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哦,那谢谢您了。”解意立刻微笑着伸手接过。
“请别客气。”那位服务生向他行了礼,这才转身离去。
看得出来,戴氏强调的向客人提供的五星级服务确实做得很到家。
等路飞走进星辰酒店的大堂,解意正坐在沙发上看当天的报纸。他穿着浅咖啡色地格子羊毛衬衫。领口敞开着,外套一件黑色羊毛衣,下面是深褐色的灯芯绒长裤。这身随意休闲的穿着令他看上去有种惊人地性感魅力。不少酒店工作人员都在偷偷地打量着他。女孩子眼中更是流露着不加掩饰的倾心爱慕。
路飞微笑,急步走上前去。
解意立刻注意到他。便站起身来。
路飞非常呵护地道:“怎么样?我们走吧。”
解意什么也不问,只点了点头:“好。”
路飞没用司机,自己开着奔驰,将解意很快带到了浦江边地一幢高层电梯公寓中。解意一直没吭声,跟在他身后出了电梯。稳步走过楼道。
路飞掏出钥匙,打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房门,微笑着对解意说:“请进。”
解意从他的身边走过,踏进了窗明几净的房间中。
客厅不大,布置得简洁而温馨,一眼便能看出是单身人士居住的地方。
路飞却没有跟着进来。他一言不发,将手中地钥匙放到门边的矮柜上,然后重新锁上大门,悄然离去。
解意站在客厅当中。随即闻到一股食物的奇异香气,便寻觅而去。
厨房里,容寂一个人正在忙碌。看见解意推门进来,便笑道:“你别进来了。在外面等着吧。一会儿就好。”
解意懒散地靠在门边,温和地说:“我陪你。”
容寂便不再坚持。只是对他笑了笑,便继续忙着做菜。
他们两人的态度都很闲适而亲昵,仿佛天天都在见面,日日都过着这样的生活,根本不是已经分手了一年多的样子。
今天的菜非常丰盛,而且很考手艺。
解意坐在餐桌边,看着陆续端上来的烤扇贝配什锦色拉,日本小南瓜汤,香煎银鳕鱼,蟹肉芒果塔,铁板牛排,不由得惊奇万分。
“让我猜一猜,你以前在著名的西餐厅当过大厨?”他笑着说,脸上神情很孩子气。
容寂只是笑,拿过红酒瓶,给两人地杯中浅浅地倒了一点,温柔地对他说:“你身体不好,只喝一点点吧,意思一下。”
解意没有意见,点了点头。
容寂坐到他对面,举起酒杯:“来,祝贺你和令堂大人今天的画展取得圆满成功。”
解意愉快地与他碰杯,喝了口酒,这才笑道:“说得这么正式,其实你我都明白,之所以这么成功,也不过是因为我碰巧认识几个有钱的朋友,他们又很捧场而已。至于媒体,也不过是花花轿子人抬人罢了。我可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这就像是演戏,反正大家都做足功夫,表情逼真,一丝不苟,也就算得上圆满。”
容寂忍不住微笑:“何必这么清醒?难得糊涂,岂不是好?”
解意拿着刀叉,优雅地切着盘中地美味佳肴,顺口说:“我也就是在你这儿讲讲,在来宾和媒体面前还不是积极配合?”
容寂充满爱意地看着他,轻笑:“是,我知道,你在人前总是一等一的漂亮,永远无懈可击。”
解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将鲜香地鳕鱼送进嘴里,细细地嚼着,随后享受地微眯起眼睛,赞叹道:“你地手艺真是一流。”
容寂心满意足地看着他,随口说:“闲来无事,只好钻研厨艺,也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解意微微一怔,随即心里轻叹,表面上却仍是满脸笑意:“嗯,果然是学业有成,等将来你退了休,可以来我家做保姆。”
容寂开心地笑出声来:“好啊,我对你提供地这份工作很感兴趣。”
解意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笑道:“将来如果混不下去了,我们可以开个餐馆,一定赚钱。”
“是啊。”容寂点头。“我去年到芬兰出差,非常喜欢那边的环境。当时就想,将来……可以和你一起到那里去生活,我们开个小餐馆。夏天是旅游季节,可以赚点钱。冬天就什么也不做,看雪,看北极光。”
解意听了,无限向往:“真是个好主意,我喜欢。”
二人画饼充饥。描绘着他们似乎已是绝无可能的美好未来,一直都在喜悦地微笑。
吃完正餐,饭后甜点是意式软芝士蛋糕,甜美不腻,入口即化。解意边吃边笑:“这么吃法,我很快就会胖的。”
“胖点好。”容寂爱惜地看着他清瘦的脸,看着他变得更大更亮地眼睛,看着他尖削的下颌,情不自禁地涌起一声长叹。“你还是太瘦。真得好好养一养。你……在北京治病的时候,我……去看过你好几次。”
解意微微一怔,疑惑地看向他。随即就明白了:“怎么不上楼来?”
“我不敢。”容寂苦涩地笑。“我怕又给你带来无法弥补地伤害。我……总是躲在车里,有时候能看到你出来。去超市买东西。有时候会跟着你去医院……就觉得很满足了。”
解意心里一酸,再也忍耐不住。起身过去,紧紧抱住他。
容寂倚在他怀里,却不停地苦笑:“我一直是个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可是,这一次,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解意蹲下身来,仰头看着他,温柔地说:“我不再见你,只是不想让你受伤。你这半生无懈可击,我是他们攻击你地惟一把柄。我不想成为他们的武器。”
“我知道,我知道……”容寂看着曾经朝思暮想而现在近在咫尺的人,看着这张完美无暇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发着温润地光泽,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汹涌的狂潮,俯身吻了过去。
两人轻轻亲吻着,渐渐的舌尖交缠,互相感受着彼此嘴里那种红酒的馥郁、甜品的甘香。轻柔的音乐中,他们的呼吸变得炽热,拥抱得越来越紧。
容寂克制着自己,一直没有表示出进一步的要求。
解意知道他的心情,主动将他拉起来,轻声问:“卧室在哪里?”
容寂深深地看着他,似乎十分犹豫,内心挣扎得很激烈。他实在不想再伤害这个自己最爱地人。
解意温和地微笑,有些戏谑地道:“你不是想就在这里吧?我可从没试过在桌上。”
容寂看着他晶莹的笑脸,忍不住笑出声来,便不再迟疑,将他拉进了卧室。
房间很宽敞,浅驼色地毯,米色大床,色调清爽而明亮。
容寂拉着解意站在床边,却只是微笑着看他,没有任何动作。
解意笑着,开始脱衣服。
容寂的脸上忽然有了几分欢喜,又夹杂着一丝羞赧,赶紧转头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他穿着浴袍出来,身上有着沐浴露地清香。
解意便也要往浴室去。
容寂却一把抱住他,将他压倒在床上。
解意感受着他骤然爆发出的热情,完全没有推拒。他舒展开身体,承受着身上地重量,与容寂热烈地亲吻。
容寂正当盛年,又长期坚持锻炼,身材匀称,四肢有力,一丝赘肉都没有。他伸臂搂住了解意,整个身体都充满了奔涌不息地力量。他情不自禁地紧紧贴住身下的人,感觉着那令人销魂地细腻温润。
解意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跟人有过情事,心理性疼痛也刚刚痊愈不久,容寂对他十分体贴,事前做足了准备功夫,虽是心中急不可耐,却仍是缓缓而行。
他温柔地吻着解意的眉眼、鼻梁、下颌,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双手在他身上缓缓地摩挲着,从他忍不住绷紧了的腰腹之间往下探索。
解意的气息渐渐不稳。他的头在柔软的枕上微微后扬,抬手抓着容寂的肩,急促地喘息着。
容寂陶醉在他年轻的身体和如水般荡漾不已的激情中。他的唇逐渐下滑,吻着他修长的脖颈,优美地肩窝,轻轻吮吸着挺秀的锁骨。他的一只手揽着他地腰,另一只手已握住了他的分身。犹如握着一件温润地玉雕。
解意感受着他的唇往下徐徐探着,然后用舌尖轻舔着自己的乳尖。快感的浪潮瞬间袭来,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血液。撩拨着沉寂了许久地欲望。他的身体一阵颤栗,不由得轻轻呻吟出声。
容寂听着他低低的愉悦的声音。仿佛优美的音乐,令他心花怒放。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冲动,手底下由慢到快,细心地感受着解意逐渐升起的欲望高潮。
解意的身体在他的唇舌和双手之间迅速升温。他气喘吁吁地说:“寂……你也来……来吧……”
容寂抬起身来看着他那微微泛着红晕地脸,忍不住又吻住了他的唇。缠绵半晌。他灼热的欲望紧紧贴在解意温暖地身体上,不住地跳动着。他再也忍耐不住,双手微微用力,将解意翻过身去。
这一次,他用了KY。解意感受到了清凉与润滑,不由得暗想,这东西不知道他是怎么弄来的。
容寂将自己早已贲张地欲望缓缓地送进他地身体,随即停了一停,见他并无不适的表示。这才有力地进入,一直顶到最深处。
解意伏在床上,双手紧握着枕头。忍不住低吟出声。
容寂只觉得快感地大潮向自己铺天盖地地卷来,将自己拖进深深的欲海。真没至顶。他握住了解意的腰。开始有力地抽送起来。
解意呻吟着,感受着一记一记犹如巨杵捣入般的强烈撞击。越来越猛,越来越快,每一记都将他的身体深深地撞进柔软的床垫里。酸麻的感觉沿着他的脊椎直冲上头脑,迅速向四肢百骸扩散,让他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所有的血液却在沸腾,喧嚣着冲向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下床褥的承载,只知道身后那激烈的狂野的抽送似乎永无止境。
容寂看着他如象牙雕刻般的身体随着自己的冲撞如波浪般起伏,看着他俊秀的侧脸搁在雪白的枕头上,看着他紧闭的眼睛下面一排长睫如安静的蝴蝶,看着他纤长的手指紧紧抓住枕边,看着他弓形的唇微微张开,发出轻轻的呻吟,真是有着说不尽的万种风情。热血迅速涌上头顶,他只觉得要得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他放开了解意的腰,猛地俯冲下去,双手撑在他的身侧,随即腰肢狠狠前顶,沉猛有力,节奏极快。他全身滚烫,汗如雨下,全都滴落在解意细腻润泽的背上,犹如贝壳上的珍珠般,反射着星星点点的柔和灯色。
容寂已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全身心地扑向眼前那个优美的身体,任快感的狂潮裹挟着他,迅速冲向巅峰。
解意被他猛烈无比的推送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忍不住猛地咬住枕头,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
高潮如闪电般击中了他们。两人同时叫出了声,随即颤抖不已,翻江倒海一般喷射出滚烫的激情。
容寂狠狠地顶向前,整个身体压下去,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他,久久没有松开。
解意被他箍得无法动弹,只能伏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两个人的身体都是汗津津的,快感的余韵就如电流一般,不断地上下流窜,令他们一直感到酥麻,也更加慵懒无力。
解意渐渐放松下来,闭着眼睛,唇角露出一丝愉快的微笑,几缕黑亮的头发湿漉漉地垂落下来,搭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有着一种颓废的美感。
容寂紧贴着他,也闭着眼,陶醉在持续未去的快乐中。
客厅中的音乐未关,一直在轻轻地重复播放着,他们在刚才火山爆发般的激烈情事中恍若未闻,现在才渐渐听到。
悠长轻柔的萨克斯似乎伴随着夜风,一丝丝地,缓缓从门缝里飘了进来。
第13章
上海的夜景璀璨夺目,就如一幅巨大的油画,浓墨重彩地将国际化的现代繁华景象渲染得淋漓尽致。
解意和容寂都洗了澡,疲倦地躺在床上。
容寂拉开落地玻璃窗前厚厚的窗帘,浦江两岸的华丽景色尽收眼底。
他们侧身躺着,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风景,看着船舶的灯火在黄浦江上缓缓来去。卧室里的灯光很柔和,客厅里的音乐仍在轻轻响起,悠扬的小提琴声如泣如诉。容寂自后紧紧抱着解意,非常喜欢这种与他亲密无间的温馨感觉。
轻软的暖被下面,解意的身体微凉,却更加清晰地感受到火热的爱意从紧贴着自己的身体不断涌来。他惬意地微笑着,忽然说:“那幅画,送给你。”
“真的?呵,真是太好了。”容寂圈住他的胳膊忍不住紧了紧,声音虽然仍很低沉稳重,却明显地有些激动。“我一直想要,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听路飞说,有很多人都想要,可你坚决不卖。”
“是不卖。”解意抬手覆盖在他的手上,声音里满是愉悦。“不卖,只送,送给你。”
容寂很感动,双手一用力,便将他压成平躺,随即伏上去,热烈地吻他,边吻边喃喃地道:“小意,小意,你为什么这么好?你应该怪我的,应该怪我的……”
解意抬手拥住他,一边回应着他一边低低地说:“不怪你,那些事又不是你的错,再说,最后你处理得也很好。对我安排得很周到。我们也学学小孩子,稍有不如意,便怪社会好了。要不就怪吃人的礼教。”
容寂听了,忍不住笑得全身轻颤。他抬头看着解意微笑着的脸。满足地叹道:“你确实全都恢复了,真好,去年那个时候,我看着你,真的很害怕。一生从来没那么怕过,真怕你会缓不过来。你要跟我分手,我也不敢挽留,一个字都不敢多说。唉,普天之下,只怕没人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容寂居然还知道有个怕字。”
解意不愿再回首过去,温柔地看着他笑道:“所以我说我是你地弱点。以前你是铜墙铁壁。即使有人想咬你,就算研究个十年八年的,也找不到地方下口。可是现在,如果是有心人想攻击你。只怕就有了可乘之机。”
容寂笑着。那张曾经上过《时代》周刊和《财富》杂志的脸很柔和,却隐隐地流露出凌人气势。他地外表很端正。气质内敛,在人前永远是温文儒雅,从容不迫。在国际风云中,他曾经坐镇指挥过数十次大的交锋,成功击败过世界著名地跨国集团,将大能集团的业务范围迅速扩展至全球的各个角落,使之很快成为国际瞩目的超一流公司。有位被他在非洲击败的大财团地CEO曾经对媒体盛赞他“像一头非洲大草原上的雄狮”。
此刻,他却是柔情似水,将从来不向任何人展示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倾注在怀里的人身上。他温和地笑着,看着轻松自如的解意,淡淡地说:“你不是我的弱点,你是我一生中的光明,是我生活里的色彩,是我惟一的爱。上次地较量,我已经以某种方势明明白白地告诉了那些有心人,如果谁敢再伤害你,我一定会全力反击,哪怕破釜沉舟,哪怕玉石俱焚,我都在所不惜。即使不动用大能集团的力量,凭我容寂一人之力,也可以联合国际上的数个大财团,集合上千亿资金做雷霆一击。无论对方是谁,有什么样地势力,我若豁出去了,要将他踩成齑粉,也不是办不到的事。”
解意拥着他线条匀称,刚劲有力地腰,心里很感动,愉快地笑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