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承认欲求
余深说:“是的。那次我集中起来的人,其实都是我觉得是叛徒、或者之后有可能会去当叛徒的人。”
Rita回想起来,那一轮余深召集起来的人是她、苏家琪、张赫、寇谦、梁卿书,照现在的情况看,确实是五毒俱全。
其实当时被召集起来的人都知道,那个方法是有硬伤的,那就是一旦被叛徒知道,所做的努力就会化为泡影。
不过现在看来,当时余深提出那个方法,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不是真的想找叛徒,而是为了激化寇谦和苏家琪的矛盾。
因为那个方法,一下子证明了江明、汪飞龙、张海雪三个人的清白,这就会导致苏家琪和寇谦感觉到危险,两人大打出手,也就注意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余深没有宋卉那么刻薄,他只是淡淡地道:“计划刚提出来的时候其实还是很粗糙的,但效果却相当不错,最后寇同学和苏同学两个人为了争票在议会厅上闹起来的场景,真是十分精彩。”
众人都沉默了,想必在他们大闹之际,余深和梁卿书正噙着胜利的笑容在幕后看着他们。
等着看他们在深渊的边缘扑腾翻滚,误以为那是天堂,而后一坠落地。
计划之周至严密,如行云流水,余深和梁卿书的配合也是严丝合缝,环环相扣,远在他们之上。
Rita叹了一口气:“小书……你们的关系原来这么亲密。确实是我失算了,愿赌服输。”
她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议会厅,只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就是多余,只能灰着脸匆匆退出,留下一脸难看的苏家琪。
苏家琪现在的心情更是难以形容,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他几乎为这个游戏付出了一切,却没想到连自己昔日上司的一根拇指都掰不过。
“对了。”“昔日上司”梁卿书突然想起了什么,信步走到苏家琪面前,略微低头道,“你之前说,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花钱捞余深出来是吗?”
苏家琪的脸色像是肿胀的猪肝一样的难看。
“那么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梁卿书的话不重,语气却极度冷酷无情,“余深的罚金我已经替他付过了,倒是你,纵观全场,也不会有人愿意为你付出一分真心。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苏家琪憋红了脸,尴尬的样子看着像是要哭了:“对不起……”
但梁卿书说完就转头走了,并没有听到他这句仿佛要呕心一样的道歉。
余深和梁卿书一起离开了议会厅,主要人物走了,其他人也没有心思继续留在这里了,都纷纷离去。
早在半个小时之前,他们就已经参加过梁卿书的受奖仪式,知道了自己做的决定有多么错误,现在也没必要再提醒自己一遍。
拿到了奖金之后,梁卿书除了还了余深的那一千万罚金外,也凭着心情给了其他乖乖做任务的人一些钱,以兹奖励。只有张赫、Rita以及苏家琪,三个人是一分钱的补助也不会有。
至于张赫,则是垂头丧气地被宋卉带走了。
带走张赫的时候,宋卉趾高气扬地像是个女王,拽着张赫的领带,就好像领着一条自己的狗。
谁也没想到表面上可爱善良的宋卉本质上竟然是这么s的人,内心都不免有些唏嘘,不过同时也都理解了为何她会接受梁卿书的提议,为梁卿书卖命。
想必在这次之后,张赫是打死也不敢再惹自己的这位小女友了。
离开游戏场之后,大家就不再是玩家的身份了。梁卿书因为提前跟余深说好了游戏结束了就离开,两人便一路走出了酒店大楼,抄小路穿过花园,向酒店庄园的大门走去。
在宽阔的车路上,也不顾周围有没有人注意他们,梁卿书找到余深的空隙,在他的唇角轻啄一下,而后带着些意犹未尽的笑意道:“我们的伪装已经被Rita识破了,这之后她应该会回去向张在岚报告,你准备怎么办?”
一般在有要求的情况下,梁卿书就会主动。余深深知他这脾性,说:“那就索性让她去公开。”
梁卿书:“那样的话,你在社联辛苦经营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没关系。”余深说,“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梁卿书这才像是满意,他带着余深走到酒店的大门前,在那里,一直为他们讲解规则的陈阁已经换了身衣服,衣冠楚楚地站在一辆车前,等着他们的到来。
看到倏然变了样的陈阁,余深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游戏以来一直被他忽略的问题。
“只是个保险而已。”梁卿书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我爷爷这么些年一直在资助晓中,而实行委员会,是我爸一手负责建立起来的。现在的话,差不多轮到我了。”
这话的意思,是实行委员会的背后,其实也是由梁家一手掌控的。
不过,实行委员会偏向于学生会也是人人皆知的事实。虽然他们会在游戏中保持中立公正的态度,但确实在游戏之外,对梁卿书是有求必应。
余深跟着他上了车,道:“看来苏家琪想通过输500万打击你,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嗯……”梁卿书不知道在想什么,勉强应了一下,他突然向余深发问,“所以你现在还是没有改变想法?”
余深:“嗯?”
“张在岚不过泛泛,社联也不是什么优秀的地方,其实没有太多留心的必要。”梁卿书这话说得极其傲慢,不过不知道为何,从他这样贵气浑然天成嘴里说出来,倒不显得盛气凌人或是虚张声势,反而分外合适。
“你来学生会吧,我一定能比他为你打点得更好,整个晓中都是我的掌中之物。”梁卿书转头对余深道,“但与之相对的……我想和你公开走在这样的晓中里。”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番外的事。
目前暂定的番外是古墓探险,可能跟正文的画风会有点区别,但不是灵异文,只是单纯地冒险哦,探寻遗迹和神话什么的。
这章小修了下,之前的版本小书不够嚣张,说话语气快跟余深一样温柔了,专门改得嚣张了一点(
第113章 余深的心筹码
从Casey酒店出来后两人没多作停留,宾利车径直在高速上跑了一个多小时,甚至特意用了vip通道。
紧赶慢赶,终于在晚上七点左右到了梁卿书在黔乐独居的小别墅。
现在正是隆冬,黄昏之际又下起了小雪,余深隔着栅栏去看别墅的大门的时候,初生的雪花盈盈飘落,把天空都洗涤得透亮。
梁卿书住惯了的这间别墅倒是和他本人很相似,并不大红大绿的豪奢,倒更像是利落整拓的北欧风格,把雪天的清冷独寂衬到了极致。
余深转头去看身边的梁卿书,对方垂着眼睛用钥匙去开门,雪花落了一点在他的肩头上。
想到对方的感冒还没好,余深想帮他把雪花排掉,却被正好打开门的梁卿书错身躲过。
打开门之后,梁卿书转着钥匙圈,面无表情地回身对余深说:“进来吧。”
余深跟了进去,但却和前面的人保持着距离。
这是梁卿书这半个小时以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之前的三十分钟内,梁卿书大多数时候都闭着眼睛在车上假寐,惹得司机都不敢多说话,只能沉默着拼命开车。
司机并不是陈阁,而是另有其人,这会等两人下了车,他已经自觉地开着车去车库了。
四周一下安静下来,冰海孤岛般美轮美奂的别墅庭院里,只有雪花在无声地飘落。
余深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上车前梁卿书向他提出了让他来学生会的建议,那提议里包含着宛如告白一般的热情和执念,但是因为太过强势,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傲慢和理所当然,余深并没有应答。
他们两个是心思剔透的人,有时候对旁人迟钝紧紧是因为不够关心。梁卿书自然瞬间理解了余深的意思,从那儿之后,他看窗外雪花的次数都比看余深要多。
坐了一路车两人也算是又累又饿,吃了保姆做的热腾腾的晚饭之后倒是破冰了一点,但随着保姆离开,两人又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尴尬。
在餐桌前坐了一会后,梁卿书觉得浑身发冷,便提议要先去泡澡。
余深迁就正生病的他,出声同意了,等对方离开餐厅后,他自己留在厨房里用自动洗碗机处理吃剩的碗筷。
大约是在浴缸里把一身冷气泡掉了,梁卿书从浴室里出来之后,耳垂和嘴唇都被水雾薰染得泛上了淡淡的粉色,看起来终于不再像下午那么冰冷漠然了。
余深坐在床边帮他吹头发,手插入他那因为被水打湿而变得黑亮柔软的头发,从头顶一直不轻不重地抚到了细腻的耳后。
可能是受到了舒服的头皮刺激,梁卿书滑到了地毯上,随着余深的动作又侧过了身,半躺在他腿上。
晶莹饱满的水珠沿着他的黑发滴落下来,掉落在余深的居家裤上,像是也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宁,逐渐晕成了小小的一团。
之前这样的暧昧也不少见,梁卿书向来习惯享受,有时候余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养了一只猫。
不过梁卿书显然比猫要记仇,余深给他吹到一半的时候,问他接下来准备把苏家琪怎么安置,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含糊地道:“看他之后认错的态度呗。”
“你还打算留着他在学生会吗?”
“我本来也没有打算把他怎么样。”梁卿书现在看起来真的很放松,语气也很随意,“他胆小大,要是逼急了反而会让他彻底逆反。趁他现在还在后悔和害怕,稍微给一点惩罚就行了。”
余深说:“那你以后还是用一样的态度对他?”
“大概吧。”梁卿书说,“他总得习惯我的方式,不然别说在学生会,在晓中也待不久。这样以后再遇到一样的情况,他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完这话,余深的手停顿了一下。
觉察到不自然的停顿,梁卿书微眯的眼睛睁开了一些,他抬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余深像是担心他会炸毛一样轻轻按着他的后颈,“就是在想,你平时对于人际关系一直都看得很透彻,但是偶尔也有像这样冲火的时候。”
梁卿书立刻就反应过来余深是在说他今天下去暗自置气的事,表情一下子凝住了。
“头发基本干了。”余深像是什么都没注意到一样,放下吹风机问他,“要不要吃点助眠的感冒药?”
梁卿书没回答,余深站了起来,主动去给他倒水拿药。
余深端着水杯回来的时候,看到梁卿书已经在地毯上坐正,他背靠着床,头微微垂下,一手握拳小声地咳嗽,另一手放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不自然地蜷缩起来。
“实际上今天的游戏,我一直在想,可能还有一个方法,比你的保险还要有用,能够获得速效。”余深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开始拆药。
梁卿书终于出声,但没有回头,不知是不是不想让余深看到他脸上略微病态的潮红:“什么?”
“Rita说的多数决。”余深说,“第一轮你就可以说服宋卉,两边达成平票,然后我再把Rita放逐。”
“……”梁卿书好像有点无语他提出来的这个想法,闷了一会儿道,“你在开玩笑吗?第一轮苏家琪就不去做任务了,我亲手给他的任务卡。”
余深不同意:“但是第一轮的时候,他的票数还是跟着你走的吧?”
“别想了,行不通。”梁卿书还是觉得很荒谬,“就算放逐了Rita,剩下的社联的人会怎么行动也不知道,如果他们勾结了学生会的其他人……”
余深无所谓地说:“那样的话,就再把他们放逐掉,反正我是在你这一边的。至于学生会的其他人,你也可以完全用权力压下去。”
他晃了晃水杯:“这样的话,整个游戏都变得很简单。”
“哪里简单了?”梁卿书不以为然,“你要是用这种方式第一轮就把那个东欧女生赶出去,她大概就记住你了。对你来说是后患后穷的做法。”
“为什么?这种方法也没有违反游戏规定吧?”余深偏过头问他,“再说,你觉得按照现在的情况,她就不会记恨我吗?放逐出去是罚200万,留在游戏里是罚500万。孰轻孰重,我想你也清楚。”
梁卿书终于觉察到余深醉翁之意,于是仰起头静静地看着余深:“你想说什么?”
巨大的落地窗外,雪花飘得更加狂妄,玉石的窗阶甚至盖上了一层薄雪。仿佛有调皮的雪花蹦进了壁炉里,将火舌熄灭了一瞬,暗黄的光落在梁卿书的身上。
余深拿起水杯,把拆好的药倒在自己手心里,单膝跪在地毯上,给他递了过去。
“喝吧。”余深说。
“这种天气,会喝生水的人应该绝迹了才对。”梁卿书看了一眼杯子,本着不跟外国人计较的原则,拿过了余深手上的杯子。
看他从顺地把药吃了,余深才重新开了口,跟跳跃的火苗相比,他的口气稳得就像火芯:“小书,你不相信我吗?”
他叫“小书”的次数屈指可数,梁卿书显然也很清楚这其中的亲昵意味,有些不自在地晃了下神,不过后面的那句话似乎更让他摸不准,他静了半会才说:“怎么扯到这个话题上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王权游戏是有最简单的解法的。”余深说,“但你没用。”
“没用的原因,我只能想到一点,那就是这个方法让你觉得危险,或者说……不可靠。”
“但是,”余深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个方法唯一危险的点只在于,我能不能在那种情况下,即使不需要跟你说太多,也能果断地背叛Rita,奔向你这边。”
“你觉得我做不……嗯,不对,是不一定能做到,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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