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暖灰
想继续过下去吗?想。
想问清楚吗?想。
那麽,关键问题来了:问清楚後他还能和叶洽继续过下去吗?
夏至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所以才转了这麽久也不回去,因为他不知道怎麽面对叶洽。
“唉,旅游应该是找乐子的啊……”
他喃喃自语了句,低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再抬起头来时,发现身边多坐了个人。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刚想起身走人,眼角一瞥,便发现这人不是叶洽又是谁?
叶洽看著前方,目不转睛。夏至却立刻僵住了,保持著半蹲的姿势半晌,最後还是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喉咙里似乎有无数的话要说,最後却什麽都没挤出来。
沈默弥漫开来,谁也没有说话。
“你相信我吗?”终於,叶洽开口了。
“相信!”夏至像是捞著救命稻草般赶紧道,“我相信你的!”
“那想说什麽就说吧。”叶洽转过脸来,那双上扬的狐狸眼里满是诚恳,“如果你真相信我的话。”
夏至深吸口气,再气沈丹田,努力了许久後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到底有多少身家?”
“美金?”
“美金。”
叶洽沈吟了片刻,似乎换算了下後道:“大概接近一千万多吧。”
夏至并没有立刻放松下来,他一付欲语还休的姿态,又是一阵憋气,终於把话挤了出来:“你为什麽以前要……没有说实话?”
叶洽能感觉出来夏至是临时改了口,那个没有说出来的“骗”字确实令他心里一痛,可是,当他看见夏至紧张的表情时,焦急还是渐渐平复了下来。
“我告诉过你了,只不过那时候我不是把所有的财产都换成钱。”
夏至一怔,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千多万是把所有的动产不动产都算上?”
“那当然。”叶洽也出了口气,“你以为我是有一千万美金存款吗?”
“……呃,我是这麽以为的。”
俩人对视一眼,慢慢的,笑容爬上了嘴角,在长长的叹息过後,夏至主动靠过去和叶洽抵著额头,也不管周围不时飘来的异样视线,对他们来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倒可以完全放松下来。
“我就知道你是个守财奴。”
“做鸭有不爱钱的吗?”
夏至一下子抬起头来,毫不客气的扇了叶洽一耳光,指著他的鼻子道:“以後不许说自己是鸭。”
叶洽被扇得呆了下,随即苦笑起来,双手举起做投降状,道:“嗯,以後保证不说了。”停了几秒後他摸了摸脸颊,呲牙咧嘴的道,“你的手劲也太大了。”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
夏至有些羞愧的道,之後也不想再说什麽了,不如说他们之间无需再用语言来表达,误会澄清,剩下的就是暧昧。这时候他倒是有些後悔出来旅游,因为奴隶实在太碍事了。
他偷偷对叶洽道:“有没有地方办事?”
叶洽也是神情鬼祟,左右看了看,道:“回房间去,我把奴隶支走。”
夏至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转身就往房间走去,同时在脑内想像著过一会儿的热情床戏,越想越是兴奋,裤子都快撑出小帐篷来了。他按照约定在甲板上转了圈,等了五分锺才往船舱走去,离自己的房间还有一层时,他碰上了几个人。
原本他以为是路过的,即使是豪华邮轮,船舱走道也不可能多宽大,仅两三人宽而已,迎面走来的白人不算高大,但一身肌肉纠结的,引得他不由多看了几眼,只可惜这几人都是一脸横肉,胡子拉渣,GAY对胡子通常只有两种极端,他偏偏是极厌恶的那种,自然就不再理会。
没想到,这几人就这麽一溜横排堵住了夏至的路。
夏至愣了下,等了会儿见这几人还是毫无动静,心里也有些发毛了:不会是特地等我的吧?
“Hi。”站中间戴墨镜的白人开口了,说话时很有些嘻皮笑脸的,“Areyougay?”
夏至的英语不怎麽样,但对方说话慢也能听懂了。第一次被人这麽当面问,他倒不是生气或者恼怒,而是莫名其妙,用破破烂烂的英语回道:“DoIknowyou?”
“NO。”右边留著刺蝟头的男人硬梆梆的道,“Monkey!”
话说到这里,夏至再蠢也明白来者不怀好意了。
“Areyougay?”墨镜又问了遍。
夏至琢磨了下,突然灵光一闪:难道碰上反同者了?
反同斗士在亚洲还不是特别盛行,毕竟亚洲人普遍比较含蓄,尤其是东亚,含蓄的习惯异常顽固。只要不触及自家利益,大家都是奉行自扫门前雪,别人的事不要去管,顶多嚼两句舌根而已。
所以,夏至出柜最大的障碍是夏母,其他人他根本不在乎。好比公司里也不是没有看不惯同性恋的,但也只是说说而已,没说喊打喊杀的。如果有人鼓动反对者真去这麽做,恐怕反对者还会骂一句“有病”。
眼前这三个都是白人,肱二头肌隆起跟小山似的,纹身一排排。夏至那179的身高放在那儿不算矮,但是身量上就完全不能比了,更不用提对方人多势众。
形势不太妙啊。
182、(10鲜币)第十九章 “七月”之痒(8)
“Goaway。”凭著多年原声电影的薰陶,夏至终於搜刮出一句应场的词。
墨镜男嘿嘿笑了起来,另两人也是一付“你丫傻比吧”的神情,齐齐向前逼了一步。
说不心虚是假的,夏至本身不怕打架,但那是有打赢的希望或者势均力敌的时候,眼下这个一看就是处於劣势,他又不是李小龙,怎麽打?
不过,依他的脾气,在这种事上掉头逃跑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是别的事,单纯的冲突可能他还会压一压脾气,但是反同绝对不能忍。他死死盯著中间的墨镜男,计算著那人靠过来的步子,拳头捏得紧紧的,随时准备挥过去。
下一秒,墨镜男倒了。
夏至目瞪口呆的看著墨镜男往前一步,像块木头般面朝下僵硬的倒在地上,露出了後面叶洽的脸。
叶洽的身高对这几个人也很有点压力,更何况气势这种东西可是不需要语言的。一上来就
“战损”一人,剩下的两人有点慌了,一人去拉倒下的同伴,另一人左看右看,一付不知道该先打哪一边的姿态。
“没事吧?”叶洽晃了晃脑袋。
“没事。”夏至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叶洽的到来给了他极大的信心,“你怎麽来了?”
“等你半天不来。”叶洽淡定的咕哝句,转头对乱作一团的反同斗士三人组抬了抬下巴,方向正对著通道尽头。
与夏至想像不同的是,在“头领”倒下後,“幸存”俩人完全不知所措,一个拼命喊著同伴的名字,另一个高声叫著什麽,可是额头上滴下的汗已经证明这人内心的恐惧。叶洽一句话没说,两人就架起墨镜男飞速消失在通道尽头。
夏至看著三人离开的背影有点傻,道:“这就走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叶洽淡定的道,“他们走的时候还喊著不怕我们这些有功夫的。”
夏至又是一惊:“那些还小孩子啊?”
“顶多是青少年,十七八岁吧。”叶洽不以为意的道,“英国的童党知道吧?说的就是这种人,仗著年纪轻不够判刑标准到处滋事,看人不顺眼就动手。这几个美国口音,又是远离故乡的地方,可能稍微收敛一点。”
夏至眼角抽了下,喃喃自语道:“真看不出来是小孩子。”
“白种人显老。”叶洽打量了下夏至的表情,道,“怎麽了?”
夏至长长的吐了口气,看向叶洽道:“我……有点後怕,我刚才有想过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叶洽没有再说话,张开手臂抱住夏至,他感觉夏至反手紧紧的抱了回来,不由得把脑袋埋在了夏至的肩窝处。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其实会有很多机会分手的?”在几秒的沈默後,叶洽突然道。
夏至猛然松开手,盯著叶洽看了几秒,道:“你是不是现在要浪漫一下?”
“……”
叶洽有种想要掐死怀里人的冲动。
也许是看出叶洽脸色不对,夏至很快反应过来,重新扑进叶洽怀里,厉声道:“来吧来吧,来浪漫一下!我等这一刻等太久了!快来!”
“……”
夏至到底没等到浪漫情节,作为一个GAY他一点也不觉得爱好肉麻有什麽不对,只不过表达方式有点问题而已,虽然他坚称是叶洽的理解能力有问题。不管如何,他得到了想要的“浪漫”,豪华邮轮最好位置的房间,叶洽几乎是使尽浑身懈数把他操得半死不活。
“半死不活”在这里不是个形容词,而是表述词,哪个过了三十岁的男人也禁不住一小时内来上三次高潮,喔,也许某些天赋异禀可以,但这天底下大多数只是普通人嘛。
夏至原本以为他不行,但是叶洽就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在叶洽手掌中抬头挺胸第一次时,他很满足;在叶洽口中站起来第二次时,他虽然有些吃力但仍然觉得骄傲;在叶洽的进攻下挺立起第三次时,他已经是脸青唇白,冷汗直冒了。
做完後的夏至像块被嚼过的口香糖般粘在床上不动了。
“我不行了……叶洽,我死了後你一定要把小米雪抚养成人……啊……”夏至躺在床上呻吟著,一只手在半空中挥来挥去,“腹肌要打结了……腰好酸……屁股好辣……我想吃冰……我想喝咖啡……我想吃肉……”
“素食令还有半个月呢。”叶洽坐在阳台上轻飘飘的道,他可不会傻呼呼的直接来上三次,一次,时间够长、足够深入、缓重适当,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啊啊啊啊,我要死了……你知道邮轮今晚有晚宴啊……我要吃……你不能不让我吃……都包含在船票里的……浪费了……”
叶洽默然不语,在脑中计算著要不要让夏至吃点荤。经过半个月的地狱式素食以及家务折磨,夏至的三高以及体型都好了不少,他对於外表根本没兴趣,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这可是在船上,他很有种预感一旦放开,夏至绝对敢下船前就把三高再吃回来!
那张嘴含屌时倒是不错,但吃肉时就非常不妙了,叶洽极度三俗的腹诽著。他想了会儿,决定好歹参加两次船长晚宴,难得来一次,不见识下挺可惜的。
敲门声响起,奴隶回来了,立刻很有眼色的替夏至按摩起来,不久後,呻吟声慢慢消失,变成了低沈的呼噜。叶洽伸头看了看,夏至流著口水的睡脸映入眼帘,他示意奴隶停止,到阳台上来。
“以後别乱说话。”
“对不起,大少爷。”奴隶非常有“素质”的跪了下来,额头枕在叶洽的手背上,道,“可是,我有疑惑,我很想问问他。”
毕竟是客人,如果客人强烈表示出某种意愿的话,叶洽当然不能强硬否决,只得耐著性子问:“你想知道什麽?”
“您和二少爷相处的情况明明和我一样,为什麽二少爷从来没有觉得累呢?”
叶洽微微一笑,道:“我从来没要他追上我啊,因为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比他强。”
奴隶皱起好看的眉头:“可是你们的条件相差那麽多。”
“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他。”叶洽想了想,道,“我相信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183、(13鲜币)第十九章 “七月”之痒(9)
奴隶暂时没找到机会夏至答案,因为在最初的“误会”之後,夏至很快投入了“吃喝玩乐”的大事中去,邮轮上许多设施都是需要再花钱的,他对於花钱毫无心理负担,尤其是叶洽“暗示”这番误会是由於奴隶乱说话後,他觉得花这点钱已经是无足轻重的了,按他的想法,“打一顿了事,正好奴隶不是追求挨打嘛”。
理所当然的,这个点子被叶洽非常有职业道德的驳回了。
看著夏至玩得不亦乐乎,叶洽也有了空闲开始想该怎麽求婚。夏至最喜欢希腊的奥林匹亚遗迹,有生之年一定要去转一圈,还要拍个照,理由是以前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可是全裸的!
叶洽当时听的直翻白眼:“你能有点出息吗?”
“你想想啊,无数英俊的年轻男人,光溜溜的,而且身材棒极了,肌肉发达,雄纠纠气昂昂的走进来,进行各种运动比赛,这场面多壮观!而且这可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啊!这种地方我一定要去看看!”
叶洽不屑的道:“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批评完,他转头联络了魔术师、饕餮和一些圈内有名的S,准备举行一场奴隶间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当然,奴隶不仅要“光溜溜”,还要穿戴一些奇形怪状性感无比的“束缚装”,诸如尾巴肛塞之类的东西更是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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