过来了。之前虽然已经被通知今晚要出去消遣,可是还是不能不管不顾。
宗玉衡心情稍微好了点,就开恩地允许他来接。
冯涛问了地址很想吐槽:“你是没别地方去了么?是想在GAY吧吊个凯子还是咋?你这样赶快找个下家我也好歇歇……”他其实是有点不怎么想去那个酒吧,那里算是他伤心地。
他只是轻易不愿想起,只是下车,看到通向后门小巷,就想起几个月前遇见宗表妹时情景,历历在目。
他努力驱散心中幻影,现在还想这些有什么用呢?他已经没有资格去询问什么宗表妹宗表姐了,他在宗家就像是脸颊烙上烙印人,不清白。
宗玉衡薄醉着出来,俩人也没过多说什么就上车往家方向开。
冯涛是没那个心思说点朴实好话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