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暖灰
夏至听了後大为光火,指责叶洽剽窃他的点子,并且强烈要求去观摩,但是在叶洽给他描述了一些奴隶的模样後迅速转变了主意,“我才不要去看一堆白花花的肉山呢”。
现在,叶洽选定了地点,接下来就是如何求婚的问题了。关於这件事他毫无头绪,因为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能够有求婚的那一天,悲观论在他这儿很有市场,所以就没幻想过。如今事到临头了,他狡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框架来,不得以之下,他决定借助“外力”。
“求婚当然是越醒目越夸张越好啊!”奴隶不假思索的答道,“奥林匹亚那里我去过,虽然是废墟但是挺宏伟的,我们可以请人在地上铺花毯,再用飞机洒一些花瓣啦、气球啦,再加上游客肯定都很愿意观赏这种事,人一多气氛一热烈效果肯定好。”
叶洽静静的听完,道:“有三个问题。1、我现在在船上,怎麽准备花毯和飞机?下船只有几个小时,我人生地不熟的,希腊也不说英语,你叫我怎麽办?2、我是准备了钱,但没准备这麽多,一时半会儿你让我哪里去拿钱?3、你这个方案二少爷不会喜欢的。”
奴隶不服气的道:“前面的问题我可以帮您解决,再说您都还没问,怎麽就知道二少爷不喜欢?”
叶洽也不和奴隶强辩,等夏至回来了,他随口扯了个理由,问起求婚的事来了:“你以前有想过向别人求婚吗?”
“有啊。”
“准备怎麽求婚的?”
夏至根本没有多心,兴奋的道:“我想弄一个旋转的大戒指盒,在他生日那天放到商场,找人带他去。我就躲盒子里,他一打开我就像那种音乐盒一样开始在上面转,摆个求婚的姿势,再弄个有我人这麽大的戒指,当然不是钻石,弄个像钻石的。如果他接受了,就会有男小天鹅一边跳舞一边跑出来祝贺!你觉得怎麽样?”
奴隶:“……”
叶洽面不改色的道:“不错。”
等夏至走了後,叶洽和奴隶默默的对视了一小会儿。
“二少爷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嗯,要说俗吧也不算,要说雅吧……咳,总之就是不错吧。”
叶洽根本不想去评价,在玩浪漫这项事业上,夏至空有万般热情水准却无比之低。
“要不在海上求婚?”为主人分忧是奴隶的职责,他苦思冥想了好久後,一拍大腿道,“这样,您假装落水,二少爷肯定会下去救您的,到时候您给他一个呼吸器,一边潜水一边求婚,很浪漫吧?”
叶洽想了想,觉得这个倒也可行,不过还是有问题:“你让整个邮轮停下来让我求婚?”
“邮轮也会停泊港口的嘛。”
“港口那儿的海面条件足够好?你不会让我在浅水或者混浊的海水里求婚吧?”
奴隶也没坐过邮轮,考虑了下还是放弃了,港口的海水条件实在不能保证。
就这麽著,主人和奴隶躲在船舱里搜肠刮肚了整整一下午,还是完全没有点子,只想得头昏脑胀,郁闷之极。
“主人,您来之前没准备好吗?”
“我想准备的,但没想出来。”
奴隶长叹一声:“要不就用最简单的下跪求婚吧?”
“如果实在不行也就只能这样了。”叶洽无奈的道,“到时候看吧。”
夏至进来时,就看见叶洽和奴隶俩人分别坐在床上,面对面,一脸抑郁。
“怎麽啦?”经历了误会,他和奴隶间的关系也亲近了些,“看起来像被人抢了几百亿一样。”
叶洽扔了个白眼过来,奴隶则是脸上一红,很是羞愧。不过这麽一说,他倒是想起“正事”来,道:“二少爷,我能和你谈谈吗?”
夏至瞄了叶洽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才道:“好啊。”
俩人躲去阳台,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了,夏至正在期待晚上的船长晚宴,见奴隶一直扭扭捏捏的,颇有些好奇的道:“你想说什麽?”
“还是关於我和我初恋的事,大少爷说您能给我答案。”
夏至一怔,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我不知道该怎麽说,但我真没有追得很累的感觉啊。”
当初我见叶洽五分锺就“求同居”了,而且他立刻就答应了,这种事夏至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那你看大少爷总是经常做一些你从来不知道的事,不会觉得有距离吗?”
“比如呢?”
“出国啦、参加一些高档宴会啦之类的。”
夏至更加莫名其妙了:“为什麽要因为这个有距离啊?”
“可是我的初恋就说太累。”奴隶一脸委屈,“他说他想和我一起见识,但是,就好比参加高档宴会,自费参加他负担太重,我说我出钱他又觉得丢脸。”
夏至不解的道:“为什麽他一定要和你见识这些事啊?”
“他说想要有共同的生活圈啊。”
“参加高档宴会这种事不叫生活吧?”
“可是别的事他也这麽说啊。”
“比如呢?”
“旅游学习出去玩……总之就是所有的。”
夏至似乎摸到点脉络,追问道:“去哪里旅游?”
“南美。”
“学习呢?”
“去瑞士读博士啊。”
“出去玩是哪些?”
奴隶想了想,道:“就是些酒吧夜店嘛,没什麽特别的。”
夏至这下是彻底明白了,笑道:“你们俩确实合不来,他是追的很累。”
奴隶不服气的道:“我没嫌弃他啊,如果他缺钱,我也会愿意替他出钱的!”
夏至歪著脑袋琢磨了下,问:“我打个比方,你愿意为了照顾他不去南美旅游,改成他可以负担的旅游吗?”
奴隶噘起了嘴:“我想去南美,他没钱可以替他出嘛。”
“你总不能替他出一辈子吧?”
“他可以以後找个好工作,努力赚钱啊。”
“万一他赚不到这麽多钱呢?”
“他怎麽会赚不到嘛?”
“万一赚不到呢?”
奴隶怔了下,想了半天似乎无解,干脆耍赖皮道:“反正他肯定会赚到的!”
“所以这就是你和叶洽的不同,叶洽从来不会为了他逼我去做我可能做不到的事,他让我做什麽事前,肯定会考虑一下我的能力。”夏至道,“他会为了我不去南美的,就算他特别想去,也不会直接替我出钱,他会说借我钱,然後让我再慢慢还。如果我实在负担不起,他宁愿放弃。”
奴隶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道:“这样不是太委屈了吗?”
夏至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因为他爱我,为我考虑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话一出口,他自己就愣住了。
184、(10鲜币)第十九章 “七月”之痒(10)
叶洽对夏至很好,这个观点是清晰明确的,可是,具体怎麽个好法、有多好,没有纵向比较实在难以搞清楚。现在被奴隶这麽一激,他突然发觉叶洽实在是体贴入微。
叶洽总是拿捏得非常好,按夏至的行话讲,就像一个放高利贷的,总是能够巧妙猜准他的底线,让他绝对可以偿还得出来,还有余力进行下一次借贷。最重要的,还真没有叶洽为了自身利益逼他去做的事,诸如食素和禁咖啡,无疑是为他的健康著想,这一点他还不至於不明白。
平时不觉得,可是现在仔细一想,夏至才察觉叶洽是如此之好。他一直自认是个宽容体贴的伴侣,在俩人的关系中也是处於退让型,是他在“宽容”叶洽,如今一计较,他才明白叶洽的好。
夏至越想越是窝心,想到後来都有点感动了,丢下奴隶冲回房间,看见叶洽就扑过去紧紧抱住。
叶洽在看见夏至进来时就“戒备”起来,夏至头脑一热什麽事都干得出来,他可不想被莫名其妙的扒裤子。当夏至扑进怀里时,他还是一头雾水,拍了拍怀里人的背,问道:“怎麽了?”
“没什麽,你对我太好了!”夏至用力拍打了叶洽的背两下,把他的肺都要打出来了,“我决定以後对你更好一点。”
叶洽摸了摸夏至後脑的毛,道:“你以前对我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出所料,夏至立刻急了,“我是感觉你对我其实非常体贴,非常好,好到我意料之外。”
对於这个回答叶洽当然是不解其意的,不过他有的是机会从奴隶口中榨出真正的原因,此刻也就不再耍伴侣了:“我知道了。”
夏至还是一脸感动,喃喃自语道:“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呢?”
“这话说的。”叶洽哭笑不得的道,“你是我的爱人啊,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夏至撇撇嘴,往阳台瞟了眼,道:“他们也是爱人。”
叶洽当然心知肚明这个“他们”是谁,闻言笑起来,道:“当他们不再互相有需求时,就没法再做爱人了。”
夏至赶紧道:“我没想从你身上得到什麽。”
“我的意思是……”见夏至一脸委屈的神色,叶洽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释,“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本质上还是互相需求,感情也是需求的一种。情侣是陌生人,满足彼此的需求时关系自然会越来越紧密,但是一旦一方需求减少了,这情侣也做不成了。他们──”叶洽瞄了眼走进来的奴隶,继续道,“还是孩子时,经济上的差距不大,也有共同的生活圈,最大的需求是互相陪伴、性甚至可能是一起捣蛋,满足了自然关系好。当一方远走高飞,另一方却无力做到时,首先互相陪伴这一条就无法满足了,随著经济压力的增长,差距必然越来越大。一方不肯妥协,另一方拼命追,这时候是在消耗过去积累的感情,当然感情最终消耗怠尽,无法弥补追赶的疲惫时,也只有分手了。”
夏至瞄了眼坐下聆听的奴隶,忍不住问:“你的意思是只有让领先的一方受委屈是吗?”
“这样是不可能长久的,没人能够无原则的永远受委屈,要麽落後的一方赶上来,要麽领先的一方在其他方面得到补偿,获得平衡。”
夏至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只不过当著奴隶的面他不好说什麽。等奴隶去准备晚宴衣服时,他凑到叶洽身边,道:“你真的去过许多国家?”
叶洽随口答道:“走马观花而已。”
夏至继续追问:“还参加过非洲探险队?”
叶洽有些惊讶的道:“你连这个也知道?奴隶说的?”
“还会许多国语言?”
叶洽一怔,回答谨慎了起来:“只有英语比较流利,其他只会讲几句而已。”
夏至沈著脸,过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话:“你真的很厉害。”
叶洽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没说话。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夏至皱起眉头,懊恼的道,“为什麽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因为我不觉得这些重要。”
夏至小声嘀咕:“其实你是怕我多想吧。”
叶洽不说话,躲开的视线已经说明了一切。
“按你刚才说的,当双方条件不对等时,一方必然要有所补偿才能获得平衡。”夏至的视线紧逼著叶洽,认真的道,“你在我这儿得到了什麽?”
叶洽几乎没有一秒犹豫答道:“安宁和信任。”
夏至有些不相信:“就这吗?情侣间这是基本吧?”
“对我这行来说是很罕见的,我找不到这样的人。”叶洽用两只手夹著夏至的脸颊,坚定的道,“你能够信任我爱我,足以补偿物质上的差距。因为信任和感情不是物质能买来的,即使我有金山银山又怎麽样,还是找不到你这样的人。所以你对我来说值得这麽多,也许别人觉得不值,可是我觉得值,这就够了。”
夏至还是有些担忧:“那你如果有天觉得我的感情不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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