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月 第7章

作者:funny2333 标签: 近代现代

  “恶心?”陆雪衾冷冷道,“那你怎么硬了?”

  梅大少猛一哆嗦,一股令人羞耻的酥麻感直冲天灵盖,他生平第一次把两条腿并得像是羞怯的女学生,但这丝毫无补于事。

  陆雪衾的另一只手已经包抄到了他胯间,裹住了半软不硬的性器,才隔着西装粗暴地揉了几下,他已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紧紧夹着这只手掌,浑身都在发抖。

  “你硬得都快流水了。”陆雪衾缓缓道,握住了他的性器,用布料套弄起来,果然有濡湿的水声咕叽咕叽作响。

  梅洲君娇生惯养的,平时也有点保养身子骨的意识,不像寻常纨绔那么纵欲,这么一来,这个年纪活鲜鲜的情欲全攒到了前头那杆东西上,仿佛拿热蜡勉强封住了,手一摸上去,浑身都恨不能如蜡油般化个干净。

  陆雪衾过去从来不搭理他前头,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他自己稀里糊涂的,被搓揉得又爽快又痛楚,也不知道怎么在这煞神的手里还能越翘越高,脸上臊得厉害,睫毛乱颤,里头过分丰沛的春意都能渗出来了,喉结更是白鸽尖喙一般抖动,把沙发上的锦罩都啄得皱了一小团。

  但姓陆的身上那股子煞气,倒不知不觉消散了不少。

  梅洲君的腰一阵阵打着摆子,果然如他所说的,马眼里直滴水,把西装裤都濡湿了一片,麝香味几乎从骨头缝里往外钻。

  “原来你快活起来是这个样子。”陆雪衾道。

  他似乎有些翻旧帐的意思,梅洲君从前同他虚与委蛇,只是实在难受得像吞了刀子,连装也装不出个快活样,这时候一看,立马就露了馅。

  梅洲君抖了一阵,忽然笑了一声:“对,快活,你倒是有心上进,这手艺不给糟老头子做姨太太可惜了......啊!”

  两根带茧的手指,裹了点半湿不干的粉膏,猛地捣进了他的后头!梅洲君骤然受痛,尾椎骨都差点被劈开了,不由闷哼一声,整个人蜷成了一团,夹着那两根指头直哆嗦。

  刚刚那几下好歹有些姨太太的温柔小意了,这一来又是原形毕露,简直是孔武莽夫。

  “嘶……你用的什么东西!”

  一个小铁盒被抛到了他眼前,梅洲君湿着眼睛一看,居然是百花露的香粉盒,难怪越擦越干,后头燥得都快起火了。

  陆雪衾拿手指给他搅了搅,已是仁至义尽,那根滚烫粗硬的东西很快就抵了过来,试探着往里一顶。

  梅洲君肠子都绞成了一团,拼命抵住了,被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骂道:“你疯了?你搽的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你还不如……还不如一刀给我个痛快!”

  陆雪衾扼着他的脖子,充满压制意味地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碰,含住了,梅洲君只觉自己被挟在了冷冰冰的铡刀间,在他口中命悬一线,连嘴唇都开始作痛了。

  “你又不快活了?”

  这个杀才!

  梅洲君闭了闭眼,终于把他话锋里的刺收了收,道:“你把我手松开,我自己来。”

第15章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扁平的刀柄暴起捣进他口中,就着口涎搅了几圈,铜腥味之稠厚,差点没把他恶心得干呕起来。

  这把折刀他再熟悉不过,日制的肥后守,黄铜柄上阴刻了个体态丰腴的日本妇人,堪称秀致,原本也是上一任日本驻华武官龙川寿夫的贴身爱物。奈何落到陆雪衾手里,物似主人形,免不了横生杀气,通体泛着一层阴冷的血光。

  他含着刀柄,总觉得那妇人纹里还渗着龙川寿夫的血。

  但这恐怕是这杀胚浑身上下所能找到的最干净的东西了。

  陆雪衾当真毫不手软,把他捅得干呕出声,唾液淌了一下巴,这才抽出黏得牵丝的刀柄,往他手里一塞。

  “动手吧。”

  梅洲君被活活气乐了:“动手?你还要我自裁谢罪不成?”

  陆雪衾道:“不准。”

  搭在他脖子上的几根手指点了点,压在他的动脉上,不过片刻工夫,梅洲君眼前就冒出了几点嗡嗡乱窜的黑斑,来回拉扯着他的太阳穴,令他说不出的晕眩。

  看来陆雪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梅洲君暗中咬了一下舌尖,还是握住了那把肥后守,慢慢往股间捣。这玩意儿冷硬异常,才就着唾液推进去小半截,就把肉粉色的褶皱抻成了刀鞘般的菱形,肠子一阵阵紧缩,越是哆嗦越疼得入骨,他受不了,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抬起腰往外抽。

  只是折刀上都是滑腻的唾沫,他手腕被缚,总也使不上力气,穴口倒是越含越紧,手指上的那股淫荡不堪的阻力令他仿佛置身于热黄油中,无论如何都抽不出来。

  梅洲君脸色绯红,汗都流到了下颌上,在剧烈的羞耻感中握住了那把折刀,搅了一搅,洞口渐渐软化下来了,显现出一种充血湿润的粉蔷薇色,终于能勉强容纳刀柄的拧转了。

  他是一条路走到黑的性子,眼见得逃脱无门,这一顿狠肏是挨定了,自然不会跟陆雪衾对着硬来。真把这人惹恼了,恐怕又要被弄得出血下不来床。

  他扩张得很细致,刀柄都被捂热了,渐渐就有了濡湿黏腻的水声,仿佛把手指探进蜜巢里搅和出来的。

  “把手拿开。”陆雪衾命令道。

  梅洲君喘息了一会儿,笑道:“还真是色中饿鬼,这有什么好看的?”

  话音刚落,陆雪衾就握住了他的手,刀柄上最坚硬的一点,抵在他肠壁上,猝不及防间地一抽。他的腰猛然蜷紧了,双膝跪在沙发上,大半个身子悬在了沙发边,背心中箭一般震颤起来。

  紧接着,就有什么光滑火热的东西,贴在他一塌糊涂的穴口上,用力往里一挤。

  他的肠子酸得要命,过分的饱胀感几乎把他的尾椎骨都劈开来了,那东西越钻越深,顶部膨大得如同牲口一般,烫得他忍不住扭腰挣脱,膝行着窗边躲闪。

  但他旋即意识到,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两只铁铸一般的手掌,掐着他的腰,把他死死按在了窗上,他的膝盖被顶开了,以一种小儿把尿般的姿势叉开腿跪着,裤裆里湿润的那一团毫无缓冲地撞在了琉璃花窗上,一股要命的冷气直冲肚腹而来。

  什么文雅风度,什么金尊玉贵,都在这野兽交媾般的姿势里,被搅成了一摊齑粉!

  窗外一片混乱,数不清的车灯交错照射在玫瑰窗上,动荡之中,这乱纷纷的彩影仿佛被水滤过的颜料,揉着一股新鲜的湿气,一厢情愿地来为他眉眼着色。

  梅洲君被照得受不了,别过头去,耳廓被咬得通红,渗着一圈樱桃汁似的薄汗。

  他的衬衫早就散开了,露着脖颈和粉红色的乳头,西装马甲褪到了肋骨上,内衬的闪光缎面都翻出了一半,像西洋女人的束腰那样,小腹处的痉挛丝毫无从掩饰,甚至能看到皮肤底下时不时被撞得凸起,耻骨的边缘红得发烫,像是被反折的蝴蝶翅膀,夸张地抽搐着。

  “慢一点,你慢一点,呃啊!”梅洲君忍得辛苦,止不住讨饶道,“啊!太重了,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又不是吃了这顿没下顿,嘶,我......我可遭不住你。”

  陆雪衾的胯骨紧贴着他的臀肉,就着肠道湿热的吸吮,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地用力,两个卵囊都撞得砰砰直响,那筋脉贲突的触感可怕得像是开了锋的刀,他被磨得腰骨越来越烫,肠子里酸溜溜地直跳,射精的欲望和强烈的尿意混合在一起,恨不能劈开他的铃口冲出来。

  梅洲君在这濒临疯狂的快感中,苦不堪言,股间嫩肉却食髓知味一般,被越捅越软,结合处都是失禁般的热流,那个光滑的蕈头也不知捅到了什么厉害地方,他牙关一松,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扑到了窗上。

  陆雪衾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边擒着那一点死命去磨,一边在他剧烈的颤抖中,扳过他的下颌,亲吻他的嘴唇。

  “你这么舒服,怎么反倒不叫了?”

  梅洲君眼睛都湿了,得不到抚慰的性器硬得发疼,尖锐的尿意随时都要冲破铃口,喷薄出来,就这要命的关头,还得被他啃得嘴唇生疼,逼着说些不三不四的荤话。

  “叫什么?”梅洲君道,“心肝宝贝甜蜜饯儿?你当你是云英坊的香药脆梅么,人人都爱尝一口?啊......别磨!”

  梅大少的尖牙利齿平日里占尽上风,到了床上却少不得吃尽苦头。陆雪衾难得的好脾气被他磨得所剩无几,索性掐着他的腰,顶着那一点硬磨起来,果然才磨了十来下,那湿热的肠道就猛地抽紧了,两瓣臀肉夹着性器,突突直跳。

  ——啪嗒。

  一滴白液顺着裤管,打在了沙发上。

  梅洲君的西装裤终于湿透了。

  他累得要命,一点动弹的力气都没了,衬衫挽到了手肘上,那种匀净的粉色从肘弯敷衍到指尖,整个人如一支没骨荷花似的歪靠陆雪衾肩头上。

  这种神游天外的惬意只持续了短短一段时间,很快又被肚腹里翻江倒海的捣弄搅清醒了。

  梅洲君浑身的骨头都快被撞碎了,腰骨更是被捏得吱嘎作响,他刚刚射过一次,肠子里敏感得经不得触碰,疲惫感像刀子一样戳刺着他的铃口,更不要说这么粗暴的抽插了。

  他越忍越难受,射精过后,尿意强烈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整个人都一阵阵打起了尿颤。

  “别弄了,陆雪衾!”他哑声叫道,“不行,我要尿了,啊......”

  陆雪衾果然一手握住了他的性器,拿拇指堵住了他的铃口,更用力地捣进他的身体深处,仿佛要把他魂魄里的热度都榨取出来。那个熟樱桃红的洞口被插得翻开了,半透明的前液淌了满股,他们那档子狼藉不堪的爱欲纠缠,就如胶漆般不断从结合处挤压出来,牵着丝流到沙发罩面上,晕开了一大片。

  这一次交合的时间长得可怕。

  他的乳头是红的,浑身都在发抖,脖子以下都是狼藉的咬痕,同性的性器侵犯到了他身体最深处,无法射精的痛楚让他的肠道敏感得像个久旱的荡妇,情热到连他都为之汗颜的地步。

  梅洲君在这性别倒错般的恍惚快感中,含着对方塞到口中的三根手指,止不住地干呕,他已经在昏死的边缘越陷越深了,黑暗捧着他的面孔,以一种夸张到变形的温柔吞没了他,只有下身还是火烫的,被人掰着腿,肏得直发抖。

  发烫的阴茎突突跳动着,陆雪衾长长喟叹了一声,掐着他的腰,撞进了前所未有的深处,两个沉甸甸的卵囊猛然收紧。

  梅洲君在半昏迷之中,被烫得挺了一下腰,皱着眉毛哀叫了一声,西装裤又被腥臊味浸透了。

  “我放你回来,不是让你来当大少爷的,而是让你来当——”陆雪衾缓缓道,“我一个人的婊子。”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16章

  梅洲君醒来的时候,浑身疼得要命。以至于他看着眼前熟悉的陈设,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陆雪衾这牲口肯把他弄回家,就已是仁至义尽了,压根就没想到要给他换衣服,只在外头另裹了件大衣。这会儿解开来一看,西装马甲还勒在小腹上,缎面上都是大片大片宝相花团似的浊液,因此那股子腥气压根无从掩饰。

  梅洲君的洁癖又犯了,抓着床头柜干呕了一会儿,一手扯开背心,泄愤似的往地上一掷。这还不够,连被沾湿的褥子都推到地上了,这才觉得浑身清净了些。

  “寿芝!现在几点钟了?”

  这一开口,嗓子眼里活像是含了碎玻璃,嘶哑得连他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他贴身服侍的小厮跟他一个德行,昼伏夜出惯了,半晌才趿拉着鞋过来,隔着门道:“日上三竿了,大少爷,您这就醒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还能赖床不醒么?”梅洲君清了清嗓子,皱眉道,“茶呢?”

  “就在桌上,还拿火炉烫着呢。还烧了热水,知道您要沐浴更衣,小的都备好了。”寿芝道,又一个哈欠把瞌睡虫打尽了,这才精神抖擞起来,“大少爷,还好您昨夜没出去跳舞,老爷正烦心着呢。法租界那儿出了大事,听说巡捕把整个凡尔登花园都围起来了,还拿着名单挨个儿找人呢。二小姐为这事都病了,大半夜发的烧,鸡飞狗跳地闹腾,这可真是......”

  “芳甸生病了?”梅洲君道,“我想她也该吓着了,医生来看过没有?”

  “三更半夜的,哪好让洋医生登堂入室,老爷说用土方子压一压,团着被子发一阵汗就缓过去了。”

  “行,热水留下,你下去吧。”

  梅洲君最清楚他爹那个德行,因而洗漱之后,就派人去附近的诊所请大夫。

  芳甸那头还烧得直说胡话,几缕细刘海都被汗沾湿了,银钩子似的挽着一张通红的小脸。四姨太抓着她的手,在床头求佛拜菩萨,眼泪掉得比自家害病的姑娘还凶,他隔窗看了几眼,就知道不便进去,就只是嘱咐了佣人几句看护的事宜。

  “大少爷,您可放一万个心吧。”四姨太身边的老嬷子姓袁,常被叫做袁妈的,这会儿把两只手往老棉布围裙上一擦,陪着笑道,“二小姐小时候连尿布都是我一手换的,还喝过老婆子我几口奶,这都是涓涓滴滴的情分,我能不着紧她?再说了,我们这些做久了的老人,都是顶细心的,大少爷,你们男子有正经事,不必来操心这档子事。”

  梅洲君不冷不热道:“细心?倒也不见得有你方才嗑瓜子那么细心。”

  他今个儿心情奇差,张嘴时格外不容情,眼光往袁妈围裙兜里一扫,湛湛如水银,也不见得如何锐利,袁妈偏就手一抖,兜里跟米袋漏米似的,窸窸窣窣淌出两注五香葵花籽来,绕着她的布鞋积了两洼。

  梅洲君把头点了一点,道:“涓涓滴滴,原来是这么个说法。”

  袁妈一张老脸臊得通红,捡也不是,丢也不是,只能拼命夹紧了两条胳膊,好不让瓜子漏空了。她老婆子嘴刁,总想犟上几句,那不大服气的眼光刚落在梅洲君面上,就忍不住大打折扣,以至于什么挑剔的念头都生不起来了。

  正这时,她只听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兼有丁零当啷的首饰声,异常繁复,像是贴地滚来了一面缀着金玉的小鼓,紧接着,口袋里就是一沉,一只小手毫不客气地扎进去,奋力剜了一圈,直到握了满满一拳头的瓜子,这才舍得抽出来。

  袁妈被扯得一晃,险些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心慌意乱,也顾不得摔跤,忙张着两只手臂母鸡护雏似的把这小孩儿一揽:“三少爷,可当心莫要摔着了,嬷嬷这里有的是瓜子,啊,慢慢吃。”

  这小孩儿于是老实不客气,把手里的瓜子一丢,揪着她的围裙兜叫道:“我要吃盐津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