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堂桂花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再有疑问。
雪白的膏体清润温和,很快就帮助他的欲望进入了那熟悉的地方。
男孩完全不知道应该怎麽办了。
他企图闭上眼睛装鸵鸟,可填满身体里的火热欲望就感受得越发明显。他睁开眼睛,那自己和何海澄结合的身影就在他前後左右。
无论怎麽做,他都注定了无处可逃。
“小树,小树……”感知到了他的局促不安,何海澄在他身後并不急著律动。反而越发温柔的爱抚著他,细碎的亲吻著他的後背,帮助他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
被这样的对待,不难让人感受到那份体贴与爱。苏明抓著旁边的床柱,终於不再逃避的慢慢回过了头,象是小兽要确认主人一般低低的、怯怯的呼唤。
“海……海澄……”
“是我,我在。”爱怜的扶起他的腰,再度吻上他的唇,“准备好了麽?我的小树。”
男孩分明被他这一句“我的小树”激得哆嗦起来,带著不安而莫名的欢喜,“我,我是你的?”
何海澄的手引导著他放到两人的交合之处,极力克制著自己的欲望,一下一下吻著他的下巴,他的耳垂,问,“你愿意做我的小树吗?我一个人的小树。”
突然,心里有什麽不受控制的热热的东西冲开了被禁锢多年的堤防,象是干涸已久的古井重新涌出了泉水,又象是打破了巫婆下的魔咒,何海澄看到男孩流著泪,哽咽著忐忑著问,“你……你愿意要我?” 心疼的吻去他的泪水,何海澄回答,“是的,我愿意要你。”
男孩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完全模糊了视线,脑子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只是随著本能在说,“连我妈妈……我妈妈都不要我了。她说我是没用的东西,她不要我……”
“听著!”何海澄的声音忽地大了些,有了丝严肃的味道,“不管她遇到了什麽挫折,可她随意把你丢下,都只能说明她不是个负责任的好妈妈,而绝不是你的错。”
男孩努力睁大双眼,想看清他的脸,却有更多的眼泪汹涌而出,冲涮著他心中沈积已久的阴霾,他颤抖著问,“真的不是我的错?”
“当然。”何海澄坚决无比的肯定,给了男孩救赎。他的保证,更加带给男孩光明,“她不要你,我要你。你愿意做我的小树吗?”
“是的。我愿意,我做你的小树……”苏明拼命点头,在他心头堆积了十多年的阴霾终於开始渐渐散去。
短暂的停顿过後,是足以把人焚毁的火。
何海澄狠狠的吻著男孩,带著想把他吞吃入腹,彻底保护起来的力度。
苏明的眼泪很快就被他点燃的大火烧干了,什麽技巧,什麽心机统统用不上了。
他所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本能去配合。可奇怪的是,这样毫无技巧,毫不花哨的性爱反而让人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脑子彻底浆糊了,心里除了跟自己结合的这个人,什麽都剩不下。
那种感觉是从没有过的体验,可莫名的让人欢喜。
象是终於打破了玻璃罩,摸到了里面五彩斑斓的幸运星。
可苏明也同样清楚的知道,跟自己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何海澄。暗地里纠缠了三年,又在明里纠缠了两年的何海澄。
可为什麽以前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何海澄不断在喊“小树,小树。”
似是在唤回他的理智,又象是把他的理智推得更远。
苏明有些恍惚了,不过他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讨厌何海澄叫他的名字。
小树。
这个从前被他畏惧不已,只想忘掉的名字此刻从何海澄嘴里喊出来,带给苏明的不再是绝望与恐惧,好象有了新的意义。
具体是什麽,他还不能完全明白。但他感觉得到,自己心里有什麽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但那不是坏事,反而让他体会到有些新鲜的,如雨後春笋般的东西长了出来,他不知道究竟会长成什麽样,但这一刻的他,是新奇而欢喜的。
如果何海澄要他,如果何海澄一直一直都肯要他。苏明觉得,他应该能明白那些东西究竟是什麽。因为枫说,他是和他一样聪明的人。
他就不信自己想不明白。
突然的,耳朵被人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小树,不许分心,睁开眼睛。”
苏明听话的睁开眼睛,却突然的发现自己不知什麽时候被何海澄抱到了镜子面前。
清晰的镜子里映出一张清晰的脸。
潮红的情欲的脸,既陌生又熟悉。那是谁?
男孩呆呆的看著,忽地一下明白过来,羞得连脚趾头都忍不住蜷曲起来,可就是这一低头的工夫,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挂在何海澄的身上,他火热的欲望还埋在自己的身体里。
大手插进他已经被汗濡湿的短发,何海澄告诉他,“我要你知道,你是谁,而我又是谁。你知道吗?”
知道。
持续的欢爱里苏明无比清楚的知道,他是海澄,自己是他的小树。
也许这一直才是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渴望,在被亲生母亲冷酷的抛弃之後,他终於找到一个人,肯把他这棵没人要的小树捡回去,做他的小树。
在要把人彻底掏空的激情即将抽去他最後一份体力和神智时,苏明听见自己似乎又哭了,用哽咽著的、可怜兮兮的、沙哑的声音对男人说,
“我会乖乖做你的小树……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求你,好好告诉我。我会走……只是不要──也突然的丢下我。”
☆、偷心46
春天是真的来了,这从一天比一天早出现的太阳就可以发现。
问他为什麽会知道每天日出的时间?因为他每天都比太阳醒来的还要早一点。
近乎著迷的看著晨光从窗外一点一点的透进窗台,渐渐映上枕畔那人的脸,把他的脸清楚的呈现在自己面前,这总让苏明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就象是自己又多偷了一日的光阴,富足得象口袋里塞满糖果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