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羽君
这话说得分外不着调,云濯眼皮一跳,觉得自己十分不能理解司徒凛的想法,嫌弃道:“你脑子坏掉了?”
“哎,说不准真坏掉了。”
司徒凛马上点头承认,认真道:“毕竟,身中残雪、溶玉、赤炎三种毒都还能侥幸活着,谁知道这些年我这脑袋会不会真受了毒素所扰呢?”
“你……”
如何揶揄都是有理说不清,云濯瞪他一眼还欲再言,却被人将腰一揽,以吻封缄。
唇舌间还草药的清苦香交织一处,黄昏时分的微风不冷不暖,撩起半开的竹帘翩然而至,吹拂过二人面庞。
落日西沉,夜色渐至,街上依旧车水马龙,门外依旧嘈杂不减,可云濯却觉这一方室内却安静到了极致。
连同自己飘零而无处安放的心一起,终于终于,尘埃落定。
何不觉幸甚,何不叹幸甚,幸归来之时,江湖虽改,故人犹在。
第七十八章 天狼
“喝了。”
数日之后,云濯将一碗药汁推到司徒凛面前。
司徒凛低头,只见那白瓷碗里带着糊味的汁液浓黑无比,一看就是某位远庖厨的少爷所为。而那上偶尔浮浮沉沉飘上来的参须与黄芪枸杞则充分说明,这根本是一碗乱配的“十全大补汤”。
于是他皱了皱眉,犹疑道:“你这是……”
云濯马上理直气壮地仰起头:“你不是失血又中毒,身子虚嘛!这不,我今天就去洛阳城中最大的药铺,把他们家的补药全包了。”
进补也不是把药铺包了就能补的。看着眼前人得意的神情不忍心泼凉水,司徒凛欲言又止,沉默须臾揉了揉眉心,无奈道:“然后你就把所有药材一锅熬了?”
“那怎么可能!我看起来有这么傻?”
云濯颇为不满地纠正他:“我只是把每种药材都挑拣了一点丢到砂锅里而已。”
那和一锅熬了有什么区别嘛!
司徒凛再次无言以对,深吸一口气,又道:“这么多补药,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二哥给的呀!”
云濯从怀里掏出个锦袋,在他眼前晃了晃。泥金织锦的袋子颜色醒目,司徒凛觉得眼皮有点疼。
默默在心里念了句“人傻钱多”,他再次抬头看向自家这位难伺候的少爷,小声哀道:“嘶,难不成以后还得靠你养我……”
“那也不是不行!”
耳尖的云濯一下子捕捉到司徒凛小小的抱怨,毫不客气地往他怀里一靠,抬手将药碗向人嘴边送:“来,先把这药喝了。”
抿了一口甚觉难以下咽,司徒凛马上又哭丧道:“三少,我想喝酒,我想吃辣的……我能不能不喝药,这药太苦了。”
“喝药还嫌苦,你当自己是三岁小孩?”
云濯理直气壮地站起身来指指点点,语气一如当年长安客栈里指责自己受伤不能吃辣的司徒凛:“凛兄,请你注意你的伤口和病情,喝酒食辣伤身体,万万要不得!”
司徒凛端着药碗瞥了眼刚被放在墙角的两个粗瓷酒坛子,道:“那你买完药又买它是作甚?”
云濯神色稍滞,转了转眼珠,正色道:“我自然是自己喝,这可没你的份儿。”
司徒凛一挑眉:“你一个人喝,怕是有点儿多吧。”
云濯马上一敲桌子:“关你什么事,喝药!”
“哎,此言差矣。你的事全都和我有关。”
借势按住云濯的手,司徒凛忽然站起身来,抬头将脸与他贴得极近,在俩人几乎要鼻尖碰上鼻尖的时候,果不其然感受到对方微微颤抖。
他一字一顿道:“那不如这样,我现在把药喝了。但是呢,傍晚你得陪我一起喝酒,可好啊?”
云濯盯着他的眼睛:“一言为定,这可是你说的。”
“不过,这药太苦了,我还有个条件。”
缓缓把云濯的手扶上那药碗,司徒凛又笑眯眯一字一顿道:“你喂我才行。”
是夜月色正好,客栈雅间的临窗小台酒坛横陈,铺设其上的一方木案上杯盘狼藉,两人推杯换盏,不觉已皆微醺。
晚风轻轻,繁星闪耀,酒过三巡,司徒凛靠在墙角把玩着手中的空杯,忽然想到什么般一笑:“我倒在想,咱们当年在无名村里囫囵弄出的那场闹剧,是不是还少了几个环节。”
“嗯?”
云濯听得半知半解,衣领因嫌热而被扯开不少,露出大片的肌肤和分明的锁骨。
司徒凛解释道:“哎呀,你想想,亲虽是成了,但是我们好像还没喝过合卺酒不是嘛?”
“嗯……好像是?那,那补一个!”
脑袋里迷迷糊糊,完全不想思考司徒凛是不是还有什么言下之意,云濯马上拎起酒壶斟满司徒凛手中的小杯,然后又端着自己那杯利落地勾上他手肘,一饮而尽。
司徒凛也仰头将酒喝下,又眯着眼认真道:“那,搁一般来说,喝完合卺酒,是不是还应该做点什么?”
话至此刻已是不言自明,被酒意熏昏了头脑的云濯竟十分难得的没恼也没害臊。借着些微月光歪着脑袋看了司徒凛一会儿,忽然一手扯落了衣绳,在对方怔愣之际跨坐在他腿上。
那抽去腰带的动作太利落,像极了昔日武陵少年快意恩仇后的按剑归鞘,司徒凛看得双目微睁,道:“你……”
衣料窸窣,云濯埋首在他颈侧,手上胡乱在人胯下摸索,嘴里也口不择言地瞎哼哼:“闭嘴你这个伤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明明是死而复生的那个,按说新壳子应比旧壳子差些,可你这身子怎偏偏比我还虚,倒要我时时看顾你。”
(拉灯,等完结了三辆一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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