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莲男友的终日对决 第49章

作者:承认欲求 标签: 豪门世家 强强 爽文 近代现代

  梁卿书这边接收到的第一个地点信息是克勒肯唯尔,这个地方在16世纪有两个特征,一是宫宴部门位于此处,二是它的附近有一家著名的妓院。

  “既然出现在克勒肯唯尔,”余深冷静地分析道,“那黑夫人很可能是身份显赫的女王或者是宫廷女官,当然,也可能是经营ji院的ji女。”

  尤三说:“到底是哪种?我们之前不是拿了张线索卡吗?把它拿出来看看?”

  “线索卡只提到了黑夫人的三角恋关系。”梁卿书毫不介意地把线索卡摊出来给大家看,“但这样只能排除女王,女官以及ji女还是有可能的。”

  “这线索太少啦!判断不出来。”江司说,“反正我们人多,不如就把克勒肯唯尔附近都蹲一遍呗,然后看一下黑夫人下一个地点是哪里,应该就差不多了。你们觉得呢?”

  江司的记忆力也很不错,当场就把克勒肯唯尔附近的地名都报了出来,分别是圣保罗大教堂、克里普勒门以及黑衣修士。

  “其他的地方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黔乐市中心那儿有个时间很久的白教堂,多半对应这个圣保罗大教堂。”江司思索道,“那这么看的话,克勒肯唯尔应该在郊外,至于克里普勒门和黑衣修士……”

  “莎士比亚以前在克里普勒门附近住过一段时间,当地有他的寓所在。”余深补充道,“那么,克里普勒门应该是博物馆或者某处遗迹。”

  在这里的除了余深,其他人都在黔乐生活比较久,一听余深这么说,立刻就把这些古地名和脑海中的黔乐地名对应了起来。

  “你们三个去其他地方蹲守。”梁卿书果断命令道,“余深跟我一起去黑衣修士。”

  -

  等梁卿书安排完之后,王若兰、江司、尤三三个人一起乘坐电车离开了。

  王若兰被安排的地方是最北边的克勒肯唯尔,也就是梁卿书接收到的第一个地点。她和江司、尤三不同路,一起坐过两站之后就独自下了电车。

  “我怎么觉得王若兰从刚才开始一句话也没说过?”尤三后知后觉地问江司,“感觉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可能不太想参加这个游戏吧。”江司此时专注和解谜,完全没把这话往心里去。“我这边要去的是圣保罗大教堂,你是克里普勒门,咱们还能一块儿下车。”

  尤三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随便尬聊了一句,没得到江司的任何回应后,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江司:“叹气干嘛?”

  尤三忧心忡忡,终于把实话说了出来:“你们说,会长为什么要只赌两个半小时呢?时间真的够吗?输了可是要赔筹码的呀,虽然我也知道学生会筹码很多……”

  “两个半小时怎么不够,我还嫌赌的时间长了!”江司对尤三恨铁不成钢,“现在游戏局势对我们是压倒性优势,你怕什么?”

  尤三懵逼:“压、压倒性优势?”

  “你还记得荷官说过的话吗?”江司侧过脸,点着手指说,“黑夫人们会按照特定的轨迹移动,而她们总共要移动的次数是16次,能移动的地点则是11个,那么你想想看,她们要怎么走,才能走出有规律的路线?”

  尤三摇头表示不知道。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江司感到不可思议,“最省事的办法,当然是只走8个地点,然后再沿着原路返回,这样一来一回,正好移动16次。”

  尤三还是不懂:“一来一回?黑夫人们会这样听话吗?”

  “这些黑夫人们大多数是被文学社抓来当苦力的对吧?”江司信心满满,“那么为了应付差事,她们很有可能这样做。当然也有聪明一些的黑夫人,可能会走出一个类似于‘V’字型的路线,但这样也不难推断。反正就是,只要知道黑夫人们前8次是怎么移动的,就也能知道她们后8次是怎么走的。”

  尤三恍然大悟。

  难怪刚才玩家们大多数人都赌了4个小时,现在一想,4个小时不正好是移动8次吗?

  尤三一喜,但很快又陷入不安:“但是会长只赌了两个半小时……”

  “赌两个半小时已经很长了。”江司不屑道,“毕竟我刚才说的是最蠢的玩法,也就是完全摒弃这个游戏的历史背景的玩法。但是你想想看,那个鸡贼荷官这么在意这个历史背景,肯定会安排出很多向这个历史背景靠拢的线索。但凡知道一点,就肯定是用不了4个小时的。”

  尤三:“要有这么顺利就好了……”

  “我相信会长。”江司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人生就是要在这种不确定之下打赌啊,这样赚来的钱才是最香的!”

  尤三撇了撇嘴,默默地离江司远了一点。

  -

  同一时刻,梁卿书和余深一起坐着出租车前往“黑衣修士”——黔乐市内一家名为“Ranunculus”的高级音乐厅。

  现今在英国有许多被称为“黑衣修士”的地方,但是在16世纪的伦敦,能被称为这个名字的,只有一家名气响亮、专供贵族娱乐的歌剧院。

  黔乐虽然不是英国,但由于曾经被洋人殖民过很久,整个城市的风格其实是无限朝着英伦风靠拢的,包括位于市中心的这间高级音乐厅。

  下了出租车,余深调侃了一句:“明明说了只能用公共交通工具的。”

  “出租车难道不算公共交通工具吗?”梁卿书伸了个懒腰,对出租车还有点嫌弃,“座位这么硬,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坐一天的。”

  听到梁卿书的抱怨,出租车司机收钱的时候怨怼地瞪了他一眼,继而扬长而去。

  余深忍不住轻笑。

  这回轮到梁卿书不满地皱眉了,他转过身,带着余深一路走到了这间音乐厅的门口。

  音乐厅今天有演出,按理说是不让外人进去的,也不知道梁卿书跟警卫说了什么,警卫犹豫了一会,竟然放他们两个进去了。

  “你可别编出什么恐|怖|分|子过一会要炸了这里之类的谎话。”余深跟在梁卿书的身后,说,“为进这样一个地方,不值得。”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梁卿书按下电梯,说,“如果我说这间音乐厅是我家出钱建的,你信吗?”

  “……”余深轻轻摇了摇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梁卿书没有回答,只是带着余深往里面走。

  有演出的音乐厅外面的通道都是一片黑暗,余深和梁卿书两个人的手机都上交给了英国文学社,没办法用手机照明,只能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地前进。

  梁卿书似乎更不能适应黑暗,走得比余深还要慢得多,直到余深差点撞到他,才听他轻声说了一句:“到了。”

  余深略略低头,似乎隐约看到了对方柔软的发旋,紧接着就听到了一声开门的声音。

  开门的一瞬间,音乐厅内的音乐声便如同浪潮一样朝着两人涌来,悲情和力量都蜂拥而至,宛如突然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看到梁卿书轻车熟路地摸进这家音乐厅,余深问:“你经常来?”

  “小时候经常来。”梁卿书依旧在前面带路,余深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很轻,“你不记得这里了?”

  余深疑惑地四处看了一遍,搜索遍记忆的角落也没有这间音乐厅的存在。

  不过他小时候确实跟着养父来黔乐生活过一段短暂的时间,那个时候养父因为工作基本一直外出,他一个人喜欢背着小提琴乱走,什么时候看到这间音乐厅跑进来了也未可知。

  不过他更疑惑的是,就算他来过,梁卿书又是怎么知道的?

  舞台上正在表演一个叫做《蝴蝶夫人》的歌剧,余深对这个歌剧有点印象,隐约记得是一个女主人公因为被丈夫抛弃而悲伤自杀的故事。

  “我以前,从来都不喜欢听歌剧还有古典音乐这种东西,就算被父母逼着学习或者带来音乐厅,也会觉得是麻烦。”梁卿书看着台上,视线却似乎并不停留在台上的男女演员们,而是透过他们看到了更远的过去,“不过,在某次音乐会之后,我终于觉出了一点音乐的乐趣,那之后我连学习钢琴都比以前刻苦了一点了。”

  虽然是在感慨,但梁卿书的语气听起来莫名很像嘲讽,似乎在为了自己屈尊降贵学钢琴这事感到不满,让余深不由得挑眉。

  “音乐真是个好东西。”梁卿书忽然说,“它在爆发的那一瞬间,似乎能包含无数的情感,似乎又什么都不是。它对情感的共鸣程度强到让我觉得可怕又有趣,带起情感,凝固回忆,它将一切华丽地施展开,却又把一切收复在一段小小的音符里。”

  梁卿书说这段话的时候,台上的女演员正好唱到了最是婉转凄美的一段,像是把悲情融进了骨血一样的女高音在音乐厅内徐徐散开,也渲染地这段话的口吻异常地温柔。

  余深朝着梁卿书看过去。

  后排座位一片漆黑,只有从门缝里挤进来的一点微弱的光线,被压成一条细线似的透进来,像碎星一样点在梁卿书的眼睛里。

  余深自然而然地道:“或许你关注的不是音乐本身,而是某个人奏出的音乐呢?因为某个人的演奏,让你共情到了以前感受不到的情感。”

  梁卿书看了他一眼,半晌后道:“这种话你也有脸说。”

  余深:?

  “说起来,《蝴蝶夫人》的女主人公巧巧桑遭受了爱人的背叛,而《十四行诗》中的诗人也同样被黑夫人背弃。”梁卿书变回了正常的语调,显示着刚才的话题已经到此为止,“《十四行诗》里一共出现了三个角色,一个是以第一视角写下诗歌的诗人,后人一般认为这个‘诗人’就是莎士比亚的化身,此外就是黑夫人投身的那位青年贵族,以及黑夫人。”

  “虽然世人都觉得诗人的最爱是这位神秘莫测的黑夫人,但实际上,《十四行诗》更多的篇幅描述的是年轻贵族。特别是,诗人自己在诗中说黑夫人的长相不同于当今的主流审美,却极力赞赏这位年轻贵族的美貌,认为他的美貌举世无双,甚至达到了供后人瞻仰的程度。

  不仅如此,诗人在这位年轻贵族的面前卑微且虔诚,甚至写下了希望年轻贵族在公众场合看到他不要跟他打招呼的诗句,理由是诗人担心跟自己这样地位卑贱的人说话,青年贵族会被其他的贵族嘲笑。”

  “你觉得,”梁卿书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兴趣使然的试探,“莎士比亚真正所爱的,究竟是这位俊美青年,还是那位黑夫人呢?”

  余深默然。

  几秒之后,他接上了梁卿书的话茬:“南安普顿伯爵三世。”

  梁卿书:“嗯?”

  “如果我记忆无误,”余深道,“南安普顿伯爵三世曾为莎士比亚提供过资助,莎士比亚也曾将自己的作品题名赠给他,而这位伯爵也是位有着罕见女性气质的双性恋者。”

  “两种可能性。”梁卿书反应很快,立刻道,“要么确实如世人所看到的那样,诗人遭受了黑夫人和青年贵族双重背叛,要么,真正被背叛和抛弃的,其实是这位黑夫人。”

  “余深。”梁卿书说完,忽然朝着余深迈进一步,眼底的光晦暗不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推理,你选择哪一种呢?”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非常对不起大家之前这章是赶榜写出来的感觉脑子很不清醒,今天花时间重新修了一下对游戏的描述。

  喜欢这个游戏的可以重新看一遍,不感兴趣的就略过,也没太大关系。

第54章 寻找黑夫人游戏 II

  “我不清楚。莎翁时代的事,太多线索都已经隐藏在了伦敦的迷雾中。”余深反问道,“不过,我猜你选择了第一种推理?”

  梁卿书不否认:“毕竟第二种不过是捕风捉影——但是它挺有意思的,你不觉得吗?”

  “嗯,让我想想,”余深的手指开始有节奏地在后座的毛绒座位上轻敲,一声一声的闷声显得他这句话格外像是开玩笑,“第二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我对这种听起来美艳,实则无趣的故事实在不感兴趣。”

  梁卿书:“怎么说?”

  “后人对于黑夫人的身份之所以有这么多种猜测,不就从侧面说明了莎士比亚|情史丰富吗?”余深说,“他既然从不吝啬多情于他人,那么如果他真的喜欢那位俊美的青年贵族,也没有理由去故意隐藏他的爱意。”

  “《十四行诗》是他在最单纯地表达自己的爱和欣赏,以及爱带给自己的痛苦。我觉得,莎士比亚对俊美青年憧憬且赞许,对黑夫人则是痴迷与迷恋,当俊美青年和黑夫人走到一起后,他的心里便是被火烤般的炙热的痛苦。每一样感情都纯粹而直接。”

  “这也不一定。”梁卿书静声说,“说不定他喜欢俊美青年,只是因为俊美青年资助过他呢?他的感情,未必有你说的那么纯粹。”

  “我说是我说,”余深一笑,“但重点不在于我怎么说,在于我们怎么想。不是吗?”

  梁卿书忽然沉默了。

  “喜欢热烈的、大方的爱,喜欢真挚勇敢地表达自己的莎士比亚,是没什么问题的。”余深的话显得意味深长,“谁都可以有自己的解读。”

  舞台上这会换成了乐器队,悠长饱满的声音像是一圈圈淡开的涟漪,绕着这个音乐厅在打转。

  音乐厅落座的人不多,余深和梁卿书站的几乎没有人,两人就这样匿在黑暗中聊了半天也没有人发觉,周围的安静就像是一堵堵虚体的墙壁,不动声色地把两人锁在这里。

  “我们走吧。”梁卿书说,“黑夫人差不多也该移动到下个地方了,在这儿我们是抓不到她了。”

  余深应了,两人一起沿着原路离开了音乐厅,这次换梁卿书走在后面。

  在走出后门的那一瞬间,余深似乎听到梁卿书很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还没回头,就听到对方像是舔了舔牙齿,带着一丝像是被戳中般的恼怒与不快:“……你最好不要乱猜我的心思。”

  前面说什么没听清,“呜吱”一声,后门打开,这句彻底被掩埋在了脚步声里。

  离开音乐厅不久,梁卿书的手表上便更新了黑夫人的第二个地点信息——黑衣修士。

  在手表的“哔哔”声里,旁边忽然走来了一个戴着中世纪方帽,穿着长袍的文学社社员。

  社员向他们递过来一张线索卡:“恭喜会长成功接近黑夫人一次,这是新的线索卡,请您务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