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满 第30章

作者:方浅 标签: 破镜重圆 年下 近代现代

  “你也漂亮了。”

  两人友情互捧了一番,刘宵宵突兀的切入主题:“江哥,你朋友圈怎么锁了啊,最近都看不到你晒美食晒美景了。”

  “没什么值得分享的,暂时锁了。”

  “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算是吧,”江陶知道刘宵宵热心肠,故意逗她:“被人甩了,以前朋友圈发给他看,现在被甩了,用不着了,索性不发了。”

  刘宵宵一脸吃惊:“啊?你这么好谁会甩你啊,就是你说过的你喜欢了三年的人吗?”

  “对,就是他,我喜欢他三年,在一起没几天,被甩了,所以,朋友圈懒得发了。”江陶忍住不笑,继续逗他。

  殊不知刘宵宵是真的信了,义愤填膺,“那人谁啊,谁这么过分,这不渣男吗?才好上几天就甩别人,让我知道那人是谁,我一定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江陶笑了:“你这么厉害啊,先谢谢了。”

  “嘿嘿,我就嘴巴厉害,真打我不敢上的,不过我可以帮你骂他,江哥你也别太难过了,好的总在后面,渣男就让他后悔去吧。”

  “好,听你的。”

  正好这时候夏川敲门,江陶说:“宵宵,下次再聊,我这边还有事,就这样了。”

  “拜拜。”

  挂完视频刘宵宵还在痛骂渣男,龚哥若有所思,杨秋明一脸看到好戏的表情,只有陆驰屿,全程听着,一声没吭。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陆驰屿端起托盘走了。

  刘宵宵在后面喊:“可你还没怎么吃啊,陆工最近是怎么了,瘦了好多,是不是身体出了毛病啊?”

  龚哥说:“不清楚,反正回了一趟国整个人都变了,消沉了很多。”

  杨秋明故作深沉:“不是身体出了毛病,是心病。”

  刘宵宵追着他问:“什么心病?”

  “相思病。”

  “相思病?你是说陆工恋爱了?谁啊谁啊,你知道是不杨秋明?”

  杨秋明也端起托盘走:“知道是知道,但不能告诉你们,你们慢吃,我也饱了。”

  “切,不知道就不知道嘛!”

  新的一周过去了,距离上次见陆驰屿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江陶再次经过公园附近那家早餐店,很想念他家的豆浆油条和麻糍,最终还是没勇气走进去,他会想起陆驰屿,那天的陆驰屿全程装着心事,就坐在门口的那张桌。

  甩了甩头,强行将陆驰屿从脑海里驱赶出境,朋友圈被他设置了三天可见,不想陆驰屿看见他的任何动态,本想全部锁死,又怕江淮问东问西,他现在特怕从任何一个人口中听到陆驰屿的名字。

  刚到公司,夏川帮他买早餐带过来:“今早经过一家店,看很多人排队,帮你买了鲜肉汤团和糯米卷,还有一本豆浆和生煎。”

  “这么多,吃得完吗?”

  “吃不完每样吃一口,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挑着吃。”

  江陶向他道谢:“谢谢夏川哥,你吃了吗?没吃一起吧。”

  “好。”

  吃生煎时汁爆开,嘴角弄脏了一点,夏川很随意的抽了张纸巾替江陶擦拭,江陶躲开了:“我自己来。”

  “江陶,不要总把我推开,人要试着往前走,接受新的感情新的人。”

  “我也知道啊,但我做不到。”

  “江陶,”夏川握住他的手,握得很紧:“你不是做不到,你是自己把自己困在你亲手画的圈子里了,不要对我设防线,不求你现在接受我,或者说不一定是我,是任何人都好,你试着放下防备,不要抵触,好吗?”

  “你先放开我,我想想再给你答复好吗?”

  “好,希望不会等太久。”晚上跟江淮一起吃饭,聊起夏川,江淮没有劝江陶接受夏川,他告诉江陶,夏川曾经也有一个恋人,爱的轰轰烈烈,他的爱人被他保护的很好,江淮只知道有那么个人的存在,具体连那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哥,那你怎么知道他们爱的要死要活?”

  “因为夏川了为那个他爱的人差点死掉。”

  “什么?”

  江淮说:“具体不清楚,只知道那时候夏川是在河里被人救起来的,昏迷了好多天,我也是听同校校友无意说起的,校友跟他同城,去医院看过他,夏川这个人,人是没说话,只是我总觉得他对你感情有待验证,你听说过替身这个词没?”

  江陶乐了:“哥,你还知道替身啊,小说里看的?现实中哪有什么替身文学,你放心,我没答应他。”

  “啧,偏离重点的,我不是担心你答不答应他,我只是不希望你再次受伤,我希望你能遇到一个你喜欢,他也喜欢你的。”

  “我知道了,我自己会想清楚的。”

  8月,城南的植物园的光菊、麦秆菊、松果菊、波斯菊相继开放,江陶一个人去看了花展,在花展碰到久未碰面的陈哥。

第49章 旧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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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哥和嫂子推着轮椅上的孩子,江陶先看见他们,过去打招呼,蹲下跟小朋友握手,小朋友比上一次见更虚弱了,戴着口罩、一次性手套,“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见过的。”

  小朋友声音很细很低:“记得,你给我带了我最喜欢的齐天大圣!”

  “对,等你好了,叔叔给你带会72变的大圣,你要像大圣一样战胜困难,好吗?”

  “嗯!我会的,叔叔我们拉钩!”

  陈哥让嫂子把孩子推到前面,他跟江陶避开人群站到一旁讲话,陈哥还未开口眼先红:“小丁当手术后出现排异现象,现在只能尽量用药了,我想着孩子这么难受,想玩什么,我们尽量满足他。”

  “怎么会这样?”江陶跟着眼红,前两个月还问过陈哥,陈哥在电话里说孩子情况很好,太突然了。

  “我们也不知道,但凡有一点点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让我替孩子去受这份罪都可以。”

  “陈哥,你跟嫂子也要注意身体,还有丁当要照顾,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好,江工,谢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有机会再答谢你。”

  一周后江陶在朋友圈看到陈哥求购人血白蛋白,他想起夏川在医院有认识的人,赶紧问夏川能不能想办法,夏川一口答应。

  同一时间,在瑞典的陆驰屿也看到陈哥朋友圈,给陈哥打去电话询问情况,陈哥说暂时还没找到,也不知道为什么国内近期人血白蛋白稀缺,很难买到。

  陆驰屿说他托瑞典的熟人帮忙问问,看看能不能买到,然后寄回国。

  夏川办事效率快,三天求到了两支人血白蛋白,江陶拿到药准备去医院,夏川说跟他一起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需要帮忙的,江陶同意了。

  陈哥收到药差点给夏川和江陶跪下了,赶忙让医生帮忙用药。

  正巧陆驰屿在瑞典找到了药源,给陈哥发来视频,想跟他确认是不是那款药,视频接通,陆驰屿赶紧把药放到镜头前让陈哥看:“陈哥,你看看是不是这款?”

  “跟江工他们刚刚带过来的不太一样,我问问医生看能不能用。”

  夏川听到他们对话,说:“能让我看看吗?”

  陈哥把手机偏过来,正对着站在一起的夏川和江陶,江陶抬头看了眼屏幕,正好与陆驰屿对上,他很快走开,把镜头留给了夏川,夏川说应该能用,功效都差不多。

  陆驰屿说今天安排寄回国。

  视频挂断,陆驰屿只觉得整个人发寒发冷,果然,站在他身边的人不会再是陆驰屿,换成了夏川,那个跟他各方面都很配的夏川。

  江陶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他现在带着夏川一起出现在陈哥面前,说明夏川在他的心里已经超出朋友范畴了,这个认知令陆驰屿不安,极度不安。

  晚上,陆驰屿又拿出那条围巾,干洗店洗过,洗得很干净,陆驰屿抱着围巾躺在床上等待入梦。

  江陶一定是真的恨极了他,连梦里都不愿意来了,陆驰屿已经很久没梦到他了。

  他想见江陶,想疯了,睡不着的他再次打开手机相册,吻了吻照片里笑得灿烂无忧的人,小声说:“江陶,晚安。”

  那是他手机里仅存的几张江陶的照片,还是去挪威看极光时江陶自己拿他手机自拍的,江陶的单人照只有一张,其他都是他们的同框照,多数是江陶拍,他在后面做其他事。

  周一,陆驰屿跟着工程队去工地检查设备,弯腰时一不小心手机掉进了刚打的用来固定桩子的洞里,等捞上来已不能开机了。

  连夜送去维修,他对维修工再三叮嘱,就算修不好也没关系,里面的照片一定要帮他找回来。

  可惜芯片和内存卡都坏了,照片没能转出来,陆驰屿登录云空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备份功能被他关闭了,挪威看极光的照片一张都没备份。

  陆驰屿站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毫无征兆的流泪了。

  江陶拒绝他,他没哭,江陶删除了他,他只是难受,可是,他把江陶的照片弄丢了。

  陆驰屿在街头从无声流泪到崩溃大哭,他把江陶的一切都弄丢了。

  陆驰屿去了一趟挪威,他没有刘奕宇联系方式,之前没存,只知道刘奕宇住的地方。

  刘奕宇对于他的到来很是诧异,“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那次来记下了你的地址,只知道大概范围。”

  “所以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要不是房东太太说有个中国人在等他,刘奕宇还不会这么快赶过来,他猜了很多人,唯独没猜到会是陆驰屿。

  “也没多久。”

  刘奕宇把他带回家,“进来吧,有点乱,随便坐。”

  陆驰屿进门,拘谨的坐在小沙发上,刘奕宇对他好像一直没什么好感,语气不咸不淡,维持着基本礼貌:“喝什么?”

  “水就行了。”

  终于快进到主题,陆驰屿说明来意,想找刘奕宇的女朋友程盈,想跟她讨之前她帮江陶拍下的照片。

  刘奕宇觉得他是脑子有问题:“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要几张照片?我倒是要对你重新定义了,这算什么?在我面前演戏?希望我去江陶面前替你说好话?”

  陆驰屿摇头:“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要江陶的照片,我手机里的找不回来了,没有其他意思,一丁点儿都没有,拜托了。”

  “不好意思,这个忙我帮不了,我没有江陶照片,更没你们合照,我女朋友手机里也没有,她的手机自己的照片都不够内存,你找错人了,如果没事请回吧,我还有事,就不招待了。”

  陆驰屿没动:“宇哥,我只是想要江陶照片。”

  “哦,那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以什么身份保留他的照片?男朋友?前男友?还是炮友?”

  陆驰屿说不出话了,是啊,从前是他拒绝江陶,他把自己弄到现在这种无地自容的地步,可是,他只是想要留住江陶最后留给他的一点念想,仅此而已。

  刘奕宇借口有事将陆驰屿送到大门口:“你也看到了,我也挺忙的,你也忙,请回吧,江陶有新男友了,劝你不要打扰他,你以前不是挺硬气的吗?一个朋友而已,不算什么,别再惦记江陶了。”

  陆驰屿没理会他的嘲讽,看着刘奕宇走远,自己站在门口没动半步。

  等刘奕宇再次回家已是五小时后,挪威深夜十一点,刚到门口,被还站在那里的陆驰屿吓一跳。

  “我靠,你他妈怎么还在?你是走了又回来了还是一直在?”

  陆驰屿双腿又酸又麻,房东太太给了他一瓶水,他靠着那瓶水站了几个小时,旁边是花圃,没有坐的地方,又不好意思麻烦房东太太,只能在门口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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