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兮
“王爷您可千万别听那庸医胡说,您是知道的,我,哦不,臣妾是男生对吧!男生怎么可能会怀孕呢?简直是无稽之谈嘛!您说是不是?呵呵……”以为南宫度快被气死了,子休心里更加慌张了,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
“王爷,臣妾一定不会怀孕的!就算怀上了我也立刻帮您处理掉,您就放心休养,别为这假消息伤神了啊,王爷……”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能被活活气死啊,臣妾可不想背负起人命官司呀!>_<
“王爷怎么了?”听到子休近似哭丧的声音,守在门外的凌大夫急速冲进屋来,却见南宫度紧紧将子休搂在怀里,而子休更是撒娇似的不停往对方怀里拱!
啪嗒!
折扇再次掉到地上!
第六十二章
所谓**眼里出西施,情敌眼里出奸情!
凌霄眼中的“郎情妾意”、“深情相拥”,其真实状况是……南宫度一手将子休的手反扣在背后,另一只手揪着子休的头发,将人拉扯到眼皮底下,面色铁青道:“处理掉?爱妃觉得怀上本王的孩子是耻辱?对吧?!”
“不,不对……”没想到大淫贼“回光返照”得这般厉害,子休惊得心脏险些跳出来,没注意到凌霄已经跑进屋来,只本能地摇头,几乎带着哭腔稳定南宫度的情绪,随后向外界求救:“庸,庸医,凌大夫……来人啊,王爷,王爷……”要尸变了!>_<
惊慌失措的喊声唤醒了怔愣当场的颜凌霄。擦亮眼睛,“醋坛子”终于看清了事实,只眨眼的功夫,便跟变戏法似的也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根银针,朝南宫度射去。
于是,前一秒还狰狞如虎的南宫度突然间像一滩软泥似的软倒在子休怀里。
“王爷!”子休霎时吓得面如土色,仍是没注意到屋里多了个人,还以为南宫度突然间Gameover了,惊慌失措地抱起“死人”就是一顿猛摇晃:“王爷,你怎么了?王爷!我真没那么想啊!王爷!王爷……”
“他没事!”凌霄闷闷地走到床前,即便刚才那幕是他误会了,可现在子休只顾紧张南宫度,连他进来都没有觉察到,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既难受又愤怒!虽然昨夜子休明确表态没有喜欢南宫度,可现在看来子休明明不但不讨厌甚至处处维护该死的强抢民男的淫乱王爷!如果再留心软的子休在王府,难保不会给南宫度可乘之机……可恶!他颜凌霄是绝对不会容许日久生情的事情发生的!
“子休,跟我来,我现在就带你出府!”再不顾什么医术挑战、什么面子名声,凌霄猛一把将南宫度推回床上,心急火燎地拉起子休就要往外走。
这么一拽,子休终于缓过神来,转头,却满脸疑惑地盯着凌霄,须臾间,突然睁大了双眼,稍微稳定的情绪再次波动,颤声问道:
“你,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听这语气,看这表情,凌霄立马猜到子休一定是认为他要畏罪潜逃,心里愈发又涩又酸,为什么子休总要把他想得这般恶劣?况且,就算他真把南宫度怎么样了又如何?这个淫贼霸占别人的“未婚妻”,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想到这些,他更是一肚子闷气憋得慌,愤愤咬牙,道:“南宫度作奸犯科,强娶了你,我不能容他!”
“呃……那你把他给……”子休眼里带着明显的惊慌,语气也像是在畏惧地试探。
凌霄终于打翻了醋坛子,赌气道:“我封了他的死穴,半个时辰内若不解穴就会气绝身亡!”
果不其然,子休闻言,更加惊愕地瞪圆了双眼,触电似的挣脱凌霄的手,激动道:“你不能这样!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南宫度他,他没有强娶我……”
没有强娶?凌霄愕然,如突遭了晴天霹雳,浑身一僵,脱口而出:“你是自愿嫁给他的?”
“自愿?”怎么可能!子休被问得哭笑不得。他堂堂男儿身,怎么不是嫁给这个就是许配给那个?还未婚妻呢!真是……荒唐!
“我是被采花贼绑架来的!南宫度那晚喝醉了酒,才……总之,他把我当成敌国奸细,却没有杀我,冲这一点,你就不能杀他!”
凌霄闻之没有立即回话,沉吟了片刻,脸上渐渐露出失落的神情,他复又握着子休的手,郁郁道:“子休,你如果不想让南宫度死,我一定不会杀他,我会听你的话。”
“什么啊!说得好像我……喂,你该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
“……”凌霄沉默,他确实觉得子休是在故意包庇南宫度,况且,就算采花贼绑架男子不算怪事,可南宫度一直扣押子休就是不对!现在还害得子休无辜被人行刺、下药,这笔帐不能就这么算了!
见凌霄竟然迟疑不语,子休心里噌地燃起一股无名火,他受尽屈辱、虐待,这个家伙居然敢怀疑他!可恶可恶!>_<“颜凌霄,你这个庸医!你是不是还怀疑我是女生?对了!那天你偷看我洗澡,我还没找你算账……”
“不是的,休休,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相信你,休休……”
“闭嘴!再敢叫我休休,我,我……”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子休气得狠狠甩开凌霄的手,一阵抓狂,竟怒不择言道:“我就是自愿嫁给南宫度的!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不想他死!!”
说完,还刻意冲到床边,一把抱起床上的病号,却发现南宫度正眯着那双微肿的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看他,眼神颇有些复杂!
同一时刻,身后传来凌霄低落的声音:“我只点了他的麻穴!”
语音刚落,子休直接昏了过去。临昏倒时,脑海里闪过一句话:颜凌霄你又诈我!>_<
……
第六十三章
正是晌午,栾州城里各大酒楼、客栈却是门庭冷落,车马稀疏,更有甚者直接关门暂停营业。邻近几家店的伙计凑到街角一棵干裂的老槐树下掷骰子,一条老狗无精打采地卧在墙根,眯缝着眼,像在做梦。此番光景,自然全是因太后前日下的那道懿旨——京城百姓斋戒三日!
悦来客栈,可谓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客栈,因着斋戒,两日来生意也是凋敝异常,环顾四下,整个大堂竟只有零星的几位客人。不过,这倒是几年难得一遇的大闲时,前日老账房和几个伙计便一同告假回乡探亲,以致大腹便便的吕掌柜不得不亲自在柜台上坐镇,而唯一一个因无亲可探而留下的店小二阿财正在门口打着盹。
“咳咳!”吕掌柜轻咳了两声,将阿财惊醒,复又低头,继续翻着账本,拨着算盘。
阿财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随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勉强撑大了双眼茫然盯着清冷的大街。
1,2,3……
三秒过后,又开始昏昏欲睡。幸而,隐隐约约的,空气里突然飘来疑似“咯噔咯噔”的马蹄声。
霎时,阿财眼神中光华一闪,方才的懒散之姿全无,精神抖擞地冲到店外。
果然,下一秒,两个手牵骏马并肩而行的中年男子出现在街头转角处,一个身着锦衣华服,一个却是粗布长衫,似不搭调,却又再和谐不过,且两位都有着不亚于年轻男子的俊朗外貌,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阿财店小二的职业精神迸发,立刻笑脸迎上前去,殷勤揽客:“二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语音刚落,身后的客栈里突然走出来一人,快速越过他,朝两位中年男子鞠躬行礼:“师父,柳师叔!”
这人正是骆花离,大清早他便从王府赶来悦来客栈等候师父和柳师叔。
“你是……花离?”柳吾夷迟疑了片刻才问,语中仍有些许不确定。毕竟,当年他携妻带子离开落花谷的时候,骆花离才是个五岁大的孩子。
“花离见过柳师叔!”骆花离再次恭恭敬敬向师叔行礼。不过,他可是一眼就认出了师叔,十三年未见,师叔的变化其实不大。
“都长这么大了!”柳吾夷点头笑了笑,却是脸色微变,话里有话。
花离没觉察到这些,也不知道柳师叔对他和凌霄的怀疑,而身为人师或者师兄的颜珂则是心里明白得很,连忙道:“行了,都别在门口站着了!”