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犬 第17章

作者:倨川 标签: 甜文 近代现代

  锁好卫生间的门,我转身给凌卓脱衣服,小声问他:“漏了吗?”

  “什么?”

  “精液啊。”

  凌卓脸色有点奇怪,咬着牙齿说:“夹着呢,裤子这么短,刚刚在外面掉出来怎么办?”

  “那你趴过去,我想看。”

  凌卓是很爱我的,这么变态的要求,他也没拒绝,乖乖地趴到盥洗盆上。

  我半蹲着,掰开他的屁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刚被使用过的小穴。原本紧闭的肛口开始一张一缩,几秒之后便有白白的精子混着肠液淫液一滴一滴被挤出来,前面的低落地垂直掉地溅开白花,后面的顺着大腿缓缓往下攀爬。

  “哥,好美啊……”

  我差点又要硬,但顾及戚嘉敏在家,压下满腹邪火,在凌卓的屁屁亲了一下,拿起花洒淋掉这些缠绵的渣滓,然后手指伸进他的屁眼里挖出里面的。

  终于弄干净了,却发现凌卓全程没有说话,我站起来把还在发呆的他拉进怀里,“还是不高兴吗?”

  他反过来安慰地亲我的额头,道:“没有,好多了。刚刚想到省内的那所大学离美院挺近的,就开心了很多。”

  他在骗人。我向来解决不了他的烦恼,因为他不迷恋我,他开心难过的标准很多,远远不止一个弟弟,所以我只能相信他自己的消化能力了。

  我有些无力地拍拍他的腰,“傻子……不过,妈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在打架……我们很久没打架了吧”

  确实,对比过去三天两头打架的频率,两个多月没打架已经是奇迹了。回想起来,小学之前很多人觉得我有暴力倾向,事实上我也的确不大正常。过去和凌卓打架要么是我想发泄,要么是因为我混蛋,凌卓却一直陪着我。

  我举手保证:“以前是我的锅,以后不打架了。”

  凌卓笑着说好。

  有人说暴力和性是人生的底色,我希望往后我和凌卓之间性的色彩可以盖过暴力。曾经用打架解决的事,现在可以在交媾中解决,像是当年西方的嬉皮士们口号——要做爱,不要作战。

第26章

  我和凌卓从卫生间出去时,我妈已经摆好了一桌外带的菜,正玩着手机等我们。见我们出来,她马上站起来,“你们俩洗好久了,以后千万别再打架了!快!来吃午饭。”

  我和凌卓心虚又奇怪地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开始默默吃饭。

  戚嘉敏流于表面地嘘寒问暖了几句,甚至连高考的事都没问,也不知还记不记得她的儿子今年高考。

  饭吃了大半,她突然放下筷子,眼神闪烁,欲言又止。犹豫许久,她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那个……小卓,小禹,妈妈认识了一个叔叔,他在云南做玉石生意……他想让我跟着他过去……”

  说完,她便低下了头。

  她和这个“叔叔”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是她要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直接道:“那你跟他走吧,反正你也从没管过我们,现在也不用在这惺惺作态。”

  她眼睛立马湿了,“我知道你们在学校受委屈了,我对不起你们,也不敢来找你们。丁宏伟被处分之后,他爸爸打了我,后来我就没做那一行了……”

  她顿了顿,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我现在又有小孩了,这次是想跟这个叔叔好好过日子的……”

  我心里发涩,很想质问她为什么生了我和凌卓十八年,都从没想过要好好过日子?可她看着她黄裙下微微隆起的小腹,我只能把这些话咽回肚子里。

  一直沉默的凌卓终于开口:“妈,没事,你去吧。我和小禹能照顾好自己的。”

  闻言,我妈像得了赦免,形状姣好的柳叶眉立即舒展,“那……以后我有钱就会打给你们,不过可能还得靠你们自己,因为我现在又没有……工作了。”

  “没事。”凌卓说。

  “我可以给你们联系工作的地方。”

  “好,谢谢。”我的语气客套得有些机械了。

  戚嘉敏低头垂眸,低声说:“对不起啊。”

  现在说对不起是想得到原谅,然后安心地离开吗?

  我看着她的模样就怒了,“对不起什么?过去十几年不都是这样吗?怎么?现在又有个孩子就被激发出母爱了?”

  我不顾凌卓拉着我,执意逼视着戚嘉敏把话说完。

  “以前跟着凌海信能过日子吗?你以为只有你们委屈?我委屈找谁哭去!?一肚子怨气没地……”她停住,闭眼深吸一口气,“我也不是故意要那样对你们的……”

  “你委屈。是我和我哥不对,是我们不好,我们没怪过你,你放心走吧。”我压抑悲愤,冷漠地口是心非。

  戚嘉敏没再说话,只是一边哭一边给我和我哥夹肉。

  一顿饭吃完,戚嘉敏走了,只留下一桌剩菜残羹、一沓红色的人民币和上面盘旋在桌上的几只苍蝇。

  我偷偷抹了把脸,却被凌卓看见了,他拉下我的手臂,问我怎么了。听见他关怀的声音,我就再忍不了了,抱着他嚎啕大哭,哽得说不出一句话。

  戚嘉敏要走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特地跑来告诉我们。过去不也总是一声不吭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吗?这次跑过来通知的意思是再也不回来了吗?

  以前就算爸妈再糟糕,我还能安慰自己至少有爸妈。可现在凌海信坐牢,戚嘉敏也要走,以后会不会回来都不知道。

  现在,我和凌卓终于成了父母双全的遗孤,纸糊的家彻底坍塌却没发出一丝声响。

  小时候没尝过父爱、母爱,就学会了不停地降低标准再去渴望。那时候,只要凌海信回家和气地吃顿晚饭我就能歌颂“父爱如山”,只要戚嘉敏有一次来接我和我哥放学,哪怕一路有人指指点点,我也觉得我妈最漂亮,我幸福极了。

  后来因为父母的事被人看不起,被人嘲笑、欺负,除了跟人打架就没交过朋友,我也没怪过我爸妈,总认为是那些人不对,他们不该用有色眼镜看我和凌卓。我装作不在意凌海信和戚嘉敏,却一直渴望着有一天他们会变好,然后我们四个人一起平安地生活……

  可现在,满地碎屑里看不出一点家的轮廓。

  ……

  我终于哭累了,抬头却发现凌卓只是平静地抱着我。

  “你为什么不难过?”

  “因为你哭了。”

  眼睛又开始变得酸涩,我向凌卓索吻。虽然我这副样子又丑又脏,他也没嫌弃。他把我的眼泪全抹掉,然后亲我,把我嘴里咸涩的味道全部掩盖。

  他将我扛回床上,扒掉我的衣服,没有扩张便开始肏我,很疼。

  我被他肏哭了,疼哭的、爽哭的……

  被插得得神智不清时,我混乱地不停哭着喊着“爸爸”。

  因为小时候凌海信打人,戚嘉敏一直就教我们别认凌海信当爸,所以这两个字极少出现在我的嘴巴里。记忆中,我从没用这个称呼去呼唤任何人,也没从应当用爸爸去称呼的那个人身上得到过任何真正的关怀。

  ……

  凌卓发狂一般,狠命将我干上了炽热无尽的顶端。我绷直脊椎,抱着他的头,胸口一片濡湿。

  我亲着凌卓的头发,突然明白那些不该想的、不该求的怎么哭都不会来,而属于我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我的身边——至少我没有付出一丝一毫就得到了凌卓。“长着乳房”的他是妈妈,背着我的他是爸爸,替我挨打时他是哥哥,在我肩上哭时他是弟弟,交合的时候,他是爱人。

  我其实什么都拥有了。

  我们只做了一趟便筋疲力尽地躺倒在床上,我说:“凌卓,我们结婚吧,我想要一个家。”

  他说好。

  我们没有钻戒,于是交换了一个吻。

  虔诚,真挚,热情……

  誓言也不必再说,同生共死而已,早已完成一半。

  亲完,我还是爬起来找了一支黑色签字笔,拿起凌卓的左手,努力睁开哭得酸涩的眼睛在他的无名指上勾画。他枕着我的肩膀静静地看着我,均匀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脖子上,直到一只简单朴素的黑戒指出现在指根。

  我又在自己手上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然后握着他的手,拿起手机拍了一张温馨的照片。

  凌卓捏捏我的脸,“好啦,结婚了,以后我们俩就有自己的家了。”

  我点头,把笔和手机放回到床头。

  凌卓躺在床上,右手垫着头,举起左手,张开手指仔细地看。他好傻,昏暗的黄色灯光照不透血管,自然也照不亮墨水画的戒指。

  可当我躺下,却看见黄光从他的指缝中流泻而出,微微闪烁着,竟真的很像某种金属反射出的光泽。

  凌卓侧头看我,笑着说:“真好看。”

  我鼻酸,心想以后一定送他一个真的。

  我把他的手牵回来,在无名指上亲了一下,然后放到胸口紧紧捂住,“哥。”

  “嗯?”

  “老公。”

第27章

  七月的第一天,戚嘉敏把我们送去朋友的果园里打暑假工。

  到了之后,她匆匆嘱咐我们照顾好自己,没多久就被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接走。

  果园是在山上的,规模很大。因为是观光果园,景色怡人,水果种类也很多。只是夏天大多水果还没熟,树上只缀着绿叶和幼嫩的果实。

  夏季的果园没有春天忙碌,再加上我和凌卓只是临时工,所以安排给我们的都是些不太需要技术的活。于是大半个月里,我们每天穿梭在石榴树、蜜桃树、秋梨树等等各种果树下面除草或者去分拣时令的水果,偶尔会因为长得高被叫去剪枝。

  凌卓的右手刚恢复,不适合干重活,剪枝的时候基本都是我爬到梯子上剪,他在下面把树枝都拾掇好。

  我尤其享受这种照顾他的感觉。

  因为果园离县里比较远,所以我们食宿都在山上。这里的大叔阿姨看我们“细皮嫩肉”的(遗传自我妈的嫩白皮肤),都很照顾我们。

  尤其是一些阿姨,特别喜欢凌卓,大家凑一起吃饭的时候就问东问西,从生辰八字到家庭情况,然后拿起手机给凌卓看照片,噼里啪啦地介绍:“我家女儿……”

  我时不时瞥一眼,嗯……这个鼻子没我挺,那个下巴没我尖……嘶,这个长得不错,不过可惜没有唧唧,所以还是我赢了。

  我每天都这样自我安慰:我哥一定看不上她们。

  面对热情的阿姨,凌卓只能和和气气地解释:还要上大学,不想谈恋爱。

  我不知道为什么同样一张脸,凌卓的就更讨喜。但我一点都不希望他这么讨人喜欢,弄得才十八就有人说媒了。有次我忍无可忍,就告诉她们:我爸在坐牢。

  ……终于,世界清净了。

  干了半个多月,有了一天的假期,我和凌卓都懒得坐车回家,于是就在山里溜达。

  半山的丘陵有几棵蜜桃树,和果园里那十多排的“正经”桃树的结实时间不太一样。已经七月,几棵树上的水蜜桃却正当粉红,十几颗簇拥在一根枝条上。树枝不够粗壮,被压弯了,走近一点,连空气都香甜了。

  我挑了个又大又红的拧下来,跑到附近的水井边提水洗干净,塞到凌卓嘴边。

  “吃了我摘的桃,就是我的人了,不准看上别人家的姑娘!”

  凌卓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是你,还倒打一耙……”

上一篇:附属品

下一篇: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