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犬 第32章

作者:倨川 标签: 甜文 近代现代

  我是那么卑鄙,用这种方式求得凌卓的原谅,可我真的没办法接受凌卓对我冷漠。我的确是披着盔甲的唐吉诃德,愚蠢对抗着不存在的坏人,从没保护过我哥,甚至,自己做了恶人。

  好在,我哥的胸膛足够广阔,包容我的无病呻吟爱慕虚荣卑鄙顽劣,让我回头时能看到岸。

第44章 (完)

  周六下午,我抄上家伙跑去把凌海信打了一顿。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窝在城市的廉租房里和几个人打扑克。

  我把他揪出烟雾缭绕的房间,拿着擀面杖揍得他鼻青脸肿,当然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最后,我骑在他身上,用小腿压着他的手,抹了把哗哗流的鼻血,掐着他的脖子告诉他别再去找我哥的麻烦,有本事来找我要钱。

  凌海信大声威胁:“你们就该养我,不然我就去你们学校闹事,大家都别想好过!”

  “你尽管闹!看看有没有人给你钱,之前我哥愿意给你钱是因为怕你来找我。现在你闹进监狱里我们也不会看你一眼,看我哥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凌海信奋力挣扎,憋红了脸,“凌禹你个白眼狼,这么多年不是我供着你们,你们你长得大吗?”

  “我和我哥又没说不养你!你老实待着,我们一个月给你两千,不赌的话足够你用!我没我哥那样的耐心,你要是再闹,除了一顿打,一分钱没有!”

  我不再跟他多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想起上次把我哥打成那样,又怄气地踹了他几脚,才爬起来离开。

  到家时,我小心翼翼开门,祈祷我哥千万别在家。

  然而,开门就见他在茶几上写作业。

  “咳,哥,今天这么早回家啊……”

  见我脸上挂彩,凌卓脸立即黑了,起身拿来家里备的药,拽着我去处理伤口。

  我自觉地给他解释伤口的来源,又说:“对付凌海信那种无赖就不能讲理,以后他要来学校搞事情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打他一顿,让他滚蛋。”

  凌卓用鼻子嗯了一声,说他不需要我打架。

  一个多月了,我哥没给过我好脸色,难得离我这么近,我趁机凑上去亲他,然而,他不给面子地直接避开。

  一个多月前,我跟他坦白了所有和靳士柳有关的事,他听完很生气,一通说教,我全都洗耳恭听。

  他虽然愿意原谅我,但还是觉得我隔应,尽管总是为了陪我把作业带回家写,但也只是怕我出去干坏事,不主动跟我亲热,我主动也会被拒绝,更别谈做爱了。

  我哥蹲下给我膝盖上的擦伤消毒,眼神有些水润。

  “哥,之后凌海信可能不死心,还会来找你麻烦,你憋住别给他钱,他那人怂,闹不出花来。”

  “我知道。”

  我长舒一口气,我哥当然都知道,他之前愿意给凌海信钱,让那无赖一而再再而三地得逞,不过是怕凌海信在他那里要不到钱会来找我。

  那段时间我状态太奇怪,他怕我因为凌海信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才会一个人处理这些。毕竟凌海信也知道我哥性格比我温和,轻易不会来找我。

  “哥,我们还没去过海边玩呢……市里不是有个海滩嘛?我们今天过去吧!”

  凌卓瞟了我一眼,“怎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听他语气有松动,我摇着他的胳膊,“去嘛去嘛去嘛!”

  下午四点,我们乘车抵达海边,正是海滩热闹的时侯。

  我俩到酒店里换了衣服,把鞋子扔在租的太阳伞下,才慢悠悠地走向海滩。

  我拉着我哥跑进水里,青蓝色的海水卷着白色浪花排在脚踝,冲淡脚印,缓缓退去。我们漫步至景区内少有人烟的边缘地带,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我要出来玩当然有私心,就是想让凌卓换个环境和心境,能够消消气。

  我放慢速度,跟在我哥后面,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让两人的脚印完美重叠。

  凌卓疑惑,问我在干嘛。

  “哥,我意志不坚定,做错了很多事,每次你都拽着我,不让我变坏,但是以后我会跟你一起扶持着往上走,再不济,我也会跟着你的脚印,一步一稳地前进。”

  “嗯。”他轻笑,语调温柔,“乖宝。”

  这昵称凌卓已许久未用过,我惊喜,逮着机会绕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乞求:“哥,抱抱我好不好。”

  凌卓笑了,眉毛、眼睫弯成极其好看的弧度,黑色发梢和白色衬衫的下摆随海风翻飞,朝我张开双臂。

  我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脖子里,没忍住哭了。这个容纳我所有喜爱和恶劣的怀抱,终于再一次向我打开。

  他拍着我的背安抚,“宝,有些事大概出生就注定了,比如,我爱你。可能因为我以前不爱说,所以你会担心害怕,但你要明白,我做其他任何事的前提都是你在我身边,你不开心的话,我不可能开心。”

  我因为凌卓的突然的表白发愣,无法做出任何回应,眼见他吻上来。四瓣唇睽违多日再度紧贴,脑子一片空白,耳边有星星在闪烁。

  没有深吻,却足够柔软安慰。

  我们依偎着在一块礁石上看日落,粉色余晖给凌卓渡了一层暧昧滤镜,黑发红唇、粉嫩皮肤,美得不可方物。我忍不住幻想几十年后我们相伴到老,在一起看日落,恐怕也大抵如此,什么都不会再改变。

  晚饭后,我执意拉着我哥去看星星。

  偏僻的海岸边,我们坐在湿润的沙子上听浪。

  没一会儿,我按耐不住翻身将他压倒,轻轻吻他,往下舔吸他的脖子、颈动脉和曲线优美锁骨,手探进衬衫,挑逗地来回滑动,抚摸奶油般细腻的皮肤。

  前阵子我哥根本不让我碰他,大概是看我不顺眼,又怕一个忍不住揍我,于是选择了回避的方法。期间,尤其色诱最不管用,他也知道自己喜欢性施虐,要是那时做爱,指不定能把我打死。

  磨蹭没多久,我哥腹底竖起坚如磐石的一根,抵着我的小腹。

  我舔了舔他的嘴唇,“哥,其实你也憋坏了吧。”

  “嗯……你偏要来这种地方看星星,不也是故意的?”

  我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四周,只有几盏装饰彩灯的微弱光线,不远处伫立黑色礁石,哗哗的海浪声热闹而安静,说不是故意的我哥也不会信吧。

  长枪互抵,奈何没地方也没条件发射……不过和我哥在一起这么久,做了无数次,也过了硬了就得找个洞插的冲动时候,再说爽的方式也不止一种。

  我伸手探到我哥的腹底,握住蓄势待发的小卓卓,然后往下滑,把粉色的龟头含入嘴中,嘬吸舔舐,精口分泌的膻液全被吞进肚里。

  我哥微微抬起下巴,屈起双腿,抓着我的头发享受,明明没有更加色情的姿势和催情的道具,我却能感受到他久违的轻松和愉悦。

  舔了很久,腮帮子酸麻,一注浓白猛地跳进嘴里,腥中带涩,我被呛得咳了几下,为保持形象,还故作轻松地咂吧两下,调戏我哥:“自己偷偷磨枪了对不对?”

  我哥面色不自然,“咳……”

  他也不辩解什么,直接将我拉起来,手伸进裤裆里给我的小兄弟按摩。

  我一手扯着他的衣襟,一手摸着他光滑的脸,将舌瓣填入他的口腔,勾舔牙齿、黏膜,凌卓开始反客为主,我俩争着抢着,舌头色情有力地交缠。

  分开时,燥热不已,我哥黑眸潋滟,眼眶泛红,我忍不住:“哥,叫我老公好不好?”

  “媳妇儿。”

  “叫嘛!我都叫过你了!”

  “媳妇儿。”凌卓一字一顿,手下却加速,手心技巧性地包裹龟头摩擦,刺激下产生的电流沿着全身神经蔓延,直冲天灵盖,再没心思纠结谁是老公。

  我心疼凌卓的手,没憋着,哈哈喘气,直接射了。

  缓过来,我提起裤子,让凌卓枕在我肩上,强行用霸道总裁的姿势揽着我哥躺下,报复性地喊他老婆。

  凌卓一直不应我,我气馁,改口:“老公。”

  凌卓闷笑着往我脖子里钻,“乖。”

  此刻将他抱在怀里,回想之前几个月恩恩爱爱却貌合神离,真的半点比不上这样体温融合、心跳合一的感受。

  腥咸海风拂去情欲的气息,急躁的呼吸逐渐平缓,抬眼望去,点点星光洒在漆黑夜空,我终于真正懂得那日凌卓说的:我们只需要彼此,不需要整片星空。

  星球太过浩瀚,白昼黑暗互分一半,虚实善恶共存表里,收缩再爆炸,分裂出众生的皮肤血管骨骼,千亿生死,我在广博的繁荣和黑暗中不费吹灰之力得到这颗绝无仅有的星星,足够照耀我的灵魂。

  过去,是我太蠢,在星尘中迷路了。

  我抵着凌卓的脑袋,开口:“哥,我真的很爱你,虽然我有时候不听话。我甚至想和你一起泡进海里,然后永远在一起,可想到那样会看到你痛苦的表情,我就舍不得了。”

  “从今往后,我会好好爱你,但不再执着于你,我会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你的身体里。”

  我顿了一会儿,吻他的头发,唤他:“小、卓。”

  (正文完)

  这个结束不仓促,甚至第二卷 就该结束了嘿嘿……看到完结的小可爱啊,你们扶贫的善意我感受到了,如果是真的喜欢两个崽那就更棒了,比???

第45章 番外一·凌卓视角

  喜欢凌禹是与生俱来的,连手掌心的生命脉络都为他延伸、分叉、深邃,直至全都是他。

  一

  小时候凌禹心思单纯,只要拿着零食玩具诱哄几句,他就会追着跑着我叫哥哥,可后来稍稍懂事,他也愈发讨厌我,“哥哥”两个字倒成了禁语。

  因为他比较没心没肺,巷子里的大人都喜欢逗他,“小禹喜不喜欢哥哥呀?”

  他头一甩,皱眉撅嘴:“不喜欢!”

  “你哥哥帅不帅?”

  “丑死了!”

  “可你俩长得一模一样欸。”

  他听了耸肩张嘴,提着一口气,支支吾吾,半天想不出反驳的话,最后转身推我一把,红着眼睛大喊:“我跟你才不一样!”

  我们确实不一样。那时候凌海信什么事都交给我做,微薄的零花钱给我,幼儿园报名让我带着小禹去,有时还会把小禹一个人锁在家里,带我去麻将馆给他斟茶递水,教我一些暗号,打牌的时候能用。

  那时我不知道那些暗号用于出千,只当成游戏,后来懂得那是在骗人,任凌海信将我打死也不愿意再去。

  可小禹不知情,一直以为凌海信是带我出去玩,心里嫉恨万分。小孩子总是给点甜头就灿烂,所以那时候我们和凌海信的关系还没那么糟糕,小禹心里对父爱母爱的渴望,几乎从那双亮亮的眼睛里溢出来。

  他质问:“凌海信!你为什么只带凌卓出去玩!?”

  凌海信没看他一眼:“你个没头没脑的,管个屁用!”

  小禹其实聪明得很,并非没头没脑,只是有时没心没肺罢了。我让凌海信别这么说他,可小禹已经哼一声跑回房间,用力甩上房门,在房间里大哭。

  后来我跟他解释那不是出去玩,他不愿意相信,认定是因为我,凌海信和戚嘉敏才会不喜欢他,也因此,他讨厌了我十多年。

  当然小孩子记性总是不那么好的,所以小禹偶尔忘了他对我的反感,玩嗨了会咯咯笑,会拉我的手、抱着我耍赖,很是可爱。

  但他犯起混来也很让人恼火,莫名其妙地挑衅,然后动手,或者突然把我推在地上,挥拳头施暴。虽然我喜欢他,但也不愿白白挨打,至少会本能也会教唆反抗,所以他单方面的挑衅往往会成为一场彻底的暴力。

  这种暴力持续至青春期,几乎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发泄方式——发泄那些受歧视带来的耻辱、愤怒和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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